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突然得了幾百萬,他就會天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會每隔幾分鐘就想看看那幾百萬同一個道理。

不親眼看看他不放心,被偷了八千兩銀票,搞得他都懷疑自己有點兒神經質了,他把小箱子打開一看,傻了……,銀票又沒了……,怎麽回事?

哥哥雪碧在看到小箱子裏的銀票不見時,也傻了,他看了一宿,都沒閉過眼,絕對沒人動過小木箱子,可這銀票怎麽就沒了呢?想不明白!

本來還在雪白手腕上纏着的小紅蓮也眯了眯眼,圓圓的小紅眼睛只剩下一條小縫兒,盯着小箱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雪白現在正在思考,豹子哥哥再三肯定夜裏絕對沒有小偷光顧過,也絕對沒誰打開過小箱子,可是銀票哪去了?

想着想着渾身就起雞皮疙瘩,這裏不會有什麽髒東西吧……,嗯,要不要找一個大仙來看看。

嗯,還是找個不怎麽厲害的大仙來吧,要是找個法術厲害的,順便把他這妖怪也收了就不好辦了!

可他找遍整個玉碎城,也沒找到一個大仙。

他費盡心思,順便還打聽到了這房子為什麽這麽便宜了,房子确實沒問題,不偷工不減料,下雨不漏,刮風不倒,住着絕對沒問題。

可關鍵是老丢東西,別的不丢,專門丢銀票。

這房子據說曾經是一位富人金屋藏嬌的地方,他當初花了大價錢把這裏裝修好,後來不知什麽原因搬走了,臨走的時候就把房子轉手了,可每任買家住了幾個月之後就再也住不下去了,繼續轉手。

這房價也一降再降,後來這玉碎城裏的人都知道這房子有問題了,專門丢銀票!

房子的價錢也已經便宜到不能再便宜了,可還是沒人買,最終也只能騙騙像他這樣的外來戶了,而且當初這附近的居民都受到了警告,不敢把事實的真相告訴他。

怪不得這房子這麽便宜,果然便宜沒好貨,而且這城裏連個除妖捉鬼的大仙也沒有,不過據說城裏曾經有一位大仙的,可自從被幾任房主請去除鬼,銀子大把大把的花,銀票還是丢,可憐的大仙被那些房主一氣之下告上了府衙,最終因妖言惑衆騙取人民財産為由被攆出京城。

連帶着這房子也徹底出了名,要不然他怎麽能花這麽點兒錢就買下來呢?

想想這房子還真愁,賣吧沒人買,可要是住的話……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最終,他悟了,想想這裏也沒什麽,除了會丢銀票,還沒聽說過有傷人流血事件發生,這裏就算有不幹淨的東西,也是個沒道行的,連個人都害不死,更何況他現在是個妖怪,貌似他不應該怕鬼了吧!

不管怎麽說,以後家裏再也沒出現過一張銀票,也沒丢過東西,他那顆懸着的心也撲通撲通落地了,不過那裝銀子的小箱子還是被他放在枕頭底下天天枕着。

而且當他們住了一段時間之後,身體也沒什麽不适,就再也不擔心這房子裏的某個生物了,如果真有的話!

以後這哥倆兒白天繼續美化自家院子,空出來的地方種了一些蔬菜,還買了幾顆他愛吃的水果樹種上。

這院子裏原先也有幾顆水果樹,最讓他興奮的是後院裏的那五顆蔥郁的葡萄樹,長成一個大大的天然帳篷,他平時就躺在這葡萄樹下乘涼,自家的那些盆蘭花也在葡萄樹下養着,現在營養十足,個個兒長得更加蔥郁旺盛,還有幾盆抽出了花芽,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開出美麗的花。

