第57章 ...
東暮京都繁華而又熱鬧,在最大的酒樓內,來來回回走動的都是有錢有權有勢之人,各色精致的雅座包廂都擠滿人,好不熱鬧。
一紅衣男子踏進這家酒樓,就引來大堂內各桌面上人的目光,貪婪、嫉妒、打量、驚豔、羨慕等各種都有,紅衣男子紅唇一勾,無視那些人的目光,越過店小二,直上二樓,推開一廂房的門。
就看見一儒雅的紫衣男子坐在圓桌前,嘴角噙笑,細細地品着茶,聽着窗外街道上各色人之間的談話。
即墨宴倚靠在雕花木門上看着悠閑品茶的俊雅男子,說道:“你還真會選地方。”
季衛廖端着茶盞,微笑的對即墨宴點點頭,說:“謝謝誇獎。”
即墨宴冷哼一聲,關上門,坐到季衛廖身旁,說:“要你辦的是都辦妥了?”
“早辦妥了,就等你了。”
即墨宴端起茶盞嗅着茶清香,垂眸,忽然說道:“衛廖,我改變主意了。”
季衛廖疑惑的哦了一聲,看着即墨宴,不語。
即墨宴無視季衛廖,只問:“東西帶來了嗎?”
季衛廖拿出一小木盒子,搖搖盒子,愉悅勾起菱唇看着即墨宴,說:“這東西可真難找啊!即使有錢也買不到。”
即墨宴伸手拿過季衛廖手中的木盒,打開蓋子看了一眼裏面的東西,确認是自己要的,就收進衣襟中。
季衛廖問道:“你拿這個東西做什麽?”
即墨宴擡起黑眸看着季衛廖說:“你以後就會知道它的用處了。”
季衛廖勾起菱形唇瓣,晃着茶盞中的茶水,也不強求即墨宴回答,因為他知道即墨宴做事很有原則,季衛廖問道:“說說你改變了什麽主意?”
即墨宴濃墨般的眼瞳直視季衛廖,淡漠的說道:“東暮我要,東暮祭師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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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衛廖玩弄杯盞的手一頓,擡起頭,微眯眼看着即墨宴,問:“如果這樣做,多危險你知道嗎?!”
“我就是知道有危險,才跟你說的。”
季衛廖冷哼一聲,繼續問道:“你不殺東暮祭師,是要他為北歐做事?”
“不,”即墨宴端起白瓷茶盞,細細撫摸着上面細致的紋路,不緩不急的說道:“是我要他。”
季衛廖瞬間面色陰沉的站起來,他看着即墨宴,說:“我剛才還不确定你心中在想什麽,現在我完全确定了,”季衛廖低聲咒罵一聲,接着說道:“你叫我找的那東西原來是用在這上面,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逆天而行,你會下堕阿鼻地獄的!你竟然想讓東暮祭師……”
即墨宴冷笑幾聲,勾起唇角盡顯妖冶,狹長的眼瞳如夜色一般深沉而又幽暗,即墨宴笑着說:“你認為我們以前所做的哪件事不是下無間地獄的。”
季衛廖臉色陰暗的看着即墨宴,微眯眼,問道:“你是愛上東暮祭師了?!”
即墨宴目光陰冷的凝視着季衛廖,不語。
季衛廖冷哼幾聲,拍着桌子,指着即墨宴說道:“即墨宴!你冒這麽大的險,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出錯某一環節,你将有可能什麽都會失去!”
即墨宴冰冷銳利的眼睛看着季衛廖,堅定的說道:“不會的。”
季衛廖皺眉,一擡拳打在即墨宴的肚子上,憤怒的喊道:“不會!?到時候不要讓全部的人都跟着你陪葬就行,你再來跟我說不會!”
季衛廖的一拳很重,打在即墨宴的各內髒上,即墨宴瞬間吃痛,呲牙,然後也猛烈的一擡拳,打在季衛廖的肚子上,扯着季衛廖衣襟,惱怒大聲喊道:“哪次我沒做到!”
