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拒陰癸婠婠遁走

“哈哈!”李世民突地發出一聲大笑,神色帶着一絲詭異又壓抑的神色,殺氣騰騰,因走火入魔而充血的眼睛掃過李建成微皺的眉頭,似乎帶着些挑釁的意思。

李建成毫不退卻地回望他,神色竟是平靜。按理說,此時的境況于李建成來說極為不利,若只李世民一人,他雖無擊殺對方的把握,卻總歸是可以全身而退,而若加上婠婠,事情可就不那麽簡單了。

看起來,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李建成自重生以來,最為兇險的一次了。

不過李建成卻似乎毫不在意,甚至于帶着一點看戲似的慵懶,只站在一旁,簡直是置身事外了似的。

婠婠輕蹙了眉頭,似乎有些鬧不懂兩個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直到李世民再次開口。

“陰癸派是什麽東西?憑什麽來與我李世民談買賣?嗯?便是沒有你們,我李世民也必定能攻克長安,一樣可以君臨天下。你們這些江湖上所謂的派別真是自信的讓人覺得可笑,蒼天大樹豈是爾等蚍蜉可以撼動的?這天下格局又豈是尋常草莽可改。”李世民冷笑着說道,雙拳已經擊出,婠婠猝不及防,赤足在腳下一點,往後略去,身形飄忽,如同鬼魅。

她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驚異的神色,随後則輕笑起來,“你看起來倒像是個真英雄,婠婠當真是佩服的緊呢,只不過藐視陰癸派的人,素來沒有好下場。今日我便先放過你,待到下回見面,說不得我便要殺了了。”說罷,婠婠轉身離開。

李世民未曾遠追,只是站在原地,确定婠婠走遠了,這才彎下腰,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走火入魔的感覺可還不錯?”李建成淡淡問道,聲音裏聽不出悲喜。

“滋味很是銷魂。”李世民一邊說着,幾乎是咬牙切齒,“那日你當真自己走了,可知我後來受了多少苦楚。”

“那又如何?元吉的事我還未與你算清楚呢!”李建成冷笑。

“元吉可是宇文成都所殺,你已手刃仇人,便是我牽扯了幹系,你即不殺我,又何必這般折騰我,我現下倒是後悔,當初就該趁你修煉長生訣的時候殺了你,省的如今這般麻煩。”李世民一邊壓抑體內浮躁的真氣,一邊輕輕喘息,臉色因體內的痙攣而漲得通紅。

“你還敢提元吉?若不是你……”提起李元吉,李建成恨恨地瞪着李世民,卻是懶得再與他就此争論,只冷笑道,“罷了,與你多說無益。你只需記得殺了我,你也活不了多久,我活着,你才有活着的希望。看你如今的狀況似乎還能撐上些時日,再熬兩天吧,世民,我說過的,咱們的游戲才剛剛開始。”

李世民方要再說什麽,卻聽到有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只得強自打起了精神,勉強站直了身子。

遙遙地,便見柴紹帶了幾個人找到這裏來。

見二人都毫發無傷,這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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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地在這停下來了?可是沒追到李天凡和沈落雁?”

李世民見柴紹,收斂了情緒,嘆氣道:“沈落雁狡詐,李天凡身上又有護體的鎖甲,我們與他們交戰一場,奈何還是讓他們逃掉了。”

“你們沒事就好,今日連損瓦崗數名大将,已是大功一件,只是飛馬牧場受損嚴重,我怕後面還會有連環的計策在等着呢。”

三人一同往回走,柴紹皺着眉,邊走邊說道。

“便是當真如此,我們如今也顧不得了。眼下,也該是動身回太原的時候了,我怕秀寧一人難以支撐。”李建成說道,後續的劇情便與李閥無甚幹系,自有雙龍應對,李建成懶得摻和,何況太原戰事将緊,而李閥要趕在入冬前攻克長安,占據有利位置,便是李建成與李世民都熟知這段戰事,情勢也一樣不能行差踏錯一步。

柴紹見李建成似乎并無再多管飛馬牧場之事的意思,竟是微皺了眉頭,張了張嘴,卻終究是沒再多說一句,只轉頭問李世民:“世民,你的意思呢?”

