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四大特點: 無聊,□□,誇張,不知所謂
作者兩大特點: 廢話無窮,心胸狹窄
忠告: 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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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起來,空空的房間裏又只剩我一個人,大家都有事忙,唯獨我,是最閑的那個.
我只能忙着發愁, 發瘋,或者發呆.
我起身,拿起我昨夜脫掉的外衣, 翻尋了一遍,總算在小兜裏找到那個小方盒子.
盒子做得很考究, 仿佛是烏銀的,上面刻花紋,握在手裏,可防止滑脫.
我打開盒子,裏面乳白色的粉末,大半滿.
我坐在梳妝臺前面,想一想, 放下小盒子.
打開抽屜,取出一盒單色眼影,盒子象大衣鈕扣那麽大,不透明,樣式很普通.
我抽一張面紙,那出眉鑷子搗碎裏面的眼影,眼影粉一塊快,一粒粒倒在紙上.
我拿了盒子,團好紙.去浴室裏, 把紙團丢在馬桶裏沖了.
然後打了肥皂洗幹淨眼影盒子,擦幹,又小心地抽了廁紙, 把盒子和池子四周微棕的跡子一并擦去.
我走回梳妝臺,取一片昨夜自凱琳房裏拿的安眠藥出來,撕破紙巾盒子,找一整片紙殼,倒出一粒藥片在上面,用瓶底子使勁摁碎,一點點細細研磨,盡力磨做粉末.然後取過烏銀的盒子,将藥粉倒出來,小心地和勻,一起慢慢碾入騰出來的眼影盒子裏.用紙殼子輕輕壓一壓,然後輕輕蓋上,做一個倒入嘴裏的樣子,我捏住脖子,裝出吐血的樣子, 仿佛要死,然後無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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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拉開抽屜,将手裏的眼影盒子, 放在一盒粉餅下面壓住.
我收拾好東西, 把桌面清理幹淨.
把弄一會小銀盒子,想一想,拿去後院花草叢中,挖了個小坑, 丢進去埋了.
你看,電影電視看多了,也不是什麽都學不到的.至少這一兩下散手,雖不專業,還能對付, 便是看多懸疑偵探片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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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琳似乎又開始躲我,也不知是忙着給我聯系堕胎的事呢,還是為了那夜的酒後失言.周末偶爾會看見唐仁,大家都隐形人一樣,擦身而過.易慎還是老樣子,早出,晚歸或者幹脆不歸,他有時來找我,有時不. 房子很大,我的作息時間不太正常,若他們不來找我,我根本覺不出他們的存在. 仿佛整個屋子,就我一個人.
我也還是老樣子,無所事事.常常這裏發會呆,那裏出會神,胡思亂想.
有時想想,覺得自己跟老演員一樣了,沒有上鏡機會,也沒什麽事可做,一天坐家裏,不是對着個秘書,就是對着個錄音機,開始說自己的回憶錄,完了可以出書,打發無聊.真不巧,我這樣的故事若寫出來,除了讓人覺得惡心怕沒什麽了,若死時有機會見着我父母,說不定他們也覺得羞得很,要遮了面孔假裝不認識我的.
嘿,我這樣不知廉恥的人,我這種堕落□□的醜陋際遇……
至於凱琳問我的,為什麽屈從了易慎,呵,這是個漫長的問題.讓我想一想……
☆、一段香豔的歷史 之 起調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四大特點: 無聊,色情,誇張,不知所謂
作者兩大特點: 廢話無窮,心胸狹窄
忠告: 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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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一切得以發展,皆緣自我沒有死……
為什麽呢? 并不光是怕死吧,當時,甚至沒有想到死,腦子都不太可以正常運行, 仿佛迷路,繞着一棵樹,轉呀轉,想不到有旁路可行.
那樣的恐懼,恥辱,也沒有死,連我自己都覺得命賤得可以.
知不知道近代史上慰安婦那一段?
當時,我有親身體會的感覺.
剛開始的震驚,引致強烈的恐懼,我是安靜的,膽怯的,驚懼任何人的碰觸.
凱琳,凱琳那時候在哪呢? 唐仁也完全消失了一樣.後來明白,那叫個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只有我最怕見到的人,常來,----易慎.
那時開始,深切體會了,什麽叫孤獨無助.
害怕的女人,依然是女人,易慎對女人,是有興趣的.
