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毀掉自己這天賦絕佳的徒弟。
“師傅你知道我······”左卿茗眼神有些複雜難辨,師傅這個樣子明顯的已經知道了自己對方黎的心思。以師傅的性格,為什麽沒有震怒,反而這樣溫柔的幫自己尋找辦法。
“卿茗···你是我的徒弟,唯一的徒弟,我自然希望你好好的。”所以師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謝謝師傅。”左卿茗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狂喜之中的她沒有質疑自己一向尊敬的師傅。原以為必須要放手的感情現在出現了希望,就算前面是龍潭虎穴她也要闖一闖。
方黎,黎,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與你作對的‘男子’,其實是思慕你的少女,你會有什麽反應??
至于就算修真也不會有太大的成果這個問題被她選擇性的忽略。
“卿茗,不要開心那麽早,你知道改變體質的天才異寶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而且有的只要摘下來便會失去一定的功效。難道,你要帶那個男子去遺跡嗎?雖說遺跡只能練氣期的修真者進入,但是對于他來說還是太危險了!”
王青瓷一副擔憂的樣子,眼中的神色不變。她想讓卿茗自己做選擇,以卿茗的性格,最後的選擇定然是她想要的那一個。
愛情,是最容易讓人迷失的東西。卿茗愛那個男子,就會想将最好的東西給他。已經練氣十層的卿茗,距離築基期也不過一步之遙。
她的話會給卿茗一種錯覺,便是她可以輕易的在遺跡中保護好他。若是那個男人不小心葬身在遺跡,就與她沒有關系了。
一個普通人,在修真者的遺跡中,出現什麽事情再正常不過了。聖漣的其他幾個弟子,也會好好的‘保護’他的。
“師傅,我知道了。我這就準備一下進入遺跡。”
“好,記住,一切小心。一周後就會有融合期的前輩幫你們打開遺跡最外層的禁制。到時候就看你的了。”王青瓷這句關心的話語倒是真心實意。
“是,師傅。”左卿茗等着自家師傅挂了電話,便将儲物袋中的朱砂拿了出來。現在她要為他畫一些可以保命的符咒,她一定能保護好他的。
似乎看到了兩人雙修之後,在世外桃源隐居的樣子,少女的唇畔不由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她應該想一想怎麽才能讓方黎跟着自己去遺跡了,有什麽能夠打動他呢?想到最近查到的他的資料,眼中微光一閃。
Advertisement
修真者的洞府應該不會缺少丹藥卷軸吧,嗯~對醫學極為癡迷的他應該不會放過這難得的‘醫書’···
外界已經開始動亂,各個門派築基期以下的內門弟子都在向SH省聚集。原本不被修真者們重視的地方,突然成為了修者的聚集地。前人的遺跡,哪個門派都想要插一腳。
SH大學的圖書館依舊是那副平和的樣子,無論是新生還是老生都安安靜靜的翻閱着書籍。秦天看着那将全副心思都放在醫書上的人,心思難得的平和了下來。
果然已經不是那個方黎了嗎?如果是方黎怎麽可能連興趣愛好都改變。不過,原本的方黎有沒有真正的愛好他還真不知道。
将心思也放到了手中的書籍上面,冷漠的神色,專注的樣子,讓旁邊正關注着兩人的老者微微點頭。
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秦天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平和。雖然現在的他并不在意老者的功法,但是他想要繼續兩人之間的羁絆。秘境快要開啓了吧,若是接收老人那羊皮紙中的能量,他定然可以直接跨越到練氣巅峰。
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以老者徒弟的身份進入那個秘境。
以比上一世更加強大的姿态進入秘境,他定然能得到更多。眼中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過,此時的他起了貪婪之心。
作為修真者能夠提升自己實力的東西誰不想得到?像左卿茗一樣被迫踏入修真界的女子太少太少···
前世他用最平和的心态開啓了自己的修行之路,之後一帆風順。今世,他再也沒有了曾經平和的心态。
那暗巷之中突然消失在這個城市中的人,平息了一絲他因為想要報仇而升起的嗜血欲望,卻終究沒有破除他的心魔。
一世的記憶,帶給他的是更多的機遇,也有着更多的危機。
