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怎麽知道傳言是真的?萬一只是靈異故事經過口口相傳被越改越邪乎呢?”
花山院光擲出了一個6,前進6格,路上經過出發點(go),扮演銀行的我發了一張200給他:“給。”
亂步卻一反常态的話少,好像已經認認真真地投入在了這場游戲裏。
“我不是第一個看見她的人。”花山院光說這話的時候,非常恐懼地向四下看了看,就好像床底下有什麽東西在偷偷看他一樣:“……據說,我們美術老師也看到了她,被吓得不輕。甚至有同學說她在吃精神類的安定藥物……”
亂步一邊數錢一邊說:“你是說你桌上放的那種嗎?”
“是的……因為媽媽很擔心,就讓心理醫生來給我做了檢查。”
花山院光情緒低落道:“然後就給我開了藥……這樣讓我覺得很不好!我覺得我沒有病……”
“我也很奇怪,明明之前我從來不這樣的,甚至膽子還很大,從來就不怕鬼,非常喜歡靈異題材的故事等相關東西。可不知道怎麽,就變成了這樣……還老是出現幻覺,經常看到一些恐怖的東西……”
“原來我還想瞞着的,但我的精神變得很差,做什麽都打不起精神,成績開始一落千丈,夜裏經常失眠,睡着了也做噩夢……”
哎,孩子也太慘了。
“你的美術老師不會是北島真緒吧?”我問。
“對,她原來是高中部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調到我們國中部了,這樣可以清閑一些。不過有時候還是看的出她精神不太好。聽說,自從她的學生自殺,她就開始變得怪怪的。”
“我之前還以為她本來就是那樣子的。”
這時候,花山院光的房門被敲了三下。
穿着西式裝束的女仆和大正時候的也沒啥分別,不得不說日本真就是傳統。
女仆手裏端着一個盤子,上面放了幾杯做的非常漂亮的飲料,看起來跟高級料理店裏賣的相差無幾。
女仆把飲料分送到我們手裏,拿過一杯溫果茶遞給花山院光:“柳川先生說讓您不要忘了吃藥。”
“好的。”花山院光說。
他拿過果茶,抿了一口,從一邊的水壺裏倒了一杯水,又拿過剛剛說的精神類藥物。
我多留了個心眼,問:“能讓我看看嗎?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藥耶。”
花山院光這孩子其實人挺好的,而且感覺還有一點傻白甜屬性,什麽不滿都沒有,大方地把藥遞給了我:“給。”
我看了看,一串片假名,每個我都認識,連起來就不認識了……
我趁花山院光喝飲料的那一瞬間,用常人無法企及的速度迅速地把指甲伸長,從裏面摳了一點白色的粉末蹭在指甲裏。
我把藥遞回去。花山院光的精神果然差得很,連包裝藥的錫紙都沒注意有損。
他随便掰了幾顆藥塞進嘴裏,就順着水把藥喝了進去。
亂步瞟了我一眼,我伸手示意藥粉已到手,亂步給我比了個奈斯的手勢。
我得意地笑了。
沒錯,我們就是懷疑這個柳川有問題。
一進門我們就能察覺到他與這對母子的氛圍很奇怪,不是說覺得他和夫人有一腿,但是夫人這樣予事予從的态度真的讓人感覺怪怪的。
至少我覺得柳川可能是有Pua夫人。
就從下人都看柳川的顏色行事這一點,就能感覺到柳川的不正常,又不是塞巴斯蒂安,這個氣場甚至已經反客為主蓋過夫人了。
他的态度也很奇怪。
作為委托代理人兼管家,柳川好像特別希望我們去查這件事,甚至沒有任何阻攔。他明知道亂步這個人型x光透視儀和少爺待在一起絕對要看出點啥,但是還是順水推舟地做了。
還有一點非常奇怪,這個家裏沒有男主人嗎?
想到這裏,我就直接單刀直入地問了:“對了,你爸爸呢?”
“爸爸……一般不在,他工作很忙,經常不回來的。”花山院光聳聳肩:“我和媽媽都習慣了。”
亂步扔出骰子,到達一塊空地:“銀行小姐,我要買房子!”
“一手交錢,一手交房!”我假裝兇巴巴道。
亂步自說自話地從銀行這裏給錢,又自己挑了一棟粉色的房子:“你沒用了,銀行小姐。”
我正氣結,這時候亂步開始套話,我只好把話憋了回去:“對了,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們這樣子的有錢人都是聯姻的,真的還是假的啊?”
花山院光疑惑地“唔”了一聲,但是仔細想想說的也沒錯,“是的,媽媽家裏的男人多半都是從政的,我外公以前就是國會議員,我舅舅是橫濱議員。”
我差點就要啊出聲了,但是還是勉強忍住,只是露出了滿臉的豔羨:“哇哦,你家裏好厲害啊!你舅舅是那個橫濱市的議員石野涼嗎?”
