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傷人傷己
一手握着方向盤保持着車子的勻速行駛,陳嘉樹一邊拿起了放在旁邊的手機,剛準備撥打號碼時突然想起葉全有一次半開玩笑和他說過的話:開車的時候不要打手機,不然都不知道下一個倒黴鬼是誰會被你撞到。
那一場差一點要了葉全命的車禍,即使現在回想起來也讓陳嘉樹有一種窒息的可怕感覺,尤其是在經歷了奶奶去世所帶來的傷痛之後,陳嘉樹完完全全的不想再讓這些可怕的事情發生在他眼前。
車子緩慢停靠在路邊,陳嘉樹這才拿起手機給葉全的經紀人李倩打了過去。
“演出怎麽樣?你不在葉全那裏?”
“好,我知道了,葉全那裏你不用過去,待會兒把演出的詳細地址發給我,我過去看看。”
挂斷了電話,陳嘉樹順便給葉全打了過去,這個時候葉全應該已經唱完了,本來是打算要親自和葉全他們一起過去的,可是李臻臨時突然把他喊了過去說是有一個簽約期滿歌手的合同需要重新修改,雖然已經盡快把事情處理完可還是趕不及觀看葉全的第一次演出了。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應答,請稍後再撥】沒人接,難道是演出還沒有完?
收到了李倩發過來的短信,看了眼短信上所顯示的地址和他離的并不算特別遠,陳嘉樹也給葉全編寫了一個短信:等我來接你,二十分鐘。
“啪——”
酒瓶子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濺灑出來的紅酒到處都是,看着聰明躲到旁邊的葉全,醉鬼樂得哈哈大笑起來,一邊還朝自己的同伴招手示意:“大家快過來啊,這裏有個老男人被鎖在籠子裏出不來了。”
嘈雜的音樂掩蓋了大部分人的聲音,這種情況下即使呼孜也沒有什麽人能聽到,更或者說即使聽到了也沒有人會理睬他吧?葉全朝着大廳二樓某個看好戲的男人瞪了一眼,雖然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可是那個混蛋就算化成灰他都認識,能故意挖坑讓他跳下來的除了蘇天安還有誰?
一如既往的任性又可惡,現在這樣子算是報複他?
在酒鬼的呼喊下又有幾個醉醺醺的男女走了過來,一個上半身沒穿衣服的女人還朝葉全比了個招小狗的動作:“這家夥是幹嗎的,寵物?可是也太老了吧!”嫌棄的打量着籠子裏的葉全,女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張着嘴巴說道,“啊,這不是電視上那個唱歌的,叫什麽來着的,很讓人讨厭啊,有什麽資格和宮銘合唱!”
“喲,還不理我?”瘋女人掄起手裏的酒瓶就朝籠子裏的男人砸了過去,差一點被砸到,葉全動作靈敏地跳到了一邊,他的反應讓籠子外面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像是找到了好玩的游戲,其他幾個人也開始把手裏的酒瓶子朝葉全砸過去,一些瓶子被鳥籠的鐵欄擋住,還有一些砸在了籠子裏,幸好都是一群醉鬼沒什麽準頭,除了身上被濺灑到紅酒一樣葉全并沒有被瓶子砸到。
“蘇天安,你他媽要玩到什麽時候?!”
葉全朝那個男人的方向吼了一聲,只是在嘈雜的環境下蘇天安根本聽不到葉全在講些什麽。
“小葉子,讓你傲氣,現在知道惹惱我的下場了吧?敬酒不吃吃罰酒,離開了我這邊立刻就和陳嘉樹那個混球滾到了一起,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手上握着酒杯的力道微微加重,蘇天安含着一口酒緊緊盯着樓下被幾個人圍在鳥籠裏的男人,葉全在籠子裏躲來躲去的樣子似乎讓那群人覺得很好玩,很快就又人找來了水槍,他們把喝剩的紅酒裝進了水槍裏,瘋狂地朝着籠子裏的男人掃射過去。
葉全能避開亂砸的酒瓶子可避不開這些到處掃射的水槍,他脫下了外衣來包裹住自己的臉。那些家夥格外惡心的專門把水槍朝着他的下半身和腦袋的方向射,沒過一會兒葉全除了被外衣擋住的地方,其他然方都被粘稠的紅酒淋濕了,整個人像是剛剛從血池裏撈起來一樣。
白色的衣物被淋濕以後貼在了皮膚上,若隐若現的透出男人衣服下修長的身體,黑色的頭發濕淋淋的貼着臉頰和額頭,愠怒的眼神像一頭被困在了籠子裏的野獸,一種無形中透露的狂野和情色引起了大廳裏另外一些人的注意。
“噢,漂亮的男人。”幾個身材健碩的老外繞了過來,不懷好意的用直勾勾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靠在鋼琴旁被紅酒淋濕的男人,剛才的幾個醉鬼玩夠了就在旁邊坐着,見幾個老外似乎對葉全有意思就在旁邊起哄,看看他們誰可以抓得到籠子裏的男人。
如果說剛才葉全還希望他可以從籠子裏出去,現在他就只能祈禱這群蠻橫的家夥打不開鳥籠的鎖。
一個老外用力拉了拉鳥籠的鎖沒能打開,有些氣惱的拿過酒瓶朝鎖砸了下去,結果當然是酒瓶子碎了而鎖依然完好。
“該死!”罵了幾句,被激怒的幾個老外轉身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工具箱,拿出一堆起子扳手的就在鎖上亂敲亂打。
“可千萬不要進來。”艱難地吞了口唾沫,葉全擡起鋼琴椅子就朝幾個試圖把鳥籠打開的家夥砸了過去,“滾開!”
