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年華永遠是不老的頌歌。就像一個操場,起跑點也是終點,永遠都在循環着。當一些事一些人你以為死在過去,停在禁封線外便永遠不會被揭開,然後我們安安分分的過着自己的小生活,誰料它居然還會在某一時間和你不期而遇,并且死乞白賴的扯着你心疼。就像剛剛出爐的面包,明明很香嫩柔軟、醉人心脾卻會被別人撕碎扔進垃圾桶。那些心血沒人懂的時候,是多麽可怕的事情,而我現在又在經歷這可怕的事情。老娘花了多少心血才不想糾纏啊,這人跟人終是不一樣。仿佛就像那姓白所說的一樣,我以後要為下輩子積點德。
我在這些經歷中最不待見就是現在站在我面前這個女人,我都不知道她從哪裏冒出來擋在我的前面,10cm的高跟鞋被她穿的虎虎生威,特彪悍的站在我眼前之後我還要仰視她,這什麽心态啊這是。不過她可算是對我恨之入骨,我合計着她做夢都在想能不能把我殺了,我又何嘗不是啊……其實有些東西看淡一些就沒有那麽多極端的想法了,丫的,老娘怎麽還是想立刻弄死她啊。
“陳瑤芷,你傻了吧,沒事擋我路做什麽。”
看着她黑色的外套過得緊緊的,頭發微微淩亂露出蒼白的臉,氣息有點急:“蘇憶,你剛才從哪出來的。”
“你跟有關系嗎?”
“是不是跟左岩在一起,他不接我電話,他一定跟你在一起……”關于這位,我從大一的時候就認為這個女人是瘋子,不僅是各種行為,而且不論什麽事只要關于左岩的她都要針對我。針對個什麽勁啊這是。
“你無聊啊,他不接你電話關我什麽事。沒事你回家吃藥成嗎?”
她咬了下嘴唇,眼神馬上武裝成惡狠狠的:“你敢說沒有你什麽事,以前只要不理我他都是因為跟你在一起,你還說不關你的事。我不想跟你計較,告訴我左岩在哪裏。”細長的高跟逼得我心煩。
“你煩不煩啊你,你他媽要是有本事你自己找去啊,能不要有事沒事就翻舊帳嗎?你是不是真以為看你長的好看我就狠不下心對你,能不那麽看得起你自己,能滾了嗎?”
剛說話,陳瑤芷就像炸了毛一樣,也不管是不是在街上破口就罵:“蘇憶,你他媽就是個婊.子,你跟你那神志不清的媽一樣,一樣的下流和肮髒!”這話還沒說完揚手便要打我,有的事情能不要那麽莫名其妙好嗎!我承認我不打人,撐死就是嘴毒了點,損人這回事也跟我媽的教育有直接性的關系,但我媽也教育我人家都打你了,你也不能伸着臉生生受着吧,這還讓不讓人家有氣質了啊,我丫的要不阻止她打我,以後好死不死的遇到她豈不是又把自己處在食物鏈最底層了嗎?
“蘇憶,你混蛋……”
“我告訴你陳瑤芷,我可以忍你,但你別以為我是你媽,必須得慣着你!你別把想得太偉大,我真的是看見你就煩啊。”我不知道她跟左岩之間發生了什麽,我也沒那個精力去打聽靡靡腐化的過去:“我能有今天這個樣子,完全拜你所賜,別忘記,當初我才是被丢下的人,還輪不到你來裝可憐!”
“你……”陳瑤芷甩開我的手,我卻猝不及防的被她甩到燒烤店門前放招牌的固定架上,劃破了手……也不顧自己有多疼了,輸人不輸氣勢,瞬間我就挺胸擡頭的望着她:“陳瑤芷,不管是我們家欠你和你媽的,還是我欠你的。我還清了,你給我好自為之,別什麽事情都賴我頭上。”
擦肩離開,沒入黑黑的巷子……雨後的天氣本就寒冷,他們到底懂不懂得得饒人處且饒人,當初我怎樣是我的權利,喜歡和被喜歡的權利被剝奪我蘇憶沒有說什麽,是,那年我該發洩的早已發洩光了,我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或者說是連累了家人,我良心有受譴責但是我絕不後悔我以前所做的每一件事。
“蘇憶,你他媽就是個婊.子,你跟你那神志不清的媽一樣,一樣的下流和肮髒!”
“蘇憶,你他媽就是個婊.子,你跟你那神志不清的媽一樣,一樣的下流和肮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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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憶,你他媽就是個婊.子,你跟你那神志不清的媽一樣,一樣的下流和肮髒!”