我可以怕,但不能阻止他的興趣.
因為驚恐而嘶叫,因為嘶叫而撲打,當然, 對他只是皮肉之癢, 對我的回報卻足以刻骨銘心,永遠永遠,我也不願再提起.
掙紮不果,還能如何呢? 我做了我可以做的不多的事,哭泣,求饒.
求饒,哭泣,咒罵,再掙紮.象不象圍着圓圈拼命跑? 沒有截止,沒有出路.
只是循環.
易慎并不是個小心的人,或者只是對我這樣無力還擊的人才會不小心.
他有私人配槍的執照,一夜常規強奸(那時候我們管這個叫強奸)時,我碰觸了他腰間帶的手槍.
我拔槍,興奮,激動,你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歷? 被人縮在暗房裏關了好幾夜,無路可出時,忽然發現原來門上插有鑰匙!是,那就是我的感覺.我握着槍,一霎那不太敢相信這是真實,我以為槍是萬能了,所以甚至忽略了他臉上的嘲諷.
我用槍,指住他的頭, “滾下去!”
他微微笑,看住我: “可可,你知道怎麽開槍嗎?”
不,不知道,但我手中有槍,手指下面是扳機,這已經足夠讓我自信.
“滾!”
我用槍,指住他的腦門, 頂住他向床下推.
“可可,你殺過人嗎? 知道殺人的感覺麽? 不如我們來打賭,看你開不開得了槍!” 他微笑,抓住槍頭抵在眉心正中央.
“別碰我!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開槍呀,你還等什麽呢?”
“開槍!”
我的手在抖,我閉上眼,咬牙,手指扣動扳機.再善良的山羊若有了利爪尖牙,也有可能咬死一只狼!尤其這只狼還在逼你的時候.
什麽也沒有發生,倒在地下的是我.
當扳機扣動那一霎那,我好似被悶棍打在頭上的感覺,手指的扣動也是悶澀的.
“啪” 一聲響,是巴掌打在臉上的聲音.
易慎拿着槍,高高在上,笑着同我說: “可可, 多不小心, 保險沒打開呢.”
他退出子彈盒,同我笑: “啊,怎麽也忘了裝子彈?”
故意的,原來都是故意的試探,故意的戲弄……
徹底的虛脫無力,我仿佛已經死過一回了.我躺在地板上,已經不想起來了,躺一躺, 仿佛就可以躺完一生,死在那,枯萎在那,腐爛,消亡……
我已經完全沒有希望,就算他把槍交到我手裏,我也不能怎麽樣.我只是個弱者,不是我不想殺人,是我沒有能力.
弱肉強食,我這樣的弱者,合該被人宰殺.
“殺了我吧.” 我啓動嘴唇,這句話一字字, 都仿佛疲倦的嘆息,流溢了出來.
易慎扶起我,撫摸着我的臉頰,笑: “現在想死了? 甘心嗎?”
“是不是這樣覺得, 憤怒,疲憊,無力,驚惶,無路可逃,就連最後的機會也失去了? 生命沒有意義,你實在想不出活着有什麽好,活着還可以幹什麽.夜裏躺下,躺在床上,睡下的時候,覺得可以這樣長睡不醒了,因為沒有事情等着你明天起來去做? 你拼命思索,就是想不出人生的意義.拼命想,也想不出活着的理由.甚至連自己, 都不在你的掌控當中,這樣的生命,何必再活,不如死了的好,是嗎?”
他的聲音,帶着催眠的玄惑,似乎可以引人生,引人死.
我閉上眼睛,側頭掙開他的手, “算了,沒必要再戲弄我.我已經準備好死了,剛才你叫我動手,我沒有客氣,現在,麻煩你也別客氣了.”
人絕望的時候, 反而會生出膽量和鎮定. 反正,最壞也不過如此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可可,” 我的耳邊蹿起一陣酸麻,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我,也是頭一會,有人這樣稱呼我.這個有些暧昧,有些奇怪的疊連的稱呼,忽然讓我覺得別扭.
“告訴我,我說中你的想法了嗎?”
他幽涼的聲音鑽入耳孔,我頭皮開始發麻.
“不說話了嗎? 讓我說中了是麽? 可可,那我不妨告訴你吧,當你開始想這些問題的時候,死的決心已經不那麽堅定了. 反複的想, 反複的琢磨,生命這樣沒意思,為什麽不選擇死? 找了百般的理由勸說自己應該死,唯一的原因不過是不願死.人的求生欲是本能的.可可,你也不過是個人.可可,你不願意死吧?”
