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華燈初上。葉涼盤坐在沙發上,懷裏抱着抱枕,手機架在支架上面。

屏幕裏秦苒紮着發帶,正坐在梳妝臺前熟練地做護膚。

手上動作不停,嘴裏一邊念叨“那按照你這麽說,沈夫人還真不錯。就算你真嫁到沈家,日子也應該很好過。畢竟攤上這種好婆婆的幾率就像被流星砸中,非常渺茫。”

葉涼沖着鏡頭輕輕擰起眉頭“所以我今天對沈逐溪說以後保持距離,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秦苒動作一頓,慢慢湊到鏡頭前,“不結婚不代表不能做朋友,你幹嘛把那種極品男人往出推?”

“他……說想跟我試試。”

“然後你就告訴他要保持距離?”秦苒邊搖頭邊嘆氣,一臉死孩子上醫院沒救了的表情,“你說你在感情上不開竅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憑實力把自已的情商全部堵死?”

形容過于精準,葉涼無法反駁,“你這樣一說……好像我真的很糟糕。”

“我要是沈逐溪,估計已經被氣到吐血了。”秦苒拿起手機往床邊走,鏡頭跟着腳步移動,“算了算了,他要是真喜歡你肯定不會這麽容易就放棄。你也不用鬧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葉涼把手機從支架上拿起來,順勢躺到沙發上,“只是覺得有點內疚。”

原本她和沈逐溪站在同一條占線上,沒想到他會改了主意。而且她前腳剛談好解除婚約,後腳他就說想跟她在一起。

現在回想起來,她似乎可以理解沈逐溪為什麽會憤怒離桌。

難堪。

他是那麽不可一世的性格。當時一定很尴尬。

沈逐溪的種種反應,讓她覺得自已好像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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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涼對此耿耿于懷。

“你內疚什麽?拒婚這件事一開始他比你跳的歡。他中途改主意怪誰?怪你人格魅力大嗎?”

秦苒靠着床頭,一副過來人的姿态說“男人不吃點苦頭,永遠看不清自已什麽德行。憑什麽他說不要就不要,要的時候你就必須順從?這是你沒答應,答應了保不準他還覺得你之前一直在欲拒還迎。”

葉涼深思“會嗎?”

秦苒翻了個白眼,“男人不會的只有能正确的認識自已。

這話就有點一語雙關了。葉涼忽然想起來,“周杭還找你嗎?”

“來過雜志社幾次,後來主編讓我跟了他的采訪。以公事為名吃了兩頓飯,告訴我放不下。”

葉涼發現,這次提起他的時候秦苒淡定了許多。

“你怎麽說的?”

秦苒陰恻恻一笑“他放不下關我什麽事兒?有能耐就憋一輩子,他真要為我孤獨終老,沒準兒死後我還能去他墳頭送個花。”

不告而別是他,見面不認還是他。現在她放棄了他回心轉意,有多遠給老娘滾多遠好吧?!

“你确定不給他機會了?”

秦苒摘掉發帶扔到一旁,語重心長地說“我覺得你跟沈逐溪可能性更大一些。”

葉涼想起沈逐溪離開時那個表情。好像永遠不希望再看到她了。

“還是算了吧。”

如果秦苒跟周杭是死局,那她和沈逐溪就是錯旗。

誰也不比誰強到哪裏。

天色陰沉,淅瀝瀝的下着小雨。氣溫也随着一場場秋雨變得越來越低。

早上八點左右,葉涼在市醫院見到了葉文彥。

她停好車往急診樓走,碰上同樣剛從車裏下來的葉文彥。

許久不見,他似乎憔悴了不少。深藍色西裝依舊筆挺,金絲邊眼鏡突出斯文的氣質。只是身形變得消瘦,白頭發也冒了出來。

隔着大約一米的距離,他們沉默的對視。

“小涼。”他目光微動,語氣帶着強裝熟稔的尴尬,“來上班啊?”

葉涼點頭。看見他手裏的保溫壺和果籃,把想問的問題咽了回去,“先走了。”

“你等等。”葉文彥把東西遞給葉初靈,“你先進去,我跟你姐姐說幾句話。”

葉初靈沒動,心不甘情不願地瞥了葉涼一眼,加重語氣“媽在等你。”

“那就讓她等。”葉文彥虎着臉把保溫壺和果籃塞進她手裏,“讓你去你就去!”

葉初靈咬了咬牙,狠狠瞪了葉涼一眼,轉身往裏走。

“葉初靈。”

“幹嘛!”

