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相信看到這裏的大家都明白這是哪位了。

“織田作——”

我僅僅是為了保持面部的僵硬表情就用盡了全身力氣,更別提還好不容易把原本要說完的“織田作之助”給咽回去了一半。

但剛剛停下聲音我就反應了過來。

雖然我們觀衆跟着太宰治“織田作”、“織田作”地瞎叫,可是對于文豪野犬劇情裏的角色來說,這個名字可是太宰治對他的甜甜白月光的獨特情趣稱呼(?),我怎麽會知道的啦!

于是我就硬是在停頓了一秒後,面不改色地在這尴尬的氣氛裏給織田作的名字實行了縫合手術:“——之助。”

向來穩如老狗,即使太宰治趴在面前撒嬌也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織田作,在看到我的時候居然起了情緒上的波瀾,以至于我甚至能看到他的瞳孔都微微顫抖起來。

“原來傳言是真的嗎……”

織田作看着我,喃喃地說:“櫻庭老師兄妹其實是一個人的說法……”

被大大小小的一群人這麽目光灼灼地盯着,即使是臉皮巨厚如我也受不了了,更別提這些孩子和織田作連續放下的炸彈!

如果現在讓我吟誦一句能夠恰如其分形容心情的俳句,那大概是:心尖上/升騰起了/一朵/蘑菇雲。

什麽萬元鈔票?

還有什麽兄妹其實是一個人的傳聞?

我的大腦當場過載,發出了顯卡被燒壞的糊味兒:“那個,有谷歌嗎?請問能不能讓我搜一下我的百科?”

——

很難說織田作是聽到我知道谷歌更震驚,還是知道我真的可以變男變女更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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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表達了我就是櫻庭步夢的妹妹以後,他對我沒有一絲懷疑,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還解除了密碼遞給我。

我,一個職業玩手機十級用戶,雖然從來沒用過索尼,但是還是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日本手機浏覽器app并且點了進去,熟練地打上谷歌的網址,在輸入框裏打上了我“哥哥”的名字:櫻庭步夢。

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坨坨的馬賽克,遮住了關鍵的部分,就好像Fgo的英靈羁絆不夠不給看個人傳記一樣,我只能看到最淺顯的幾段內容,比如這樣子的:↓

「櫻庭步夢(1900年1月1日-馬賽克年月日),出生家庭不詳,曾居于京都、東京。日本近代著名作家、馬賽克、馬賽克,日本著名馬賽克的創辦者之一。對中日文化均有很高的造詣,尤其喜愛中國文化,同時也是喚醒日本女性獨立意識覺醒的領頭人之一。

代表作:《桃花》、《蝴蝶》、《馬賽克》、《馬賽克》……

xxxx年x月x日,日本財務相久川馬賽克召開記者發布會,宣布将其頭像印在日本10000元的紙幣上。

……」

我:“……”

但是這都不是最讓我驚恐的。

怎麽說呢,就好比要是太宰老師詐屍,重生到現代掏出手機上網,他可能會很驚訝地發現自己不只有一個詞條,而且那個“別的”詞條甚至還在他本人的詞條之上。

太宰老師疑惑地點開這個标注着「漫畫《文豪野犬》裏的主要角色」,然後……

要是順着連接本詞條的太芥、太中、中太、織太、all宰等Tag.點進去,他甚至會發現……

其實這都還不是最慘的。

至少他沒有慘遭日本漫畫大觸們的娘化迫害。

更為準确一點說,我現在的心情大概類似于型月著名被強制性轉對象,比如阿爾托莉雅、沖田總司、織田信長、尼祿等等角色。

織田作和那群孩子就看着我拿着手機,搜索了自己打滿了命運的馬賽克詞條,然後又點擊了附帶的漫畫詞條,輕小說詞條、凹3連接、cp連接、本子連接、推特連接、p站鏈接……

根據網友們的論壇蓋樓顯示,他們已經堅定不移站我就是一個女裝大佬的事情了。而且我似乎因為長得好看,還有一個官方推特賬號和話題,裏面彙集了我的顏粉、書粉和漫畫形象。

“您……沒事吧?”織田作遲疑地問道。

他見我久久不說話,只是埋頭點手機,生怕我已經被這群可怕而又兇殘的現代人給氣到昏過去,趕緊探探我的口風。

我打開了一個油管解說我生平的事情,在一堆被馬賽克的白噪聲裏,我聽到了一句「……由于櫻庭老師馬賽克,所以當後來他的朋友來整理他的遺物的時候,發現了很多馬賽克的東西……馬賽克……而且後世比對了櫻庭兄妹的手稿,他們的字跡其實是一模一樣的……」

破案了,都是因為我穿馬甲太随意的鍋!

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媒體打工人也太可怕了,這是要連人底褲顏色都研究出來嗎……

還有那個日本財務相是誰!他的姓氏又是怎麽回事!

