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中,卸掉身上的竹簍,噗通一聲落到床上,嗯,還是自己家裏好,他在床上舒服的打了一個滾兒,才不情願的滾下床,找了一個小毯子,将三個鷹蛋放上去,還在下面墊了一些暖暖的棉花,還是擔心不行,最後幹脆讓哥哥臨時充當孵蛋的鳥媽媽。
然後他打開食盒,裏面有剛出鍋的肉包子,有噴香的豬蹄,有金黃色的炸雞腿兒,有炸得外酥裏嫩的香酥魚,還有幾種他喜歡吃的青菜,這酒樓裏的老板真好,睜着眼睛說瞎話,不枉當初送給他一盆漂亮的蘭花。
他抓起一個大豬蹄狂啃,啃着啃着,就感覺到了正在孵蛋的哥哥投過來的幽怨的眼神,頓時讓他感覺很羞愧,他讓哥哥孵蛋,自己在這吃好的,這也太不應該了(其實不怪他,豹子哥哥平時都不喜歡吃零食的)。
他撕下一塊豬蹄筋,喂給哥哥,哥哥伸出粉紅色的小舌,舔了幾下,然後像小貓咪一樣一口一口的吃掉,吃完還伸出舌頭在他手上舔了幾下,然後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意思是他還要!
天啊!哥哥什麽時候學會這招了,他可愛了,他忍不住在哥哥的小腦袋上狠狠的蹂躏了一番,然後繼續将豬蹄撕成小塊兒喂給哥哥吃。
兩只一個喂一個吃,怎麽看怎麽溫馨,可小紅蓮看不順眼了,它不知從什麽地方爬了出來,對着雪白不停的吐着蛇信子,然後歪着小腦袋,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裏的豬蹄,意思也很明顯:它要吃。
天啊!小紅蓮也學會裝可愛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想想自從他養這條蛇那天開始,還從來沒這麽可愛過,以前不是不理他,就是咬他,今天竟然也學會扮乖寶寶了!
他撕下一塊豬蹄肉遞給小紅蓮,小紅蓮先是用粉紅的小舌舔兩下,然後一口卷進嘴裏,很快的吞下肚,吃完還用紅色的圓眼睛盯着他手裏的豬蹄。
四個大豬蹄全都喂給了它們,他自己倒是沒吃幾口,沒沒想到這兩只吃完了豬蹄還要吃,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兩只這麽能吃!
終于喂飽了家裏的這兩只,他自己也吃得飽飽的,他拍拍肚子,簡單的洗了一個澡,洗完,看到哥哥一副認真孵蛋的樣子,感覺很好玩,于是他把哥哥擠跑了,他趴上去自己孵蛋,豹子哥哥看這弟弟這麽霸道,很不服氣,卯足了勁兒往弟弟身上爬,被他一腦袋給拱跑了:哼,還沒洗澡呢,就想他身上蹭。
連小紅蓮也要往他肚皮底下鑽,被他一腳給踹跑了:丫你一冷血動物爬進去這蛋還能孵出來嗎?
怎麽感覺這兩只變得有點奇怪,他一邊想着,一邊鼻孔吐泡泡,終于心滿意足的趴在鷹蛋上睡着了,反正這鷹蛋也挺結實的,壓一晚上也壓不壞。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他就起來了,天啊,他決定以後再也不孵蛋了,這簡直不是妖幹的!
這一宿睡得他腰酸背痛,腿抽筋,一點兒沒睡好,關鍵是他睡覺不老實,總是滾來滾去的,可還擔心鷹蛋被凍着,也幸好豹子哥哥盡忠職守才沒讓鷹蛋變成死蛋。
看來得給這鷹蛋找個媽媽,于是這一大早他就起來了,他早早的出了城門,去了離玉碎城最近的一個小村落,高價買回了一只正在抱窩的老母雞,順便把那幾個已經孵了幾天的雞蛋也買了回來。
等他回城的時候,才發現這京城裏的人明顯比以前增多,商人、書生、俠客,什麽樣的人都有,他一打聽,才知道這城裏最近要舉行三年一度的“奇花展”。
這“奇花展”是由五國皇室共同發起的,獎勵就是那本江湖上人人争搶的武功秘籍《落葉飛花》,據說這《落葉飛花》最先被玉泉國的一家小商號得到,不知怎的就搞得人人皆知,惹得垂涎觊觎之人無數,最後實在沒辦法,将這本書上交給了朝廷。
可朝廷也煩,天天有人夜闖皇宮,雖說大內高手武藝超群,皇宮也被保護得滴水不漏,可是架不住天天有人闖皇宮,于是,英明神武的玉泉國皇帝就決定趁着這次的“奇花展”,将這個麻煩給丢出去。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他對這本書也很好奇,可要是自己得到了準沒一天安穩日子過,就算是把這本書白白拿給他,他也不見得會練啊!