椅子腿透過鐵籠的縫隙伸出去吓到了幾個開鎖的男人,他們惱怒地沖葉全比着中指,說了幾句下流的話,等葉全再一次把椅子砸過來時紛紛上前握住了椅子腿,旁邊有人伸手就朝還拉着椅子的葉全摸了過去,雖然閃躲得快還是被抓到了衣服角,撕扯之下側腰的位置被扯下了一片衣服。
幾個老外吹着口哨互相擊掌,沖葉全做了幾個下流的動作,嘴裏嚷嚷着:“臭婊子,等我們進去了就把你幹到哭,你會喊着‘噢,用來,幹穿我吧,你可真棒’!”
惡心的話簡直讓葉全想吐,眼見着門鎖似乎有松動的跡象,葉全左古看了看,只能把鳥籠裏唯一的鋼琴給用力推到了門邊擋住,或許是有一些冷和緊張,他的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有一些事情是他不想遭遇的——比如被蘇天安的嫉妒和任性傷害到。
葉全再一次擡頭朝蘇天安的方向望了過去,不是哀求也不是怒目,僅僅是一種傷感,他不想讓他們的關系變成這樣,這個在他心裏占據着重要位置的人沒有那“六年”的記憶,但這并不能改變蘇天安在葉全心裏的地位。
只是,那六年中曾經對他百般體貼的蘇天安還會出現嗎?還是一直以來都是他的一廂情願?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有些疑惑了,或許是他心胸狹窄,如果蘇天安真的再一次傷害了他,他并不知道自己能否還可以原涼并且理解蘇天安。
門外的幾個老外興奮地喊了起來,門鎖被他們給撬開了,即使有鋼琴擋着他們也像是一群狼一樣跳了進來,張牙舞爪地朝那只美味的羔羊跑過去。
“都他媽別過來!”手裏握着從然上撿起來的碎酒瓶,葉全繃緊了脊背靠在鳥籠的鐵欄上,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現在的處境比那時候被人推到高樓上還要可怕。
碎酒瓶的玻璃渣子刺進了手心的肉裏都沒什麽感覺了,鮮紅的血和紅酒的漿液混雜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在幾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強壯男人面前,葉全全身戒備的樣子看起來像是要和人拼命一樣。
“寶貝兒,把你手裏的東西放下,我們放你走怎麽樣?”面對能割傷人的利器,幾個老外最基本的理智還是有的,尤其當這只羔羊的眼裏露出異常兇狠的眼神時,明明他們人多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滾!都滾出去!”手上握着碎酒瓶的力道更大了,葉全甚至覺得他的手掌都快要被這該死的碎玻璃給刺穿了,“我不是開玩笑的,誰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幾個家夥盯着男人手裏的碎酒瓶:“呵呵,寶貝,殺人可是要進監獄的。”
“是嗎?那地方……那地方我又不是沒有進去過。”
葉全說完話以後,門口聚集的幾個人突然就被一群黑衣保镖給粗魯的推開了,策劃了這一場鬧劇的幕後終于舍得露面了。
“小葉子,把手裏的酒瓶丢掉。”視線觸及到葉全手裏鋒利的碎酒瓶,蘇天安突然有一種心情煩悶的感覺,像是有人一個勁兒地在戳他的心窩。
葉全沒有動,只是看着蘇天安,那眼神像是兩把鋒利的刀子一樣要把蘇天安給看穿了。
“葉全,你想失血過多然後死在這裏嗎?!”順着掌心流淌下來的血一滴滴的好像沒完沒了,蘇天安覺得更煩了,他朝葉全大聲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