雨滴滴答答落在傘面,葉涼緊緊握着傘柄,語氣不冷不熱,“向你媽媽問好,告訴她我已經把我母親的照片修複好了。”

葉初靈表情一僵,緊張地攥緊掌心,“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向住院部。

“小涼……”葉文彥走到她面前,嗓音低沉“你阿姨昨晚闌尾炎發作送過來,做了手術。”

葉涼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你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葉文彥忽然悲從中來。好歹是自已的女兒,對他的态度卻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前兩天你沈伯父沈伯母跟我見了一面,鄭重地提出了解除婚約的事。你伯母說是他們自已的問題,所以這件事你不用再有壓力。”

葉涼心底微動,沒想到鄭聽薇會把責任攬到自已身上。就這麽包容了她的無理和任性。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

她看向葉文彥,“我的壓力從來不是因為他們。”

葉文彥明白她的意思。是自已太着急,想借着這層關系從沈家得到更多各個方面的幫助,才會不顧她的感受施壓。

如若不是,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會一直沒有改善。

“之前是我不對,以後我不會再幹涉你的事。”葉文彥輕咳一聲,“我會讓你阿姨和初靈盡量少打擾你,以前的事就這麽過去吧,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為難她們。”

“過去吧?”葉涼氣笑了,“你知不知道她們幹了什麽?”

葉文彥看着她,眼皮一跳。

“你老婆女兒在我的地方故意弄壞了我媽的遺物。”言盡于此,葉涼懶得再廢話,“你可以不在乎,但這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

“小涼,沈家已經跟我停了下一季度的所有合作。”

這還不夠嗎?

葉涼眼色冰冷,內心毫無波動,“那本來也不應該是你的。而且,你失去的只會越來越多。”

下午葉涼跟了一臺腦部手術。患者從高空墜落一直昏迷不醒,情況危急,手術做了将近六個小時才結束。

術後患者被推進重症監護室,家屬一窩蜂地跟了上去。醫護人員從手術室出來,各個筋疲力盡。

葉涼換下手術服,回辦公室寫病志。也不知過了多久,擡頭活動脖頸時發現窗外已經黑天了。

她動了動肩膀,把剩下一點寫完,保存好關掉電腦準備回家。

晚上走廊裏比白天相對安靜一些,白熾燈光明亮,空氣裏飄散着消毒水的味道。

剛收拾完衛生,地面有些濕潤。夜班

的同事迎面走來,笑着跟她打招呼。

葉涼同他們聊了幾句,道別後沿着走廊往出走。

刺耳的滾輪聲由遠及近,伴随着急促的腳步聲病患被推了進來。

葉涼讓開路,側身時無意瞥到病床上那張沒有血色的臉。

雙眼緊緊閉着,完全失去了意識。病床滑過去,她的樣子一閃而過。

葉涼心頭猛地跳動,不好的預感陡然而生。

“人送搶救室了,你還在開會?”

“人命重要還是他媽的工作重要!”

葉涼脖子好像上了發條,僵硬地轉過頭。

走廊的盡頭,沈逐溪正氣急敗壞的對着電話低吼。

他面色嚴峻,下颚線緊繃。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他哂笑着說了句“随你便”憤然挂斷電話。

沈逐溪垂着頭扒了扒頭發,胸膛極速的起伏着。

葉涼心中鼓噪,定了定神提步朝他走過去。

“……沈逐溪。”

他仍舊低着頭,對周遭的一切恍若未聞。

葉涼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手。

“你還好嗎?”

沈逐溪身子一僵,緩慢地擡起頭。目光對焦到她臉上,瞳孔一縮。

這樣涼的氣溫裏,他額頭上都是汗,雙眸赤紅,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氣。

喉結滾動,他咬了咬牙轉開視線。

葉涼見他沒甩開自已,提着的心稍微放下,就這樣無聲地陪他站着。

“你走吧,跟你無關。”他聲音艱澀。

葉涼當沒聽到,轉而說“我們去那邊等。”

她牽着沈逐溪的手往長椅走。

他手掌都是汗,又熱又濕,還帶着輕微的顫抖。

落座後,葉涼拿出紙巾一根一根擦過他的手指。動作小心而輕柔。

沈逐溪目光落在她臉上,始終沉默。

搶救室門前的燈亮得刺眼,緊緊關閉的大門無形中增添了焦慮感。

不一會兒,放在椅子上電話響了起來。

沈逐溪恍若未聞。

葉涼瞥了一眼,是沈知錫打來的。

鈴聲斷了。幾秒後再度響起。

葉涼猶豫一瞬,“我幫你接行嗎?”