這種事還是少參合好,說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惹上了厲害的高手了(乃放心,該惹的你已經惹了)。
于是在以後的幾天裏,他徹底的做了一回乖寶寶,在家勤勤懇懇的栽花種草,研究草藥,兩耳不聞院外事。
有時間就看看鷹蛋孵化出來沒,這幾天過得最慘的就是這只老母雞,天天被他騷擾。
剛剛買回來的時候,還沒等他靠近呢,老母雞就開始炸毛,看那架勢很想沖上來咬他幾口,好在比較護蛋,不管怎麽折騰都沒離開它身下的那窩蛋。
這老母雞果然沒白買,幾天功夫,小鷹就孵化出來了,當時他正在廚房裏給自己做好吃的,就聽到雞窩裏老母雞咕咕的叫聲,開始他還以為家裏進黃鼠狼了呢,等過去一看,才發現大雞的翅膀底下鑽出了三個毛茸茸的灰色小腦袋。
而且這三只顯然把老母雞當成媽媽了,見雪白過來就鑽到雞媽媽的翅膀底下不出來,害得他這個後悔啊,要是知道它們今天出殼,就把他們拿出來了,到時候好讓它們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自己。
等過了一會兒,小鷹們可能是覺得沒什麽危險,或者是因為好奇,就一個個的鑽了出來,漆黑的小眼睛四處看着。
看着三只小鷹張着個大嘴,估計是餓了,他實在是愁,關鍵是他也不知道這小鷹吃什麽,要是小雞的話還好辦,給點小米吃就行了,可這個鷹是肉食性動物吧!
他只能到後院的菜地裏捉個幾個菜青蟲試試,菜青蟲肉肉的的,軟軟的,被小鷹一口就吞了下去,沒想到這幾個小家夥個頭兒不大,倒是能吃,為了喂飽他們,他天天到菜地裏捉菜青蟲,害得每次他一來,小家夥們都争着往出爬,倒是他自己被護崽的老母雞啄了幾口。
看着三只乖乖的趴在母雞懷裏,任憑老母雞給他們梳理蓬松絨毛的小鷹,他懷疑這三只鷹長大了會不會把他們自己也當成雞,天天跟在母雞身後刨食,那可就好笑了!
除了喂喂小鷹,養養花,他還把在玉蘭山采回來的那些草藥制成了各種成品,連那幾株蛇腥草也變成了一小瓶的毒藥,至于這些東西的具體效果他也不知道,關鍵是這裏沒有傷號供他試驗。
這天晚上,喂完小鷹,三只早早的睡覺了,他最喜歡哥哥變成毛茸茸的大豹子,睡覺的時候躺在他懷裏,軟軟的,暖暖的,很舒服。
這天他枕着哥哥的脖子睡着了,夏天熱,窗戶也開着,吹進來涼爽的小風。
半夜的時候,他突然醒了,因為他好像聽到院子裏有動靜,用鼻子仔細聞聞,還有一股血腥味,他睜開眼,看到豹子哥哥和小紅蓮也醒了,不會是有小偷進來了吧!
他胡亂披上衣服,進院子一看,發現小池塘邊上躺着一個人,這人身穿一身夜行衣,看這樣子就不像是個好人!
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圍着這人轉了一圈兒,越看越覺得不像是個好人,全身包的那麽嚴實,胳膊上,腰腹上還有很多傷口,傷口外翻着,血肉模糊,一看就是做壞事被發現了。
看了半天,這黑衣人還是躺在那裏不動,不會是死在這裏了吧!想想渾身一哆嗦,這要是死在他家以後可怎麽住人啊,而且他可不想惹上什麽麻煩!
他上前小心的踢了一腳,腳還沒縮回來,就見這黑衣人睜開了眼,那雙眼睛冒着凜冽的寒光,死死地盯着他,吓得他忙退後了好幾步,過了一會兒,見這人沒什麽反應,那雙眼睛也在瞪了他一眼之後閉上了,他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戳了一下。
見着黑衣人沒反應,他伸手在黑衣人的鼻下試了試,隔着面巾感覺到還有氣息,估計是暈過去了!
