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訓練營
第二天,袁荊一大早就收拾好東西,去了Daeng那邊。
Daeng看見袁荊似乎非常高興。
“JING,我從一開始就很欣賞你,自從要進這個圈子開始,就一直琢磨着讓你過來教教這些新人。”
袁荊看着訓練營裏面的設施,想這Daeng還真是財大氣粗,訓練營才剛剛建起來,該有的東西就一應俱全,輔助的器材也都沒落下,并且一看就是最好的質量。
“要不要過來給我打拳?”Daeng說,“我這邊的條件可能還要更好些。”
“謝了。”袁荊說,“這話我記下了,目前還不需要。”
Daeng笑了一下:“看樣子魏程對你不錯?”
“……”
“怎麽了?”
“沒什麽,”袁荊說,“不要得寸進尺,我沒打算像換衣服似的換主子。”
“只要魏程同意,這又有什麽?”
“……別再念叨這事兒了。”袁荊說,“今天的話我就先當真。以後想離開的話,我會來找你。”
Daeng終于點了點頭:“那好。”
袁荊向那群正在訓練的人走過去,有點心不在焉。
袁荊隐隐約約地有點感覺到,如果Daeng用他的手段去向老板要一個拳手,魏程還真未必不給,即使這個人是他。
在他自己還沒弄明白魏程到底在想什麽之前,袁荊不希望別人代替他在考驗他與魏程之間的聯系。袁荊痛恨那種由別人将一個鮮血淋漓的事實鋪開了擺在他面前的感覺,這會令人倍感脆弱和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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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新人看見袁荊,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點好奇地望着同一個方向。
Daeng摟着袁荊的肩:“這是JING,整個黑市上最出名的拳手,有沒有誰想來過過招兒?”
這話一出,立刻就有幾個家夥躍躍欲試。
新人總是自我感覺良好,只有時間才能讓他們看出真正的高低。就像下圍棋,會中盤棄子認輸的人通常不會太差。
很快就有一個挺瘦的拳手跨步上前。
袁荊接過Daeng遞來的拳套,擺好起始姿勢,像以往的無數次那樣,小心翼翼地盯着對手。
那新人防守時雙拳太高,這樣雖然可以更好地保護頭部,但對于來自下方的攻擊,防守所需要的時間也會變得更長。況且,他站得也不夠穩,移動也不夠頻繁,很容易被人掃倒在拳臺上。
正想着,那新人就先按捺不住了。
他一腳側踢過來,袁荊一眼就看出力量非常一般。
對方一下踢在袁荊腰間,發現袁荊只是稍向右閃,解去些力量,仍然跟沒事兒似的站在那裏,明顯地愣了一下。按理說,運動打靜止,疼的應該是袁荊才對。
袁荊趁着他來不及收腿,左手一攬,就将還在空中的那條腿摟在腰間,擡腳向對方支撐腿的膝蓋內側輕輕一踹,同時左手向前一送,對方立刻就向外倒去。對于膝關節這個只能向一個方向彎曲的部位來說,要是不想被踹斷腿的話,就只有順着對手的力量倒下。
袁荊等了幾秒,讓他從地上爬起來,卻在那新人剛剛重新擺好姿勢的時候一個墊步上前,又是一個低鞭腿,将他掃倒在那裏。
這新人明顯有點被打懵了,根本不懂為什麽袁荊會有這麽大的力量,可以令他穩住姿勢之後仍然承受不住對手的攻擊。
“明白了吧,”袁荊笑了笑,“你的力量和技巧,都還需要系統的訓練。”
那新人紅着臉,點了點頭。
與所有人都簡單見了個面,從訓練營出來之後,Daeng看着袁荊,突然說:“剛才我就想問,你的臉怎麽了?”
袁荊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好像還是腫起來了:“小事。”
“被人打的?”Daeng問,“聽說昨天你和SASAKI比賽的時候,場子被警察給掃了。”
“啊,對。”袁荊看着別處,“在裏面待了一晚上。”
Daeng又笑道:“魏程這是得罪誰了?來這麽一個下馬威?”
