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沒有這麽遠啊， 走個幾步就到了， 怎麽自己走了一兩個時辰了也沒到呢？

他卻不知他走了不是一兩個時辰，而是整整一年。當他終於看見前方的入口時，不由喜出望外， 趕緊走了出去。

九重天與其他天界不同，靈氣異常濃郁，修為不夠的神仙來此不用多久就會被這些靈氣塞得爆體而亡了。

冥尊是魔界來的大魔頭，又有重光神帝的一半血脈，吸收靈氣的本事比較強。不過即便如此， 他一開始還是略有些不适應。不過他很快發現，只要把吸收的靈氣一半轉化為魔力、一半直接吸收效果最佳最快，對他的修為大有好處。

他十分高興，适應了這裏後便開始尋找起來。

九重天雖然沒有天庭那般廣闊無邊， 但面積也不小。東華神帝的立蒼殿更是坐落於九重山的最高巅。冥尊一路尋過去，費了不少功夫。

他離自己的目标越來越近，心中興奮， 卻不知此時的敖漣，正十分焦灼不安。

——

那日冥尊留下一句話後便不知所蹤。敖漣等到蟠桃宴會結束也不見他回來，不好在天庭停留太久，便與南海、北海龍王一起離去。

出南天門的時候，由於守将松懈，且需要交回玉牌的神仙太多，敖漣身為上古神龍，應付這種事還是輕而易舉的，因此誰也沒有發覺他沒有交回玉牌。但這種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敖漣也不奢望能瞞過天庭，只希望冥尊能盡早回來。

他已經打定主意， 若冥尊沒有及時回來，便說自己弄丢了玉牌， 即使接受天庭的懲罰也認了。

但此時有另外一件事讓他又憂又喜。

敖漣在自己的房間裏，張開結界，不讓任何人打攪，自己一人坐在龍床上呆呆出神。

他可真的沒有想到……

敖漣低下頭，将手輕輕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那裏正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新生命。

敖漣苦笑。他雖然從傳承的記憶裏知道上古神龍不論雌雄都是可以孕育子嗣的， 而且他自己便是由雄性神龍所生育， 但是龍族子嗣繁衍困難，有些龍族夫妻成親數千數萬年都難以産下一枚龍卵，何況是他這樣的公龍？因此他毫無心理準備， 甚至想都沒有想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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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如何是好？

敖漣發愁。他是從蟠桃宴會回來後才發覺此事的，因為一直胃口不佳，昏昏欲睡，他還以為是去年在海底長溝中受的內傷還沒有痊愈的緣故。但是一檢查，自身修為早已恢複， 不僅無損還有了提高。

要知道龍族強悍的身體是絕對不會生病的，如果覺得有什麽不對勁，那原因只有寥寥可數的幾種。所以敖漣只是随便翻了下傳承記憶，在排除了受傷、進階、化形等原因後，幾乎立刻就找到了那個最接近也是最靠譜的原因——懷孕。

這、這、這……真是太震驚了！敖漣足足出神了一日。他開始充滿懷疑， 但自己的症狀越想越是相似， 其他都不符合。而且他确實和冥尊交合過。

敖漣不懂醫術，龍族也沒有大夫（龍族這般強悍，不會生病， 自然也不會有大夫）， 但這個胎兒顯然已經孕育了一段時間， 應該是當初在冥尊的白玉葫蘆中時懷上的，至此已經一年有餘，因此開始有了胎動。

其實之前敖漣還在閉關療傷時就偶爾感覺腹中有什麽在動，但他沒有放在心上。此時再細細體會，便能察覺那是胎動了。

敖漣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心中又喜又憂。喜的是龍族子嗣繁衍困難， 對後代看得極重， 每一個孕育的龍子都是十分珍貴的。何況他已有的兩個兒子沒有一個繼承上古神龍的血脈，因而這一個在自己體內孕育的龍子就更加值得期待。憂的卻是冥尊現在不知所蹤，且他的身份成謎， 這個孩子對龍族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都說不準。