他們哥倆兒天天忙着幹活,小紅蓮卻不知什麽時候起對屋子裏的那盆蘭花感興趣了,也不去小池塘裏的荷葉上溜達了,天天圍着花盆轉圈兒。

而且它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在花盆邊上盤着,可謂是愛花成狂,沒想到人喜歡蘭花,這蛇也喜歡,果然蛇不可貌相,也開始學那些有錢的公子哥兒附庸風雅了(你喜歡蘭花怎麽不說)。

于是他最近一段時間很乖,在家養養花,沒錢了就搬出幾盆蘭花去賣,當然了好的蘭花他不舍得賣,可不好的又賣不出價錢。

其實他花錢還是很省的,而且也快攢了滿滿一小箱子的銀錠子了,可是他最近好像實在是很閑,除了照顧那些剩下的蘭花,就是做做好吃的犒勞自己,剩下大把大把的時間都被他睡覺了,感覺再睡他就快長毛了。

于是他決定活動活動,去深山裏尋找野生蘭花,順便采采草藥,這生活太安逸了,會遭報應的!

而且這麽些天,那黑衣人的主上也沒來找麻煩,不會是把他忘記了吧(你覺得可能嗎),或者是這城裏的治安好,他們不敢到城裏撒野吧,嗯,出城的時候還是小心點兒,別被他們碰到。

他當初在花市上向那些花農們打聽過了,他們手裏的蘭花基本上是從玉蘭山裏帶回來的,玉蘭山就在玉碎城外,是一片連綿起伏的群山。

當他準備好進山工具,來到玉蘭山腳下的時候,就見到幾個健壯男子,領着一群狼狗,正打算進山呢,領頭兒的是一位中年大叔。

“大叔,你們也是上山采蘭嗎?”

當他們知道雪白也是打算進山采蘭的時候,傻了,看他這樣子,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幾人基本上都認為他就是哪家的公子哥兒在家閑着無聊要進山玩玩,哎呦我的娘啊,這山是想進就進的嗎?

中年大叔看他這樣子,十三四歲,皮膚嫩的都能掐出水來,背着一個比他還要高的大竹簍,這這……

“小兄弟,勸你還是回去吧,山裏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很危險的。”中年大叔實在不忍心一個孩子進山去送死。

“放心吧,要是有危險,我會逃跑的。”看到這麽多人關心他,他很感動,其實野獸他倒不怕,因為無論什麽樣的野獸碰見他都會逃跑的,絕對不會碰到。

看勸也勸不住,中年大叔又不忍心這麽嫩的孩子去送死,“你就跟着我們走吧,這進山的路我們還比較熟悉。”他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孩子進山會迷路,不僅迷路,能不能活着回來都是個問題,他們進山都是帶獵狗,他進山帶小貓(其實還有一只在衣服裏藏着呢)。

“謝謝,大叔。”有人領路總比自己一個人好,什麽地方采過了,什麽地方适合蘭花生長這些山裏人都清楚。

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一路上他也打聽到了很多玉蘭山的情況,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腳下的很多居民都是采蘭人,他們靠着山裏的蘭花養家糊口,每家裏基本上都養上幾條兇猛的大狼狗,就是為了進山采蘭時多一層保障。

這片群山裏野生蘭花品種多,據說進貢給當今皇上的蘭花就是從這片山中采回來的,山裏野獸毒蟲橫行,無數采蘭人命喪于此山,但是只要采到了一株極品,絕對夠這一家人飛黃騰達,一生衣食無憂了,可好的蘭花哪那麽容易采。

野生蘭花多生長在背陰、通風、不積水的山溝或者懸崖峭壁之上,此時中年大叔領着他們向着一處山谷走去,山谷的兩旁是巨石組成的懸崖峭壁,峭壁上長了不少植物,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松樹。

“好了,到地方了,我們就打算在這裏找找,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碰到一些,不知道小兄弟要不要留下來?”中年大叔決定不走了,山裏路不好走,這裏也是走了将近一個時辰才到,看樣子基本上沒人來過,而且讓他們感到欣慰的是,這一路上,一只毒蟲野獸都沒碰到,就是帶來的這幾條狼狗精神頭兒有些不好。

