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織田作微微睜大了眼。

雖然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究竟是經歷了什麽才會選擇成為作家,但是想來能不做殺手,而是以寫作為生,一定是很幸福的吧。

“真好啊。”他由衷地感嘆道。

實際上織田作并沒有給出什麽特別驚訝的反應,即使是這樣的消息,對他來說,也不過像是一顆投入水面的小石子,咕咚一下就沒了聲。

“那個時代的人們一定很幸福吧。”織田作說。

我遲疑了:“也不能這麽說,畢竟學別的救不了新日本,也不能恰飯。”

此話一出,我就知道自己的逼格又在稀裏嘩啦地往下掉。

我這該死的嘴!就是管不住嘴瓢是吧!

偏偏這時候電視機裏的《火影忍者》放到了鳴人佐助鬥毆片段,兩人一邊打架一邊互喊對方名字。可壞就壞在我以前在b站曾經刷過這兩個人互喊的沙雕視頻,而我的笑點不幸的又低又奇怪……

“啥是Gay!”

“吶撸多!!”

我滿腦子都是鳴人叫佐助偷摸大雞的鬼畜循環,當即就噗嗤一聲笑了,然後一笑就停不下來了,為了不崩人設,我只好一邊哈哈哈一邊切換了“人格”。

變回女體的我放肆多了,也不端着講話:“哎喲不行了,這都什麽啊哈哈哈哈……”

畢竟日本的佐助鳴人對喊就跟咱們國産的爾康紫薇對喊一樣,為無數鬼畜區up主不知道提供了多少素材,也不知道是很久沒聽過了還是咋回事,我就是笑的停不下來。

“這有什麽好笑的?”真嗣撓撓頭,疑惑道。

幾個孩子面面相觑,只有成績最好的咲樂說:“之前我們老師上課,講到文豪趣事的時候,好像說過櫻庭先生笑點很低,經常被一些別人看起來很傻的東西給逗的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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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嚴肅地點點頭:“看來是真的。”

咲樂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後面的內容。

那是一節文學賞析課,大家都興致缺缺,畢竟沒人想看這分析那分析的。老師為了集中大家的注意力,就開始講一些文人的趣事。

首當其沖被薅羊毛的自然是萬元大鈔頭像模特櫻庭老師。

怎麽說呢……嗯,實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聽過以後,倒立拉稀發毒誓的梗就在全班傳遍了……

織田作像是還有什麽事情想要問我,便低聲道:“櫻庭老師,能不能出去聊聊?”有些深入的話題還是避開孩子講比較好。

我點點頭,又搖頭:“可以。但是,請問外面是白天嗎?”

織田作說:“是夜晚。”

這我就放心了。

要是白天,那我一開門就沒了,真不知道會給這一屋子的小孩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

“你們繼續吃蛋糕,我和櫻庭老師出去說點事情。”

克巳問:“那你們不吃嗎?要不要給櫻庭老師留一塊?”

我剛想說我不吃,結果咲樂手快,直接給我們切好了兩塊:“沒關系!我們可以留給他們!”

天哪,織田作果然會帶小孩!養出來的孩子都是小天使!

雖然我并不吃蛋糕。

——

這麽想的我,根本沒有想到,這句flag居然會倒的這麽快。

其實我早就應該認識到我就是一個渾身插旗的升旗手了,特別是每次信口開河的時候,簡直就跟京劇裏後背插旗的武生一樣,背着小旗子到處亂竄,迎風招展。

剛走到門口,織田作一把打開門,迎面就是一個西裝革履的黑衣人,脖子上還挂了一條紅圍巾。

黑衣人手裏捧了一個四四方方被包紮地極為尊貴華麗的盒子,活像捧了一個骨灰盒。

織田作一見這人,下意識就一伸手把我攔到了身後,身體微微前傾:“小心!”

倒不是織田作多疑。但是在橫濱,每個黑衣紅圍巾的人都值得警惕!

黑衣小哥一見這架勢,人體天生對危險事件的警報雷達當場就響了。他趕緊雙手捧着盒子高高舉起,露出了胸前的工作牌,驚恐道:“我我我我就是一個送快遞的!”

織田作猶豫了一下,這才放下手臂。

“送快遞的?”他問。

“對對!從……”快遞小哥被織田作那一下子給吓了一跳,原本背好的詞都忘得亂七八糟,只記得最原始的信息了:“這是從意大利發過來的快遞……還選了最貴最快的快遞方式……”

“那你為什麽要帶紅圍巾?”織田作問。

“因為今天是聖誕節,我們公司讓我們給最尊貴的客人送關懷送溫暖……”快遞小哥都要哭了,拿快遞的手微微顫抖:“剛剛被吓到了,手有點軟了QAQ哪位是魇夢……收件人來簽一下快遞?”

我驚了,什麽魇夢?為什麽會有人給我寄快遞?!還知道我叫魇夢??

還從意大利發?送的什麽啊,瑪格麗特冷藏披薩嗎?

但是現代人收快遞的沖動習慣早已刻在了DNA裏,還沒等我想明白,我的手已經下意識伸了出來,接過這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錯,是我——”

草,為什麽我什麽都往DNA裏亂刻?!