于是他的手就開始不老實了,将手伸向了面巾,都是好奇惹得禍!
這個過程他的手哆哆嗦嗦,幻想着這面巾下是一張英俊無雙的面孔,然後他頓時升起治病救人之心,花費全部家當治好了這個人身上的傷,然後這黑衣人為了報恩,對他以身相許。
當然這些都是他瞎想的,因為電視裏基本上都是這麽演的,不過他可不需要什麽以身相許,他都有哥哥了!
可待他終于将這面巾揭下來之後,傻眼了!救還是不救?
19夜半驚魂
面巾下是一張棱角分明,俊美無雙的臉孔,按照他的審美觀點,這絕對是一張能夠迷倒無數男男女女的英俊面容,在加上之前睜開的那雙冷冽深邃的眼,絕對可以問鼎第一美男的寶座,可這僅僅只限于左半邊的臉孔,右邊的,右邊的……
他看了一眼之後就再也不敢看了,他估計是被火燒的,或者是被燙傷的,那一片肉劇烈的扭曲着,全是坑坑包包,真的很恐怖!
看着這張左右分明的面孔,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很多時候,人都是視覺性的動物,他也是,如果這黑衣人長着一張迷倒衆生的臉孔,他絕對二話不說,即使是傾家蕩産也會救人;可要是這人長得像只猴子,他一定會想也不想,直接把這人扔出院外,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可關鍵是這人的長相實在是太奇特了,他此時就有種曹操吃雞肋的感覺,食則無肉,棄則可惜,讓他左右為難!
他圍着這人又轉了幾圈,轉得小紅蓮看着都煩了,最後幹脆甩甩頭,爬回去了,不跟他瞎整騰了。
只剩下豹子哥哥留在身邊,緊張兮兮的看着自家弟弟的轉圈行為,一邊在心裏擔心着,這弟弟該不會是中邪了吧,要不然怎麽沒事繞着個快死的人轉圈兒。
他轉了幾圈,又試探了一下鼻息,呼吸更弱了,他看了看那半邊英俊的面容,一咬牙,把這人扛回屋去了。
屋子裏只有一張大床,他只能把黑衣人放到床上,估計再不把人放到暖和點兒的地方,這人就要死翹翹了。
小紅蓮顯然很不滿意這個滿身都是血腥的人占據他的大床,上來向雪白抗議,跳起來就在他的手指上咬出了兩個小洞,而且像王八似的咬上了就不松口,看小紅蓮這樣子,雪白也沒辦法,只能哄着:“乖,等我治好了就把他攆走。”
看小紅蓮還是不為所動,他也只能使出殺手锏了:“我以後天天給你做鹵蛋怎麽樣?”自從玉蘭山一行回來之後,他做了一次鹵蛋,小紅蓮吃了一口就徹底的喜歡上了這種食物。
小紅蓮終于屈服了,松了口,扭了扭身子爬進一邊的被子裏,睡覺去了。
再看看這黑衣人,血液基本都凝固了,使得衣服和傷口緊緊的黏在一起,他試了試,一撕就從傷口流血,他擔心這樣下去這黑衣人剩的本就不多的血就直接給流光了。
撕下來的衣服上還帶着大片大片的肉,幸好這人暈過去了,要不然他還真不敢下手,可撕了半天,衣服也只撕下來了小小的一條,沒辦法他只能向哥哥求助,“哥哥,你幫我把他衣服撕下來!”
豹子哥哥果然厲害,等他把藥箱子拿過來一看,黑衣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撕光了,只不過看這樣子已經離死更近了。
他忙将止血藥撒上去,一邊撒藥一邊在想,沒想到這哥哥下手這麽狠,看來以後絕對不能得罪哥哥。
可憐的豹子哥哥還不知道他已經被自家寶貝弟弟冤枉了,其實在他眼裏,只有弟弟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可以一律無視。要不是弟弟讓他幫忙給這人撕衣服,他才不管呢!