“秦天是吧,你跟我來一下。”李茗隐拍了拍秦天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去值班室。
蒼老的聲音打斷了秦天的想法,也成功的讓眼眶中的一絲微紅隐匿。“好的,教授。”
秦天将自己手中的書放在了書架上,隐隐約約明白了老者想要做什麽。前世那個羊皮紙是他放在書籍中他才得到的,現在又與前世又有了差異嗎?他明明沒有做什麽,周圍的東西卻發生了改變。
李茗隐路過方黎的時候微微嘆了一口氣,這讓秦天的眼神越發的難辨。
方黎目送兩人離開的身影,正确的說看着秦天的背影。薄唇輕啓,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若是有人會唇語,定然能分辨出,那在唇畔呢喃未說出口的字是——‘心神錯亂,走火入魔。’
☆、10·準備
方黎一如往常一樣将手中的書合上,視線看向自己不遠處的秦天。
自從上一次他跟着教授離開之後,身上的能量氣息便越發的深厚,也越發的暴躁。在走火入魔的時候,能量增長越快,就會越危險。
雖說秦天修行的力量和他的內力有一定的差異,但是本質上都是能量的一種,失卻本心,都是極為危險的事情,甚至有可能喪命。
起身走出了圖書館,身後的視線如影随行,這便是他沒有提醒秦天的原因。他不知道對方為何總是用探究的眼光看着他,是否發現了他的不同。
雖然他繼承了原本方黎的記憶,但是那早已經成形的習慣于氣質,不是他想要改變就能改變的。還有那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力量···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會用自己的生命去賭。比起自己的秘密暴露,和一個與自己非親非故的人喪生之間,他毫不猶疑的選擇後者。
“方黎。”中性的聲音分不清男女,帶着屬于少女的清脆,又有幾分故作的低沉。
方黎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去。對于這個名為‘左卿茗’的少女他沒有太多的看法。如果記憶沒有問題,這個往日總是針鋒相對的少女,是不會來找他的。
“你停下,我找你有事!”左卿茗拉住方黎的衣袖,帶着他向自己那輛火紅的寶馬車。香車美人,同樣的色澤,襯着她同樣火紅的發,格外惑人。
“有什麽事直接說就好。”方黎不着痕跡的使用巧力将衣袖上纖細的手指掙脫,周圍那些興味的視線他感受的清清楚楚。
他不在意這些,這個少女卻是要注意名節的。雖說他不理解為什麽這個少女總是以男裝示人。
“我要和你談的東西與一些古醫書有關,這裏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左卿茗沒有着急,壓低了聲音。依舊是那副風流不羁的樣子,眼中是滿滿的勢在必得。
“走吧。”如果說有什麽是方黎無法拒絕的,‘醫’當居第一位。所以,無論這個少女說的是真還是假,他都會跟着去一遭。
“原來方黎學長喜歡這個類型啊,溫柔攻風流受嗎,也好萌!”
“······”
“是啊!······”
袁雯雯緊緊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相機,周圍有幾個女生緊緊的圍着她正叽叽喳喳的說着些什麽,隐隐約約能聽到‘攻’、‘受’等字樣。
大學裏,怎麽能少的了腐女社呢!
“別說了,冷面王來了!!”不知道誰說了一聲,原本正興奮着讨論着的幾位少女突然間禁音。小心翼翼的看着剛剛從圖書館中走出來的秦天。
她們是可以為了腐女事業奮鬥到底,也因為這種想法拍過秦天的照片,畢竟這個家夥可是百分百的符合‘冰山美人’的形象。
只是,被他發覺之後的後果是慘痛的。依稀還記得那些被無情銷毀的照片,還有那冰冷到仿佛要無法呼吸的視線。
秦天看了她們一眼,直接向袁雯雯伸出手。
“秦同學,你要做什麽?”袁雯雯将自己手中的相機牢牢的遮掩住,仿佛真的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麽。
“不要裝傻,拿出來!”秦天微微皺眉,剛剛他在圖書館隐隐約約看到了兩人的影子。那個人,會是她嗎?哪個為了曾經的方黎,用整個門派與他相鬥的少女。
“哪有,我手中沒有秦同學想要的東西啊!”袁雯雯将手中的相機傳遞給另一個少女,将手從背後拿了出來。
秦天走入幾個少女中間,在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将相機拿在了手中。打開相機,相冊的第一張是一個火紅頭發的‘男子’緊緊拉着方黎衣袖的畫面。
雖說更換了裝束,稚嫩了容顏,但是依稀能夠看到這是那個人的影子。現在,她又想要做什麽?