我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快遞小哥見狀,趕緊把快遞塞到了我的懷裏。他拿出一個快遞小哥常備的掃描木倉,對着快遞單據上的信息認真核對了一下:“這是從意大利那不勒斯寄來的,标注為易碎品。”

“寄件人是喬魯諾·喬巴拿,手機尾號***0,收件人魇夢……”他皺了皺眉:“沒寫是女士還是先生啊……”

“備注上說,一定要打開燈看一下……”快遞小哥看着顯示器,順便伸手摁開了公寓樓牆壁上的觸摸感應燈,一個字一個字讀出上面的信息:“……是不是長得和日本萬元鈔票上的頭像一樣,性別不重要。謹記……”

他下意識擡頭,在看清我的臉那一瞬間:“……!!!”

快遞小哥當場就給吓得花容失色,但是還是勉強穩住了身形,沒有做出連連後退的動作。

之前公寓樓裏沒有開燈,烏漆嘛黑的,他又不是夜視動物,自然是看不清我的臉的,可剛剛開了燈,但凡是個日本人還能認不出眼前這張臉是誰?

就像種花家的人會不認識毛爺爺?開玩笑。

可剛剛才讀過的信息還盤旋在腦子裏,為了自己小命着想,他怎麽也沒法無視過去——

「謹記:見到此人的時候請不要激動,回去以後也不要聲張。一旦被我知道您違反了以上內容,我只能很抱歉地給您一個無法說出口的理由。」

這不就是要他小命嗎!

其實快遞小哥自認為自己已經是一個送快遞滿級高手了。雖然他也曾經在去年的橫濱裏世界大亂鬥·龍頭戰争的槍淋彈雨裏七進七出送快遞而面不改色(自己腦補的),但是這樣直面的生命威脅還是第一次遇到好嗎!

快遞小哥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表情管理,拼命讓自己顯得波瀾不驚。他假裝手一點也不抖地抽出來一支黑水筆:“請您在這邊空白處簽名。”

由于心跳聲太大,連我都能聽到他的DOKIDOKI了:“額,您沒事吧?”

快遞小哥瘋狂搖頭。

我也不知道這小哥究竟怎麽回事,還不如織田作家的幾個孩子。剛剛人家咲樂也不過是因為不得不做家政作業才哭的,這小哥不就是看了一下我的臉,咋還能抖着這樣?

那人家在地鐵上被拍到長得像王寶強的妹子就不能見人啦?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我發出了九斤老太同款嘆息,拿過黑筆,在上面流利地簽上了我的名字。

目送着快遞小哥在樓下漸漸遠去的身影,我這才看向手裏的大盒子,開始慌得一批:“不是吧?整我呢?我就在家裏老老實實地拆個讀者來信,要不是二樓發出宛如鬧鬼一樣的靈異聲音,我怎麽會爬到衣櫃裏穿越?”

還意大利那不勒斯呢?喬魯諾喬巴納?這寄件人怎麽不填個美國紐約空條承太郎啊!

我會相信才有鬼了!

但是貼在上面的單據又不像是有假,我這剛穿過來,除非這個叫冒牌茸在織田作家裏安了監視器,否則怎麽可能知道我穿了?

就算他是安了,他為什麽要給我寄快遞?

該不會是什麽芥子氣吧?

“真的假的啊?為什麽給我寄快遞?還說的這麽清楚?”我問織田作:“這快遞寄一次多少錢啊?”

織田作看了看盒子上的logo說:“啊,這不是*京家新推出的奇怪快遞服務嗎?雖然不知道具體多少錢,但是至少也要幾千日元一次。推出服務的時候剛好是龍頭戰争期間,很多人還以為家裏人骨灰盒被寄到了,接到當場就哭了……”

我黑線:“那這個人為什麽要給我寄這麽貴的快遞?不管是真的假的,意大利送到日本應該都不便宜吧?”

“你要不拆開看看?”織田作冷靜地建議。

“萬一是炸彈呢?”

“應該不至于。”

“那我拆了?”

我伸出這雙拆過千百快遞的手,三下五除二就打開了包裝盒。

我打開蓋子,裏面是一個用打了氣的豎條塑料氣泡裹住的長條狀物品,旁邊還很貼心地附送了一瓶花草培養液。

我:“???”

不知道為什麽,我這沉寂已久的老心髒居然狂跳了起來,好像是即将見到命中注定的情人一樣,連伸向包裝紙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這是……?”

我拿起來那一坨長條狀的物體,輕輕扒開了最上面的包裝紙,小心翼翼地看了過去——

“卧槽!”我驚地連母語中文都飙出來了:“尼瑪這是青色彼岸花啊!!!”

青色???彼岸花???

我一屁股癱坐到到地上。

還真的是喬魯諾喬巴納?黃金體驗一鍵點石成青色彼岸花?!!

我整個鬼都被驚地風化成了一座雕像,在風中發出了阿巴阿巴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喬魯諾:啊?媽媽不客氣,我應該做的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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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

1.無慘現在監控不了魇夢,因為他不在信號服務區內。

2.出現了時間線偏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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