“謝謝大叔,我打算再往裏走走。”一定要和他們分開,要不然怎麽讓哥哥變成人形,也幸虧有這位大叔領路,要不然他一定找不到這個山谷,這一進了山裏,都是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的,根本無法辨別方向,連條小路都沒有。

“那你小心些。”中年大叔看他那樣子也知道勸不住,嘆了一口氣,就開始帶領那些年輕人行動了。

雪白繼續向前走了一段路,直到再也聽不到他們的一點兒聲音,才讓哥哥變成了人形,把那個大大的竹簍給哥哥背,他到前邊開路。

背着個這麽大的東西在山林裏走真費勁,腳下全是厚厚的腐爛樹葉,踩上去很容易打滑,一不小心就會滑倒。

他一邊走着一邊仔細的看着山腳下的雜草,要想在一堆雜草中找出蘭花,還真不容易,尤其是和雜草長在一起的蘭花,他越看越像是草。

最後他也不管了,看着像的就挖出來,一不小心就挖了一大堆,可再看一眼的時候他就覺得像雜草了,唉,果然應該先把蘭花認全了再來,光看書還是不行的。彌/雨昍/音

他又仔細的辨認了一遍,把一些看上去實在像雜草的扔掉,繼續出發。

這條山谷很長,他走走停停,走了有兩個時辰也沒走到頭兒,竹簍裏的蘭花倒是裝了不少。

小紅蓮也被他放了出來,爬上了山崖,在上面找找看有沒有蘭花,姑且不說蛇它認不認識蘭花,他在來之前可是讓他們兩個都惡補了一下蘭花知識,怎麽說也該記住幾種吧!

16收獲頗豐

果然這蛇沒白養,小紅蓮總算是在崖壁上找到了一小片蘭花,那是真正的蘭花,開着一串串粉色的小花,在崖壁上迎風招展。

借着懸崖上的老樹和藤蔓爬上去,近距離觀察這叢蘭花,它們的根生長在峭壁縫裏,身子懶洋洋地倚着峭壁,莖短,葉大,翠綠色的橢圓形葉片上,點綴着一朵朵粉色的花兒,猶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花瓣肥大,清秀可愛,香氣宜人,貌似這個就是廣受貴族們喜愛的蝴蝶蘭,不過沒想到會在這裏出現。

他把這裏的大株蘭花都挖走,而且在這小片蘭花中找到了一株極品,這株蘭長得要比其它蘭花粗壯一些,花莖數枝,花瓣大且花朵數量明顯居多,花姿優美。

他小心翼翼的把這株極品蘭花挖出來,想到這次深山之行收獲頗豐,很高興,這可都是銀子啊,他對在一邊吐着信子的小紅蓮道:“真乖,等回去我給你做鹵蛋。”其實是他想吃了,可又嫌麻煩,正好拿小紅蓮當借口。

小紅蓮理都沒理他,扭頭就爬,明明是你想吃好不好!

有了這些蘭花,這次叢林之旅總算沒白忙一場,而且貌似這懸崖峭壁上的蘭花比山谷雜草裏的好,于是他就不下去了,可苦了他家的豹子哥哥,背着大大的竹簍子,跟他一樣在懸崖上爬上爬下,這懸崖上基本常年不見光,上面長滿了綠色的苔藓,踩上去滑滑的。

他在崖上小心翼翼的爬了一會兒,突然發現這懸崖上長了很多的稀有草藥,這在平時可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的啊!

于是他采草藥采上瘾了,可憐的豹子哥哥在後面緊跟着,就怕自家的寶貝弟弟一不小心從崖上摔下去。

小紅蓮爬在前面,爬着爬着就見前面有一顆歪脖樹,樹上有一個大鳥窩,兩只灰白色的大鷹在天空中飛來飛去想把它吓跑,可它頭也不擡,依舊吐着紅色的小蛇信子往前爬,越爬離那搭着鳥窩的歪脖樹越近。

兩只大鳥在低空中大叫着,拼命阻止它爬向那棵樹,可能是紅蓮看這兩只鳥實在太煩,擡頭用那雙紅色的小眼睛狠狠的掃了倆鳥一眼,吓得兩只大鳥落荒而逃。

小心跟過來的雪白,見小紅蓮這麽嚣張,在後面大喊:“你怎麽這麽壞,吓唬它們幹嘛?”

