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天當我回去的時候,張沂已經淡定的洗完澡坐在客廳上網了,絲毫不問我為什麽那麽晚才回來,絲毫沒有表露擔心的神情,果然,女人都是不靠譜的物種……但是本着我們是好姐妹的原則,于是,我決定主動坦白,我向她交代了如何沒有技術含量的受傷了,也交代了被一個活雷鋒送去了醫院,當然,錢也是活雷鋒出的,不然張沂那天也見不到完整的我外加兩盒補品……

可見,張沂這種完全不關心我死活的女人對那個活雷鋒很有興趣。這叫什麽,這就叫交友不慎!但是突然想起來張沂各種奇葩的事件和問題的時候,我就徹底原諒了她,然後義憤填膺的去洗澡了。那天晚上我輾轉難眠,回想今天的事情,還真的是時運不濟。先是遇到了左岩接着是陳瑤芷然後還受傷了,看着自己被繃帶裹着的手背,無限的惆悵……總想着熬過一天算是一天,雖然在校園裏低頭不見擡頭見,我不否認他們兩個人走在一起要多般配有多般配,雖然我總是在心裏向他們吐口水。有時候不得已擦肩而過我總是覺得左岩的目光一直停在我身上,卻都是趾高氣昂的走過去,老娘怕過誰啊這是,以我這麽敢愛敢恨,堅強樂觀大公無私的精神來看,絲毫沒有給我媽在我入學前的堅強教育上丢臉……

之後我記得我做了個夢,夢到有人在四處找我卻總是找不到,最後坐在地上哭,肩膀顫得厲害。胸腔的悲鳴渲染四周,我不知道那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我只是很想告訴他我就在他身後啊,只要他一轉身就能看到我都在,一直在啊。我無法說話,張嘴卻無法出聲。

……

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和張沂在學校餐廳吃飯,這時如果張沂不說點八卦的話我相信她連米飯都吃不下。所以,張沂一臉暧昧的看着我,這種表情雖然我看過很多遍,但是每一次我都會覺得匪夷所思。如果不是我事先察覺到她對那個雷鋒同志的意向,我一定會覺得她對我有種莫名的情愫==。當她吃了一塊豬肉之後,終于止不住的開口了。

“我說蘇憶啊,你啥時候勾搭上那麽一大牌,多美麗的邂逅啊親,你丫要不是上輩子各位祖宗顯靈就是你最近能力見長,求包養啊親。”

“……”

這個問題自從那天之後,她一直就跟蛇一樣纏着我,上課問下課問家裏問,就連我在上廁所的時候她都會端杯水靠在洗手間的門上,跟我大談特談那個雷鋒的精神外貌,讓人恨不得掐死她。

“我要跟你說多少遍,我壓根就不知道世界上有這麽一號人物好嗎親,你怎麽老是覺得我跟早有預謀一樣呢?今天出門帶智商了嗎親?”

“哎喲?難道……是他對你有意思?”說真的,她身上有一種不怕死的精神。

“拉倒吧,張沂你什麽時候能靠點譜,你說有錢人不都是做慈善什麽的嗎,偶爾幫助下弱女子啊,劫個富濟個貧啊,樹立下大衆口碑啊。很正常。怎麽到你口中就天理不容,令人發指了啊。”我必須要義正言辭的跟她說這層關系,她的思想完全被狗血的韓劇或者小說之類的給洗腦了。難道說藝術生天生都有浪漫的情操?不,我或許有,但是張沂一定沒有,她有的只是吃豬肉吃得油光滿面的嘴和缺氧的智商……

“哎不是,那什麽,那他還問你要了電話呢,你見過哪個名人幫助人管別人要電話的?”她再次用她獨特而別扭的眼神羞澀的看着我:“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慈悲,蘇憶孩兒,你就招了吧……”

“……”

可見張沂那厮極力要我承認或者必須承認我跟那誰有關系,{尼瑪,有毛線關系啊。}這樣才能滿足她的羅曼蒂克幻想。

“什麽跟什麽。我招什麽啊……張沂同志,他一個大人物什麽樣女人沒見過,非得跟我扯關系。”

此話一出,張沂頓時上下打量了我并且迅速的點了點頭,非常贊同我的說法,徹底打消了剛才的念頭。這一連串的動作,不假思索行雲流水渾然天成,也成功的打擊到了我。{老娘我是多沒魅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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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那個深深射傷我心的女人,也就是張沂。将話題再次升華到那天晚上另一件事件當中。油膩的嘴巴吧唧吧唧的說個不停。

