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龍川和王田香來到院中陪家屬們晚宴，龍川連忙抱歉稱顧會長有事不得已先離開了，王田香剛倒上酒，潘漢卿便也鬧着要走，還口出狂言顧船王可以走，自己也可以走，張司令和金若娴勸他要識時務，龍川表示理解潘漢卿曾經的風光和現在的潦倒落差太大，他推薦潘漢卿到上海工作，那裏日本駐華外務省正需要他這樣精通英語的人才，潘漢卿馬上提出薪水要預支三個月，他晚上不坐夜班，龍川滿口答應，但提醒老潘：入職外務省要經過考試，潘漢卿不屑一顧。

潘漢卿用英語背着享利五世的劇本，賣弄他的才華，龍川贊道不愧是許閣森的貼身翻譯，他轉而問劉宗林怎麽學的表演，劉宗林答是跟幾個逃難的英國人學的，這時下屬和龍川耳語了幾句，他便起身告辭，走時小聲吩咐王田香：帶他們去東樓見那五個人，只有冒險一試，才能揪出老鬼。

張司令等人步入東樓時，李寧玉氣定神閑地在客廳彈鋼琴，王田香殷勤地提醒李寧玉她先生來了，看到潘漢卿進來，顧曉夢心裏一緊，她要在吳志國出手之前出手，絕對不能暴露潘漢卿，不然龍川就會懷疑玉姐，話音剛落吳志國突然猝不及防地挾持住了王田香，迅速拔出他的槍瞄準了潘漢卿，李寧玉驚呼一聲，顧曉夢則把潘漢卿推開，潘漢卿躲過了子彈，顧曉夢的肩膀卻被打中一槍，李寧玉趕緊跑過去扶住顧曉夢，又看了一眼潘漢卿，質問吳志國到底要幹什麽，吳志國稱他遲早要殺了老潘，就算李寧玉弄死自己，也要把她的牢籠打破，之前答應過她的。

王田香見吳志國發了瘋，趕緊讓士兵送他上樓休息，劉宗林護着顧曉夢說這裏太危險，沒想到被顧曉夢打了一個耳光，說你這個廢物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來這裏丢人現眼，讓他趕緊滾。潘漢卿看了一眼李寧玉說他們不是一路人，他馬上要去上海，下次再見面時他就是外務省官員的助手了，現在只有二條路，走哪條她自己選，他可不想因為李寧玉再被人用槍指着頭，潘漢卿說完罵罵咧咧地走了 李寧玉看着顧曉夢流血的手臂跟王田香要了處理傷口的東西，讓王田香給她送到房間，然後拉着顧曉夢回房，不一會兒王田香将東西送過來，李寧玉看着王田香沒有走的意思，問王田香難道想在這看顧曉夢脫衣服麽，王田香連連道歉然後離開 李寧玉給顧曉夢處理着傷口“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顧曉夢看着李寧玉“因為我知道你在乎他，你不想當第三次未亡人，我不想你有一絲一毫的難過”

李寧玉給顧曉夢處理傷口的手突然用力，疼的顧曉夢冷汗直流，“對不起曉夢，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顧曉夢說“沒關系的玉姐，比這更痛的我都經歷過，你的疑問我早晚會告訴你，我對你沒有任何秘密”

王田香向龍川彙報，晚上最有問題的人就是吳志國，吳志國的行動就是個信號，傳遞他被囚禁在這裏，劉宗林只是個小白臉，吳志國一動手他就吓癱了，潘漢卿洋文說得那麽好也不可能，金生火為女兒緊張的樣子也很正常。

龍川卻認為王田香根本沒說實話，晚上赴宴的每個人身上都有疑點。劉宗林稱給英國人學過表演，但聽到沙翁的臺詞卻茫然無知；潘漢卿這個窩囊的知識分子顧曉夢缺要救他，金若娴根本不是官小姐而是妓女，她擦杯子是陪客喝酒時的習慣動作，一個軍統要員的千金不可能是個風塵老妓，而且還纏了足，這點王田香絕不可能看不出來，龍川拿出一個胭脂盒，稱裘莊主死了後，裘少爺為維持生計把西樓租了出去，承租人開了一家妓院，妓院老板綽號陳三皮。

龍川讓王田香最好早點告訴自己他和陳三皮是什麽關系。

王田香心裏一緊，還好之前他認得清形式，加入顧曉夢的計劃，不然龍川早晚要弄死他，現在只要等着時機到了，死的就是你龍川肥源 半夜截獲情報，情報內容是：21日九時，日本中将将抵達二號碼頭，署名老鬼。

王田香向龍川建議核對五人的筆跡來找老鬼，征得龍川同意後，他立即到東樓給五人分發信紙，讓他們寫家書報平安，并直言目的是為了核對筆跡，他們五人從小學開始全部的檔案筆跡他已經搜集齊了，所以內容他們可以随便寫，但筆跡必須真實。

五人回房間寫家書，李寧玉看到情報就知道這是老槍留下的後手，老漢已經逃脫，她只要模仿五人中某人的筆跡李代桃僵，就能平安脫險，只是走出這一步對自己而言未免痛苦，這時顧曉夢進來借李寧玉的筆，并說如果她是李寧玉被懷疑為老鬼，準會找一個人模仿他的筆跡，讓他當自己的替罪羊，而這個人非吳志國莫屬，因為他對李寧玉心懷不軌。