“多滑稽,易叔,你這是跟我聊天嗎? 你以為你是上帝? 你什麽都知道? 我憑什麽信你說的?”
他看着我,眼神卻仿佛穿透我在看什麽不存在的東西.
“不,可可,你信的只是你自己感覺到的. 而我,不過曾經有相似的感覺.”
我詫異地望着他,這一刻的易慎仿佛是另一個人,一個,有弱點的人?
易慎看着我: “可可,不用想,憑你現在,還沒有本事抓住我的弱點.但我可以給你的機會嘗試,這樣吧,你的命,寄在我手裏,我暫時不殺你.給你個機會,看你能不能報仇.”
“易慎,何必這麽大方?” 我不相信他,我怎麽可能相信他? 他手裏,沒有平白施舍這麽回事.
易慎笑了, “或許,讓你感激我? 聽說, 被人感激,也是一種享受.”
我看着他,沉默.
良久,一字字,清晰地說:“易慎,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他側身,平躺在我身側的地毯上,雙手交握,枕着頭.
不在意地問: “我做了什麽讓你這麽恨我?”
我搖頭,慢慢地搖頭, “不是恨,你讓我惡心……”
我頓一下,眼光剮人地看着他:“你讓我每當提起 ‘我’ 這個字的時候,覺得肮髒, 惡心.”
他的身體,有一種霎那的僵硬,我要細細地,一動不動地盯着,才能發現那瞬間的變化.
我瞳孔微縮, 冰涼敏銳的興奮.第一次, 懂得,殘酷----笑着殘酷.
我慢慢地,笑着說: “我總算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了.”
易慎冷笑: “小孩子,總以為自己什麽都明白.”
我微笑,一只嘴角挂起,五度的角,微淺,譏诮,讓人心可以一涼的笑---易慎最愛用的笑.我是一個好學生,我學得不慢.
“是嗎? 那何不讓我猜猜? 看我明白不明白?”
我一個字,一個字,道: “你只是想把一個人,弄得跟你一樣肮髒.這樣,世上才有唯一一個人的面前,你站着而不覺得猥亵得象一條蛆.”
他的臉,月色下,模糊平靜的鐵青!
我大笑: “你在找同類是嗎,易慎? 魔鬼也怕一個人? 這算什麽? 這是不是,就叫做寂寞?”
我狂笑,不止,殘酷的快意貫穿我全身.
第一次,知道怎樣狠狠傷害一個人,哈哈~~~~
小說上說,傷一個人的身不如傷他的心,他的靈魂,他的尊嚴,他所愛的人來得有效.現在我總算明白了,你看,我一向,是個好學生,我懂得,學以致用.
我學會,怎麽挖開人身上腐爛的瘡口,在上面,撒糖,是,糖,不是鹽.千萬是糖,給他億萬的甜蜜,讓螞蟻來慢慢蠶食他的肢體,千萬不要快,千萬不用自己動手,只要在一邊看,在一邊笑着看就好了.
看不下去了,可以吐,可以離開,但記得,千萬撒糖!
易慎,我對你不壞吧? 你刮得我體無完膚,撒鹽粒在上面,看我怎樣掙紮求饒.我卻只還你一腔甜蜜……
我大笑,笑聲象哽咽的狼嚎,血脈裏有一聲尖利痛楚的驚叫,震顫,不能止歇.
淚自眼眶裏迸出來,什麽時候,我已經可以讓自己也害怕了?
不錯,我本來只是惡心自己的身體,現在我恐懼自己,完完整整的自己!
易慎撲過來,壓住我,嗜血而瘋狂的冷靜,看着我,狼一樣看着我.
“你說得對,可可,我确實不會白做好人.我留下你的命,你可以用你有的償還.看來你僅有的東西裏,是沒有感激這一樣了吧? 那麽咱們也不用把事情弄麻煩了,還是簡簡單單按老規矩來吧.”
他壓住我,我雙手拼命揮打,腿腳并用,使勁踢他.
他扯下床單,絞成繩狀,将我的手綁起來,使力系在床腳上.
我拼命踢打他,哭叫,咬他.
牙齒咬住他的皮膚,死死不松,一股鹹腥的味道湧入嘴裏,沖得我想吐.
