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重生異世之最強言靈師

作者:九小二

文案:

他是二十一世紀被家人陷害而不幸隕落的最強言靈師,重生于異世大陸,他用淡漠将自己包裹,與世隔離。可這個态度強硬蠻橫不講理的弟弟是怎麽回事?

他是費杜海弗大陸上耀眼的魔武天才,萬事如意讓他對生活沒有了激情,但是這個僞裝精妙拒不說話的哥哥怎麽那麽難搞?

語言是這個世界上最奇妙的咒語,當魔法開啓之時,他們甘願被世界上最美妙的咒語束縛。

ps:簡介無能,1v1,兄弟,年下。報告完畢!【小人家的孩子們已經随着小人的思想越跑越遠了……】

1父親有請

六十多平米的房間裏,一張大得離譜的床,一個三人座沙發,一個擋住一面牆的書櫃,黑與白的碰撞,紅與藍的交接,筆直的線條,尖銳的棱角,在這個具有濃烈哥特氣息的房間裏,華麗的吊燈是唯一格格不入的燦爛。

房間裏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門,輕紗遮擋,拉開玻璃門,便是二十來平米的陽臺,陽臺上擺着幾盆觀賞植物,一張雕工考究的圓桌,兩張單人圓椅随意地相對而放。一陣強風吹開了紗簾,露出一具男人的軀體,還沒來得及看清男人的臉,風過,紗簾便飄飄蕩蕩地落下。

屋子裏安靜地針落可聞。

"咚咚",禮貌而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沒有得到主人的回應,門便被擅自推開了。

推門而入的是再這棟房子裏工作的仆人,顯然,這位女仆對于房間裏陰沉的氣氛和永遠不會回應敲門聲的房間主人已經習以為常了,即使推開門之後看不見房間主人的身影,女仆也知道,房間的主人就在這個房間裏,陰暗的屋子裏,或者是陽光燦爛的陽臺上。

"修少爺,公爵大人請您去書房一趟。"說完之後,女仆便垂首安靜地站在原地,等着她口中那位"修少爺"的回應,她知道,這需要花費較長的時間。

女仆站了大約十分鐘,才聽見一聲嘆息。女仆知道,她的任務完成了,于是拉開門,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這個修少爺,雖然是加斯特公爵的長子,但是卻并不受寵,順便說一下,加斯特公爵,全名華德·加斯特,威斯納帝國三公爵之一,掌管着帝國全部的軍隊,是女王陛下忠誠的臣子,同時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大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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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順便說一下,這裏是費杜海弗大陸,如所有的魔幻小說中所寫,這個大陸上居住着人類、獸人、龍族、精靈和魔獸,這個大陸的人類的壽命較長,一百來歲,正當職業分為魔法師、劍師和煉金術師。在人類社會中,每一種職業都是受人尊敬的,當然,除了那些非正當職業。

那麽話題再回到我們的修少爺身上,修少爺的父親加斯特公爵五十多歲,算是青年,卻已經是大劍師了,修少爺的弟弟蘭伯特·加斯特,年僅二十二歲,卻是個魔武雙修的天才,全系魔導師,馬上就要突破成大劍師了,成就遠遠超過他的父親。在這樣基因良好的家庭中,修少爺卻是個魔武廢人,所以,修少爺在這個家裏的地位和待遇可想而知,連親媽都不待見。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修少爺就變成了這副德行,少言寡語,還有點陰沉的感覺。

女仆一邊想着,一邊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屋子裏,陽臺上,修·加斯特合上書,想起接下來的事情,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天可憐見的,你說這地球上密密麻麻的那麽多人,閻王爺怎麽就挑中了他這個沒有生存動力的人重生異世呢?本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管他是死在親弟弟手裏還是親媽手裏,反正他這一生是要畫上句號了,他解脫了。

可誰知道,一睜開眼睛又活了,雖然換了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可他确确實實還是活着的,而且還是活到了一個三歲小男孩的身上。他就郁悶了。活了不說,還重生在一個魔法世界,小說他常看,所以這魔法世界他還是了解點的,可他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散打倒是會一點,這魔法和鬥氣讓他怎麽辦啊?還魔武雙修呢,他連單修都不會。

