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量體

面對葛葦的要求,衆人倒沒覺得有什麽。

葛葦說得有理有據,顧曉池又是學服裝設計的。專業人士嘛。

服裝部主管還貼心的遞上一卷軟尺。

韓菁在看着顧曉池。

顧曉池捏着軟尺,一步一步,向葛葦靠近。

葛葦還在笑看着她。

顧曉池的背上,一直在出汗,後來,連掌心裏都是汗。

見顧曉池走近了,葛葦又把雙臂張開,方便她量體。

顧曉池總覺得葛葦的手臂,好像随時會落下來,像在車後座一樣,給她一個纏綿的擁抱。

她口幹舌燥,拿皮尺的手都在抖。

總覺得葛葦在她耳邊輕笑了一下,用只有她一人能聽到的音量,呼吸噴在她的耳垂上。

顧曉池的整個耳廓都紅了。

她低着頭,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軟尺顯示的數據上。

她顫抖着指尖,先量了肩膀,又把軟尺圍在葛葦的X上。

葛葦還故意挺了挺。

顧曉池本來就在格外注意,讓自己的手指不要碰到葛葦的身體,因為她做賊心虛。此時葛葦突然一動,顧曉池的手指就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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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羊絨衫,感覺到葛葦內y的形狀,顧曉池手又一抖,軟尺差點掉到地上,她趕緊捏住了。

屏息,凝神,盯着軟尺,報出一個數據。

旁邊有人,拿着鉛筆和小本子在記錄。

葛葦驕傲的說:“姐姐X大麽?”

大家都笑了。

在衆人眼裏,這就是再簡單再普通不過的一次量體,在葛葦身上,這樣的場景,一個月不知發生多少次。

顧曉池狠狠低着頭,沒有人看到,她一腦門都是汗。

又量腰。能感受到葛葦的小腹,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像在每一次的車後座,葛葦的小腹,也是這樣微微起伏。

顧曉池汗流浃背。

還沒完,還要量腿的長度。

葛葦還特貼心,伸出纖纖玉指把軟尺的一端,幫顧曉池捏着,固定在自己的腰間。

顧曉池拉着軟尺蹲下去。

有一張巨大的工作臺擋着,顧曉池一蹲下去,其他人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好像葛葦一個人站着似的。

為了量體,葛葦把高跟鞋脫了,此時光腳站在地上。

沒穿絲襪,但公司暖氣一向開得足,也不覺得冷。

顧曉池的軟尺,貼上葛葦的腳踝,微微顫抖的。

葛葦像是覺得癢,躲了一下。

“抱歉。”顧曉池低聲說。

蚊子叫似的,估計只有她自己聽得到。

葛葦的腳重新伸了回來。瑩白如玉的腳踝,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蹭過顧曉池的手背。

像絲滑的綢緞,像握不住的流水。

顧曉池胳膊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葛葦蹭了一下,又蹭了一下。

這就是故意的了。

顧曉池一張臉,紅得快要滴血,報出一個數據,差點沒破音。

一邊負責記錄的女孩子,刷刷刷記在小本子上。

終于量完了,顧曉池長籲出一口氣,站了起來。

臉還是通紅的。

“曉池是覺得熱麽?”

服裝部主管已經挺賞識顧曉池,此時貼心的問了一句。

葛葦半笑不笑的瞥了顧曉池一眼:“估計是人生第一個服裝設計作品,興奮的吧。”

又笑着說:“跟我小學五年級第一次戴上紅領巾似的,那叫一激動。”

衆人聽懂了葛葦的凡爾賽文學,馬上有人接梗:“喲,葦姐小學五年級就光榮的加入了中國少先隊,夠優秀的呀。”

葛葦又笑嘻嘻的去跟人亂扯,顧曉池臉紅的篇章,就這樣揭過去了。

又與服裝部主管再次敲定了一些細節,顧曉池背起書包,準備告辭。

服裝部主管信心滿滿:“我一定讓手下的人好好做,讓葦姐驚豔全場!”