日本筆跡專家核對的鑒定結果是吳志國與老鬼的筆跡高度吻合，龍川指示王田香立即審訊吳志國。王田香把吳志國押到西樓，對他動了刑，他拿着吳志國的功勞簿，指證他抓的都是老蔣的小鬼，從來殺蔣不殺共，而且筆跡與老鬼高度吻合。

顧曉夢也指證說吳志國曾闖進李寧玉房間要挾她，而且在密碼船上吳志國曾向李寧玉打聽過情報的內容，吳志國冷笑着不申辯一句，龍川在二樓看到後，讓王田香停止審訊。

這輩子由于有顧曉夢的攪局，老潘的身份并沒有被發現，也就沒有了白小年和金生火的試探，早餐結束，龍川肥源讓王田香請顧曉夢來問話，顧曉夢起身李寧玉拉了顧曉夢的手看着顧曉夢，顧曉夢笑着“玉姐，別擔心，我會回來的，今晚你給我留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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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顧曉夢就跟着王田香走了 到了地下室看到吳大隊長遍體鱗傷的，龍川肥源走過來問顧曉夢是不是同情吳志國，顧曉夢看了看龍川肥源說只是覺得龍川肥源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龍川肥源讓顧曉夢坐下，又給顧曉夢倒了一杯茶“顧上尉就沒有什麽想說的麽？”

顧曉夢喝了一口茶“是杯好茶，龍川大佐是想問我為什麽要救潘漢卿吧，那龍川大佐又為什麽明知道吳志國和潘漢卿是情敵而且吳志國對潘漢卿不死不休的情況下還把他們放在一起？莫不是你想用潘漢卿的死來激化李寧玉和吳志國的矛盾，然後讓李寧玉指證吳志國”

“顧上尉說笑了，為什麽就不能是吳大隊長受李寧玉指使呢？”

“龍川大佐我想你一定不了解女人，她李寧玉如果想跟吳大隊長早就跟了，她愛的是潘漢卿，不然你以為她那麽優秀的一個人，為什麽要留在一個廢物身邊，為了這個廢物還要努力賺錢養家，吳大隊只是用他自以為的對李寧玉好去做這些會讓李寧玉傷心的事”

龍川肥源又問“那你覺得誰更有嫌疑”

“我不知道，我來機要處才幾天，我怎麽知道，不過昨天半夜筆記鑒定不是指向吳志國麽”

龍川肥源想了想覺得顧曉夢在隐瞞什麽，又找不到她隐瞞的證據，于是龍川肥源便吩咐王田香給顧曉夢上刑

另一邊顧明章已經按照顧曉夢走前的留言取出了信件，一封寫着李寧玉親啓，一封寫着父親親啓，顧明章打開信件，上面寫着：父親當你看到這封信時，一定是我已經被囚的第三天，戴笠已經不信任我們，此次也是戴笠對我們的一個考驗，請你務必放棄水漫金山計劃，不要聯系共黨，首先你親自去找汪主席施壓，然後聯系龍川的老師鹫巢鐵夫，龍川關押我們的借口是調查森田大佐遇刺一案，而實際上是他要調查裘莊寶藏，他是黑龍會的人，他在背着他老師行動，把他老師請來，然後請父親宴請鹫巢鐵夫和龍川肥源，聯系李寧玉的哥哥潘漢卿，讓他去除掉黃雀，栽贓給龍川肥源，老鼈死老漢跑，龍川肥源一定會見黃雀，我們一定要讓龍川肥源坐實老鬼身份，如果計劃失敗，我會讓王田香坐實我是老鬼，拯救李寧玉，父親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原諒不孝女，若能平安歸來，我定會像你解釋清楚，另一封信如果我最後死在裘莊，請你幫我轉交給李寧玉，望父親保重身體。

将顧曉夢給自己的信件燒毀，把另一封信鎖好，讓趙小姐聯系汪主席，就說今夜請他看戲，趙小姐應下便去聯系汪主席，而顧明章又陷入了沉思 這邊王田香不忍心對顧曉夢上刑，龍川肥源拿着槍指着王田香“你不想動手，我看你就是共黨，不如你先試試”

王田香連忙說到“大佐，我不是共黨，只是顧船王養活了半個雞鳴寺，怎麽也不可能她顧曉夢是共黨，這樣用刑如果不是顧曉夢那就是把顧船王得罪死了”

龍川肥源說“我讓你用刑你就用，我是高貴的大日本帝國軍人，他顧明章再厲害也不過是我們日本人的狗”

王田香只好開始對顧曉夢用刑 半夜顧曉夢渾身是血的被擡到李寧玉的房間，李寧玉看着顧曉夢的樣子全身顫抖，一股名叫心痛的感覺襲滿全身，聲音都發顫的問着王田香“曉夢這是怎麽了，你們對她做什麽了”

王田香說“龍川大佐下命刑訊顧曉夢，懷疑顧曉夢是老鬼，最後顧曉夢扛不住說她懷疑是金生火，因為金生火會模仿人的簽名，龍川大佐命我送她回來”

李寧玉心都要碎了“王處長麻煩你讓軍醫把處理傷口的藥送來，我來給她清理”

“李科長，這幾天就麻煩你照顧曉夢了，畢竟這個樓裏只有你是女性，別人也不太方便”

李寧玉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王田香送完藥就離開了，李寧玉小心翼翼的把顧曉夢身上的衣服脫掉，看着布滿傷痕的身體，忍不住掉淚，處理好顧曉夢身上的傷口給顧曉夢換好衣服就守着顧曉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