啥都不會,被人鄙視那不是應該的嗎?得,被鄙視就鄙視吧,反正重生在富貴人家,他吃穿不愁,少說話,少得瑟,老老實實做條米蟲得了。反正對他來說,生或者死,已經不再是個問題了,哪怕下一秒就讓他去死,他也不會有任何留戀恐懼,反而會真心地感謝那個送他去死的人。

想多了,再想下去,他那個便宜爹估計就要發火了。随手将書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修起身,先回屋找了副眼鏡片老厚的眼睛帶上,然後邁着輕快的步子下樓去書房了。

"咚咚"兩聲,這是公爵府裏标準的敲門禮儀。敲完了門,修便站在門外調整自己的表情和眼神。

"進來。"書房裏傳出來的聲音果然帶着點怒氣。

修的表情剛好調整好,推門而入。

屋子裏除了正襟危坐的父親,還有他的弟弟蘭伯特·加斯特,讓整個帝國驕傲的魔武雙修的天才。

修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波動,向父親點了點頭,又向弟弟點了點頭。

華德微微皺眉,雖然對長子的默不作聲已經習慣了,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修竟然連打招呼的時候都不用嘴了?可若是說修缺乏禮儀,偏偏他的肢體動作充滿了屬于貴族的高貴修養,只是沒有聲音的配合。

華德和蘭伯特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聽見過修的聲音了。

點頭之後,修就走到蘭伯特身邊站好,等着父親下達命令一樣。他知道,若非是需要他做什麽事情,他的這位父親從來不會主動找他。當然,修也不會主動去見他的父親就是了。對于現在的修來說,這位父親只是個自動提款機罷了。

"三天後是阿德利諾公爵女兒的生日宴,修,你也要一起參加。"

阿德利諾公爵,全名路德·阿德利諾,女王忠誠的輔佐大臣,年齡不詳,聖光系大魔導師,是個老奸巨猾的難纏家夥。

阿德利諾公爵的女兒,阿德琳·阿德利諾,今年該有二十歲了吧。這個女人修曾經見過幾次,畢竟所謂的貴族過生日,就是一大群人聚在一起相互試探、算計,這樣的聚會修也參加過幾次,只是後來漸漸被人忽視之後,修也不怎麽參加了,加斯特公爵從來沒有管過,怎麽這一次倒是要特地囑咐了呢?

因為反駁需要開口說明理由,所以修拉微微躬身,将右手放在左胸口上,表明自己會遵從對方的要求。

華德微微皺眉,不過還是放棄了對長子說教的想法。他對長子已經沒有什麽希望了,只要他能在加斯特家族的庇佑下安康地生活就可以了。

之後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讓修和蘭伯特離開了。

修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接到可以離開的指示之後,幹脆利落地轉身、擡腿、擰把手、離開。

蘭伯特緊随其後。

"修。"一出門,蘭伯特就叫住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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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初次寫文,多多指教!

2兄弟“初”見

"修。"一出門,蘭伯特就叫住了修。

修停下腳步,轉身,微微仰頭看着蘭伯特。

有多長時間沒看見蘭伯特了?現在看他竟然需要仰頭了。

修并不讨厭蘭伯特,因為蘭伯特的長相讓人賞心悅目。颀長的身軀并不會讓人覺得纖弱,堅實的肌肉向人們展示出他的力量和爆發力。筆直而修長的雙腿。當然,最讨修喜歡的,是他那張臉,濃眉大眼,眼窩深邃,發色乍一看好像是黑的,但其實是鴉青色的,零碎的短發,飄逸而優雅,面部線條冷硬,棱角分明。雖然比修小,但因為肩負着整個家族的未來,所以蘭伯特比較早熟穩重,現在比以前增加了的,還有一丁點戾氣。

當然,修不讨厭蘭伯特,卻也不喜歡蘭伯特。

修靜靜地站着,見蘭伯特一直不說話,只是盯着他看,便露出了疑惑的目光。見蘭伯特還是不說話,修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垂下了頭。

臭小子,不知道仰着頭看人很累嗎?一點都不知道體貼。他可是個柔弱而纖細的人啊。

見修垂下了頭,卻依然不說話,蘭伯特不悅地皺眉,然後伸手捏住修的下巴,強迫修擡起頭看着他。他有多久沒見過這個所謂的哥哥了?一年?還是兩年?怎麽覺得……他縮水了?

