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透露
離非在離國邊境留下大軍,帶着親信偷偷的回到了離國的國都,離非身為太子,手中自然有自己的勢力,再加上祁煊在離國的探子相助,倒是沒有驚動任何人。
在離非回到離國的同時,雲殇帶着大軍再次攻向萬河關。前幾日南河關和衡水關的慘敗,讓舒王和雲王震怒,雲王更是下了死命令,若是雲殇無法攻下萬河關,便自刎謝罪吧。
因此雲殇養精蓄銳之後,将其他兩路的兵馬召集起來,打算專心攻克萬河關。燕歸得了消息,留下一半兵馬守住衡水關,帶着另一半兵馬前去支援。
祁煊收到消息時,燕歸已經快要抵達萬河關了。祁煊想了想,讓舒子棋留守南河關,不必支持,以免敵軍趁隙偷襲南河關和衡水關。
況且舒子棋的堂兄日前兵敗,雖然折損了大半兵馬,可是還在關外虎視眈眈,似乎逮着了機會,就要扳回一城。
燕歸趕到萬河關之後,和燕将軍連手,領着燕家軍對抗雲殇的兵馬。本來有一個燕将軍已經很難對付了,再加上一個燕歸,讓雲殇更加吃力。
有副将建議,既然燕歸出現在萬河關,不如派些兵馬去偷襲衡水關,可以讓守在南河關外的舒國将軍繞過去。
雲殇聽了覺得有理,立刻命人快馬加鞭送了一封信到南河關。舒子棋的堂兄名叫舒哲,收到雲殇的信之後,卻置之不理。
他認為他有機會扳倒舒子棋,等他将舒子棋和南河關一舉拿下之後,再派兵衡水關也不遲。雲殇得知對方沒有派兵之後,接連又去了幾封信函,卻都被舒哲給忽視了。
雲殇自然是氣得跳腳,有這樣的盟友,這場仗還怎麽打?由于舒哲不出兵,雲殇只好從自己的兵馬抽出一萬精兵,讓他們繞路南河關,直取衡水關。
祁煊的探子趕緊将消息傳了回去,彼時,雲殇的一萬精兵已經朝着衡水關而去。不過祁煊不擔心,他讓暗衛聯系離非帶走的兵馬。
離非将兵馬留在離國邊境,離衡水關不遠,等到雲殇的一萬精兵到了衡水關,關內關外兩路夾擊,他要讓敵軍有來無回。
同時祁煊也在安排着朝中事務,打算再次禦駕親征。上一次禦駕親征是因為朝中無人,再加上他放心不下燕歸;這一次則是為了震攝敵軍,展現大祁王朝的強大。
舒國和雲國同時出兵,就是想要一舉殲滅大祁王朝,趁着現在我軍的士氣因為打了場勝戰,十分高昂,若是再加上祁煊親臨戰場,想必能夠再将士氣提高不少。
除此之外,也可以對周圍的國家,起到殺雞儆猴的效用。祁煊要讓世人都看看,膽敢進犯大祁王朝的下場。
這一次他不只要大破聯軍,還要以牙還牙,至少拿下舒國或雲國一個國家。所以他命太子監國,左相輔佐,然後領着廿萬大軍,朝着萬河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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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雲殇收到消息,祁王領着大軍抵達萬河關時,無比的震驚。他跟在邢追身邊的卧底明明說,大祁王朝兵力只有五十萬。
就是因為這個消息,所以他才向雲王谏言,趁着祁勝起兵造反,他們趕緊集結大軍,好殺大祁王朝一個措手不及。
雲王聽信了雲殇的谏言,才有現在的兩軍聯合。不過他們低估了祁煊的能耐,也高估了祁勝的本事,還沒等他們趕到邊界,祁勝就被殺了。
縱使無法趁亂偷襲關口,雲殇也認為,大祁王朝不會再有更多的兵力,只要引出對方的五十萬兵馬消滅掉,屆時大祁王朝将再無反抗之力。