而且讓敖漣奇怪的是，他們龍族不是卵生的嗎？為何他會感覺到胎動呢？那種被胎兒踢手踢腳的感覺十分清晰真切，和他當初在王妃卿紋懷孕時從她腹上感覺出來的卵動大不一樣。

敖漣想到自己是神龍和神君所生的混血兒，現在他的孩子又是一個混血，難道是雙重神界的血脈重疊， 使得這個孩子不完全是龍族？

敖漣擔心了。他坐卧不安地思考了一會兒， 還是決定找有經驗的龍商量一下，而這個有經驗的龍就是……

“哇哈哈哈， 我的好兒子，這麽多年沒見，有沒有想念老子啊？快化為原型讓老子看看，有沒有昔日你老子我萬分之一的風采！”

敖漣嘴角抽搐地看著眼前這只仰首大笑的……胖乎乎的人形肉團子一枚。

人形肉團子長得白白嫩嫩的，圓圓的小臉上一雙金瞳色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上卷著，小鼻子小嘴巴， 嘴唇還紅彤彤的，說不出的可愛， 身後還拖著一條鯉魚一樣的尾巴，只不過是青色的。

“父親……”敖漣覺得叫出這兩個字有些艱難，道：“恭喜您終於重鑄肉身。”

敖英十分得意，叉腰大笑——雖然他圓滾滾的身材根本看不出來哪裏是腰。

“那是當然。想我敖英是誰？那可是堂堂上古神龍，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玩完呢。雖然天狼那個沒良心的混蛋給我找了這麽一個身體，但是我有信心， 不出萬年就能恢複真身，到時就能去找妖族報仇雪恨了。哦哈哈哈……”

由於敖英的肉身在當初與妖族的大戰中化為灰燼， 天狼星君費盡力氣才找回他的一片鱗片和一點點龍角，根本找不到龍血。要知道重鑄肉體雖然不難， 但龍族要重鑄自己的真身，必須需要自己本體的血肉才可以。天狼星君找不到敖英之血，沒辦法，只能用自己的血來代替。

他沒有告訴敖英實情， 因而敖英一直以為自己是用原來真身的血與鱗角重生的， 還充滿信心地修 煉，盼著将來有一天恢複真身，将天狼星君狠狠壓在身下。可惜直到萬年以後他才發現真 相，但彼時已晚。不過天狼星君對敖英現在的樣子十分滿意。以前敖英依仗強大的龍身到處胡作非為，甚至丢了性命。而重生之後以他現在的實力就再也無法離開天狼星君了，從此被天狼星君管得死死的。

此是後話暫且不提。此時敖英與一萬多年前一般，還是一臉嚣張得意的樣子， 和他那張肉團子臉十分不相稱。

——

敖漣雖不知道天狼星君做的手腳，但感覺著父親身上的氣息，雖然有上古神龍的威壓，但似乎并不是那麽精純啊。不過他并未對此發表什麽見解。

“父親，孩兒今日來見您，是有事想向您請教。”

“你說。”敖英霸氣地一揮手，小短腿一蹦，跳上了身後的椅子。

敖漣又抽了抽嘴角。當初他離開天界時，天狼星君曾給他留下了一枚玉戒，利用那枚玉戒便能找到自己， 而且也能與敖英見面。只是使用的次數有限，僅能用三回。當初敖漣為了讓龍族臣服天庭，曾用這玉戒與天狼星君聯系過一次，這一次是第二回。

敖英目前肉體初鑄，修為有限，天狼星君為了保護他，仍然讓他住在自己的煉妖葫蘆裏， 還給他建了一座府邸，布下牢固的結界。敖漣沒想到這枚玉戒的力量如此大， 竟能直接把他從東海龍宮帶到這裏。不過時間有限， 這種脫離空間的法則不能持續太長時間，因此他長話短說。

“孩兒……孩兒有了身孕。”