我懶得自己查,反正搜了也是從馬賽克裏摳字,怪累的。我選擇直接問織田作:“你知道久川悠希嗎?”

織田作愣了一下,“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久川集團。”甚至可以說專業非常對口,他簡直懂得不能再懂了。

“久川集團?很有名?”我問。

織田作言簡意赅:“從昭和開始,直到現在都是日本第一大軍火商集團,在商政界都多有涉及。”

我的眼睛都要冒出綠光了:“那、那昭和是從幾幾年開始的?”

“1926年。”織田作似乎是很不理解我為什麽這麽激動:“這有什麽特別意義嗎?”

我一聽,就如遭雷擊般地癱坐到地上。

“當然了嗚嗚嗚……你不會明白我心裏的悲痛的……”

我欲哭無淚,崩潰地把臉埋到了膝蓋裏。

我這是做了多大孽才能在一見面就跟人家闊佬結仇啊!

早知道我就多舔久川悠希那家夥一點了啊!

這人之前表現的讓我還以為他家因為父母去世而風雨飄搖……結果就這?就這?!

我拿着手機,又打臉地谷歌了一下久川集團。雖然未來的內容很多都打了馬賽克,但是從過去的歷史能看得出來,久川家巨富無比,女眷嫁了一堆內閣高官,什麽首相也遍地開花,就算全家去世對他家股價也不會有多大影響。

他的困難大概是只是自己上手的話,還有一段時間的磨合期……

我:“……”

別問了,問就是就是悲痛。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不過我們好歹也算認識了,我下次見面可以多舔他一點,反正我一直相信,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

看到我放下了手機,織田作收養的孩子們這才試探地問道:“請問您真的是櫻庭步夢老師嗎?是被印在萬元大鈔上面的那位著名作家嗎?”

我無精打采地戳着桌上的711塑料包裝紙,“那是我哥哥,而且目前我們還只是普普通通的透明小作家啦,著名什麽的,和我們沒什麽關系……”

“但是我們要背你哥哥寫的課文啊!”幸介一臉痛苦:“又臭又長,熟讀并背誦全文,你哥哥為什麽要寫這麽長?”

“他都是為了混稿費啊,按字數算錢的。”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錯失和闊佬打好關系機會的痛苦,說的話全部都是不經過大腦的真心話。

“那你和你哥哥真的是同一個人嗎?”咲樂細聲細氣地問道。

咲樂哭過以後,也反應過來剛剛的行為非常不禮貌了。雖然她要承擔另外四個小屁孩的家政課作業,但她也是要追電視劇的!

就像很多人小時候也能看《情深深雨蒙蒙》、《還珠格格》等狗血言情劇一樣,我“妹妹”的小說也被反複翻拍,投放到電視機裏,而咲樂很不幸的就是其動漫版的忠實觀衆。

“也不能算是。”

在說這段話之前,我早就想好托詞了,這裏我要重點實名感謝一下意大利屑老板迪亞波羅,這本書配角欄和我老板共用一個格子的人,他的人格切換可換外貌的設定給了我很大的靈感。

“應該說,我和哥哥,是雙重人格的外在顯現。”

說着,我就借用了他們家的果盤,像川劇變臉一樣在我臉前一晃而過。

當然,其實用羅馬鬥獸場的柱子可能會更好。

我站了起來,身形一下子較之之前,一下子拔高了十幾公分,

我扯扯穿在身上顯得略小,但是并沒有什麽違和感的和風洋裙:“就是這樣。”

“剛才那位小姐,是在下的妹妹夢子。”

我演戲演全套,幹脆連口癖都換了,語帶敬語,以防被他們看穿,動作也要比之前優雅許多,不是随便就是一個葛優癱的萌妹。

我不等他們消化“雙重人格居然可以變臉”的情報,下一秒又開始手搓炸藥包:“其實關于文豪的事,在下有些疑惑,不知道是否能獲得解答。”

本着欺負文野世界觀裏的文豪都去當武鬥派選手了,我肆無忌憚無視了時間線,準備報菜名:“就在下來看,在下在一衆文豪中,其實也不是佼佼者,但是為什麽在下的地位可以被擡的那麽高,甚至達到了能夠被印在萬元鈔票上的地步?”

“就在下所處的時代,也是有許多優秀的作者百花争鳴的,許多前輩都比在下優秀百倍,在下不覺得自己就能這麽輕易地獲得這麽重要的資格。”

“比如說,福澤谕吉,森鷗外、夏目漱石、芥川龍之介、尾崎紅葉、國木田獨步、樋口一葉、江戶川亂步、中原中也……”

在織田作震驚的眼神裏,我逐漸放慢了說話的速度,就像是故意說給他聽一樣:“……坂口安吾、太宰治,還有織田……”

“……作之助。”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唇角壞心眼地微微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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