紅蓮回頭沖着他吐吐紅色的蛇信子,扭頭繼續爬了,顯然是不想和他一般見識。

氣得他腳下一滑,差點從崖上摔下去,也幸虧豹子哥哥在後面緊跟着,關鍵時刻把他給拉住了,要不然摔下去不死也殘。

“小心點兒。”這豹子哥哥見這寶貝弟弟在崖上蹦蹦跳跳的他就緊張,眼睛始終也離開過弟弟,也幸好是這樣。

當雪白爬上那棵歪脖樹,小心翼翼的上去一看,鳥窩裏有三個雞蛋大小的褐色鳥蛋,上面有一些紅褐色的斑點,不過據說鳥類在孵化期間要是被發現了,鳥家長受到了驚吓,它們就很有可能棄窩離去。

他伸手摸摸鳥蛋,還熱乎着呢,這大鳥不會真的不要他們了吧,真可憐,這還沒出出生呢,就成孤兒了,前提是他們能孵化的出來!

不過這可是它們的孩子啊,不會真這麽狠心吧,于是他就決定在這裏等等,看鳥爸爸鳥媽媽還會不會回來(本來還有可能回來,看你在那就再也不會來了)。

他坐在樹叉上,從身後的小布包裏拿出一包雞翅啃着吃,“哥哥,我們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吧!”

想了想,又問道,“你說它們會回來嗎?”

“不知道!”豹子哥哥除了自家弟弟的安危之外,其餘的一律不怎麽關心。

“哥哥,你也吃!”他把手裏的雞翅遞給哥哥,待兩只把一包雞翅都給啃光了,也沒見這兩只大鳥的影子。

不會真不要鳥蛋了吧,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個鳥蛋,還有一些餘溫,這大鳥再不回來,這鳥蛋估計就冷死了。

他把鳥蛋對着光一照,裏面有些地方黑乎乎的,看樣子應該離出殼之日不遠了吧,可倆的小鳥兒,還沒出生就被抛棄了。

看大鳥也沒有要回來的跡象,他把三個鳥蛋用布包好,想纏到肚皮上,這樣貌似能保溫吧!

還沒等他纏好,就被一雙大手給拿走了,“還是我拿着吧!”放在你那裏,等回去這鳥蛋一定開花了。

“還是哥哥好!”他高興的在哥哥的臉蛋上狠狠的親一口,有哥哥真好!然後爬下樹繼續前進了。

他們在這兒等了這麽長時間,也不見小紅蓮回來,不知道又跑到哪裏去了,不會是調戲蛇美眉去了吧!

可惜他猜對了開頭,卻沒猜中結尾,當他終于看到小紅蓮的時候,只見自家小紅蓮的身後跟着一條粗大的綠蛇,都有他腰那麽粗,正亦步亦趨的跟在小紅蓮的後面。

看樣子明明很害怕自家的小蛇,可還是不死心,小紅蓮一停下來,後面的綠蛇也停下來,它一走,後面的綠蛇也不遠不近的跟着,該不會是這條大綠蛇相中了自家的小蛇了吧,這體型相差也太大了吧,而且從情形看,明顯是自家的小蛇被調戲!