“那誰知道。”
“還真有人敢。”
袁荊看了一眼Daeng,心想有必要這麽假嗎,你自己就敢。
不過袁荊沒說出來,沒那個必要。
袁荊平時其實話并不多,他很少去說他覺得沒用的東西。
就在袁荊又移開視線的時候,Daeng卻突然摸上袁荊的臉:“這麽漂亮,多可惜。”
袁荊将他的手擋開,挺詫異地看向Daeng,愣了兩秒,才又笑笑:“謝了,你也不差。”
這個Daeng,名字翻譯過來是“赤紅色”,不過本人卻一點這種感覺都沒有。斯斯文文的像個讀書人,甚至還帶着一副金屬的半框眼鏡。但是道上的人都知道,這人下手是真狠,又以狡猾而聞名,沒人敢真的小看他。魏程屬于那種到處都吃得開的類型,不過這Daeng不一樣,沒人願意招惹他,他也極少主動去招惹別人,就這麽獨來獨往。
“我今天先回去了,”袁荊說,“明天開始幫你帶這群新人。”
Daeng又笑着點點頭。
在Daeng的訓練營,袁荊一待就是兩個禮拜。
這期間更沒有機會與魏程聯系。
袁荊有時會想,最近和魏程之間還真他媽的別扭。
兩個人的關系熱得快,冷得也快。現在到底是怎麽個情況,袁荊還真有點搞不清楚。好像從中國回來沒多久就變成了這樣。袁荊不喜歡纏人,而且,因為魏程是他的老板,身份終究比較特殊,他極少會在對方不知道的情況主動聯系魏程。
不過,這麽耗着終究不是辦法。在一個充滿陰霾的午後,袁荊得到了半天的休息,終于還是給魏程打了一個電話,魏程沒有接。
于是袁荊只得放棄,轉而叫小白和虎骨等幾個兄弟去喝上幾杯。
“你最近,好像都沒怎麽和魏哥在一起呢……”小白睜着大眼睛說。
“嗯。”袁荊倒了一杯,辛辣的液體滾過喉嚨,胃裏微微發熱,好像有微火在燒。
“你剛回來的時候,”虎骨這時候接了茬,“魏哥吧,估計是覺得你家人剛走,不好天天使喚。然後,咱們幾個不就闖禍了麽……被冷藏了,哈哈。”
袁荊看着虎骨,笑道:“你現在已經解禁了,我卻是被下放。”
虎骨話一出口,就已經知道失言,只得硬着頭發安慰道:“反正你本來……就是拳手的身份麽……道上很多事,也沒有必要去摻和……”
“嗯。”袁荊拿着杯子,輕晃一下,看着被扯到杯底,然後被吞沒的那個漩渦:“……也對。”
“哎!”就連小白都感覺到大家的情緒有些低落,指着臺上,努力地轉移着話題,“那不是上次跳舞的那個小孩兒嘛?”
“……?”
“就那個,”小白說:“他跳了舞之後黑狼不給錢,小孩兒特倔,怎麽都攆不走,黑狼氣得直跳腳,最後把槍都亮出來了……說再不走一槍崩了,殺他比殺雞還容易,結果那小孩兒還是站着一動不動……然後魏哥就推門進來了……哈哈,那次黑狼可真慫,笑死人了……”
小白自己說得高興,完全沒發現其他人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他怎麽又跑這兒來演了?”虎骨問。
“可能在這有一陣子了。”袁荊看着臺上說,“那次那小孩兒走的時候,魏程不是說随時都可以過來麽?工資不少,小費又高,我看當時他就挺動心的,現在在這表演也不奇怪。”
小白悻悻地說:“哦……”
這時候,虎骨打斷了另外兩人:“魏哥好像在這。”
小白問:“你看見了?”
“我沒看見魏哥,看見他身邊的人了。”
小白一臉茫然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看了看,又一臉茫然地轉過頭,明顯眼大露神,什麽都沒瞅見,可是又不好意思再繼續追問。
又胡鬧了一陣子,大家也都差不多了。
袁荊與其他人道了別,出門轉悠了一圈,之後又一個人回了那家娛樂城。
他走到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沒有人應。
于是他又敲了敲。
袁荊确定屋內有人,他剛才分明聽見了聲音。
袁荊每隔一會兒,就很不識相地拍一陣子門,終于把魏程給弄出來了。
魏程似乎火氣不少,看見袁荊,強裝出一個笑,問:“怎麽了?”
袁荊看向屋內,那個跳舞的男孩子也在。輕輕喘着,領口微敞,眼角含媚,一看就知道兩個人正在幹什麽。
袁荊真有點時空錯亂的感覺了。
他甚至感到有點想笑:這個魏程,怎麽這麽喜歡在辦公室裏做?
視線回到魏程的臉上,袁荊笑了笑:“沒事,剛才有事,現在沒了。”
離開之前,袁荊想了想,又說:“上次和SASAKI的比賽無果而終,你再給我定個日子。押得大一點,相信我一次,我肯定可以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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