雪白先是用自制的消毒藥水簡單的清洗了一下,然後撒上能使傷口迅速愈合的白色粉末,再然後找了一件幹淨的衣服,撕成小布條給這人包裹上了。
有幾個傷口有點兒大,按理說應該進行縫合手術,可他實在是不敢,讓他開開藥方還是不成問題的,可讓他拿根繡花針給這人縫傷口,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他縫衣服明明一個小口子都能縫出來一個大大的死結,這要是給人縫傷口,活人也得給縫死。
看着這人蒼白的臉孔,還有身上低低的溫度,他還是有些擔心,擡頭看到桌子上的一個小紅蘋果,這是從蛇洞帶回來的最後一個蘋果了,他一直沒舍得吃。
不過為了救人他決定做一次活雷鋒,伸手就把這蘋果給拿起來,沖進了廚房,只聽見乒乒乓乓一陣聲響,過一會兒,就見他端了一碗蘋果汁出來,上面一層是淺黃色的蘋果汁,下面是蘋果的碎末。
他舀了一小勺,喂到黑衣人嘴邊,好在這人雖然昏迷,但是求生的本能強,對于送到嘴邊的蘋果汁黑衣人會本能的張嘴喝下去,這讓他很是佩服!
他一邊佩服,還一邊在惡俗的想,其實這個時候,黑衣人應該咬緊牙關,然後他只能用嘴去喂,最後這黑衣人醒來,為了他的名譽着想,以身相許,啧啧,這都是電視劇惹得禍!
蘋果汁很快被這人喝光,也沒見他有什麽不良反應,還剩下一些蘋果末,本着不能浪費的原則,都讓他給敷到黑衣人的右臉上了,至于能不能治好,死馬當活馬醫吧,前提是這黑衣人能醒過來!
處理好了傷號,他擡頭發現自家哥哥正蹲在牆角,可憐兮兮的一聲不吭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那眼神怎麽看怎麽幽怨?完了完了,這哥哥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哥哥!”他一聲深情呼喚,一個虎撲,撲到哥哥溫暖的懷裏。
也幸好豹子哥哥反應快,這要是別人被他這麽使勁兒一撲不死也傷,豹子哥哥接住弟弟,緊緊地摟在懷裏。
此時他的臉蛋緊緊的貼着豹子哥哥溫暖的胸膛,能感覺到裏面散發出來的熱量,以及那強悍的爆發力,想到這,就想起和哥哥那個時,哥哥出色的表現……,頓時,他小臉兒一片粉紅,感覺全身都火熱火熱的。
他情不自禁的摟上哥哥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粉嫩的唇,見寶貝弟弟這麽主動,豹子哥哥自然不會放過,從甜美的唇瓣,到柔軟的小舌,再到口腔裏的每一個角落,再到粉嫩的脖頸,都沒有放過。
此時豹子哥哥的一只手正摟着他柔軟的腰身,另一只手蹂躏着胸前的小櫻桃,還有一只手揉捏着左邊的臀瓣,一只手正撫摸着他右邊的臀瓣,并且有向中間滑動的趨勢,眼看着就要摸到了後面那粉紅色的小洞洞,雪白此時正陶醉在這甜美的夢境中,如癡如醉,都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突然,他不知怎麽的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什麽地方不對呢,他努力的集中意識,不讓自己沉浸到這種極致的快感中,啊,他臉黑了,大叫一聲:有鬼啊!
叫聲之慘烈,分貝之高,劃破寂靜的夜空,鬧得城裏的狗狗們一陣狂吠。
喊叫的同時,他也迅速轉身,可身後一個人也沒有,呃,人倒是有一個,可那是傷號,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兇手絕對不可能是他。
至于屋子裏另外的一只活物——小紅蓮,此時正在他身後盯着他屁股,而且那眼神有些怪異。
不過此時,他可沒有興趣觀察它眼神有沒有怪異,他上前一把抓住小紅蓮:“剛剛是不是你?沒想到你也是妖怪,變成人身給我看看!”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哥哥,總算是見到了和他一樣的同類,一時興奮,都忘了要追究剛剛作怪的那兩只色手。
小紅蓮歪着脖子看着他,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他伸手彈了彈小蛇的腦袋,“你別裝了,我知道就是你。”怪不得這蛇平時這麽聰明,原來是只妖精!
……小蛇還是不為所動,到最後連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冤枉小紅蓮了,想想也是,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妖怪,可多出來的那兩只手……難道是剛剛産生了幻覺?
嗯,估計是吧?要不然那雙手是怎麽回事?屋子裏明明沒人(傷號不算)!