疼疼疼疼疼!這個野蠻人!當所有人都跟他一樣皮糙肉厚抗折騰嗎?!修瞪眼抗議。

手下的肌膚意外地白皙光滑,如上等絲綢般的手感讓蘭伯特忍不住動了動手指摩挲兩下。

修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這算什麽?調戲?伸手,拍飛。

修後退一步,憤怒地等着蘭伯特。

蘭伯特愣了愣,看了看自己被拍紅的手背,再看看怒目瞪着他的修,蘭伯特突然覺得修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貓,有趣極了。碾了碾手指,那上面似乎還殘留着修面部肌膚的觸感。

"你會說話,為什麽不說話?"這本是蘭伯特叫住修唯一要說的話,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多了插曲,"加斯特家出了一個魔武廢人就已經夠丢臉的了,難道你還要讓這個魔武廢人變成啞巴不成?"蘭伯特的話說得毫不留情。

本以為會看見修羞愧、受傷或者憤怒的表情,可是意外的,修只是挑挑眉,一臉"關你什麽事"的表情,然後高傲地冷哼一聲,扭頭就走。對,是高傲地冷哼,而不是羞憤地氣急敗壞。

蘭伯特愣了愣,就愣神的功夫,修已經走遠了。蘭伯特眨眨眼,修的步速也太快了吧。

蘭伯特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他突然發現自己有點太不關心這個哥哥了,嗯,應該關心一下。反正自己之後的行程都是空的,所以蘭伯特循着修的背影,大步走向修的房間。

回到房間之後,修已經平複了心情,摘下眼鏡随手一放,修又去了陽臺。快到黃昏了,他的房間也不知道是處于什麽奇怪的位置,從日出到日落,全天陽光充足,更是能看到日出和日落的景色。

輕輕一躍,修坐在了陽臺上并不寬的漢白玉圍欄上。

時近黃昏,退去了燥熱的陽光少了幾分霸道,多了幾分柔和,和緩地将修完全籠罩,有風吹過,吹起了修過肩的黑發,吹開了他額前礙眼的超長劉海。

蘭伯特走到陽臺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閉着眼睛享受這陽光與和風的修。

蘭伯特愣了愣。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清修的長相,沒有了劉海的遮擋,巴掌大的小臉完全暴露在蘭伯特的目光之中,眉眼清秀,鼻子小巧而秀挺,嘴唇微薄,卻是嫣紅色的,瓷白的肌膚被柔和的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表情平和而安詳。

終于察覺到身旁有人,修在睜開眼睛的同時偏頭,蘭伯特意外地撞進了一片湖藍之中,有一瞬間,蘭伯特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這雙湖藍色的眼睛吸進去了。

修挑眉。他怎麽在這?難道是追着自己來的?進到別人的房間之前都不知道敲門的嗎?心裏不停腹诽,但是修的表情只是微微皺眉。

蘭伯特半天沒反應,修偏了偏頭,然後伸出雙手,猛地一拍。

"啪"的一聲脆響,吓了蘭伯特一跳,回過神來,才看見修還沒分開的雙掌和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

見蘭伯特終于回神了,修不悅地瞪蘭伯特一眼,然後挑挑下巴,指向門的方向。

蘭伯特愣了愣,有些意外自己竟然能明白修的意思。

"我有敲門。"而且敲門之後還傻傻地站在門外等了近五分鐘,若不是碰上了路過的女仆,他可能還會繼續在外邊等着。

修點點頭,然後看着蘭伯特。

都追上門來了,想必是還有話要說吧。修在等着蘭伯特開口。

"為什麽不說話?"

蘭伯特的問題一出,修就翻了個白眼,上身往後一仰,躺在了漢白玉欄杆上,一手放在腹部,另一手自然地垂着。

陰沉?死板?是誰這麽評價他這位哥哥的?你見過哪個陰沉死板的人做出過如此随意潇灑又放肆的舉動了?

蘭伯特眼神閃了閃,走了兩步,坐在一張圓椅上,撈過修放在桌子另一頭的書翻看起來。

《魔法理論》?他不是魔武廢人嗎?看這個做什麽?