曾經不該出現的人也開始出現,似乎前往秘境的路,越發的撲朔迷離。将相機随手扔給袁雯雯,現在不要考慮那麽多了,秘境裏有些必要的東西還是要提前準備好的。
袁雯雯看着男子離開的身影,平複了自己淩亂的心跳,緋紅了面頰,又是一年盛夏時節,少女芳心初動,開始一個永遠不會有結果的夢。
車子駛出校門,漸漸地向遠離人煙的方向前進。左卿茗看着周邊越來越寂靜的場景,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心微微出汗,這是她第一次和他獨處。
喜歡了那麽久,連友好的交談都沒有過一次。為了不讓師傅發現,她只能用敵對來掩飾自己的想法,同樣也引起他的注意。就算得到的不是他的喜歡,而是厭惡。
“你說的古醫書??”方黎全心全意的都放在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上,少女的緊張與歡欣,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果真如同傳言的那樣,你就只在意醫書啊。”左卿茗聲音中有幾分無奈,幾分低沉,但更多的卻是釋然,“那些古醫書是在遺跡中的,若是你想要得到就需要跟我去古遺跡。”
“古遺跡嗎?應該不是随便就能進的吧。”這已經成為了一種規則,就像那些大唐的秘境,也都有着屬于自己的局限。
這個世界比大唐更加的現實,想要進入秘境,恐怕要的不僅僅是自身的能力,還要有一個足夠的身份。
“只有一些特殊的人能夠進入,不過你放心,我可以帶人進去的。我的師傅也已經同意。只是,在裏面可能會有一些危險。”左卿茗咬了咬唇,還是準備告訴他一些東西。
“這個世界上是存在修真者的,能夠進入的都是一些修真的大門派,所以你一個普通人進去很危險。如果你不想進去,我也不會勉強你。”
“修真者嗎?”方黎在唇邊呢喃,面色沒有任何的改變。哪一個世界都有着傳言,那些能夠呼風喚雨的修真者更是神話中經常出現的。沒想到他認為的武者居然會是修真者。
只是為何,他看他們身體中的能量并不是很強大。這個世界上遇到的最強大的人要數教授和咖啡廳的那個女人了,但是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
雖然分屬于不同的領域,但是在能量的質與量上,足夠可以看出它的威力。修真者,似乎沒有記憶中的那樣強大。
“是修真者。你還要去嗎?”左卿茗認為她在認真地考慮,心下暗自想着,如果他不想去,就算是綁,她也要将他綁入遺跡。她的确很自私,但是無法放過這唯一可以與他相守的機會。
“當然要去。”方黎放下心中的思緒,不再糾結于無意義的問題。遺跡中定然會有争奪,到時候孰強孰弱自然會有分曉。萬花谷的弟子,從不懼戰!