可是現下斥候卻來報,祁王領着廿萬兵馬,已經在剛剛抵達了萬河關。雲殇心裏一沉,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沒想到祁煊如此的好手段,這廿萬兵馬藏得這樣深,不只祁勝的探子沒探到,恐怕是各國的探子,都無人知曉。
其實與其說是祁煊好手段,不如說他是仗着重生的便利,将上輩子花了十年清除的探子,這一次醒來只花了數月,便幾乎拔除幹淨。
這些年來,各國的探子收到的消息,可都是祁煊想讓他們知道的。因此舒王和雲王,乃至其他各國的君王,都不知道,他們從來沒有摸清大祁王朝和祁煊的底細過。
此刻雲殇就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也無法退兵,退兵是死,前進或許還有活路,所以雲殇咬牙,打算背水一戰。……
祁煊到了萬河關第一件事,便是召見燕将軍和燕歸。獎賞慰問了一番之後,又召見了其他将領,口頭嘉許過後,還替衆士兵加菜。
慰問完燕将軍和其他将領之後,祁煊将燕歸單獨留了下來。等到營帳內只剩下他們兩人時,祁煊伸手一拉,就将人抱入懷裏。
“燕歸,我好想你。”祁煊嘆了一口氣,前些時候溫馨安逸的日子過久了,燕歸一回到邊界,就讓他嘗到了相思之苦。
果然是不曾擁有就不會貪心,之前燕歸戍守邊關三年,他還不是熬了過來;現如今對方只是離開數月,他倒是巴巴的趕到了邊界。
燕歸窩在祁煊的懷裏,輕聲說道:“我也想你,可是你不該來到這裏的。”
“燕歸,為了你,為了大祁王朝,我非來不可。”祁煊知道燕歸的擔憂,但是誠如他所說的,他這次會選擇禦駕親征,确實不只是思念燕歸。
“戰場上刀劍無眼,縱使你待在軍營,難保不會有敵軍偷襲。”燕歸擔憂的說道,此番對戰的敵将是雲殇,若是雲殇知道了祁煊已經來到萬河關,肯定會千方百計派人偷襲。
“無妨,就讓他們來,我倒是想會會雲殇。”祁煊傲然的說道,上一回雲殇對燕歸出手的帳,他還沒跟對方算呢。
兩人你侬我侬的溫存了一會,因為戰況仍然膠着,祁煊也不敢要了燕歸,免得他隔日無法行動,所以兩人只是親親抱抱,至多摸一摸。
即使沒有結合,對祁煊來說,只要将燕歸擁在懷裏,心裏便安定不已。除此之外,滿滿的幸福感更是不斷升起,若不是情況和時機不允許,他幾乎都想和燕歸長久留在關外,再不要回去面對朝中煩人的政務。
待得天色晚了,祁煊更是直接将人留宿在天子營帳裏。随身侍候的內侍早就知道祁煊和燕歸的關系,所以神色坦然的服侍兩人脫衣。
就在天子營帳熄燈之後,燕将軍仍然等在燕歸的營賬裏,直到他看天色實在已經太晚了,才喚來侍候燕歸的小兵詢問。
得知燕歸還在陛下的營帳裏時,燕将軍心裏閃過一絲古怪,随後起身來到天子營帳,卻被告知陛下已經歇下了。燕将軍心中古怪更甚,陛下歇下了,難道歸兒和陛下一起歇下了?
燕将軍心裏開始不安,燕歸宿在陛下營帳裏,代表着什麽,他不是不懂。可是他無法相信,他誓死效忠的帝王,和他寄予厚望的獨子,會糾纏在一起。
大祁王朝不是沒有男風,許多權貴豢養男寵,小倌館也很普遍;但是,燕将軍沒有想到,自己的獨子,會成為以色侍人的佞幸。
燕将軍在帳外沉默的站了許久,最後失魂落魄的離去。隔日一早,便有人将燕将軍的表現禀報給祁煊,祁煊點了點頭,沒有讓燕歸知曉。
燕歸醒來後,便回了自己的營帳,他才剛坐下沒多久,燕将軍便來了。燕歸瞧見父親憔悴的臉色,擔憂的問道:“爹,昨夜沒有休息好嗎?”