經歷這次被摸事件,他再也沒興趣和哥哥玩親親,豹子哥哥一邊柔聲安慰着,一邊把弟弟抱上了床,哥倆兒擠在了一起。
可他還是有些害怕,手裏死死的攥着小紅蓮,然後又往哥哥懷裏擠了擠,這回總算不怕了。
聞着清幽淡雅的蘭花香,感覺到心神一片安寧,人也漸漸進入夢鄉,一陣小風吹來,窗臺上的蘭花葉随風起舞,靈動異常。
作者有話要說:歡呼吧,偶又更了。。
20街頭偶遇
第二天一大早,他早早的就起來了,不過因為昨夜忙了很久,又擔驚受怕,出來兩個淡淡的黑眼圈,像大熊貓似的,顯得比平時可愛多了,害得豹子哥哥在他頭上狠狠的蹂躏了兩下。
小紅蓮也還是一條小紅蛇,沒什麽異常,看來昨天還真是冤枉他了。
黑衣人依舊昏迷不醒,他将黑衣人臉上的蘋果沫清洗幹淨,可惜敷了半夜,好像沒什麽作用,那半邊臉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點沒見好,果然蘋果不是萬能的。
而且黑衣人除了發燒不醒之外,一點兒問題沒有,讓他佩服不已,果然是強人啊,受了那麽重的傷都死不了!
他又為黑衣人準備了一份湯藥,好在豹子哥哥怕他累着了,這些都是親自動手,連喂傷號都不讓他沾手。
雖說家裏多了一名需要照顧的傷員,可他還是像以前那麽悠閑,有時間就折騰折騰那三只小鷹,三只小家夥傻傻的,很好欺負,可能是被他喂過蘋果汁的緣故,小鷹們長得飛快,一個個油光水滑的,長得特壯實。
眼看着小鷹們漸漸長大,對外界更是充滿好奇,黑葡萄似的小眼珠骨碌骨碌的轉個不停,最後竟然一個個的爬出了雞窩,跟在總是給他們喂食的雪白後面。
剛爬出來的小家夥們連站都站不穩,一步一個跟頭,摔得他都心疼了,好在從哪裏摔倒就從哪裏爬起來,這不,已經撒丫子滿地跑了,害得他在自家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把小東西一腳給踩死了。
好在小家夥們晚上會自動爬回雞窩,鑽到老母雞的翅膀底下,很省心。
他本想探測一下小鷹的身體狀況,可能的話就幫着改造改造,好練就一身銅皮鐵骨,可一試才發現,不同種類的動物身體差別還真大,尤其是這種帶有翅膀爪子的動物,全身經脈和他的一點兒也不一樣,害得他一直沒敢下手。
不過為了能讓這幾只小鷹健康長大,将來變得和他一樣刀槍不入,從出生起就給他們講解《易筋經》,天天折磨小鷹們的耳朵,可惜幾只小鷹雖說很聰明,可除了吃食之外,對其他的東西基本上不感興趣,看來小家們的啓蒙教育道路還很漫長啊!
家裏的幾盆蘭花也讓他養得更加枝繁葉茂,尤其是窗臺上的那一盆,就像是喝了太太口服液一般,面色紅(?)潤有光澤,他怎麽看也看不夠,害得他很多時候就是對着這盆蘭花發呆了。
最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黑衣人在躺了兩天之後竟然醒過來了,黑衣人醒了,第一個表情便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這一眼吓得他差點腳底打滑,還是哥哥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才沒有讓他丢臉。
他讪讪的笑了一下,說出了一句廢話:“你醒了?”
黑衣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可這人吧有時候還就是便宜(賤),人家越不理你你還就越往前湊,他今天也犯這毛病了,心想:這費勁巴拉的救回來他這條小命,怎麽說也得說聲謝謝啊!
于是他就和這傷號卯上了,噼裏啪啦話匣子打開了,在黑衣人耳邊一個勁兒的轟炸。
他不停的在黑衣人耳邊做了一個時辰的語言轟炸,黑衣人愣是沒說一個字,倒是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善了,本來就冷飕飕的現在更加冷了,不過雪白也沒怎麽生氣,因為帥哥都有任性的權利,雖說是二分之一的帥哥。
他沒套出黑衣人的任何情報,但是堅信革命的道路是漫長的,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好在這黑衣人好養活,給他吃什麽都來者不拒,一點也不挑食。
不過這幾天,黑衣人面無表情的臉上開始有變化了,皺眉的次數明顯變多了。
其實這都是因為雪白強烈的好奇心導致的,雖說他知道好奇心太強不好,事後往往會被滅口,可看這黑衣人長得人模人樣的,應該不會太壞吧,估計不會做恩将仇報的事(誰說的,最毒美人心)!