小紅蓮在前面爬,綠蛇就在後面跟着,張着個大嘴,流着涎水,這蛇,真沒眼光,其他的動物見了小紅蓮掉頭就跑,可見這條綠蛇明顯的被色迷了心竅,找對象也不說找個門當戶對的,體型相差這麽大,到時候怎麽OOXX,它該不會想強上吧,而且紅配綠,這個……

他在後面惡俗的想着一些不切實際的事,那邊這條大綠蛇已經把小紅蓮給惹煩了,回頭沖着大綠蛇的身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後快速跳開。

大綠蛇一時沒提防,被咬個正着,頓時粗大的蛇身翻滾起來,把身邊的小樹都給掃斷一片,還沒掙紮幾下,翻了翻白眼,死了……

小紅蓮上前就在綠蛇的肚皮上咬開了一個小洞,搗鼓了幾下就掏出了一個墨綠色的蛇膽,張大嘴巴,一口就給吞了下去,然後還好似意猶未盡的舔舔嘴皮子。

再然後對着身後發傻的雪白吐吐蛇信子,貌似很鄙視他似的,掉轉頭繼續上路了。

雪白傻了,他從沒想到這紅蓮這麽毒,咬一口就能把這麽大的蛇給毒死了,嗚嗚,貌似他好像被咬過好幾次,咦?怎麽沒事,難道他在連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練成了百毒不侵的體制?

還有,紅蓮那麽小,嘴巴怎麽可以張得那麽大,那麽大的蛇膽它一口就給吞下去了,也不嫌苦!

發了半天呆他才反應過來,看着在前面游走的紅蓮,快步跟上,留下大綠蛇的屍體,等着腐爛給周圍的樹木做養分吧!

不是他不想切下幾塊蛇肉嘗嘗鮮,而是他對這麽大的蛇有點發怵,看見它那麽大的蛇身,就能想起來當初他在寒潭被一條大蛇欺負的情形,想想就可怕!

還是小紅蓮這麽點兒的小蛇可愛,除了平時懶點兒,貌似沒什麽缺點,紅色的小身子才一筷子長,比那條龐然大物不知要可愛多少倍!

當他趕上在前面游走的小紅蓮時,發現它鑽進了一個大洞,看樣子這個洞很有可能就是前面那條大綠蛇的老窩,而且洞口就在一塊大石的後面,很隐蔽,要不是有小紅蓮在前面帶路,他絕對發現不了。

17招災惹禍

大蛇的家當果然不錯,在洞口就發現了一株蘭花,此蘭寬葉,葉脈硬,主脈清亮,葉色翠綠,中上部稍彎,根須分叉呈鹿角狀,一梗花開6~8朵,花色白綠,素淨無雜色,主瓣荷型,副瓣竹葉、柳葉型,捧瓣圓而起兜近梅型,舌瓣變異,整朵花,外正內奇,生成花中花。

花姿優美,花白底淺綠泛黃,玉潔冰清,端莊秀美,香而不濁,一看就是極品,此蘭應該就是有價無市的名品——花奇素。

他小心翼翼的把這株蘭花挖出來收好,此時小紅蓮鑽進了蛇洞已經很久了,也不見爬出來,不知道在裏面幹什麽呢,看樣子是洞裏有什麽寶貝吧!

想到這,他再也不顧蛇洞裏的腥臭味道,捏着鼻子,爬進了蛇洞。

洞口昏暗暗的,很窄,他只能一步步的爬着前進,當他真正進入到洞內的時候,豁然開朗,裏面的空間很大,除了味道有些不好聞,一邊堆着貌似是蛇糞的排洩物,上面長了幾顆紅棕色的小草,傳說中的天下致毒之物——蛇腥草。

哼哼,再毒也沒有小紅蓮毒,不過絕對不能浪費,他拔出小草,又往裏走了走,蛇洞的最裏面長了一顆“小蘋果樹”,上面結了十多個紅彤彤的“小蘋果”,湊近了一聞,香噴噴的。

小紅蓮正抱着一個“小蘋果”在一邊狂啃,它也不嫌這裏味道不好聞,不過這蘋果一看就知道是個好東西,他把這些小蘋果全摘下來,又四處看了看,确定這裏再也沒什麽好東西,才抓着小紅蓮爬出了蛇洞。

“蘋果”太多,被他用衣服兜着,一不小心就掉一個,害得他還要爬回去撿,辛辛苦苦總算是爬出了洞口,見到在洞口守着他的哥哥,歡快的走過去,像是個等待着家長誇獎的孩子般,炫耀的将蘋果給哥哥看,“哥哥,你看蘋果!”