"你能使用魔法?"想着,蘭伯特就問了。

蘭伯特雖然也是擅長玩弄權術的人,但是在不必要的時候,蘭伯特從來都不繞彎子。

躺在欄杆上的人搖了搖頭。這個動作看的蘭伯特有些心驚,這裏是五樓,真怕那人失去平衡就這麽自由落體回歸大地了。

雖然蘭伯特是不在意修的生死,可是看着一個大活人在自己面前上演從生到死,想起來就不覺得愉快。

"你下來。"

強硬的語氣并沒能讓躺在欄杆上的人動上分毫。

蘭伯特微微皺眉,卻也沒再理會修,自顧自地翻起了修看過的那本書。重新看看理論基礎,說不定對他的突破會有幫助,萬變不離其宗嘛。

于是,大半個下午的時光就在修的閉目養神和蘭伯特的閱讀中匆匆流過。

"修少爺。"

照例,還是那個女仆嚴謹的敲門聲,然後不等修回複便擅自推開門。

蘭伯特看了修一眼,發現修沒有任何的反應。睡着了?

聽見銀器相互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蘭伯特猜對方是來送晚飯的。于是蘭伯特放下了手上的書,等着女仆将食物送到陽臺。可是随後聽到的聲音讓蘭伯特有些驚訝,那女仆竟然只将餐車放在了門口,然後轉身就走了。

什麽意思?還需要修親自過去取嗎?加斯特公爵府裏什麽時候這麽沒規矩了?凡是仆人送給主人的東西,不是都應該親自送到主人手裏嗎?

修是不受寵,可好歹也是父親的長子。蘭伯特不高興了。

"站住!"隐含着怒氣的冰冷聲音可吓破了女仆的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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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章節标題神馬的……我投降……

3修?加斯特

"站住!"隐含着怒氣的冰冷聲音可吓破了女仆的膽。

這聲音不是蘭伯特少爺嗎?他怎麽會在修少爺的房間裏?

因為恐懼,女仆的雙腳死死地釘在原地,連轉身的勇氣都沒有。

誰都知道加斯特公爵府家規森嚴,唯獨修少爺這邊松散了些。可誰知道今天蘭伯特少爺竟然也在!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這三個字在女仆心裏無限循環。

一聲輕微的嘆息,修坐起身來,沖蘭伯特搖了搖頭,然後疑惑地看着蘭伯特。

蘭伯特皺眉。沒理解。

修撓撓頭,從欄杆上跳下來,走進房間,從書架的一個格子裏取出紙筆,然後又走了回來。

【你在這吃飯?】修寫到。

"嗯。"童年之後,不,準确地說是幼年之後,他就沒再跟修一起吃過飯了吧。再說他現在對修有興趣,修跟他聽說的不一樣。

修點點頭,帶着紙筆又回到了屋子裏,走向那個雙腿發抖的女仆。

蘭伯特沒有聽到聲音,也不知道修做了什麽,他只聽到了女仆的聲音。

"是。"匆忙地應了一聲,女仆逃命似的跑開了。

修看了看餐車,沒管,越過餐車又回到陽臺。今天蘭伯特在這,他應該不用親自動手了吧?更何況餐車上不管是食物還是餐具都只有一套,即使推過來了,他也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你吓到她了。】坐在蘭伯特對面,修繼續書寫。

修的字體很漂亮,幹淨,優雅,又十分精致。

"她壞了規矩。"蘭伯特依然冷着臉。

【我這裏沒有規矩。】

修純粹是在發表個人意見,作為一個新新人類,主仆之間的一些規矩确實是不适用于修。

但是這話在蘭伯特的理解下就奇妙地被扭曲了。蘭伯特認為,是因為修不受寵,所以仆人們不把他當成一回事,在修這個主人面前并沒有盡到仆人的責任。

因此,蘭伯特的表情更冷了。

修歪了歪頭。他說錯了什麽?怎麽蘭伯特更生氣了?