“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

“……”張沂哭喪着臉,要讓我看到她萬分委屈的樣子,“你聽我說嘛,那什麽……昨天你走後,左岩就回來了,然後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我跟那群禽獸出來的時候看見陳瑤芷沖左岩發脾氣呢,那小臉哭得跟什麽似得。”張沂見我手中的筷子一頓,立刻警覺的收住話手擋着臉,生怕我一個暴走把紫菜蛋湯潑她臉上。半饷,她見我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便吞了吞口中的飯,唾沫橫飛的講道:“左岩的眼睛被劉海遮住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表情,就看那個嘴抿的都發白了,要轉身就走來着,卻被陳瑤芷從身後抱住了。一邊含糊不清地說着什麽,一邊抱着左岩。”又偷偷的瞄了我一眼,見我還是沒有任何導致她高位截癱的動作,就勇敢的向前朝我湊了湊:“你說他們發生了什麽事情吵得那麽兇,會不會分手啊。”

……

如果讓我總結我跟左岩跟陳瑤芷跟我媽還是誰之間的瓜葛,就倆字,孽緣。

“沒事你瞎操心他們做什麽。你哪國的啊。”我用心的把炒飯裏的胡蘿蔔挑到桌子上,一臉平靜得像一尊菩薩。但是我會告訴你我內心是多洶湧澎湃且蕩漾嗎?

“蘇憶……”張沂突然如此嬌嗔的喊了那麽一句,弄得我真想一把掐死她。我太了解張沂了,她每次出這個腔調,一定是受人之托……或者被人收買,後者次數居多。我想她接下來說的話我完全有必要扼殺在搖籃裏先。

“張沂,我不管你是不是因為白懷亦還是怎麽了,你別讓他旁敲側擊我對左岩的态度,如果我蘇憶想和好,還會等到現在嗎。他想讓他的生活有點樂趣,那也別找我,我沒功夫搭理他,但是他大可在你身上下毒手,你也心甘情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希望就在前方……”

“……蘇憶,你能對我手下留情點麽,你嘴上能積點德麽。也就柯世馨能……”話未說完桌上的手機響了,這電話來的真是時候。我拿起來看了看,皺了眉頭。

“喂。”

“啊……雷鋒啊……”電話那頭的祁寒頓時黑線密布。

“祁寒。我叫祁寒。”

“啊哈哈……祁總啊……有什麽事情嗎?”

“祁寒。”

“啊?”

“叫我名字就好。”聲音藏着笑意顯得格外的好聽。

“這樣啊,那啥,有什麽事情嗎?”

“我聽說你在找兼職?”

聽說?我找兼職這種事情他都知道?

我承認我沒有太多的錢來生活,陳瑤芷他爸雖然按時每月打錢過來,可都用來給媽治病,剩餘不多的錢我本着自己可貴的原則分擔了張沂的房租。生活算不上拮據但是也是挺清苦的,所以想看看可不可以緩解下像貧血一樣讓我頭暈的生活。不過對于打工這件事情我進行的都是地下工作,連張沂都沒有提起,他從哪聽說的……

“怎麽不說話了。”

我回過神,連忙捧近電話在耳邊:“沒,沒什麽……”

祁寒突然笑了:“走神了?”

我也不知道他因為什麽笑,不過他這一笑我就感到有點尴尬:“抱歉抱歉。”

“沒事。我只是說你要是真要找兼職,又一時找不到什麽适合自己的工作,那麽來幫我照顧下孩子吧。”

“啊?”

“我平時工作忙,他還小,不能讓他一個人呆在家裏,我不放心。”

“耶?他的媽媽呢?”

“不在了。”

“耶??”

“好了蘇憶,利用課餘時間過來就行,一個月兩千你看行麽。”

“兩千有點……”

“有點什麽,嗯,我這裏有點事,你考慮好打電話給我,就這樣吧。”說完就挂了電話。

照顧孩子?保姆嗎?像我這種小身板不愛做體力活的人,确實是個誘惑力極大的工作。

張沂見我做深思狀,便咬着筷子沖我眨眨眼:“蘇憶啊,祁寒找你幹嘛。”

我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沒什麽,其實我一直在找兼職,他今天找我讓我幫他照顧孩子,一月兩千,嗯……你覺得怎麽樣。”

“啥!??祁寒有孩子了啊?我一直以為他是鑽石王老五啊!!!”在她如此哭腔下,我以多年好朋友的憑證已經強烈感覺出來她對祁寒打了折扣。可是……

“張沂!!後面一句才是重點好嗎!”

“……”

繼而她抓住我的手,渾身散發出一種正義的光輝,頓時讓我覺得刺眼:“我覺得吧,只是課餘時間去照顧,一個月還開那麽多錢,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蘇憶,守住你的情操,拒絕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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