“嗯,等回去再吃!”豹子哥哥平日裏受弟弟的熏陶,喜愛幹淨,這洞口的味道不好聞,他可不想寶貝弟弟的身上染上難聞的味道,還是香噴噴的弟弟好!

“嗯,哥哥,我們回去吧?”竹簍裏的蘭花已經很多了,而且他怕時間長了那些蘭花會死掉。

哥倆兒靠着鼻子,順順利利的下了山,這一路上,也沒碰到個人,不知道大叔他們收獲怎麽樣?估計早就下山了吧!

出了山林,他接過哥哥身上的大竹簍,豹子哥哥變成了小貓咪窩在他懷裏,用溫暖的毛毛繼續為鷹蛋保溫,小紅蓮窩在竹簍裏繼續啃着它那個紅蘋果。

他一邊興奮的和哥哥說着今天的收獲,一邊嚷嚷着下次還要來,這山裏果然都是好東西啊!

山腳下有一條小河,河裏游着歡快的魚兒,他放下竹簍,洗洗手,把小手洗得白白嫩嫩的,又洗了幾個紅紅的小蘋果,這蘋果不愧是蛇洞裏出來的稀有蘋果,就是比一般的蘋果好吃,水嫩多汁,香脆可口,吃了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吃完蘋果,他就打算下河捉幾條魚回去吃,這河裏的魚都不怎麽精明,傻傻的,很好抓,小河水不深,還不到膝蓋,他挽着褲腳進了水裏,涼涼的,腳下是滑滑的河卵石,小魚兒在腳面上嬉戲,癢癢的,他一玩就玩上了瘾,等他發現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

可惜他還一條大魚沒捉到,只捉了幾條小魚,本來他還在河裏看見一只小鼈,據說這東西很補,雖說這只小了點兒,可總比沒有的強,他正高興着呢,可還沒等他向小鼈出手,這腳下一滑,摔倒了,弄得全身濕淋淋的。

而且小紅蓮還貌似很高興,在岸邊沖着他扭來扭去的,哥哥只顧着孵蛋也不說安慰安慰他。

待他爬起來的時候,小鼈已經沒了影子,氣得他把這幾條小魚都給放了,不吃了!

他終于将衣服烘幹,重新背上了竹簍往城裏走去,回城的路上要經過城外的一片小樹林,這小樹林不大,是城裏孩子們的樂園,可今天這裏一個小孩子也沒有,倒是路邊的林子裏藏了幾個人,他遠遠的就感覺到了,不過他在城裏沒得罪過誰,應該不是找他的吧!

沒想到他還真是烏鴉嘴,還就是找他的!

等他走近了,幾個人突然從林子裏沖出來将他圍住,最後出來的是一個大胖子,腦袋上挂着兩個明晃晃的大珍珠,身上叮叮當當挂滿了玉佩,明顯是個暴發戶的打扮。

此暴發戶一出來,一邊打着哈哈,一邊眯着小眼睛看着他:“哈哈,小美人兒,等你很久了,你終于回來了!”

看美人沒什麽反應,他也沒了繼續演下去的興致,色迷迷的道:“美人兒,以後跟着大爺混怎麽樣?”

原來是劫色的啊,沒想到終于有一天被劫色了,不錯不錯,這說明什麽,說明自己長得英俊潇灑,玉樹臨風,一枝梨花壓海棠。

可這采花的也太難看了吧,至少應該白衣翩翩,手拿折扇,長着一雙桃花眼!

見美人不知道在想什麽,沒搭理他,胖子終于發飙了,對着身邊的家丁道:“去,把美人給我抓回府。”

家丁們動手了,可還沒等近身就發現了不對勁,低頭一看,腿上被掃了個洞,正汩汩的冒着血呢!