韓菁走過來:“曉池,橙果用了你的設計稿,費用問題……”

顧曉池剛想張口說不用。

其實她提供的,只是一個不成型的初稿,沒有服裝部主管今天的指點,連一個完整的作品都稱不上。

而且,這稿的靈感缪斯本來就是葛葦。給葛葦用,她不想收錢。

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全給她。

但是顧曉池還沒來得及張口,就看到站得遠遠的葛葦,微妙的搖了搖頭。

顧曉池适時閉嘴。

韓菁報出一個數字:“可以麽?可以的話我讓財務打給你。”

韓菁這人一向算得清,雖然嚴厲,但從不占任何員工的便宜。

顧曉池點頭:“可以。謝謝菁姐。”

衆人還有其他的事要繼續商量,顧曉池一個人先離開。

她背着書包走出去的時候,回頭關門,看到葛葦。

坐在衆人之中,衆星捧月的明星,歡暢的笑着,一張臉像一朵盛開的花。

葛葦并沒有目送顧曉池離開。

顧曉池輕輕的關上了門。

******

坐公交車回了學校,晚上,顧曉池故意在畫室拖到很晚。

一是因為,周骊筠的個展不遠了,她的作品,要好好打磨。

還有就是,顧曉池知道早回宿舍,她也睡不着。

今天離開橙果的時候,韓菁告訴她,這一周都不用上班,因為葛葦剛殺青,想讓葛葦在上那檔唱歌綜藝之前,好好休息一下。

這也就意味着,顧曉池有五天,都見不到葛葦。

顧曉池在畫室磨磨蹭蹭,拖到午夜一點。

不得不強迫自己,收拾好畫具離開,準備回宿舍。

因為有時候,畫一幅好的油畫作品,就像一場長跑,一天把精力和體力消耗得太過,反而不利于長期狀态的維持。

顧曉池有悟性,深谙這個道理,所以強迫自己停筆。

回宿舍,簡單洗漱後躺在床上,想讓自己快速入睡,養足精力,明天繼續畫畫。

但是如她所料,睡不着。

翻來覆去的也睡不着。

程淩菲她們早就睡了。此時程淩菲在淺眠中,聽到顧曉池翻來翻去的聲音覺得吵,半夢半醒間嘟哝着,抱怨了一句。

顧曉池馬上不敢動了。

背上全是汗,睡衣都黏在背上。不能動,更難捱。

她腦子裏都是下午,幫葛葦量衣時的場景。

葛葦的語氣裏有鈎子,眼神裏有鈎子,微微的挺X,輕輕的扭腰,一舉一動,都是鈎子。

而顧曉池,就是願者上鈎的那條魚。

此時縮在被子裏的手背,好像還殘餘着葛葦腳踝的觸感,絲緞一般,滑得握都握不住。

一閃神,就從手邊溜走了。

顧曉池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半夜醒了一次,身上全是汗,被子裏濕乎乎的一片。

剛才做的夢啊……顧曉池在黑暗中臉紅,真是讓人不好意思。

為什麽在經歷了今天下午的量體之後,反而有一周,見不到葛葦呢?

******

因為顧曉池和葛葦的微妙關系,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兩人都做賊心虛,反而比沒有這層關系的時候,更加小心謹慎。

不上夜班的時候,顧曉池是不能去找葛葦的。

甚至連所有的旖旎,都只發生在車後座,顧曉池不能去葛葦家,怕被拍到。

這五天,顧曉池沒有葛葦的任何消息。

她無數次拿出手機,又收起,拿出手機,又收起。

想她。又不敢說。

怕自己太黏人。怕她覺得煩。

周四顧曉池接到小平的電話時,稍微有些驚訝:“要我的身份證號碼做什麽?”

“買機票呀。”小平說:“怎麽葦姐沒告訴你麽?”

顧曉池說“沒有”。

小平解釋:“葦姐要錄的那檔唱歌綜藝,是在沙城錄,我們都要一起去。”

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跟顧曉池确認:“你周末沒課的吧?”