自在花間游,不同的世界,他會讓屬于萬花的風采展現于世人面前。這是萬花谷弟子的執着。方黎看了一眼背包中放的整整齊齊的門派裝束,和自己離開門派時義父贈與的雙橙武,眼中浮現出一絲柔和的情緒。
在不知不覺間,誘惑了那正不着痕跡的觀察他的少女。
“好。”左卿茗綻放出真心的笑意,她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變得快速的心跳聲。原本握緊的手舒展開,第二次有這種劇烈的感受,一如十年前第一次心動。
同樣的人,同樣的心情,她相信卻會有一個不同的開始。方黎,我喜歡你。從十年前到現在,也将一直持續下去。
“為什麽要帶我一起進去?”方黎唇邊帶着不變的笑意,觀察着眼前的少女。少女的喜悅清清楚楚,讓他根本無法忽視。兩人之間,真的如同‘方黎’記憶中的那樣互相敵視嗎?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答案的,你現在只需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就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你,都是為了更好地愛你。
帶着少女特有的柔軟的手,附在男子白皙的手背上。少女深情款款的凝視,終究沒有被男子正确的接收。
方黎點點頭,從她的掌心之下抽出了自己的手。屬于東方黎的記憶讓他無法接收和一個并不親近的女子做出這樣的舉動。
雖然這個少女說的好像真心實意,但是他卻無法認同。曾經敵對的人突然間示好,怎麽看都是詭計的前兆。不過,就算前面有危險他也要去闖一闖,為了那可能存在的古醫書。
左卿茗看他抽走自己的手有些失落,轉瞬間便打起了精神,開始為他做去遺跡的準備。
“還有兩天的時間,你這幅樣子可不能進遺跡。修真者們還保留着古代的着裝傳統,你跟我去我的別墅一趟吧,我那裏有幾件男裝的衣服。還有長發的問題······”
說到衣服,左卿茗微微有些臉紅。素手引線,夜晚挑燈,這是她第一次親手做男子的衣服。希望他穿着能夠合身,還有長發的問題,她也準備了假發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在此刻,她有些抱怨有些男修的頑固思想。為何非要留着長發,甚至不怕麻煩的在世俗中帶假發,也不願意将那太過長的發絲修剪。這也造成了有些長相精致的男修,比女人還要女人。
現在古裝長發基本上已經成為了不成文的規矩,自然也有一些修真者習慣現在的短發,但是這會引起那些老古董的不滿。方黎沒有任何的修為,自然不能引人注目。
“古裝?長發?”方黎心神一動,他還是習慣門派的服飾,更何況衣着怎能随便假他人之手,還是一個少女之手。“不用了,我會讓人為我準備,古裝是哪個朝代的裝束?”
“唐朝。”左卿茗不由的咬了咬下唇,該死的木頭,他就一點都聽不出來自己的意思嗎?一個女人,一個思想比較偏向古風的女人,願意為他準備裝束,還有比這更明顯的告白嗎?顯然左卿茗忘記了自己現在一身男裝的事實。
“唐朝嗎?”方黎微微嘆息,太多的巧合,也太過和他心意。微微合上眼簾,唇角勾起一絲的笑意,這個世界上不再有花海,卻可以有萬花。
心神的超脫,讓他那剛剛突破不久的內力又有了突破,那代表着生機的綠色變得越發活躍。萬花,墨筆熒光已還魂,取生之造化。
萬花的心法在這個世界直接觸碰到的東西,是別人一生都無法企及的成就。內力隐隐約約向一個從未出現過的方向發展,最終會有什麽樣的結局,任何人都無法給予答案。
☆、入境
是夜,在普通人都已經沉睡的時候,那平時隐藏在衆人之間的修真者們開始了他們期待已久的活動。十五月圓之夜,奪天地造化之時。
映着月色,一襲唐裝的少女靜靜的看着一個方向,墨色的長發被微風吹拂着。趁着飄逸的衣衫,仿佛在下一秒鐘便會羽化。
少女緋紅了面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眼中映射出的期待和那似水的溫柔,讓人不自覺的憐惜。褪去了僞裝的風流與不羁,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少女。