一時間慘叫聲不斷響起,一個個躺在地上再也邁不開步,胖子知道這是碰見高手了,也不管那些不斷哀嚎着的下人們,掉頭就跑,可還沒跑開幾步,就被一只腳給踢到在地,然後乒乒乓乓的被踢了很多腳,踢得他不斷哀嚎慘叫。

這家夥就該踢,長得這麽難看還想出來采花!真是丢人!

終于踢夠了,對着已經不成人形的胖子道:“以後別讓我碰見你,見一次打一次!”說罷揚長而去。

他打了人,理論上來說心情應該很好,可很多時候,都是有例外的。

就像現在,他心情很不好,他背着這麽大的一個竹簍,走了這麽長時間的路,想想是個人的心情都不會很好,本來還想早點兒到家呢,竟然還碰到劫色的,真是不長眼睛!

尤其是敢劫他一個妖怪的色,哼,是那麽好劫的嗎(其實他這麽氣憤,很大程度上是那只小鼈惹得禍)?

他憤憤的走回了城,這一路上碰見誰他看着都不順眼,剛進城不久就碰見了平時喜歡到他那兒買蘭花的白衣公子哥兒。

此時白衣公子正慢悠悠的走在京城繁華的街道上,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瞅瞅那個,不知怎的雪白忽然就看他很不順眼,路過他的時候很不屑對其“哼”了一聲,然後扭頭繼續前進,弄得白衣公子莫名其妙!

又走了幾步,竟然還被一夥人給擋住了,其實這夥人看着就不怎麽好惹,身穿黑衣,腰帶佩劍,還戴着黑色的紗帽,明顯的江湖人打扮,其他的路人碰見了他們,都會遠遠的躲開。

要是平時的話他也就讓路了,可他今天腦袋裏的一根弦壞掉了,大腦被燒焦了,憑什麽是我給你們讓道,你們怎麽不說讓路給我。

其實這條街道很寬,關鍵是這黑衣人走的是直道,雪白他走的也是直道,于是雙方就這麽撞上了。

兩方人馬狹路相逢,黑衣人氣勢不減,哼,長這麽大還沒給誰讓過路呢,雪白也不示弱,狠狠地瞪着他們,可瞪着瞪着,他發現周圍看熱鬧的人多了,于是他更氣憤了,他背着個大大的竹簍,對方輕裝上陣,他能比得過對方嗎?

于是他狠狠的瞪了那些黑衣人一眼,又掃了一眼那些看熱鬧的人,終于向旁邊挪了幾步,繞過這些黑衣人走了。

走着走着,路過平時他很喜歡的一家酒樓,這家酒樓裏的飯菜味道還不錯,幾乎可以和那些大酒樓媲美了,而且價錢便宜,态度好,服務又周到,來這裏的客人很多。

他平時的時候,要是懶得做飯了,就喜歡到這裏買一些打打牙祭,時間長了,就和這酒樓裏的老板熟了,每次見他來老板都很熱情的招呼。

他用眼角掃了掃,今天這人實在有點兒多,一樓都快坐滿了,二樓就更不用說了,他找了一個角落坐下,喝着勤快的店小二端上來的香噴噴的茶水,感覺很舒服,“小二哥,我要帶回去吃。”

他要的每次都是那幾樣,夥計們早都記住了,所以很快的收拾好了一個食盒給他,他今天上山沒帶錢,只能到櫃臺那裏記了賬。

說起記賬,不得不說這家酒樓的老板很精明,只要是這玉碎城裏的人,上酒樓吃飯都可以記賬,只要月底來結賬就可以,可能也就是這個原因,吸引了更多的客人,人多了,很多時候就需要等一陣才能吃到飯菜。

見夥計這麽快就給一個後來的準備好了,很多人不服氣,其中有一身穿黃衣的漂亮女子,她“嗖”的一下站起來,指着雪白對着老板大喊:“老板,是我們先來的,憑什麽先給他準備?”