“你昨夜在哪裏?”燕将軍開口問道,燕歸一愣,知曉父親定是來尋過自己,卻沒見着自己的人影,他想了想,如實說道:“陛下的營帳裏。”
“燕歸!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分?!”燕将軍低聲喝道,表情十分嚴肅。燕歸心裏嘆息一聲,輕聲說道:“燕歸沒有忘。”
“陛下是明君,難道你要讓陛下因為你,背上一個罪名、染上一個污點嗎?”燕将軍痛心疾首的問道。
“爹,孩兒受陛下賞識,受封燕衡王,戰戰兢兢恪守職位,戍守邊關三年來不敢松懈,陛下沒有因為和孩兒之間的感情循私,或是荒廢政務,孩兒更沒有因為陛下失職。”
“孩兒從來不想,也不願陛下因為自己背上罵名。”燕歸淡淡的說道,燕将軍橫眉豎目的罵道:“既然你知曉,為何還夜宿陛下的營帳?”
燕歸無話可說,昨夜雖是一時沖動,但是他知道,祁煊會将事情處理好。只是現在質問他的是自己的父親,他不想隐瞞父親,否則他大可編一套讨論戰術的謊言,蒙混過去。
“爹,因為你是我父親,所以我不想瞞你。”燕歸低聲說道,打從他和祁煊互訴衷情之後,便一直對于隐瞞父親一事,感到愧疚痛苦。
他是家中獨子,本應擔負傳宗接代的責任,可是因為他的自私,選擇了和祁煊在一起。他對不起父親,也對不起燕家的列祖列宗。
燕将軍深吸了幾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才又開口問道:“何時開始的?”燕歸據實以告,燕将軍聽罷,久久不發一語。
“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你們的關系被發現了,又該如何自處?”過了許久,燕将軍才又艱澀的開口問道。
“爹,在祁煊還是帝王的一日,我們的事就不會被發現。”燕歸有信心,祁煊會将所有不利扼殺于萌芽之初,只要他們忍耐,一切都會變好的。
“燕歸,你有沒有想過,他是帝王,他有後宮三千,他不可能專寵你一個。”燕将軍苦口婆心的勸道,想讓燕歸認清現實。
“爹,祁煊沒有對不起我,我也不會對不起他。”燕歸鄭重的說道,燕将軍心裏一驚,陛下竟允許歸兒直呼他的名諱嗎?
“歸兒,爹最大的心願,便是看你娶妻生子。”燕将軍滿臉複雜的望着燕歸,對方是帝王,是一國之君,燕歸跟了對方,哪裏能夠幸福?
“爹,請恕孩兒不孝。”燕歸雙腿一彎,便跪了下來。燕将軍望着跪在眼前的愛子,這是他一手拉拔長大,疼進心坎兒裏的兒子,怎麽舍得讓他受傷害。
可是這種明知前方路難行,還要放手讓愛子去闖的選擇,燕将軍真的很難放手。他近乎哀求的問道:“歸兒,忘了他好不好?”