"為什麽不說話?"蘭伯特又提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撇撇嘴,修拉放下筆,拄着腦袋看夕陽,很明顯并不想跟蘭伯特讨論這個問題。

為什麽不說話?因為害怕。為什麽害怕?因為他是言靈師,他的語言就是咒語,可賜福,也可降災。

小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擁有這樣的天賦,包括他自己在內,所以當從他口中說出的好事和壞事接二連三地變成現實時,大人們開始避開他,看他的眼神有恐懼,也有鄙夷,一起玩的小朋友全都離他遠去,就連他的父母都不再敢直視他。

在這樣被孤立的環境中逐漸長大,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因為被孤立的他與人對話的機會越來越少,所以年幼的他并沒能發現問題的所在。

于是他跟父母争吵,怒極的時候脫口而出了一句"都去死吧",于是下一秒,墜落的天花板砸了下來,父母被砸了個正着,而墜落的那塊天花板,距離他只有一厘米,只差一厘米就要連他一起壓在下面了。可是沒有,他并沒有遭殃,只是吃了滿嘴的灰而已。

他怕了,他隐隐約約察覺到父母的死因,卻又不敢承認。那不是太荒唐了嗎?怎麽可能只因為他的暴怒時的口不擇言,就害死了他的父母?不敢承認,不願意承認,可又不得不承認。才蓋好一年的樓房,再豆腐渣,也不可能是那麽大一塊天花板的四周同時斷裂然後整塊砸下來啊。

那之後,他立刻被自己的親生父母給找到了。是的,親生父母,他是被親生父母弄丢了的小孩,而養了他二十年的父母是剛好撿到他的好心人。

多麽荒誕的一件事情啊,他的養父母好心收留了他,延續了他的生命,但是因他而死,他卻因為他們的死而認祖歸宗。幸還是不幸?

那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出生于一個怎樣特殊的家族,這個龐大的家族中,每一輩都有一個孩子被神選中,這個孩子的話語具有無窮的力量,可賜福,也可降禍。而他,就是這一代中被選中的人。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不再說話了,即使已經可以自由操控自己的力量,他也不說話,除非在必要的時候,或者他覺得不說話會很麻煩的情況下。

那之後,他開始以言靈師的身份活着,他憎恨自己的身份,卻也因此獲得了無上的財富和榮耀,随之而來的,還有背叛。

只是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重生,重生之後竟然還是言靈師。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不能修煉魔法和鬥氣的他,如果連言靈師的身份也放棄了,他要如何存活?

到最後,他還是只能以言靈師的身份活下去啊。

可是,為了避免禍從口出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他堅決不會在戰鬥以外的場合說話的,一個字都不會。

蘭伯特還想追問,可是修周身的氣息突然變得傷感,那傷感如此濃烈,卻又如此無奈,是一種隐忍,也是一種屈服。蘭伯特閉上了嘴。

他很好奇,加斯特公爵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少爺是經歷了什麽才會在回憶時散發出如此濃烈的傷感?

看來有些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或者說有些事情是只有修才知道的。秘密嗎?沒關系,他早晚都會知道的。

好奇心總是會引導一個人去探究真相,而認知的加深會讓情感發生轉變。但此時驕傲的蘭伯特并不知道,他此時一時興起的好奇心将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改變他的人生。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修的回憶,也打破了他周身的悲傷,修又便會了那個一臉平靜的修,他擁有正常人所擁有的表情,但那雙湖藍色的眼睛裏卻始終是冷冷清清的,好像任何人、任何事都已經無法牽動他的情緒了。

"蘭、蘭伯特少爺,這是今天的晚飯。"強自鎮定地說完,女仆顫抖着雙手一盤一盤地往桌子上擺。

一人一份烹饪講究的牛排,一大盤沙拉,還有些小食,花樣繁多,讓修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果然他就是個後娘養的孩子啊!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吧!!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飯後甜點等一下會送過來。"見蘭伯特看都沒看她一眼,女仆微微放心了點,放完東西之後迅速離開現場。

女仆離開了,修和蘭伯特就各自執起餐具,開始享用晚飯。

4共進晚餐

女仆離開了,修和蘭伯特就各自執起餐具,開始享用晚飯。

蘭伯特注意觀察了一下,修在吃飯的時候完全沒有遵守餐桌上該有的禮儀,嘴裏咀嚼食物的時候,刀叉就成了他手上的玩具,轉來轉去的,可是一舉一動竟出乎意料地優雅,就連張口含進食物的動作都做得讓人賞心悅目,在這種優雅的掩飾下,修的用餐風格就只能用灑脫來形容。