“嘎？”敖英發出一個奇怪的聲音，瞪圓了眼睛看著敖漣。

敖漣有些羞澀，但卻不覺得這是件羞恥之事，反而十分坦蕩，紅著臉道：“孩兒近日感覺到了胎動，心下有些不安，特來向父親請教。”

敖英歪歪頭， 掏了掏耳朵，道：“漣兒，為父剛才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敖漣咳了一聲，神色已經淡定了許多， 道：“孩兒有了身孕，近日已經能感覺到胎動。不過我們龍族是卵生的，因而有些奇……”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敖英跳下椅子跑到他跟前， 墊著腳尖伸著兩只小胖手去摸他的肚子（別奇怪， 目前敖英的身高将将到敖漣大腿）。

“哎喲喲， 我要抱孫子啦。快讓我摸摸快讓我摸摸！”敖英十分興奮。敖漣的前兩個兒子出世他不知道，也沒見過，因而沒啥感情，但現在聽說有個新孫孫在兒子肚子裏孕育，他便興奮起來。

敖漣已經不抽嘴角了，囧啊囧的就習慣了。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讓父親的手可以摸到自己的肚子（還是很囧啊……）。

龍形的時候還不顯， 但人形時就可以看出敖漣的小腹已經有些尖尖的凸起，摸起來硬硬的，腰圍也肥了一圈。他一坐下， 這變化就更明顯了。

敖英在他小腹上摸了幾下，笑彎了一雙可愛的大眼：“哎喲喲，真是個小孫孫啊。不愧是我敖英的兒子，有咱神龍一族的氣魄，說懷就懷上了！”（你神龍一族的氣魄就是公龍懷孕生蛋嗎喂！）

敖漣皺眉問道：“父親如何确定我懷的是男孩？”

敖英老氣橫秋地道：“看你肚子尖尖，必是男胎。若是肚圓就是女胎。”

“可是……我們龍族一向是卵生， 龍蛋也可以看出男女？”敖漣實在是奇怪。

敖英聞言想了想，回憶道：“我是從人族那裏聽說的。不過我懷你那會兒肚子就是尖的，你生下來也是個頭兒尖尖的龍蛋， 孵出來果然是只小公龍，所以應該不會錯。哈哈哈……”

敖漣對他爹的邏輯不知該說什麽好，幹脆轉移話題道：“父親，我能感覺到這孩子的胎動，似乎……不是龍蛋。”

“什麽意思？”敖英歪頭，表示不理解。

敖漣道：“它有時踢我……似是手腳在動。”

敖英腦子倒快，立刻明白過來， 驚異地道：“你懷疑它是胎生？”

敖漣遲疑地點點頭。

敖英臉色突然沈重下來，在那種嬰兒圓的小臉上顯得有些古怪。他神态嚴肅地道：“這不可能，我們龍族一向是卵生。這樣，你過來，為父幫你檢查檢查。”

敖漣第一次看見父親這般正經的模樣，一時有些不适應，不過仍然跟在他身後去了。

敖英帶著敖漣來到後屋的空地上，蹲下小身子忙活起來， 不時從袖子裏掏出幾枚仙晶布置。

敖漣認出他在布置一個陣法，這個陣法他在上古神龍傳承的記憶中看過， 好似是一個幫雌龍保胎的陣法。

敖漣臉上一紅。上古神龍法力無邊，強悍無敵， 壽與天長，橫行洪荒，奈何繁衍之力太差，數十萬年可能都沒有一枚龍蛋誕生， 情況危急到連陰陽之道都違背了， 公龍都能生育，由此可見當時的情況多麽嚴重。因此每一個有孕的神龍都彌足珍貴，受到全族的保護，同時神龍一族也為此研究出很多相關法術和陣法。

不過他又看了一會兒，發現這個陣法似乎與上古神龍時代的那個保胎陣法略有不同，敖英人小腿短，費了半天力才把陣法布置好，拍拍手道：“好了。兒子，你進去躺好， 為父幫你看看。”