“爹,忘不掉的,早在十歲那年,我就忘不掉了。”燕歸擡起頭,語帶哽咽的說道,燕将軍踉跄幾步,神色有些怆然。
就在兩人沉默不語,氣氛無比的凝重時,外面有人來報,陛下請燕将軍過去一趟。燕将軍心下一凜,望了燕歸一眼,沒有讓他起來便離開了營帳。
燕歸望着燕将軍離開,心甘情願的跪在地上。這本就是他該受的,縱使跪上幾天幾夜,也難以抵消自己的罪過。
燕将軍來到天子營帳前,對于即将面對祁煊心裏感到為難。說到底,他還是對祁煊有怨的,他私心裏仍然認為,祁煊必定是用身分壓了燕歸,才讓燕歸妥協。
他在外面調整好心态,才進去面見祁煊。祁煊坐在榻上,正捧着一本兵書,見到他來了,淡淡的叫了起,并且賜座。
燕将軍戰戰兢兢的坐下,祁煊甚至還讓人看茶。燕将軍不認為陛下是找他來喝茶的,因此心裏一直懸在半空中,就等着陛下開口。
“燕将軍,萬河關因為有你,所以朕很放心。”祁煊開口說道,燕将軍恭敬應着,兩人說了一會話,誰知祁煊只字未提燕歸,讓燕将軍心下打鼓,越發猜不透陛下叫他來的用意。
“大祁王朝因為有你,有燕家軍,所以朕才能高枕無憂。”祁煊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朕最感謝你的,卻是你将燕歸教得如此好。”
祁煊突然提起燕歸,讓燕将軍心裏咯噔一下,還沒等他開口,祁煊又說道:“燕将軍,朕今日不怕告訴你,這世上除了燕歸之外,無人能入得了朕的眼。”
“除了燕歸之外,朕誰也不想要。”祁煊一字一句緩緩的說道,讓燕将軍清楚的聽見了,他話語中的堅定和不容反駁。
“陛下恕罪,微臣惶恐,求陛下放過小兒。”燕将軍一咬牙,起身跪了下去,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
“燕将軍,朕敬你是燕歸之父,所以将朕的心意說與你聽,也是因為愛着燕歸,所以不忍心把他收入後宮,否則朕身為大祁王朝的王,要一個人何其簡單。”祁煊淡淡的說道。
燕将軍也知道是這個理,陛下能夠對他說這些,确實讓他受寵若驚;但是他真的無法釋懷,陛下有了皇後和太子,他的歸兒什麽也沒有。
倘若日後陛下膩了,歸兒獨自一人又該如何?他不得不替自己的兒子多想一些,多争取一些,畢竟帝王的寵愛最是飄渺,誰能保證陛下會寵愛歸兒一輩子?
祁煊知道燕将軍的顧慮,可是他也不說那些虛的,口頭上的承諾或是保證都很無力,還不如用行動和時間來證明。
他要退位的事,如今只有燕歸知曉,他不會透漏給燕将軍,只是告訴他,他定會給燕歸一個交代。燕将軍跪伏在地上,心裏一片澀然,交代?歸兒需要的,又豈止是一個交代。
之後祁煊便将燕将軍揮退,得知燕歸還跪在營帳裏時,立刻派人傳喚燕歸。見到燕歸來了,他趕緊将人拉到身旁坐下。
卷起褲管一看,膝頭果然紅腫一片,他心疼的問道:“還難受嗎?”燕歸搖搖頭,握住祁煊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貼在左心口,輕聲說道:“這裏難受。”
“傻瓜,我說過一切有我。”祁煊嘆了口氣,拿來藥膏幫燕歸上藥,口裏淡淡的責備着,“下次不許再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
“他是我父親,我愧對于他,跪下請罪是應該的。”燕歸說道。
“但是我會心疼,有其他法子可以解決,你何必這樣倔強。”祁煊無奈,他本想着慢慢來,沒打算這麽早讓燕将軍知曉兩人的關系。
可是燕歸說他不想瞞了,難道他們倆人在燕将軍面前,都要隐藏感情嗎?況且這一仗還不知會打多久,若要一直在燕将軍面前演戲,太累了。