沒有了火紅的發作為掩飾,墨色及腰的長發更能顯現出她的知性美。那因為修真而環繞在周身的氣質,本身便是一種無言的誘惑。
如仙般的少女,也只願意,為他堕入凡塵。
她的身後站着幾位同樣芳華正茂的少女,只是在她光芒的掩飾之下,變得有幾分黯然失色。
“卿茗師姐,你還要等什麽人,聖教的人不都已經到了嗎?”旁邊同樣裝束的少女催促着她離開。那眼中的不懷好意顯然是在故意的挑起左卿茗的不滿。
她柳琴瑟,就是看不慣這個來自于俗世的少女。
憑什麽她一個出身于世俗的人,比她這個父母都是開光期修真者的人還要高貴?她有兩個開光期的強者作為後盾,而眼前這個少女卻只有她師傅。
憑什麽她會成為三大繼承人之一,而她卻只能做一個普通的親傳弟子?不就是修煉速度嗎?如果她獲得了天材地寶···
“琴瑟,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來管,不要忘記了聖教的守則。”左卿茗聲音淺淺淡淡卻帶出自然的威嚴。
“是,卿茗師姐。”柳琴瑟這樣說着,眼底深處卻是滿滿的怨毒。
一瞬間突然變得寂靜,兩人之間的暗流所有人都一清二楚卻不敢碰觸。只是努力的避免自己被牽連。左卿茗完全沒有在意對方的情緒,依舊凝視着遠方。
在夜色中,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幾人循聲望去。那紫黑色衣物的男子就這樣在夜色中漸行漸近。長到及腰的發,随着他的腳步在空中劃出缥缈的弧度。
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仙,不染塵俗。那永遠定格在唇邊的笑意,讓他有了幾分真實感。
墨色的衣物,隐藏在大氣之下的紫色紋路,勾勒出衣角的邊緣。一如他墨色的衣衫一樣的氣質,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不需要太多的繁華點綴,不在意多少的塵世羁絆。他站在那裏,便完整的诠釋了什麽叫做君子氣度。
只是一眼,在少女的眼中卻定格成永恒,唇邊不自覺的呢喃出來人的名字。“方黎······”從來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适合古裝,他身上的衣物類似于唐裝,卻與普通的唐裝有一些差異。顏色也與大部分修真者喜歡的白色與青色不同,更接近于修魔者的黑色。
只是,無法否認的是,方黎極為适合這種顏色、這種款式,似乎本身就是為他定制。将眼中的癡迷很好的掩飾,左卿茗更加堅定了将他帶入修真之路的想法。兩人選擇的同樣朝代的服飾,讓她暗暗欣喜。
向自己心愛的人踏出了腳步,“方黎,你可是來遲了呢!”
“左卿茗?”淡然悅耳的語言,打破了幾人之間的沉寂。
“是我!怎麽,很意外?”左卿茗在面對方黎之時,依舊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她想抓住的便一定會得到,她也有這個自信。
“沒有。”方黎走到左卿茗面前,不着痕跡的掃視了她身後與她相同衣衫的幾人,判了對他沒有威脅之後便移開了視線。
“你這個樣子,讓我認為你原本就知道我是女人呢!”左卿茗再次無奈,無論她找什麽話題,方黎的回答永遠的出乎她意料。
“我在學醫,女人的骨骼和男人有很大的差異。”方黎耐心的解釋道,在有求于對方的時候,他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讓對方産生任何不滿的情緒。
“好吧,是我沒有想到這一點。”左卿茗想起最近看到方黎的時候方黎眼中那平和的情緒,和原本一點就着的暴躁樣子差太多。
也就是說他學醫之後就已經發現自己是個女子了嗎?所以才有了紳士風度?想到這裏,白皙的面頰又染上了緋紅。
“卿茗師姐,我們該去師叔那裏彙合了。”柳琴瑟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明白了為什麽自己這位眼高于頂的師姐會為他癡迷。只可惜,這個男子表面上再怎麽優秀也只不過是個凡人,還是一個将要喪生在這次秘境之中的凡人。
唇邊的笑意變得有一些詭異,現在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的人還少嗎?