敖漣猶豫了一下，問道：“不需要化形嗎？”

敖英翻個白眼，道：“布置這麽一個陣法就累死我了，你還想化成原型？還不累死你老子我啊！”

敖漣忙道：“父親勿惱，是兒子說錯話了。”其實神龍的原身大小是可以控制的， 不過聽敖英既然這麽說， 敖漣也不會反駁。

他走進陣法中央，平躺下來，雙手下意識地交疊護在小腹上。

敖英口中念念有詞， 小肉手一揮，啓動了陣法。一道淡銀色的光芒将敖漣輕柔地裹住，然後有團金色的霧氣從他小腹中緩緩升起。

敖英皺著小臉，一臉凝重，看著那從敖漣腹中慢慢升起的影像，果然是一個蜷縮著手腳的胎兒，而不是一個蛋。

敖漣也看見了，不由有些激動。他的腹中，竟真的有個孩兒！

那胎兒背對著敖英， 蜷縮成一團，身子小小的，看上去不過五個月大小， 脊椎尾部似乎有條龍尾，偶爾輕輕擺動一下。

（11鮮幣）19

這陣法是敖英當年根據那個保胎陣法而改建的。因為他性格實在是太嚣張，喜歡四處游蕩，惹是生非，肚子裏揣著敖漣這顆龍蛋時還會時不時地和別人打上一架。

敖英也頗有自知之明，擔心自己哪天不小心把肚子裏的寶貝龍蛋打沒了，也怕哪天不小心打架時把龍蛋踹出一條裂縫什麽的，所以這個保胎陣法是經常使用啊。用得多了，他就熟了， 也有了別的想法，自己動手改建， 使得腹內的龍蛋可以影像出來，萬一真有了裂縫，他也好趕緊想辦法救治才是。

這還是他第一次把這個陣法用在自己之外的龍身上，而且還是他的兒子敖漣，敖英心裏真是又驕傲又古怪。

從影像看來， 那是個胎兒無疑，而且還是神龍與神族的混血。這個結論讓敖英深深地皺眉。

他收回了法術， 順便給敖漣安了安胎。

敖漣在陣法裏躺得舒服， 而且看見自己腹中胎兒的影像，心中的感覺十分古怪， 同時一股濃濃的親子之情在慢慢升起。

他摩挲著自己的小腹，神情有些發 愣。如果說之前他還在糾結於這個孩子的到來， 但此時此刻他已滿是歡喜。不管冥尊是什麽人，從哪裏來，将來又會如何，這個孩子卻實實在在是自己的，是他的血脈，他的子嗣啊。那種真切的、即将為人父的感覺， 讓他從未有過的感動。

“好了， 孩子挺好，挺健康的。”雖然如此說，但敖英的神色并不見歡欣，反而道：“你這個孩子的另外一個父親， 想必也是神界之人，而且……他的力量應該比你強大， 血脈的傳承更加強橫， 所以這個孩子才不是卵生，而是胎生。”

神龍一族的血脈是十分強橫的。他當年與天狼星君在一起， 天狼星君身為天仙真神之身， 其血脈傳承都無法與神龍一族相抗衡，因此生下的孩兒敖漣是上古神龍一族，神君血統只占少量。但這次敖漣所孕育的胎兒正好相反，這說明對方的實力非常強大，遠遠超過了上古神龍的力量。

敖英為此深深地擔憂，卻見敖漣點點頭，道：“果然如此， 我也是如此推測的。”

敖英道：“胎生，我們龍族從未有過！”

敖漣臉色一整，問道：“父親的意思是？”

敖英背著手在屋子裏來回轉圈，明明是個孩童模樣， 卻做出這種老氣橫秋的動作，看著讓人發噱想笑。

他想了一會兒， 到底是曾經活過數百萬年的老龍，比敖漣有經驗得多，終於總結出一點：“胎生，恐怕不能用龍身。産子時當化為人形。”