蘭伯特在觀察修,修也在觀察蘭伯特。因為是稀有的與別人共餐的機會,所以修把這種觀察當做了一種娛樂。

蘭伯特的餐桌禮儀可謂是貴族典範了,每一個舉動的力道、角度以及劃出的弧度都像是經過精準計算一樣,不多一分,不少一份,正正好好就是完美。

修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他突然有些心生愧疚了。因為他這個不争氣的哥哥,蘭伯特的童年想必是十分痛苦的,要挽回加斯特家族因為他這個廢人而丢掉的臉面,蘭伯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不能有絲毫的差錯,如此規範的禮儀,想必也是小時候一個動作臉上千百遍的結果吧。

當然,修的愧疚僅僅維持了數秒。他确實是個魔武廢人,可這并不代表他沒有其他的天賦才能。這個時空的人,就是太注重武力值了,孩子們都以修煉魔法鬥氣為主,白白浪費了其他的天賦,比如藝術天賦、經商天賦之類的。

他們輕率地認定他完全報廢,因此放棄了他,那麽這個家裏,就總有人要出來承擔放棄他的後果,因果而已,修并不會同情蘭伯特,也不會憎惡華德,眼界和三觀不同而已,可以理解,所以沒必要在這種地方浪費那麽多的感情。

一大塊牛排,修只吃了一半就放下刀叉。只這一半,就已經超出了他平時的進食量。

"吃這麽少?"見修放下了刀叉,蘭伯特往修的盤子裏看了一眼,然後皺眉看着修。

【吃飽了。你不用在意我。】

他們兩個人大概有十幾年沒見了吧,修可不認為這是蘭伯特學業以及事業的忙碌造成的。兩人同住在一棟別墅裏,他又是個資深宅男,想要見面聊上一會兒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但是蘭伯特卻一次都沒有來過。難道還指望着他這個為家族丢臉的哥哥厚臉皮地去找他優秀的弟弟聊天嗎?

那麽既然十年都沒有見過也沒有關心過,今天是吹了什麽邪風吹歪這大少爺腦袋裏面的筋?

蘭伯特突如其來的莫名關懷讓修全面戒備。

"你平時都吃什麽?"蘭伯特又問,但是心裏已經認定了,肯定不會像今天這樣豐盛了。

【面包和湯……之類的。】後邊那三個字是修停頓了一下之後加上去的。

"三餐?"蘭伯特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有些不高興了。

想了想,修點點頭。

"從明天開始,你到樓下跟我一起用餐。"下達了命令之後,蘭伯特繼續解決他的晚飯。

修一愣,然後抗議式地拍桌子,還是兩手交替着拍出了節奏。

沒想到修會做出這樣的行為,蘭伯特一愣,一擡頭,就看見修鼓着腮幫子不滿地瞪眼,湖藍色的雙眸也因為不滿的情緒而稍微鮮活了一點。

"不想跟我一起吃?"蘭伯特挑眉。

但是蘭伯特沒想到,修竟然毫無顧忌地直接點頭。

蘭伯特瞪眼。修不願意,這是很明顯的,可他沒想到修竟然真的把頭給他點下去了。不知道為什麽,蘭伯特十分不高興。

"不喜歡也得去。明天早上我要是沒看見你在餐桌上出現,我會親自上來叫你。"

你很閑啊!修的眼睛瞪得更圓了。早知道就不說實話了!

想到這,修又無奈地撇撇嘴。對于言靈師來說,語言是很神聖的,尤其是人們說出口的話語,每一個音節都是神聖而具有魔力的。出于這種信仰,言靈師們從不會說話,他們覺得那是對自己力量的否定和亵渎。

而修做了那麽多年的言靈師,不說謊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了,當需要說謊的時候,修會選擇不說。

"多吃點蔬菜,不占地方。"蘭伯特親自動手叉了一大堆沙拉放在修的盤子裏,連自己都有點詫異這個算得上體貼的舉動。

不占地方?不占地方你去吃一噸蔬菜試試?!