再說祁煊不可能不和燕歸親熱,屆時燕歸消失一整夜,或是身體不适,又該如何向燕将軍解釋?所以燕歸考慮過後,才會在祁煊抵達的第一晚,便讓燕将軍知曉兩人的關系。
祁煊本不答應,可是他拗不過燕歸,更是看不得燕歸皺眉,最後被燕歸說服了。只是現在瞧着燕歸的雙腿,他開始後悔了。
“你該慶幸,我爹不想将事情鬧大,否則便不是跪一跪的事了。”燕歸苦中作樂的說道,若不是現在情勢特殊,還在兩軍交戰之際,再加上軍營人多嘴雜,怕是燕将軍早就揍他一頓了。
“他敢!你是朕的人,誰敢打你?!”祁煊皺眉喝道,燕歸好笑的捏了捏他的手,“他是我爹,爹爹打兒子天經地義,我就算被打了,也只能受着。”
“若不是他是你爹,光是讓你跪,朕就要株他九族。”祁煊冷哼一聲,燕歸微微笑着,心裏卻是嘆息不已。
“不說這些了,你還沒用早飯吧?”祁煊放下藥膏,喚人傳膳,拉着燕歸一道用了早飯。然後召見了燕将軍和将領,一起商讨接下來的戰術。
衆人商讨戰術時,燕将軍的注意力一半放在地圖上,一半卻是放在陛下和燕歸的身上。他怎麽都想不出來,自家的兒子,是怎麽會讓陛下愛上的。
他原先以為,陛下或許只是嘗鮮,把燕歸當作一時作樂的對象,可是先前陛下明明白白的說了,他愛燕歸。
雖然燕将軍不認為陛下真的懂愛,也不認為陛下的愛能持久,但是聽見陛下說愛燕歸時,心裏确實是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至少,他的兒子不是玩物;至少,他的兒子現在還能得到陛下一句真心。只是這句真心是否能持久,燕将軍根本不抱希望。
仔細觀察了陛下和燕歸的互動,燕将軍有些茫然,他怎麽都看不出,兩人有一絲暧昧或者異樣,是他們太會掩飾,還是感情還沒有那樣深?
燕将軍不知道的是,祁煊和燕歸都是公私分明的人,雖然兩人相知相許,可是在大事面前,卻是拎得清、分得出輕重的人,如何會因為兒女情長誤了正事。
眉目傳情什麽時候都可以,在讨論戰術時,心思都不夠用了,哪裏還能夠分神想其他?況且燕歸本就是極其認真的個性,縱使祁煊有心挑逗,燕歸不領情也是沒轍。
所以在燕将軍眼中,便成了兩人非常嚴肅,一點也看不出有私情。就連休息的時候,兩人的眼神對上的次數也不多。
燕将軍收回視線後,祁煊才掀了掀眼皮,對着燕歸挑了挑眉,燕歸回給他一個無奈的眼神。兩人的交流只在一瞬間,等到燕将軍再看過來時,兩人的視線都已轉開。
自然,在燕将軍的眼中,祁煊和燕歸的眼神是完全沒有相交。
待得讨論完戰術之後,祁煊便将衆人揮退了,燕将軍跟着大夥退出營帳,想了想,跟着燕歸回到了燕歸的營帳。
“燕歸,陛下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你?”燕将軍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嗯。”燕歸淡淡的應了聲,自顧自的在羊皮地圖上寫寫畫畫。
燕将軍見燕歸認真的模樣,便也不再打擾他,只是看着這樣優秀的兒子,卻因為陛下,被帶上了那條路,心裏對陛下的怨氣,又開始累積。
等到燕歸終于擡起頭,就見到自家的父親鐵青着一張臉,臉上滿是怒容。他楞了愣,開口問道:“爹,您沒事吧?”
“歸兒,爹想過了,待得此戰結束,爹便卸甲歸田,你跟爹一起離開吧。”燕将軍嚴肅的說道,語氣不容反駁。
“喔。”沒想到燕歸沒有反對,點了點頭便答應下來。燕将軍一愣,又說了一次,“歸兒,爹的意思是,離開王城,再也不會回去了。”
“我知道。”燕歸淡淡的說道,卷起羊皮地圖,臉上不見任何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