敖漣對這種事不太了解，但也明白龍身的原形對他來說更有利。龍身強悍， 也更能承受生産之痛和意外， 相比之下，人形就脆弱得多了。可是想起剛才自己看見的影像，他腹中的胎兒明顯是人形的，以龍身産人子，恐怕是不太可能。

“孩兒明白了。”敖漣看時辰不早，玉戒的靈力不足， 便道：“父親， 孩兒該告辭了。”

敖英看了看他，突然拿出一杯玉簡，放在額頭片刻，扔了給他， 道：“這裏面是為父的一些經驗，對你和孩子有好處， 沒事就看看。那家夥給你的玉戒還能再用一次，你別吝惜，有需要就來找我。大不了我再讓他多給你幾個傳身法器。”

敖漣很是感動，胸口暖暖的。雖然這個不靠譜的父親他只在化形後見過一次， 但敖英對他确實真心實意，能讓他感覺到那種難以割舍的父子之情。

“父親， 孩兒會的。您……多保重！”敖漣對敖英鄭重一禮， 轉身離去了。

望著他消失的背影，敖英不由一嘆：“這傻孩子。你以為以雄龍之身孕子是那麽簡單的事嗎？胎生、胎生……唉，神龍一族從未有過， 只望你有好運。”

他喃喃念了半晌， 突然想起一事，跳起來暴怒道：“忘了問是哪個混蛋把我兒子的肚子搞大了！該死，讓我知道，看我不拔了他的皮！！！”原來他不是不想問， 而是根本忘了問‘奸夫’這個問題……

不提悲催的敖英在那裏暴跳如雷，敖漣回到東海後心情卻是很好。

他仔細研讀了敖英給他的那枚玉簡，裏面都是上古神龍孕期時的一些經驗和注意事項，基本上是雌雄通用的。敖漣覺得很是新奇，也很是慎重，又因為明白自己的情況與先祖們不太一樣， 更有隐隐地不安。唉，也不知道冥尊什麽時候回來。

龍族的孕期一般是三年，上古神龍一族卻是說不好，只要龍卵成熟， 有的幾年之內就會誕生，有的懷上一百年也不稀奇。像敖漣，就在他父親敖英的肚子裏呆了六七十年。

敖漣因是懷的胎兒， 情況就更加難測了。想他從懷胎到現在已過了一年多， 胎兒卻只有五六個月大小，這麽估算，也許還需要一兩年的時間孩子才會出生。

敖漣生性謹慎，這件事沒有告訴任何人，只在私下裏安排。敖剛敖野被他打發去閉關修 煉，沒有十年二十年恐怕不會出來。東海雖然經歷王妃和黑蛟族叛亂之事不久， 但現在已經漸漸穩定下來，一時也沒有什麽可以擔憂的，因此他便将政務都交給龜相處理，自己一邊養胎，一邊等著冥尊回來。只是他怎麽也沒想到，冥尊這一走就是整整一年。

且說冥尊偷偷溜上了九重天， 九重山的位置非常明顯， 實際上整個九重天就是這座山。只是這山實在遼闊，連綿不絕，要找到立蒼殿卻也要費力氣。

冥尊在習慣了這裏的濃厚靈氣後，便在山裏繞來繞去。別看這裏靈氣充足，但能在這裏生長修 煉的妖精卻也寥寥可數， 不過但凡生活在這裏的精怪，那都是實力非常強大的， 絕非其他層面的精怪可比，因此冥尊也不得不十分小心。他花了好幾天功夫，才從一對在梧桐樹上閑聊的小鳳凰嘴中偷聽到立蒼殿的位置，然後趕緊找了過去。

立蒼殿的禁制十分厲害，即便魔皇來了，也要費翻功夫，冥尊只能望而興嘆了。可是他又不能把時間都耗在這裏。要知道基本上所有神仙都是宅屬性的，他們練個丹能練上上百年，和仙友下個棋也能下個百八十年， 要是趕上閉關，上千年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