“嗯!”
我又趁機和亂步對視一眼。
信這是巧合的才是傻子!
要是這麽說的話,怪不得說這孩子家裏是雛星學園的董事,北島真緒口中的石野理事長已經很明顯就是夫人的親人,至少是娘家那邊的人。
不過我看這個少爺和夫人一樣,都是個憨的,還不知道怎麽被這個厲害的管家拿捏而不自知呢。
哎呀,好想趕緊出去和亂步對情報啊……
“我看你精神也不太好,要不要別玩了?”我發揮了我一貫過河拆橋的無恥嘴臉:“要不要睡個覺?我來給你玄學助眠!”
“诶?”花山院光很驚訝的樣子:“哦對,你是異能者!”
我笑了:“我的異能是睡眠相關,你想做個美夢嗎?”
話音剛落,花山院光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啊……好困……”
俗話說的好,憋尿能行千裏,蹿稀寸步難移。困意呢,就和蹿稀一個樣,這個困意來了你擋都擋不住。
花山院光本來就精神力薄弱,眼皮僅僅是顫抖了一下,就抵擋不住困意侵襲,身子往床上一倒,睡了過去。
“好孩子,乖乖做個美夢吧,醒來什麽都不記得哦~”
我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把他連頭帶腳一咕嚕塞進被子,轉身就去收拾散落的大富翁。
亂步問:“我們要不要……?”
這熊孩子大概是入夢上瘾了,滿眼都是小星星。
我猶豫了一下:“不了吧,我給他做的是美夢,你進去也不一定看到什麽,而且經常進去很容易掉san值的!”
亂步說:“san值是啥?”
“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等你們以後被組合不可名狀的愛手藝暴打,就知道什麽叫san值了。
哦等等,不對,被暴打的好像是太宰。
一想起今天早上的嬌妻宰治,我就忍不住嘴角胡亂上揚。
“你是不是想男人了?”
亂步在我身後興奮地探出一個頭。
我把他的頭像地鼠一樣摁回去:“不是!這只是單純的幸災樂禍!快跟我一起收拾!”
——
也難為社長了,在外面配哀哀戚戚的夫人閑聊半天,除了一杯上好的茶水,再無其他慰藉,還要遭受管家柳川的折磨。
這管家柳川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話術了得,就我和亂步一出門聽了幾句,都不得不承認這高玩局就是不一樣。
我們一出來,福澤谕吉的不存在的皺紋都感覺少了幾根。
“你們出來了?花山院少爺呢?”
“小光有點困,我們看他精神不太好,就讓他先休息了。”
我無恥地用上了小光這樣的昵稱,好像我們已經混的多熟一樣,反正當事人已經在床上昏睡不醒,之前的記憶也會因為美夢睡眠記憶不清。
我無恥的湊到茶幾邊,對可可愛愛的馬卡龍垂涎欲滴:“那個……”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應該那麽土鼈的,但是興許我們也就來這一次,這資本主義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沒關系,您請。”
夫人跟花山院光一樣,都很好說話,投喂也很到位,我還挺喜歡她的。
雖然她的兄弟可能不是什麽好人。
“其實我也挺喜歡靈異題材的!太可惜了,希望小光趕緊好起來。”
“借您吉言。”夫人說完,就忍不住盯着我:“您好像……”
“鈔票頭像嗎?這都是巧合。”我意有所指:“世界上巧合的事情這麽多,長得像才是小事。”
站在一邊的柳川卻杠我:“說不定不是巧合呢?您說是嗎?”
我一眼掃過去,這家夥打扮地跟威斯克一個德行,就差往眼睛上架個墨鏡,怎麽看都不像當管家這樣幕後職業的料。
換句話說,就是王霸之氣太過濃重,根本不像是幹這一行的。
有一說一,我覺得他比較像那種小說裏大家都會喜歡的混血霸總形象,這樣把他硬是摁頭過來當管家,和菲總去給人打工洗盤子一樣讓人覺得違和,和夫人搭配在一起,怎麽看都覺得有點牛頭人文學的味道……
等等,我在腦補什麽東西啊!
我往嘴裏嘴裏一邊塞了一個馬卡龍,又遞了一個給亂步。
見我們還有要試圖夾帶甜點出門的無恥傾向,柳川便給一旁的的下人使了個眼色。
過了一會兒,一個打包地極為精美的甜點盒子就給我送過來了。
“一點小東西,不成敬意。”
柳川在送我們出門的時候,還是保持着溫文爾雅的得體微笑:“希望諸位能夠繼續調查,查出少爺變這樣的原因。”
“你是不是知道怎麽回事?”
我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不是我多疑,我總覺得這家夥話裏有話!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到柳川臉上的笑容好像淡了,可一眨眼,又好像什麽都很正常,一切只是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