血,是血!我的眼睛都要充血了,血腥刺激的興奮,刺激着潛藏的獸意.
他掐住我的嘴巴,酸痛,骨頭仿佛要裂開.
我死也不肯松口,狠命,狠命地咬下去,我的牙齒, 仿佛可以緊密合并在一起.
我聽見他的隐忍的抽吸,我覺得瘋狂的快樂,哈哈~~~~哈哈哈~~~~~這個從來只有傷害我的人,我現在撕扯着他的皮肉!
我越發不肯松口,一點,一絲, 都不肯!
大腿骨上鋼絲插入骨頭,抽絞樣的痛.
疼痛電一樣劈穿齒縫,我悶叫一聲,牙齒松開了小小的縫隙,已經容得下易慎抽出肩膀.
易慎反擰住我的大腿,他一條腿幾乎加了全身的力氣跪壓在上面.
我稍微擡身,渾身酸麻抽筋樣痛,眼淚唰流下來,我狠狠砸倒在地上.
我的手,拴在床腳上,完全用不上力氣.這種無力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仿佛一條旱地上跳騰的魚.
我咬牙,拼全力再次試圖抽起上身,想要翻身.
易慎冷冷的聲音,平靜地自我背上傳來, “算了吧,腿會斷的.可可,你不知道嗎? 你越掙紮,只能讓我越興奮.”
我心頭一涼,驀然驚醒, 放棄用力,俯跌在地板上,不再掙紮.
他涼涼地笑了,指甲不深不潛地,自我脖頸,延着脊椎,劃下去.
“可可,你總這麽喜歡賣弄小聰明嗎? 沒人讓你嘗過代價吧?”
我腿上忽然一輕,他坐起來,将我翻轉過來,擰過我的臉,狠狠吻下去,我咬住牙關.
他的牙齒,咬破我的嘴唇,刺痛.我抽氣,他的舌頭已經滑了進去,勾纏着我的舌頭,在我意識到要咬他舌頭之前,他已經快速地退了出去.
他扣住我的下巴, 盯着我,舔一下唇上的血腥,慢慢地,咽下去.臉上挂起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笑意,陰幽地說: “呵,你嘴裏,有我的血的味道呢.”
他松開我的臉,手指自乳房上,慢慢滑下小腹,滑至腿間.
我不自覺夾緊腿,一條大腿,火辣辣地抽痛, 仿佛有人将我的筋脈捏住,狠猛地抽扯了一把.我的腿半分也挪不動,提醒我剛才扭傷的可能性.
這會靜下來,我才覺得,渾身酸痛,沒有半分力氣掙紮.
我索性不動了,死屍樣半躺在地板上.
真蠢,真虧了我當初還拼了力氣地哭泣求饒,打鬧,全幫他助興了是不是?
沒有力氣反抗你,不等於我需要白白娛樂你.
我側眼,看也不去看他,望向天花板.
好吧,若你有興趣奸屍,來吧.
他停下來,貼上身,哼笑: “學聰明了? 但你以為不掙紮就完了嗎? 可可,你把我想得,太無能了吧?”
我不出聲,不看他,不理他.
空氣裏傳來他輕飄飄含了笑意的聲音: “可可,你聽說過一種叫做春藥的東西嗎?”
我的心,若電擊的死青蛙一樣,毫無生氣地彈跳了一下, 閉上眼,沒有聲息地嘆息.
我擡眼,慢慢轉過頭,瞪視着他,眼睛不自覺地眯了一下, “唾” 重重一口吐沫,吐在他臉上.
他額角的青筋綻現,跳了一跳.
伸手,抹下臉上的吐沫,擡手,狠狠抽下來, 巴掌貼上我臉的時候, 發出脆辣的一聲響.我重重砸翻在地上.
我的頭,嗡嗡做響.
我努一努嘴,将嘴裏鹹腥的液體吐了出來,血黏的一口痰,沾在地板上,絲沫的一邊,還牽連着我的嘴角.
“下次,可可,我會讓你把吐出來的東西,吃進去.”
易慎溫柔地輕聲一個字,一個字告訴我.
然後起身,走開, “口彭” 門關閉的震響,順着地板,砸上我腦門.
我攤爛在地上,任由地板冰涼的溫度滲透皮膚.