顧曉池說:“沒。”

帶顧曉池這個司機一起去外地,其實很正常。白班司機蔣一涵是單親媽媽,周末都走不開,韓菁雖然嚴厲,其實很體恤人。

葛葦錄節目之外要外出,不想用節目組不相熟的司機,更不可能打車。

只是……顧曉池挂了電話還在發愣,跟葛葦一起去外地麽?

像一起去旅行似的。

像夢。

今年春天,天氣熱得早,棉服已經可以收起來了,收拾行李的時候,倒是輕薄許多。

顧曉池東西少,一個書包就裝下了。

周五晚上睡不着,又縮在被子裏摸出手機,再查一遍坐飛機的流程,和去機場的各種注意事項。

本來周四就已經查過了,還是不放心,臨出發之前,又查一遍。

顧曉池從來沒有坐過飛機。

也從來沒有出去旅行過。

人生第一次,是跟葛葦。

雖然是因為工作吧。顧曉池的心裏,還是隐隐開心着。

總覺得一起走過的路越多,就越能看到葛葦的另一面。

定了一個淩晨四點半的鬧鐘,鬧鐘剛一響,顧曉池就掐了,生怕吵醒室友。

她本來就沒睡着,睜着眼睛,對着矮矮的天花板數羊。

翻身下床,簡單用清水洗了把臉,背起早就收拾好的書包走出去,輕輕帶上宿舍的門。

美院的位置離機場不算遠,顧曉池坐大巴,到機場的時候,天剛蒙蒙亮。

太陽都還沒完全升起來。

她按照網上查的流程,走進去,有些緊張。

小平說過,到時大家一起值機和安檢,顧曉池就找了個座位坐下。

等了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顧曉池低頭看手機,還是沒有消息。

她的心裏焦慮起來,難道自己來晚了?她們都走了?

可也沒有人聯系過她呀。

正當顧曉池按捺不住、想給小平打電話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顧曉池迫不及待接起來,小平問:“你在哪裏?”

顧曉池環視四周,報出一個标志物。

“噢,那不遠。”小平說:“我過來找你。”

沒一會兒,顧曉池就看到小平,拖着一個行李箱,向她走過來。

笑盈盈的問:“什麽時候到的?”

顧曉池猶豫一下,說:“沒多久。”

小平說:“我們一起稍微等等,菁姐和葦姐她們都在路上了,馬上到。”

是蔣一涵去接的。

顧曉池說“好”,跟小平一起坐下。

小平跟她閑聊:“還好咱們是國內航班,提前一個多小時安檢就行。”

顧曉池默默聽着,小平打了個哈欠:“要是國際航班,提前三個多小時安檢,天不亮就要過來,更慘。”

顧曉池這才明白,她是按國際航班安檢的時間到的,到早了兩個小時。

她臉微微有一些紅,還好小平沒看出來。

不一會兒,韓菁和葛葦就到了。

小平去統一辦理值機。

葛葦懶洋洋的,捧着一杯咖啡,有些發愣,整個人都還沒睡醒的樣子。

她問韓菁:“我臉腫麽?”

韓菁搖搖頭:“不腫。”

葛葦又拍拍臉:“我總覺得最近臉有點垮,是不是該去打熱瑪吉了?”

話題很自然的帶到顧曉池身上:“年輕真好啊,這麽早起來,素顏,還blingbling的。”

顧曉池淡淡笑了一下。

她并沒有很高興。她在想剛才葛葦說的熱瑪吉是什麽,她聽不懂。

在葛葦身邊,她好像時時感覺到這樣的窘迫。

不停的有小細節跳出來,提醒她,她和葛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連飛機都沒有坐過。甚至上大學以前,都沒走出過那座大山。

過了安檢,衆人一起上了飛機。

空姐的笑容和藹可親:“歡迎。”

顧曉池對着登機牌上的號碼,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小平的座位在她旁邊。

沒想到葛葦走過來,戴着超大的太陽眼鏡和口罩,媽都認不出的那種。

葛葦低聲說:“小平,我跟你換換。”

小平一愣。

葛葦和韓菁,她們倆是商務艙。而其他所有人,都是經濟艙。

葛葦怎麽突然要換位置?