她身邊的年輕男子拽了拽她,這女子氣憤的把那只拽她衣角的手拍走,“老板,你今天要是不說明白的話,信不信我砸了你家的店。”

這位大小姐顯然是驕縱慣了,她也不想想,能在京城開店,并站穩腳跟,那說明它一定是有背景的,不是普普通通一家酒樓這麽簡單。

而且這酒樓的老板顯然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見黃衣女子這麽嚣張,他還用很平淡的語氣陳述:“這位姑娘,您要的都是熱菜,需要現做,這位小公子要的不需要現做,不信您可以看看。”

黃衣女子顯然不幹了,暫且不管對方要的是什麽飯菜,這老板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讓她下不來臺,她怎麽能甘心,在她的想法中,這位老板應該誠誠懇懇的向她道歉,然後将飯菜馬上端上來才對。

“不管他要的是什麽,總之我們比他先來的就要先給我們上菜。”她見那所謂的小公子像是看戲似的看着她在這表演,再看看他白嫩嫩的肌膚,竟然比她還白,簡直快要氣瘋了,這個小白臉!

于是口不擇言道:“哼,老板這麽照顧他,不會是和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吧!”她這麽一說,所有人看雪白和這位酒樓老板的眼神更加詭異了,這雪白本來就長得白嫩嫩的,再看看這老板,長得那麽強壯,嗯,很有可能!

這回她可把老板給氣着了,這老板上有老下有小,她怎麽可以瞎說,臉色一寒,陰森森的道:“我看姑娘不像是來吃飯的,是存心來找茬的吧?”

雪白也很氣憤,這明明和他沒關系,還非要找他麻煩,哼哼,伸出一指,無形無色的勁氣飛出。

“嘩啦”一聲,黃衣女子她們等着吃飯的桌子散架了,桌上的茶水濺了一身。

黃衣女子“唰”的一下抽出了腰上的佩劍,“是哪個出手暗算,站出來!”

和她在一起的一中年男子見這還沒吃着飯呢,就要惹出禍了,這裏可不是他們的幫派駐地,伸手使勁兒拽了拽黃衣女子。

這一拽,黃衣女子更火了,“你們不幫我就不要給我添亂!”

她拿着劍瞅了一圈也沒看出是誰出的手,可被這麽多人看着,竟然找不到出手暗算她的兇手,她感覺很丢臉,尤其是看到那個正樂滋滋喝茶的小白臉,這氣一發不可收拾,不管兇手是誰,就是他了,“你竟敢出手暗算我,真不是個東西!”說罷舉劍就向他刺去。

雪白也正納悶呢,她不應該發現的啊,難道她是什麽高手,可看樣子也不像啊!又見這黃衣女子竟然向自己下殺手,這心也太狠毒了吧!明明沒招沒惹她!

于是他也很氣憤,随手就把手裏的茶杯狠狠的擲出去,茶杯“叮”的一聲,和劍相遇,劍應聲而斷,茶杯去勢不減,向着剛剛下樓的幾人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偶又更了一張,撒花歡呼吧。。

18破殼而出

“啪”的一聲,茶杯被一把畫有蘭花的扇子打掉,落地了。

雪白此時呆住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厲害,竟然成高手了。

扇子的主人甩了甩根本就沒沾上一滴茶水的扇子,露出了扇子後面的臉,面如冠玉,唇紅齒白,又穿着一件極為拉風的白色長袍,更顯得豐神俊秀,俊逸出塵的面孔沒有一絲表情,但眼底卻一片冰冷。

乖乖,又來一個不好惹的,雪白趁着黃衣女子正望着手中的劍發呆,衆人也望着年輕男子發呆中,背起竹簍,拎着食盒溜了。

他一點兒也不關心酒樓裏這次茶杯砸人事件的後續發展,況且還沒砸到,他一溜煙兒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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