修将盤子往前推了推,表示自己拒絕接受。

"這是我第一次給人夾菜。"蘭伯特停止了自己進食的動作,目光幽幽地盯着修……盤子裏的蔬菜。

修一愣,眨眼看了看盤子裏的蔬菜,再看看盯着蔬菜似乎、好像、大概是有點沮喪的蘭伯特,苦着臉将盤子拽了回來,拿起叉子洩憤一樣戳着盤子裏的蔬菜,然後送進嘴裏。

人家是關心他關心他關心他……修在心裏默念。

"別玩,好好吃。"蘭伯特勾了勾嘴角,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這個哥哥,還挺好玩的,為什麽這麽多年來他都沒發現這個樂趣呢?不過什麽時候才能讓他開口說話呢?長得那麽漂亮,聲音應該也不難聽吧。

蘭伯特一邊吃飯,一邊合計着讓修開口說話的事情。

女仆像是算好了時間一樣,蘭伯特吃完正餐之後沒多久,就端着甜點和紅茶上來了。

衆所周知蘭伯特不愛吃甜食,所以飯後,蘭伯特通常只喝點飲品,所以女仆只帶了一份甜點上來。

一見到顏色豔麗的冰淇淋,修的大眼睛立刻就亮了,等女仆退下之後,就迫不及待吃掉一小勺,然後眯起眼睛,像是在享受的樣子。

貓一樣的感覺再次讓蘭伯特勾了勾嘴角。

【蘭伯特笑起來很迷人。】這回,修總算是注意到蘭伯特可以忽略不計的笑容了,所以立刻刷刷刷地寫下了贊美。

這當然不是在客套。或許是加斯特家族的基因太過優良,不管是修還是蘭伯特,長相都十分俊美。只是修的臉在面對大衆的時候都是被笨重古板的眼鏡和故意放下來的劉海擋住的,而蘭伯特又因為不茍言笑的冰冷氣質而讓人心生畏懼,可以說這兩個人根本就是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好皮囊。

像現在,修的臉上沒有任何遮擋,精致的面容如精靈一樣讓人沉淪,平靜淡雅的氣質也讓人覺得親近。而蘭伯特,嘴角只是輕輕上揚就會讓人感受到一種雨後陽光般燦爛,若是真的笑起來了,修不得不承認,即使是兩世為人的自己,也可能hold不住小鹿亂撞了。

看了修寫的句子,蘭伯特的眼睛明顯因為驚訝而微微張大,但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的表情,只是不自然移開的視線讓修察覺到他隐晦的害羞。

他這個弟弟,還挺可愛的嘛。

5第一幅畫

他這個弟弟,還挺可愛的嘛。

喝完紅茶,蘭伯特就離開了修的房間。

再次變成一個人,修十分高興地打開了房間裏最大的吊燈,讓耀眼的燈光充滿整個房間。一片光明之中,這才發現在書架一邊的牆角雜亂地堆放着各種畫具。蘭伯特走了,修就興致高昂地将畫具拖出來,擺好。

今天要畫點什麽呢?

修雖然是個少言寡語的人,但愛好十分廣泛。前世作為言靈師的生活其實十分輕松,因為言靈師的存在并不是廣泛公開的,所以修能接到的相關工作可以說是少之又少。而修的家族因為十分重視這種異能,所以對于擁有異能的人也是十分照顧,所以即使一年只能接到三五個工作,修的手裏也總是有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鈔票,後援團夠強大夠放縱夠體貼啊。

腰包鼓鼓,修自然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所以有工作就接,沒工作就閑着。這就導致修有大把大把的空閑時間,于是,錢多時間也多的某閑人在結束了環球旅行之後,就開始學習各種才藝了。而繪畫是修十分喜歡的,因為每一幅作品都是他可以留下來讓人品讀的情感。

誰知道修的畫板才剛架好,蘭伯特就推門而入,手上還抱了三本書。

開門聲吓了修一跳,所以當扭頭看向蘭伯特的時候,修還維持着驚訝和警惕的神色。

顯然,看到坐在畫板前有木有樣的修,蘭伯特也有些驚訝。

"你會畫畫?"加斯特家族裏似乎還沒人有這種才能。

修點點頭,然後疑惑而又不滿地看着蘭伯特。這人是打算侵入他悠閑的個人時間嗎?

"一個人太無聊。"自動自覺地忽略掉修眼裏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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