小平想到全程要自己獨自一人,跟韓菁坐在一起,緊張得不行,不情不願的。

結果葛葦說:“我還要問曉池一些細節,關于我的服裝。”

小平沒辦法了,拖拖拉拉往商務艙的方向走。

葛葦一屁股在顧曉池旁邊坐下。

顧曉池此時的心裏,跟遠去的小平一樣緊張。

屏幕裏在放安全須知,顧曉池眼睛沒地方放,只好一直盯着看。

把怎麽在發生危險時戴氧氣面罩,學得特別溜。

空姐來來回回,在走道裏巡視:“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大家關閉手機,系好安全帶。”

走到顧曉池和葛葦這一排,微微躬身,微笑提示:“小姐,請系好安全帶。”

是對顧曉池說的。

顧曉池有點慌,頭埋得低低的,雙手擺弄着安全帶。

她不知道該怎麽扣攏。

一雙手靠了過來。

是葛葦,輕輕的拂開顧曉池的手,幫她系好安全帶,動作還挺輕柔。

空姐微笑着走開了。

顧曉池的頭埋得更低了。她不想讓葛葦看到她的臉有多紅。

連安全帶都不會系。

顧曉池覺得很沮喪。不知道葛葦會不會嫌棄她。

空姐又走過來的時候,葛葦舉手示意:“麻煩一下,可以給我一條毛毯麽?”

空姐微笑着給葛葦找來一條毛毯。

顧曉池這才知道,在飛機上覺得冷的話,是可以要毛毯的。

空姐坐回自己的位置,飛機開始緩緩滑動,提示音在告知:“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速度越來越快,伴着巨大的轟鳴聲。

顧曉池忽然很緊張,她從沒坐過飛機,這樣的陣勢,讓她掌心出汗。

瞥了一眼身旁,葛葦蓋着毯子,扣着帽子在假寐,很淡定。

顧曉池低頭,更不好意思表現出自己的緊張,強迫自己做出鎮定的樣子。

“轟”一聲,飛機離開地面,向着天空升騰而起。

顧曉池心裏一抖,咬住自己的舌頭。

忽然,又放松了。

因為座椅的扶手上,葛葦毯子的一角,輕輕滑落,覆在顧曉池的手背上。

然後,葛葦的手悄悄伸了過來,藏在毯子下面,也悄悄覆上顧曉池的手背。

把顧曉池的手,輕輕握在手裏。

顧曉池內心震動,幾乎忽略了飛機起飛時,那讓人緊張的颠簸。

偷偷看葛葦,她的唇邊,浮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

顧曉池的手,一直被葛葦握在手裏。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迷迷糊糊睡着了。也許是昨晚一夜沒睡着的緣故,好困。

她是被葛葦藏在毯子裏的手,輕輕拍醒的。

迷茫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空姐微笑着發過來一個餐盒。

原來到了發餐的時候。

葛葦沒要,顧曉池低聲問她不餓麽?葛葦指指口罩,她不方便在飛機上摘口罩,索性不吃了。

顧曉池點點頭。

打開餐盒,有粥,有小菜,有雞蛋。

顧曉池拿起雞蛋,輕輕在小桌板上磕了一下。

她開始剝雞蛋殼。葛葦又把毯子一撩,把手擋着,手伸到了顧曉池的腰上。

顧曉池一點一點,把雞蛋殼剝掉。

葛葦一點一點,手指攀爬在顧曉池的腰間。

頻率、力度,都跟顧曉池一模一樣,故意學顧曉池的。

顧曉池的臉紅了。

這個女人,她怎麽那麽會撩啊。

顧曉池紅着臉低頭吃雞蛋,葛葦忽然笑着問:“好吃麽?”

