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下篇

第一次做`愛。

在徐安柏的十八歲生日當晚。

很小的一個派對,只有我和她。

她是見不了光的情人,住在我送給她的籠子裏。

我說:“我要給你一個禮物,讓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不離開,便會有折磨。

她以為是至真至誠的情話,依偎在我的懷裏,嘴角還有尚未擦幹淨的奶油。

我用白色的絲巾去捂住她的眼睛,抱她在床上。

解開她衣服的時候,兩手微微的有一些抖。

能看到她鮮紅的唇,雪白的胸脯,誘人的鎖骨……

一具成熟的,完美的,女人的身體,呈現在我面前。

視線燃燒,整個視網膜将要脫落下來。

第一次,局促而且莽撞。

真正融為一體,距離我們的首次見面,過去了兩年。

徐安柏仍舊拍戲,沒有大紅,我開始在杜昌挑起大梁,壓力倍增。

隋木時常找茬,我應接不暇,和徐安柏的疏遠與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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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另一座城市拍戲,時常十幾二十天不能見面,偶爾回來一次,我們在所有可以的地方做`愛。

家裏、車上、辦公室……甚至是某場喧鬧酒會的衛生間。

這其中,她沒有告訴過我,她已經和隋木說過話,吃過飯。

我特地推了一場會到片場找她,正好撞見她與美其名曰出品人的隋木在旁私聊。

很多情緒一次噴薄出來,我對隋木大打出手,他鼻梁被我打歪,血液噴湧而出,半張臉俱是紅色。

現場亂成一團,我準确抓住面色煞白的徐安柏的手,幾乎是一路拎着跑去我的房間。

我将她推到地上,白色的長毛地毯吸納聲音。

徐安柏吓得翻倒,蜷成一團,我自上覆蓋下來,身體包裹住她的顫動。

徐安柏說:“我和隋木沒有什麽,我只是反反複複告訴他我不喜歡他。”

我說,帶着一種冷笑,“你不是心虛的話,幹嘛要解釋?我沒有說過你和他有事。”

不負責任,彎的亦可以說成直的。

我解了自己的領帶,扔了外套,将襯衫用力一拉,紐扣幾乎蹦到她的臉上。

徐安柏不喜歡這樣,用力推着我的肩。

索性就用領帶綁起她的雙手,桎梏在身後。

很容易便扯開了她的對襟,用手用嘴去厮磨她的軟弱。

她演精明的都市白領,穿包臀的謹慎長裙。

我費力去拽那下擺,不得要領,氣血上湧之後直接撕裂那下擺。

她滿眼通紅地怒視我。

不想看到這張臉,在她無力的同時将她翻過去,雙膝跪在地面。

我一手摟着她的腰,調整姿勢,讓那份幽谧柔軟來觸我的勃發。

隔着兩層布料,觸覺依舊敏銳,她已經由不耐煩變為一股虛弱的哼哼。

或許是咬着牙,不讓自己舒服的喊出來。

我去解自己的腰帶,皮帶尖端打到她的臀,她猛然一顫。

很有意思。

隔着她的褲子,我将灼熱的頭陷入她的身體。

她大口呼氣,已經無法控制地扭了扭身體。

異物讓她難受,然而體內的酸慰卻引燃那股心底的**了吧。

我說:“要嗎?要的話就用嘴說。”

她猛地搖頭。

我說:“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提着欲念去劃那一處幽深,在她至敏感的一點停頓,用力向裏壓一壓。

她聲音都變調,雙腿緊緊相夾,反鎖的雙手緊緊交握。

我無奈搖頭,“你可真是一點不聽話。”

于是不顧一切地扯下最後一層阻攔,提着器官,用力刺到最深。

她大聲呼痛,掙紮着想要躲開。

扭動中,她濕潤的肌理死死絞動。

我的嵌在裏面,熱度高熱,跳脫着膨脹更大。

眼前,她空下的文胸欲墜,索性拆開了推高至脖頸。

襯衫往後剝至手肘,與領帶纏在一起。

她跪着,口中有細微的抽泣,無淚,扭頭用紅色的眼睛看我。

我整個上身伏在她的身上,壓下她的不安,身體仍舊運動。

欲生欲死。

液體,自一處泛濫而出,緊沿着身體相靠的地方流淌。

我湊近她耳邊,說:“你明明是喜歡的。”

下一秒,含上她的唇,厮磨那柔軟的嫩皮。

視線相接,她通紅的眼睛裏,有放大的,**中掙紮的我。

一點麻木,一點暴戾,一點……不像曾經的那個杜鹹熙。

不知糾纏到何時才結束,她癱倒在地板上,臉枕着地毯,鼻息很輕地睡過去。

半夜時分,她醒過來,能夠聽見她在黑暗裏摸索穿衣的聲音。

一串低矮的腳步聲過後,門被輕輕帶上。

我們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再見。

我想一段感情走至末尾大多會是這樣,濃轉稀薄直至消失殆盡。

可我讓這段感情開端的唯一目的,不也就是為了看它一點點隕落,直至畫出一個圓潤的句號?