“嗯……”李世民體內真氣正是澎湃之時,正全力控制身體,掩飾自己的不适,哪裏還有心思去聽柴紹和李建成說了什麽,只随口嗯了一聲,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只是這略一分心卻也讓他一個晃神,體內真氣便再也控制不住,洶湧如潮水般竄出丹田,直讓他吐出一口血,身形搖搖欲墜。

“世民!”柴紹一聲驚呼,将眼看就要倒在地上的李世民堪堪扶住。

“走吧,先回飛馬牧場。”李建成皺了皺眉,淡然道。

三人急忙趕路,回到飛馬牧場,只見城堡內外俱是一片狼藉,正是大戰後的模樣。

商秀珣似乎也受了點輕傷,正指揮着諸人為傷員裹傷,打掃戰場,一身勁裝,威風凜凜,越發顯得英氣起來。

她見李建成等人歸來,李世民卻顯是受了內傷的模樣,聽了柴紹的解釋,忍不住滿心內疚,蹙了蹙眉頭:“飛馬牧場遭難,竟是連累了二公子,讓秀珣如何能安。”

李建成道:“此番事不能怪你,瓦崗的人本就是沖李閥而來,倒是我等連累了牧場,還請場主見諒。還請場主為在下準備一間僻靜之處,容我們給世民療傷。”

商秀珣聽此,急忙點了點頭,派人帶李建成等人尋了個僻靜的房間。

待柴紹扶着李世民躺在床榻上,李建成低頭把脈,發現對方的內息已經亂成一團,再不理順,恐怕還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如何?”柴紹站在一旁低聲問。

李建成道:“不妨事,他只是被李天凡真氣所傷,岔了內息,待會兒我幫他推功過血就無礙了。”

柴紹點了點頭,只當李建成是顧及李閥獨門功夫,是以不願在他面前施展,是以尋了個理由,便退了出去。

待柴紹離開,李世民睜開了眼睛,看李建成一臉居高臨下地看他,苦笑起來,“大哥可是早料到這一遭。”

“這可都是跟弟弟你學的。”李建成笑起來,伸手搭在李世民的手臂上,将體內的長生訣內勁輸入李世民體內。

兩股不同屬性的長生訣內功相互交錯,竟是融到了一處,由李建成丹田經手上經脈至李世民丹田,再次循環,源源不斷。李世民只覺身上燥熱被一股冰涼所取代,原本狂躁的內息被這股冰涼的勁氣取代,終于漸漸蟄伏下來。

眼見着李世民的臉色好了許多,李建成收了氣息,滿意地看到李世民露出一絲意猶未盡地悵惘。

“感覺如何?”

李世民并不說話,似乎在凝想什麽,隔了一會兒才失笑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這長生訣恐怕不止一種,若只練其中一種,越練,體內氣息越勝,卻因其過于霸道,反而會損傷身體,只有用另一種內功中和,才能達到平衡。”

“你确實很聰明,在武學上也有天賦。”李建成沉默了半響才突然開口,“不過人慧極必傷,你這樣的人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至少我不至于情深不壽。”李世民反唇相譏。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李建成聽到商秀珣隐約的聲音傳來,“患者乃我飛馬牧場的貴客,還請張大夫多多費心……”

下一刻,還未待李世民回過神來,李建成已經出手,一掌拍在他胸腹,叫他立時吐了血,臉色由紅轉白,很是難看。

“既然受了傷,便該有點受傷的模樣,你說對吧。”李建成輕笑起來,伸手輕輕抹去李世民嘴角的鮮血,換來對方一記瞪視。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李建成回身,商秀珣上前一步,介紹道:“這是堡內最為有名的大夫,祖上曾在宮中做過禦醫,我便将他尋來,看看二公子的傷勢。”

李建成一聽,展顏一笑,如春風拂面,很是宜人,“那就有勞場主了。”

商秀珣紅了臉,輕輕點了點頭。

只那張大夫在心裏泛着嘀咕,怎地弟弟受了傷,哥哥倒是半點都不擔心啊……

見有人将李世民絆住,李建成趁機有去了趟後山,難得的見到柴紹竟也在院子裏,見他來了,神色有些失魂落魄的恍惚,卻是不說話。

“怎地了?”李建成吓了一跳,細細算來,離着魯妙子将死還有一段時日,這一陣應是不會再有什麽事了。

“寇仲……似乎不大好……”柴紹越說,臉色越白。

李建成微微一怔:“怎麽回事?他不是一直在這養傷嗎?”

“外面戰事太激烈,許是吵鬧了些,寇仲便出去看熱鬧,與人打了一場,他身子本就虧損的厲害,又受了傷……現在魯妙子正和徐子陵一起給他療傷。”柴紹已是說不下去了。

李建成聽此,急忙沖了進去,便見徐子陵蒼白着一張臉正源源不斷地給寇仲輸着真氣,而魯妙子則在一旁倒騰着幾個小瓶,似乎是在配藥,見李建成進來,擡眼問道:“你可會長生訣?徐子陵撐不了多久了,寇仲受傷頗重,心脈受損,此時斷了內息,恐怕日後就再難恢複了。”

李建成急忙上前,替下了徐子陵,将內勁輸入寇仲體內,一邊問徐子陵,“怎麽回事?”

徐子陵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還不是為了救柴紹,我看仲少這回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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