青瓷師叔是想要為左卿茗破除情劫,她偏偏要這情劫越來越深。沒有經歷過愛情的師叔不會明白,有時候求而不得反而是最大的劫。
有了心魔的人,若心魔不除,修真之路就不會太遠,這是大家都知曉的事情。她要做的就是讓這段情成為左卿茗的心魔。
“嗯!方黎這些東西你拿着,記着要貼身帶着。還有進入秘境之後要一步不離的跟在我身邊。”左卿茗将自己準備的符咒遞給方黎,看着他貼身放在胸前才放心下來。
纖細的手抓住了他有些寬大的衣袖,拉着他,向秘境的入口處走去。在靠近的時候便已經看到了那裏黑壓壓的人群。握着他衣袖的手不由的收緊,心中也多了幾分不安。這裏的修真者要比她想象中的多太多了···
方黎将自己的衣袖從她手中抽出,她那變換的神色讓他知曉了她的擔憂。“放心,我不會有事。”
不知道這個少女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那些符咒上面的守護力量他感受的清晰。姑且相信她這一次。這秘境之前的人雖然多,但是那力量的強度他看的格外的清楚。若是這便是修真界的力量,那他還真是失望呢。
手指輕勾起自己的一縷長發,放手讓長發随風飄浮,指尖處隐隐約約的綠色,卻不為衆人所知。
“嗯。”左卿茗将他的話當做了安慰,心中盈滿了暖意,更是堅定了保護他的決心。生不能同眠,死亦會同穴。這最壞的結局,看起來也不錯。視線緊緊的盯着面前人的容顏,唇畔勾起一絲淺笑。
柳琴瑟看不慣她的樣子,帶着其他幾位師妹尋找不知在何地的青瓷師叔。眼中有着明顯的幸災樂禍。左卿茗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為那個男人樹了多少強敵嗎?那些對她有別樣心思的修真者們,恐怕不會放過這個男人了。
“方黎,你怎麽會在這裏,不要胡鬧,快點回去!”李茗隐帶着秦天正在角落裏說着什麽,無意間看到了左卿茗身邊的方黎。
那一身紫黑色的衣物,在一片白色與青色的夾雜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教授。”方黎禮貌的朝李茗隐點點頭,這是晚輩對于長者應有的尊敬,但是在态度上卻沒有任何的退讓,他做的決定任何人都不能改變。
“你一個普通人怎麽能進入這裏,快點回去,這不是可以随便進入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可能失去生命。”李茗隐對于方黎還是很有好感的,雖然很可惜這個少年不能傳承自己的功法。唉,修真講究的是一個緣法,強求不得的。
“教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一如平時一樣淺淡的微笑,對上那清亮的眼眸,李茗隐沒有了繼續規勸下去的理由。這個孩子,太倔強了。
“前輩。”左卿茗向李茗隐施了個晚輩禮,手不自覺的又抓緊了方黎的衣袖。“我師父有事情要安排,我先帶方黎過去了。”
“去吧。”李茗隐目送他們離開,轉頭拍了拍秦天的肩膀,“如果可以就照顧他一下吧,他也是個好孩子。只可惜欠缺了緣法。”
秦天眼神變幻,好孩子嗎?或許是吧。上一世他進入秘境的這段時間,是他後悔的源頭。現在,家裏的人他已經安排穩妥,而原本的‘兇手’也一起進入了秘境。
還有,上一世未在秘境出現的左卿茗也出現在了這裏。一些東西,已經開始偏離軌跡。
“師傅,我想請你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家人。”秦天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請求,雖然他已經留下了符咒,但是畢竟他只是一個練氣巅峰的修真者。比起那些築基之後真正踏入修真之路的人,現在的他還是太弱了。
“好。你要記住,進入秘境之後,一定不能貪婪。修真者最重修心,天材地寶,法器靈器都是次要的。若是本末倒置,你的修真之路便會止步于此。”李茗隐從儲物戒指之中拿出另一枚戒指交給秦天。
“現在周圍已經被我布下了幻境,你把這枚戒指收好。現在這儲物戒指在修真界也是極為難得的。這裏面有一些護身的符咒,我們煉器門終究是沒落了,你是我唯一的弟子,也是煉器一宗的唯一傳人,首先要好好保護自己。”
秦天将戒指收入掌心,那隐藏在眼底深處的紅光消散了少許。這枚戒指前世是他從秘境之中出來的時候才得到的,今生現在就已經到手。
前世的時候這個老人更多算是一個教導者,永遠沒有溫情的教導者,今生也開始有了改變麽?