一個“吃”字加了重音,問得千回百轉,意味深長。

顧曉池被嗆得直咳嗽,蛋黃全堵在嗓子眼裏。

葛葦笑出了聲:“你喝口水吧。”

旅程不長,兩個多小時就到了。

飛機轟鳴着落地,還在滑行的時候,葛葦探身過來,輕輕幫顧曉池解開了安全帶。

一起下機,走特殊通道。葛葦這一次的行程很隐秘,連粉絲都不知道,機場很安靜。

一行人乘上車,順利來到電視臺。

葛葦上臺彩排。

本來聽她在跟舞臺導演開玩笑:“哎呀,我好緊張啊。”

一上臺,卻發下她連個毛線都沒緊張。

握着立麥,一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裏,氣定神閑。頭發剛才在飛機上睡覺時,被壓得有一點亂,卻一點沒影響她的美貌。

她請樂隊老師配合,自己悠悠閑閑的開口,唱出第一句。

旅途略微疲憊,又沒開嗓,聲音有一點啞。

偏偏有一種特別的性感。

她在唱:“我把我的靈魂送給你,或是一首歌,帶你潛進深海裏。”

身體随着旋律,輕輕搖擺。

眼神有意無意,落在顧曉池身上。

顧曉池微笑起來,覺得身邊,都是大海裏藍色的泡沫。

若她是人魚,她也願意為了葛葦,用自己的魚尾去換一雙腳。

葛葦唱得動人,其他藝人也都圍了過來。

其實音準、節奏,都不是葛葦的強項,偶有出錯的時候。但她的音色太特別,咬字的方式也特別,尾音揚起,帶着缱绻的意味。

每一首歌,都被她唱得绮麗婉轉,很容易就帶人,走入她用歌聲營造的夢境。

一曲終了,大家紛紛鼓掌。連現場樂團的指揮,都帶頭鼓掌。

葛葦笑着跳下臺來,有點興奮,小女該一樣一蹦一蹦的。

來參加這檔唱歌節目的藝人,都是跨界,大部分是演員,還有運動員。

接下來就進入了大家的商業互吹時間。

顧曉池和小平閃到一邊,小平問:“剛在飛機上,你和葦姐相處得還好嗎?”

顧曉池一愣。

小平嘆了口氣說:“菁姐一直在忙工作,一句話都沒跟我說。”

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失落。

小平又問:“葦姐跟你說話了麽?”

顧曉池搖搖頭:“沒怎麽說。”

手上卻沒消停過。

“這樣啊。”小平說:“那我們同病相憐。”

恰好這時,葛葦無意間朝顧曉池這邊瞟了一眼。

顧曉池臉紅。在心裏說:小平對不起。

彩排完畢,節目組安排人送葛葦一行人回酒店,正式的錄制是在明天,等大家都休息好、狀态最好的時候。

顧曉池這才意識到,她晚上……要跟葛葦住同一個酒店。

當然不是一間房。

她跟小平一間。其他随行人員也是兩人一間共享。不過葛葦和韓菁,是一人一間。

這待遇算很好了,因為有些節目組,會只給藝人訂好酒店,工作人員都住便宜的另一家。

小平幫葛葦拖着行李箱,裏面有做好的裙子,顧曉池設計的那一條。

本來節目組安排大家回房間簡單洗漱後,一起去聚餐。

葛葦嚷嚷着累,給拒了。

韓菁就帶着其他人去聚餐。

節目組用了心思,都是些特色菜。小龍蝦,剁椒魚頭,辣味合蒸,臭豆腐。

顧曉池掏出手機,悄悄的拍下來。

發給葛葦:“真不吃?”

她知道葛葦在飛機上就沒吃東西,到了電視臺,就簡單墊了點水果,喝了杯拿鐵。

她怕葛葦餓。

本以為葛葦在洗澡,或是休息,沒想到葛葦很快回複了:“要吃!”

還打了個感嘆號。

顧曉池悄悄的笑,剛想問葛葦,要不要小平去接她。

沒想到葛葦又發過來一條信息:“你去開車,我們地下停車場見。”

韓菁提前租好的車,就停在地下停車場。

葛葦的意思是……不來聚餐?

跟她兩個人悄悄溜出去吃?

顧曉池臉上的表情愣愣的:這算是……約會麽?

作者有話要說:  咦怎麽肥四?居然還在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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