只是我心裏清楚地意識到,有些東西在滋生發芽。

一種未可名狀的東西攀附在我的心裏。

我想,我還是不夠成熟的個體。

我在公寓裏住下,等她。

小田被吩咐去接戲份殺青的徐安柏。

我坐在另一輛車上,降下車窗靜靜地看。

有一瞬,因為擔心她不肯上車而有沖出去的念頭。

然而她只是垂下頭,像是一只溫順的小狗,走入到那輛車子裏。

我知道徐安柏愛我有多深。

我後來似真似假地說,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因為我在乎你。

這一日的徐安柏只是很淡地笑了笑,說:“不,你只是想要占有。”

她自那一次的懷孕之後,便越來越努力地擺正自己的位置。

她知道我是什麽脾氣,什麽樣的人,我的東西,我不給你,你不能要。

所以她聽話、小心,只在最高興的時候做一兩分出格的事。

我是應該高興的,看一個人的棱角磨光磨平,變成一個扁扁的鵝卵石被緊緊捏在手心。

可我并沒有。

電梯裏,我不顧一切地抱緊她。

直到電梯大門敞開,一抹熟悉的身影擋在面前。

我立刻松開徐安柏。

而見到對方臉的那一刻我幾乎窒息,半晌才說:“媽。”

媽媽是有備而來,因而在徐安柏輕聲喊她“阿姨”的時候,她将墨鏡複又戴回去,說:“你應該喊我杜太太。”

随即,拉上我的胳膊,帶我離開這座公寓。

我甚至沒有來得及和徐安柏告別。

她的目的很簡單,希望我和信達銀行家的千金盡快訂婚。

“杜昌的情況越來越差,你和凱蒂訂婚,他們家不會坐視不理。”

我笑起來,“我還沒有無能到需要靠女人來救的地步。”

“我知道你的能力,可你爸爸未必能等你翻盤。那一頭也是個男孩……難道你能忍受那個孩子搶走你的一切,或是想看你媽媽被人取代?不要辜負我的期望,鹹熙,你要負擔不僅僅是你自己。”

其實也不過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因為害怕因另一個人的錯誤受牽連,所以無論如何也要保住現有的一切。

人最受不了的便是落差。

她說:“我查過這個女孩子的底細,也大概能猜到你為什麽要和她在一起。如果你的目的和我想的一樣,那這一次或許是你最好的機會。”

是啊,最好的機會。

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否在某段時間裏找過她。

說過怎樣的話,有過怎樣的利益交換。

她一如往常,我便陪她敷衍。

只是偶爾開起玩笑,她會說:“這種日子幸福得好像不真實,總覺得你會很快就要離開我一樣。”

我問她為什麽。

她反倒和我打起哈哈,說:“也許我明天就會死了呢,也許明天地球就會毀滅了呢。”

她在這段日子裏反複犯病。

有時候突發哮喘,藥不在身邊,我眼睜睜看着她纖瘦的背影跌倒下去。

像是一只瀕死的獸,掙紮不過是讓生命消逝更快的詛咒。

她卡着脖子,面色青紫,向我求救。

是真的想要看一看能忍受到何種地步。

會不會就這樣死了呢,會不會就能永遠見不到她呢?

那種兒時的玩心再起,卻不曾想到過這樣的自己是有多面目猙獰。

因為頭腦之中,有個開關,控制感情。

揿一下,把燈熄滅。

無喜也無憂。

我總是卡在最後一刻給她拿藥。

我已下定決心要離開她。

林凱蒂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一笑起來,便有彎彎的眉眼。

十八歲,鮮嫩的像是牆外迎向旭日初升的芽。

我戴着訂婚戒指去醫院看徐安柏。

我對那個虛弱的女人說:“或許這樣以後她就知道,生死關頭,該打的第一個電話不應是我。”

第一次看到徐安柏哭,就是在這裏。

那個從來驕傲絕不輕易低頭的女人。

那個在孩子失去後一言不發的女人。

那個……愛我的女人。

她甚至問我,“我做錯什麽了,你告訴我,我可以改。”

我說:“不要讓我更看不起你。”

每一段感情的結束大抵是這樣一段對白。

作者有話要說:盡量日更。終于有小紅花了,笑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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