季衛廖被打即墨宴的陣陣疼痛,他揮開即墨宴拉扯自己衣襟的手,手捂着肚子,獨自坐在圓凳上,平穩了一下氣息,擡起儒雅清俊的臉龐對即墨宴,說道:“行,入地獄就入地獄,反正有你做伴,”季衛廖說完,也不再理會即墨宴了,他自個揉搓腹部來緩解疼痛。
兩人純蠻力的各打對方一拳,現在火氣也消下去了。
即墨宴冷哼了一聲,也捂着肚子坐回圓凳上。
揉搓差不多了,季衛廖擡頭看着即墨宴說:“真沒想到你也會有喜歡的人。”
即墨宴挑眉,魅惑一笑說:“你放心,你也會有這麽一天的。”
季衛廖嗤鼻一笑,又将話題踢向即墨宴,說:“不知道東暮祭師有何本領,竟然将你這只妖孽給收服了,以後我有機會一定要見上一面。”
即墨宴紅唇一勾,眯眼說道:“你以後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
季衛廖大大咧咧絲毫沒有原先儒雅的氣質,說道:“反正時間多得是,我可以慢慢來。”
即墨宴一個冰冷的眼神殺過去,季衛廖視若無睹,悠閑地端起茶盞喝着微涼的清茶。
即墨宴垂下眼眸,端起桌上的茶盞,靜靜的看着茶盞中那被茶葉染黃的清泉,發呆。
很多時候,往往一個決定就能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靈珩殿
即墨宴倚靠在床頭前,狹長的輕閉雙目濃密的睫毛投射出淡淡的暗影,黑綢的發絲披散在胸前遮擋住了性感的鎖骨,即墨宴紅袍松散的裹在半露的性感胸膛上,姿态慵懶。
白玄往手掌心倒些藥油,然後往即墨宴的腹部的一小塊淤青抹去,輕微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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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個坐着享受那溫柔的觸感,一個蹲着細心的揉搓,靜靜不語,随後,即墨宴睜開眼簾,露出毫無漪淪的漆黑眼瞳,低頭看着幫自己散着淤青的白玄。
夜晚昏暗的燭光打在白玄身上,白衣四泛着玉光,即墨宴只能看見白玄白皙纖細的後頸,在燭光下略略有些透明,似能看見新鮮的血液在裏面流動。
靜默許久,即墨宴突然開口道:“白玄,許我個承諾。”
白玄一驚,緩緩收回手,疑惑的擡起頭看向即墨宴,問:“承諾?”
即墨宴點頭,然後,也蹲了下來和蹲着的白玄對視,即墨宴說:“對,只是小小的一個承諾。”
白玄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即墨宴,純黑的眼瞳倒映着絕豔的容顏。
今日與季衛廖的碰面,即墨宴被季衛廖說中了心事,是的,他喜歡白玄,從他們第一次在桃花林中花瓣翩飛中相遇時,他就喜歡上了,喜歡他那雙充滿清澈靈氣的黑眼睛與純粹的笑顏,喜歡他如雪蓮般純白的靜靜呆愣的模樣,喜歡他緊張是不敢看自己的眼神,喜歡他害怕顫抖時卻還要假裝出的堅強,喜歡他身上所散發出的迷惑人心的熏香氣息,喜歡他許許多多,喜歡到連覺得自己都是肮髒的,肮髒到怕自己把這朵聖潔的白蓮給染上不堪的塵埃,多麽想克制住自己那不斷膨脹的欲望,可忍不住還是将自己那雙肮髒邪惡的雙手伸向了他。
即墨宴伸出雙手,捧住白玄的臉龐,看着白玄黑白分明的黑瞳,即墨宴将自己的額頭靠向白玄額前那印着朱紅色三菱印記上,兩人臉對臉,狹小的蹲在床前。
白玄一呆,然後想要垂下腦袋,不去看即墨宴的眼睛。
即墨宴喊道:“看着我的眼睛。”
白玄被即墨宴一驚吓,急忙擡起下巴,看向即墨宴,瞬間被即墨宴那似幽海地眼瞳吸引住了。
即墨宴伸手撫摸着白玄的脊背,看着白玄,說:“知道我為什麽讓你許諾嗎?”
白玄搖搖頭。
即墨宴溫柔的說道:“我害怕你會離開我。”
白玄睜大瞳孔,看着即墨宴,說:“宴,你……”
即墨宴伸出手,輕輕的用指腹揉搓着白玄柔嫩的臉蛋,說:“是的,我說拿你做抵押來拯救東暮,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上你了,你告訴我該怎麽辦?”
白玄瞳孔微張,呆滞看着即墨宴。
即墨宴看着白玄,疲憊的說道:“我輸了,我愛上你了。”
“不,”白玄透明清澈的眼睛凝視着即墨宴,說:“你沒輸,你贏了,”白玄伸出手觸摸上了即墨宴充滿魅惑的臉頰,細細描繪着,白玄睜着黑亮的眼睛看着即墨宴眼瞳中那潛藏着的某種情感,如一顆透明的珠子,晶瑩而又朦胧,白玄微笑着說道:“我許你,許你一個承諾,今生對你不離不棄。”
即墨宴瞳孔一縮,白玄輕輕一擡頭,粉潤的唇瓣吻上兩片熾熱的紅唇,兩人呼吸微促,鼻腔中充滿對方的氣息,輕閉眼,小心翼翼的親吻着,兩人四片唇瓣緊緊相貼不分彼此,親吻着,愛戀着,許諾着。
神明上蒼,即使這樣的愛戀不容于世,那就讓我們一起永墜無間地獄吧,承受無盡的黑暗與烈火的折磨,我們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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