微微顫一下,淚珠間隔很開地,麻木地,偶爾掉下來一兩滴.
手腕上床單綁得很緊,我掙紮了兩下,酸軟的胳膊根本掙不開制锢.
我用牙去解咬,牙都酸軟得仿佛要掉下來.
最後,還是我那條全身上下,唯一還算得上健全的單腿,撐縮着,靠脖頸後背使力,好不容易靠着床邊坐起來.
我喘氣的力氣都沒有,疲倦勞累和一點點興奮全襲上身,掩蓋了我的意識……
神智漸漸沉陷,我用舌頭摩挲下嘴裏的甜腥,想象剛才再使勁一點咬下易慎的肉, 仿佛正含在我嘴裏,我一點一點咀嚼,舍不得一次吞下去 ……
☆、一段香豔的歷史 之 驚瀾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四大特點: 無聊, 色情, 誇張, 不知所謂
作者兩大特點: 廢話無窮, 心胸狹窄
忠告: 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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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時, 我躺在床上, 這是個好發現.
我頭暈, 擡手摸頭, 胳膊上是我的長袖棉布睡衣.
我的記憶模糊, 久久提不上腦子來. 好似夢醒, 我在學校宿舍裏, 剛剛睡醒.
“醒了?”
我轉頭, 扯動肌肉, 渾身酸痛. 清醒了一些, 看向床側.
“你發燒了, 昏睡了兩天, 簡直吓着我們. 差點送你去醫院了.”
那張臉, 那柔和的女音……
有什麽東西, 自我胸腔落下去, “口通” 一聲, 撞擊起回響.
這次, 終於醒了……
深深的失望和絕望, 深深的憤怒和無助的恐懼.
我沙啞的嗓子, 嘶吼: “滾出去!”
“可兒, 別鬧.” 她拉我的手.
“滾出去, 沈凱琳.” 我無力的憤怒, 顯得有點平靜.
我軟弱的聲音, 沙啞地說: “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人呢?”
我的聲音, 漸漸哽咽, 我恨我片刻蘇醒時的脆弱, 我伏倒在枕頭上, 遮掩咽不下的淚水.
“世上, 怎麽會有你們這樣不知廉恥的夫妻? 出去……算我求你……出去……” 讓我再做一會夢, 哪怕是做夢, 夢見這本來都是一場噩夢也好…… “出去……出去……”
我沒有看她, 眩暈燒熱的頭臉, 貼着眼淚, 手腳是涼的.
渾身麻木中漸漸清醒的疼痛, 幾乎讓我不能安身.
我不敢碰我的手腕, 它仿佛一碰就會掉下來似.
我爬在床上, 動也沒有動.
求你們, 都出去……求你們, 都離開我的生活, 離開! 離開!
久久, 當我稍微能平靜下來的時候, 我只聽見自己微弱的喘息, 房裏, 只剩下我一個人.
吸氣, 風渡過嘴唇, 麻熱的痛, 仿佛火柴擦在嘴唇上燒着似.
疼痛讓我清醒, 清醒了又昏睡, 昏睡了又痛醒, 周而複始……
易慎走進來時, 我在疼痛中徹底清醒, 當清醒得太過久了, 人會變得麻木.
如果不能不疼, 那麽至少可以忽視, 所以很多時候, 麻木是個很好的東西.
我瞪着眼望着天花板, 他坐在床對面的沙發上看我.
當他伸手過來的時候, 手指搭在我額頭上, 我想吐.
我靜靜說: “我可以告你謀殺, 強奸, 人身虐待, 他們會讓你坐牢坐到皮膚打摺, 牙齒脫落.”
他收回了手, 笑了, “要我幫你提供點證據嗎?” 說着轉身離開.
過一會, 回來, “嘩啦” 将一沓東西, 丢在我身上. 我動一動酸痛的指頭, 捏過一張, 原來是膠片. 我取到眼前, 手指在那一霎僵硬, 定型.
他撐俯在我身上, 越過相片, 看着我, 得意地笑: “照得還不錯吧?”
“魔鬼……”
相片抖落, 我閉上眼, 吐一口氣, “我-恨-你.”
落了半床的照片上, 主角全是我, 光裸的身子, 不同的姿勢……
他揀起一張照片, 遞上我鼻尖, “不看看麽? 這是我最欣賞的一張, 你真是個熱情的小東西.”