……
“哈哈哈……我髒?哈哈……還有比愛情更髒的東西麽……呵呵,還有髒過你們的東西麽。……”
T市就像籠着薄薄的一層煙霧,要說什麽,該說什麽,必須吸進一口塵埃咳嗽幾聲,再用沙啞的嗓音回放卻無法說話,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疼痛都可以吶喊。
……
西南大廈頂樓的鐘聲響起,想打破寧靜一樣。外面的繁華恍若隔絕一般,所有的東西都在閃爍其詞。
“剛才還在張牙舞爪,現在是怎麽了。”
當我還在暗自質疑我人生時,一個男人降臨到我身邊。為什麽說是降臨,因為他出現的太鬼使神差,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你是誰。”
面前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有着狹長的眸子,嘴巴動了下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臉龐被淡淡的月光趁的棱角分明。甚是好看。
見他不說話,我站起身要穿過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人看到我這狼狽樣子太丢人了。
“手在流血。”
“……”我怔了一下,看了看他,原來真的是在和我說話:“沒事,對不起借過……”
“別動。”他一下抓住我的手,我很不解,這男人……那什麽,我從來沒見過穿的這麽一本正經的色狼,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是什麽人就被拖着走出巷子,不對啊,我這個算是遇上流氓什麽之類的吧。
“放開我……你拉我去哪啊……你先放開咱有什麽事好說……”
“……”他果真停下來,卻沒放開我:
“醫院,傷口有點深,還有鐵鏽,弄不好會破傷風。”
我眨眨眼,順便看了下自己的手,然後我知道什麽叫做鮮血淋漓……原來我皮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厚。下柯世馨再說我臉皮厚的話,我一定拿這個舉例子,拿張沂做比較給她看!
“那什麽,不用,我自己可以去,今天正好有空去看看手啊,拍個X光啊什麽光的。”
我一定要研究下戰略性的問題,這關系到我前途,萬一他把我綁架了呢。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兩種男人,一種就是狼,還有一種就是披着羊皮的狼……雖然這兩者并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但是總是以不同的形式出現……
“你不是怕我綁架你吧。”
“嗯嗯嗯嗯。”大家都是明白人,顯然我沒有張沂那麽智障。
“……”
他嘴角抽搐了下,啞然失笑,“我看起來像嗎?”
“挺像的,嗯,頂多就是長得好看點。”
“……”
好吧,我現在很想把那一刻的自己塞進垃圾桶裏。當我坐在那個叫祁寒的車上,手上拿着今天報紙頭條懊悔萬分。那個報紙上寫的叱咤風雲,如日中天投資界一驕子祁寒祁總就活生生在我面前,然後他不知道在用什麽眼光打量我,我不得不承認他真人比報紙印在頭版那些照片還要英俊潇灑且耐看……
“我不是壞人吧。”
哆嗦的合上報紙假裝羞澀的笑:
“祁總啊,今天見到真人了,就感覺車裏頓時蓬荜生輝啊……啊哈哈……”
“……”
明顯感覺到祁寒眼角的神經跳了一下。
“那什麽,您不是在英國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來開個會。”見我在岔開話題,“現在肯跟我去醫院了嗎?”他又不動聲色轉回了話題,讓我有點欲哭無淚,可見我高估了自己的智商。
“啊?那什麽,雷鋒。沒有關系,我自己回家處理下就好了,是小傷……沒、沒事的。”這點傷還不至于去醫院那些冤枉錢,什麽感冒發燒都在床上扛過來了,這點傷口算什麽。我還沒那麽多錢跟醫院往死裏掐,難道不知道醫院就算你沒病也會給你開幾副什麽安神保胎的怪藥麽?看到醫生寫那些我不認識但聽說很有造詣的字時,我都會止不住的發抖。
“剛才還不是說正好有空去看看手的嗎?拍拍X光再做個解剖。”他側過頭看我,眼裏止不住的笑意。
“那什麽……我還是……”
“聽話。”我還在腦海裏各種思索着推脫,他嗓音柔和的打斷了我的話。
耶?還未反應過來,車已經啓動緩緩行駛了,看着漸漸往後倒的樹木……這人……你妹啊,我都說不去了啊!
我這一個月的生活費難道會這樣就此葬送了嗎?我以後的人生需要抱張沂的大腿過活嗎?然後想我對待張沂那樣,張沂也會如此對待我嗎?距離柯世馨實習回來還有段日子,想到這,我痛苦閉上了眼。
齒輪再次轉動,仿佛能聽到摩擦“咔咔”的聲音,朦胧沉重。車在薄霧彌漫的城市向醫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