他欺負黑衣人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實在太無聊了,他天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有什麽活都讓哥哥給幹了,他閑得發慌啊!
這不,豹子哥哥剛給黑衣人喂完粥,他又開始了對其身份大調查。
“你家裏是幹什麽的?”
“……”
“你是怎麽受傷的?”
“……”
“你武功是不是很厲害?”
“……”
“你多大了?”
“……”
“你成親了嗎?”
“……”
“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
“我認識一家酒樓的老板,我把他介紹給你怎麽樣?”
“閉嘴!”黑衣人終于受不了他了,就這麽幾天,這些話都問過多少遍了,他聽得都煩了。
雖說因為受傷,吼聲不夠宏亮,可雪白還是能感覺到其中散發出來的殺氣,黑衣人生氣了!
雪白因為被訓,終于老實了,不過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服氣,他明明對黑衣人這麽好,還陪着他說話,可黑衣人恩将仇報,竟然這麽吼他!
不過從這以後,他再也不敢對黑衣人發牢騷了,天天忙着煎藥,就等着黑衣人傷好了好把他扔出去。
今日天清氣朗,風和日麗,正是出門的大好日子,這幾天他在家裏呆得也悶了,正準備出門溜達溜達,可一想到家裏還有一個傷號和幾只小鷹要喂,就讓哥哥和小紅蓮留在家裏看家,他吃過午飯一個人出了門。
雖說現在才中午,可集市上人來人往,一片繁華的景象,“奇花展”結束了,可人還是不見少,他也打聽到了這“奇花展”辦得極其成功,可在最後關頭,即将頒獎的時候發現第一名的獎品《落葉飛花》不見了,于是城裏亂哄哄的鬧了幾日,至于這本武功秘籍到底跑到哪裏去了,誰也不知道!
不過這些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他在家裏憋了這麽些天,總算出來了,就想着要好好玩玩,可還沒走幾步,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他不想見到的人,此人身穿紫衣,帶銀色面具,氣場強大,身邊數米都是真空。
眼看着這人就走到自己這邊了,他此時還在猶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不過人家是個大人物,估計早把他這個小蝦米給忘了,不過他可忘不了,踩頭之仇不報,誓不為人(乃本來就不是人)。
“怎麽,數日不見,不認識了?”突然想起在耳邊的性感聲音,讓他從思考中清醒了過來。
擡頭見到聲音的主人就在眼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看那樣子估計早把踩自己腦袋的事給忘了,他硬生生的忍住想上去踩這人幾腳的沖動,咧了咧嘴,表現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大教主,好久不見!”
紫大教主對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視而不見,哥倆兒好的上前摟住他的脖子,“本座今日邀請了幾位朋友小聚,既然和美人兒偶遇,不如一同前往吧!”
“我不去!”雪白他可不想和這個人在一起,想想上次搭他家順風車那簡直就是受罪。
紫大教主患有間歇性耳鳴,對雪白的反對意見沒聽到。
他被大教主強制性的拽到一間豪華包廂,包廂裏人不多,但是他怎麽看怎麽覺得滲得慌,因為另外兩人他都認識,而且都是他得罪過的,一個是經常去他那裏買蘭花的白衣公子,可那天讓他給得罪了;還有一人就是他扔茶杯砸的那個扇子美男。
兩人對剛剛進來的他們視而不見,一個個都在很享受的喝着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也幸好倆人都沒搭理他,要不然此時找他算賬還真不好辦!
紫大教主進了屋就靠到那張華麗麗的椅子上,雪白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是個小人物,既然躲不過,暫時充當個小厮角色也不錯,本想站到身後,可被紫大教主一下子拽到他懷裏去了,然後雙手環上他的腰。
紫大教主這行為讓雪白想起來曾經他就是這麽摟着那個貓眼少年來的,好啊,把他當成什麽人了,他使勁兒掙紮了一下,可力氣小,沒掙開,倒是屁股底下冒出來個硬硬的東西戳着他,是什麽不言而喻,不過他再也不敢掙紮了。
腰間摟着他的手更緊了,紫大教主的下巴在他脖子上一個勁兒的蹭,“乖,別亂動!”