我運好了一口吐沫, 他盯着我, 譏笑的眼神提醒我, 我可以吐, 但吐完得原咽回去. 我只好在它沒出口前, 自己咽下去.
他說: “是不是恨得想殺我?”
我想一想, 殺了他這麽簡單嗎?
“不, 不用那麽痛快, 我想讓你嘗試所有你加注在我身上的. 讓你知道什麽是虐待的感覺, 什麽是被人強奸的感覺……”
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陰滲滲的眼神, 從未有過的刻毒, 恨!
我吃驚, 他一向将我玩弄指掌, 他一個指令, 我得跟着一個動作, 不然後果自負. 我只是他手上的一只老鼠, 何時用得着他這麽看中, 動用這麽深的感情? 甚至是, 恨?
恨?
他的牙齒是不是在打磕? 他的瞳孔那種漸漸散淡的擴張是為了什麽, 仿佛我感受過的透骨的驚懼?
不, 易慎怎麽有可能驚懼? 我害怕了.
強烈的恐懼, 強烈的震驚, 帶着點, 帶着點, 深深, 幽幽的…… 得意!
我試探着, “怎麽? 難道你真被人虐待過?”
我勾一勾腫痛的唇角, 嘗試着我只是電影上看過的, 妩媚的笑.
我伸手, 輕輕挑弄着他的領帶, 慢慢地說:“…… 還是你, ……被人……強奸過?……”
他盯着我, 一只瞳孔霎那收縮, 針尖樣尖銳, 抽緊我的心. 第一次發現, 他兩只眼珠, 顏色并不一樣, 右面那只, 隐泛着, 墨墨的藍, 瞳孔湛冷, 看起來的陰險, 但仔細裏觀察, 會發現其實它比另外一只眼睛轉動遲緩.
我腦裏閃過一線靈機, 伸手, 遮掩住他的左眼.
他果然流露出一線不安, 仿佛盲人, 在陌生環境裏的惶恐, 他的右眼, 根本無法聚焦!
他打偏我的手, 我跌在床上, 大笑, 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看不見! 我以為他是萬能無敵的呢, 誰想到這個魔鬼不過是瞎了一只眼的殘廢!
哈哈哈哈~~~~~我笑着, 空洞的笑聲錐紮我的淚腺, 眼裏, 有淚流下來……
不過是一個殘廢的魔鬼, 卻照樣能将我象過街老鼠一樣, 逼玩, 戲耍, 照樣能讓我要生, 要死.
呵, 原來, 我這樣軟弱無能得可恥!
我用手掩了臉, 曾經那麽不屑爸爸在爺爺面前表現的無能, 卻原來, 這種無能是會繼承的, 我比父親, 只有更不如……
易慎反手掐住我的脖子, 我的笑聲, 抖索地撲跚出來, 仿佛老妖婆嘴裏抖出來的黃牙.
我喘息困難.
易慎冷冷地說: “你精神不錯啊. 本來還想讓你再休息兩天, 現在看起來是不用了. 那麽咱們還是做點該做的事兒吧.”
易慎将我從被子裏拖出來, 拖拽進他房裏去.
凱琳聽見聲響開門出來追問: “易慎, 你們幹嘛?!”
易慎冷冷地從牙縫裏擠着話: “不許進來.”
他拉着我的手臂, 拽着我的頭發, 将我丢進屋裏, “口彭” 反手砸上門.
少了制扶, 我腳一軟, 跪坐在地上, 大腿抽痛.
我咬着牙, 木木的, 不作聲.
老一套不是?
他抓起我丢在床上, 解扯着我的睡衣.
我瞪眼, 平躺着, 盡力不做反應.
他說得沒錯, 我完全沒有必要給他搞什麽哭鬧求告全套的助興活動.
虧我以前看言情小說時, 深為女主角一有這種事, 動不動就出現的兩句對白, “不要, 不要” “不! 不!” 感到碜牙.
輪到我了, 原來也沒高明到哪裏去呀.
不過一時蠢不代表要一世蠢, 我還有機會小小改正.
他涼涼地笑了, 手下沒停, 動作卻溫柔許多, “學乖了? 可可, 你總是有點小聰明, 但總又聰明得不夠……,可可, 你讓我說什麽好呢?”
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溫柔.