“師傅,我進去了!”秦天第一次真心實意的叫他一句師傅,順着人流站在秘境的入口前。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站在聖漣教衆人之中的男子,直接進入秘境不再回頭。
方黎聽着耳邊王青瓷的囑托,眼中有幾分不耐,但是被那溫文爾雅的笑意掩飾。看似關心的話語,卻影射着自己的這幫弟子不要在意自己的安危。
他,方黎,什麽時候需要別人保護。在他的字典中,永遠都只有他守護別人。
跟在幾位少女的身後進入秘境,在他進入秘境之時,那阻擋他人進入的結界有一瞬間的顫動,之時片刻便消失不見。
方黎站在秘境之中看着身後那透明的光幕,有了幾分了然。根據能量判斷能否進入結界的人嗎?這樣看來,這個秘境,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危險。
“方黎,我們快走吧。”左卿茗下意識的想要帶方黎與其他的修真者分開,一個普通人在修真者之中太危險了。
到時候就算是得到她想要的東西,方黎恐怕也沒有生命享用,還有自己身後這一群師妹,都必須防範。
方黎點了點頭,踏出了自己在秘境中的第一步。一場争奪開始拉開序幕,這個秘境真正的面貌,開始展現在衆人的面前。
☆、秘境
一個秘境有多大?至少這個秘境并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樣輝煌。左卿茗想要帶着方黎遠離人群,但是在看清了眼前的場景,便知道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寂靜之中,大家一起前行,沒有任何話語,彼此之間充滿了防備。這是個更像古墓的秘境,所有的人都行走在一個漫長的仿佛無邊無際的走廊。沒有一個岔道,不知道通向何方。
走廊兩旁的牆壁上雕刻着各式各樣的壁畫,展示了那一個朝代的輝煌,更是一個朝代修真界的輝煌。那靈藥叢生的藥園,那堆滿靈器的煉器室······
在場人的眼光不由的變得火熱,但是沒有人敢觸碰,沒有人知道前人的秘境中會有什麽樣的考驗。方黎用欣賞藝術的眼光來看周遭的壁畫,一個在藝術中熏陶的人,對眼前細致的藝術品的欣賞。
“切~”柳琴瑟看着方黎一副認真地樣子,不屑的嗤笑,仿佛在自言自語的呢喃着,“果然是凡人呢,只是一些壁畫就這麽癡迷,難道還能從這上面看出寶來不成。那些靈器還能鑲在壁畫上嗎?”
左卿茗有些惱怒的看了柳琴瑟一眼,其他聖漣教的人則戰戰兢兢的看着兩人。在現在這個時候,兩位師姐難道還要內鬥嗎?
方黎沒有在意她們的話語,不顧左卿茗的阻攔,用手指碰觸了壁畫,那上面流動的能量,如果猜的不錯···在手指碰觸到壁畫上的風景時,仿佛在平靜的水面上投入了一顆石子,波紋開始蕩漾開來。
衆人還沒來得及思索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場景,方黎便整個人消失不見。左卿茗第一個反應過來,毫不遲疑的用手碰觸壁畫,也消失在這寂靜的走廊裏。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誰将身邊的人推了進去。剩下的人對視一笑,有的審視的邀請,有的淺笑中帶着深沉。道貌岸然的樣子,讓人無法言語。終于幾乎所有的人都接觸了壁畫,一瞬間,整個走廊就只剩下了一個那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人。
秦天看了一眼方黎消失的地方,之後毫不猶豫的向剛剛衆人走過來的方向走去。視線細致的觀察着眼前的筆畫,在一個偏僻寂靜的房間停下了腳步,伸出手掌,也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牆壁上的壁畫仿佛活過來一樣流動,那上面的場景與人物,更是像要從壁畫中掙脫一下。只是片刻,便恢複了正常。
方黎在空中使用輕功,沒有選擇直接落地,而是在空中穩住了身形。他正上方的天空上,像是水波的形狀,一如剛才看到的壁畫的樣子。
看了一眼正上方的天空,向自己周圍移動腳步,在天空之中如履平地,氣力值的消耗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增加。
方黎臉上出現了了然的神色,那源自于上一世的東西都發生了一些細微的改變,就如同現在這可以與修真者的術法相提并論的輕功。還有昨日,那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