耳邊一陣低沉性感的聲音傳來,溫熱的鼻息在脖子上萦繞,弄得他癢癢的,小臉頓時紅了,可還是很氣憤,于是惡向膽邊生,用屋子裏的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對着身下的大教主道:“紫紫,那邊不是還有個座位嗎?”
屋子裏的人都沒什麽反應,只不過空氣稍微稀薄了些,冷了一些,喝茶的兩人手停頓了一下,環在腰上的手緊了些。
“呵呵,那個位置還有人呢。”紫紫一邊回話(大教主以後就叫紫紫了),一邊用下巴在雪白的脖頸上繼續蹭。
蹭得雪白火氣很大,雖說他對帥哥很感興趣,可也不能随便非禮他啊,尤其是這人帶着面具,也不知道長的是圓是扁,不過聲音那麽好聽,估計長相不怎麽樣(通常聲音好聽的長得都不好看)!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脖子歪了歪,想離這人遠點,可被紫紫雙臂往後一摟,倆人又緊緊地貼在一起了。
他們兩個在這“打情罵俏”,沒注意到另外兩人開始皺眉了。
突然,扇子男冷冷的開口了,“你遲到了。”
紫紫不再和懷裏的雪白鬧,但對于扇子男的質問,他毫不在意,“不是還有一個更遲嗎?”
扇子男喝着茶繼續道,“哼,紫大教主身邊還真是美人如雲,換的比衣服還勤!”他的聲音冷冰冰的,聽得雪白的心一顫一顫的,這人不改不會是想要找自己的麻煩吧!
紫紫的兩只手在雪白的腰間摸索,雪白想伸手阻止,可最後兩只手都被抓,被紫紫抓在手裏把玩,然後他聽到了耳邊貌似情人般的呢喃,“那也要美人願意,是吧!”
氣得雪白火冒三丈,聽聽這還是人話嗎,那只眼睛看見他願意了,于是他脖子一扭,下巴高高擡起,“我不願意!”
紫紫可不管雪白願不願意,徑自倒了一杯茶遞給雪白,用像是哄情人般的語氣道:“乖,別鬧別扭了,是我不好!”
這是什麽話,簡直越描越黑,不過對于遞到手裏的茶雪白還是很感興趣的,看着那兩人喝得那麽享受,不用想也知道是好茶。
他接過茶杯,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有種很淡雅的清香,可惜他對茶一竅不通,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品種。
茶剛進嘴,就“噗”的一聲被他噴了出去,茶水沖着不遠處的扇子男而去,幸好扇子男眼疾手快,及時用扇子擋住了大部分茶水,可還是有幾滴水落在其一塵不染的白衣上。
扇子男額頭青筋暴動,那雙噴火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估計很想沖上來把他碎屍萬段。
吓得他往紫紫的懷裏縮了縮,大眼睛水汪汪霧蒙蒙的看着扇子男,“我不是故意的!”這事真不怨他,誰能想到那茶那麽苦,簡直不是人喝的,可他們竟然還喝得那麽享受,有錢人的品味就是和咱窮人不一樣!
身後的紫紫很不厚道的笑了,明顯的幸災樂禍,竟然還伸手在雪白的小鼻子上刮了刮,帶着一股寵溺的味道,“真淘氣!”
21誰是真兇
扇子男雖然渾身散發着冷氣,可還是沒下殺手,只是冷冷的掃了雪白一眼,意思很明顯:你等着瞧,早晚收拾你!
雪白心想這扇子男沒下毒手,可能是因為他覺得在飯前殺人會影響食欲,所以自己的小命暫時保住了,但還是不敢看對面的扇子男一眼,低着頭乖乖的坐在紫紫的懷裏,被其吃了不少嫩豆腐。
被他得罪過的白衣男子見雪白被茶苦得皺着一張小臉,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也跟着皺了一下眉,然後打開了桌子上的那小壇沒開封的酒,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白衣男子倒出一小杯酒遞給雪白,此酒近似琥珀色,氣味芬芳,他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口感潤滑,他小小的喝了一口,頓時一股清涼的甘甜,沿着喉嚨灌進了胃裏,全身暖洋洋的。
他将小杯子裏的酒全部喝完,舔舔嘴唇,亮晶晶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對面的白衣男子。
對方被他看得不忍心,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