他壓在我身上, 将我手腕并在一起, 松開領帶,纏在我手腕上, 系着結, 一邊留了些間隔, 将剩餘的長度縛上床頭欄杆上. 我冷冷看着他, 有些不安, 掙紮一下, 負着他的體重, 動不了什麽, 不過震得我喘不上氣來.
他輕笑: “這樣就怕了? 不打算以沉默表示抗拒了?”
一面扯下我的睡褲, 将我的腳系在一邊床尾的欄杆上, 最後解了皮帶, 将另一只腳分開綁了.
他起身, 離開我, 高高站立地俯視觀察我, 好象我是手術臺上, 一只等待解剖的青蛙.
他微微笑的時候, 我在他笑容下發冷, 驚疑惶恐地失去溫度.
他忽然轉身離去.
我微微掙紮, 他端着一杯酒回來, 輕輕搖晃, 冰塊和杯中的液體晃動發出輕淺的響聲.
他喝下一口酒, 俯身, 掐住我的臉頰, 吻下去, 我的颚骨在他捏緊的手掌中無法合并. 他的舌頭滑進來的同時, 一口冰涼的酒灌進我嘴中, 直直滑下喉嚨, 嗆燒我的胸肺. 他松手, 我使勁咳嗽, 噴嗆幹咳的感覺, 仿佛喉嚨都要撕裂, 一股香醇的威士忌的味道搖搖湧上來, 我卻差點要嗆嘔出腸胃.
他坐在床沿, 看着我, 從酒杯中撈出一塊冰, 放在我鎖骨心上, 用手指壓住, 沁涼. 那裏的肌膚都仿佛剎那收縮, 冰凍的疼痛.
他壓着冰塊, 自我身上往下滑動, 一路冰涼軟軟, 慢慢滑下胸口, 腰間, 肚臍, 小腹, 我所有的神經都仿佛随着他的手指在皮膚下移動, 我強忍着不去扭曲身體, 筋脈順着指尖鎖扣着腳趾, 抽緊, 腳趾使勁向足心彎曲, 克制着體內的顫抖.
他的手指, 停留在我小腹上, 越滑越慢, 仿佛如一年一厘米的速度移動.
卻終於, 移動至頂端, 開始慢慢下滑, 溶化的冰塊, 冰涼的水珠順着腿心的縫隙滑落, 我覺察一聲呻吟湧上胸腔, 我狠狠咬住唇, 唇上撕裂的傷口引起的疼痛, 總算在呻吟出口前将之淹沒.
易慎看着我, 我咬着唇, 冰涼的臉上強壓的麻木表情對着他.
他慢慢笑了, 仔細打量着我, “嗯!” 腰霎那弓起, 手指捏掐入掌心, 那一聲呻吟到底撲出了我的嘴, 急切得幾乎沖碎我的牙齒.
易慎的手指已經頂着殘餘的冰塊戳入我體內.
留在裏面, 不再動彈, 我聽見自己乏力的喘息.
側臉, 盡力将頭臉埋在床單枕頭裏, 不願讓他看見我任何的表情, 也不願意看見他, 眼裏, 強忍的濕意滑落.
他的手指, 輕輕在裏面攪動, 緩而慢, 酸麻的感覺攀爬上身子, 在我忍不住扭動腰肢的時候, 澀碎的哭泣聲也已忍不住吐出唇邊, 我又變回最初的自己, 象我失去的貞操一樣脆弱, 伸指便可輕易捅破, 永遠, 永遠, 我鬥不過他……
他緩緩抽出手指, 擺正我側卷的身體, 笑道: “這樣就不行了?”
我沉默地哭泣……
濕濡的舌尖順着我的小腹舔上來, 哭泣被湧升上來異樣的東西哽住, 那本來冰涼的身體中心的滑道, 順着他舌尖的移動緩緩, 緩緩, 仿佛點燃的油, 一路燃燒, 摯熱得疼痛!
當他抵達我的喉嚨時, 緩緩擡起頭, 我破碎的呻吟水一樣洩出來, 和着我的哽咽的哭泣.
他用手指挑弄着我的臉頰, 幽涼低沉地笑語: “對了, 忘記提醒你, 剛才, 給你喝的酒裏, 有春藥.”
我咬牙, 閉上眼, 臉孔肌肉不能克制地擠向中心, 軟弱, 澀痛, 無聲的淚水, 喉嚨湧咽的呻吟欲吐, 一陣麻癢燃着的撚子樣扯着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