沈逐溪動了一下,沒吭聲。

葉涼怕沈知錫着急,迅速接通電話。

話筒裏風聲呼嘯,混着粗重的呼吸和腳步聲。

沈知錫着急地詢問,葉涼把目前的情況清晰

明了地全部告訴他。

挂斷電話後,葉涼将手機還給沈逐溪。

搶救工作仍在進行。

葉涼側頭看了他一眼。他始終面無表情,只是時不時注視着搶救室的方向。

冷白的光影影綽綽落在他身上,說不出的寂寥。雙眼通紅,嘴唇幹裂得起了皮。

葉涼起身,“你在這等着,我去買水。”

“你做的對。”

她身形一頓,轉過身,“什麽?”

沈逐溪直起身子,仰頭看着她。光映進眼底,襯得眼色愈發清冷。

“你和我解除婚約,是對的。”話一頓,他低聲說,“如果今天是你躺在這裏,我可能會瘋掉。”

———

周遭聲音嘈雜,不時有或輕或重的說話聲。

長久的靜默後,沈逐溪好像緩過神來,姿态沒有了方才的僵硬。

他靠着椅背,雙腿交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筆直而沉靜。

說完那句話,他自嘲地扯扯嘴角,便轉開視線不再看她。

葉涼攥了攥掌心,低聲告訴他“我去給你買水。”

自動販賣機前,兩瓶怡寶咚咚兩聲掉了下來。

葉涼回神,彎腰将水掏出來。擡眼時她從光亮的箱體看到了自已的倒影。

臉龐白皙,五官精致。好像除了頭發長長了一些沒有什麽改變。

她站直身體,握緊水瓶。

為什麽沈逐溪的話會讓她産生一種窒悶感。

葉涼垂了垂眼眸,拿着礦泉水往回走。

搶救室前多了三道身影。沈知錫面色焦急地來回踱步,沈伯父沉着臉站在一旁不吭聲。鄭聽薇靠着牆壁悄悄地抹眼淚,扭頭看到葉涼後微微一頓,眼眶又開始泛紅。

“小涼你怎麽也在這?”她聲音哽咽。

葉涼将水瓶放到矮桌上,走過去低聲解釋“下班時剛好遇到大嫂被送進來。”

她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四周掃了一圈,發現已經沒有沈逐溪的身影。

鄭聽薇吸了吸鼻子,情緒十分低落“蘇盼一直有抑郁症。治了好久明明情況開始好轉了。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葉涼忽然想起來上次去沈家拿照片,她在二樓上洗手間的時候意外撞見蘇盼在哭。

當時只是以為她遇到了什麽糟心事,并沒有往其他方面想。還考慮她到顏面問題沒

有把這件事對任何人說。

“平時都有保姆看着她,沒想到一個疏忽就出了岔子。”鄭聽薇淚眼婆娑,心疼到,“如果不是沈二趕巧回家……”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還嫌不夠亂嗎!?”沈長興虎着臉說完,狠狠瞪了沈知錫一眼。

家醜不可外揚,何況是沈家這樣的家庭。一點點小事都會被媒體捕風捉影,無限放大。

葉涼扶着鄭聽薇,無聲安慰。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沒多久蘇盼的家人來了,搶救工作也終于結束。

蘇盼被送進重症監護,幾個人風風火火地跟了上去。

葉涼向負責搶救的同事了解情況,得知沒什麽大問題後才放下心來。

搶救室前只剩下她一個人,矮桌上兩瓶水孤零零的立在那裏。

葉涼默了默,拿起礦泉水踩着堅硬的大理石地面走向大門。

夜色闌珊。

路燈昏黃的光将醫院包圍。外面的空氣浸着點涼意,清爽得沁人心脾。

葉涼走出大門,發尾被風吹動。呼出的哈氣凝成白霧,她眨掉睫毛上的濕氣,目光定在某個地方。

臺階下方不遠處有個花園,沈逐溪正坐在那裏抽煙。

秋冬時節的景象最為蕭條。各色鮮花早已凋零,只剩一堆幹枯的莖葉。幾片枯黃的葉子被風吹落,飄飄蕩蕩落在他的腳邊。

沈逐溪的視線隔着缭繞的煙霧對上她的。

良久,他掐滅還剩下半截的煙,拍掉身上的煙灰朝她走過來。

“拿來。”他朝她伸手。

葉涼曲了曲手指,沒動。

沈逐溪努努下巴,“不是給我買的嗎?”

葉涼反應過來,把水遞過去,“涼。”

他在外面呆了這麽久,一定很冷了。可是裏面沒有賣熱飲的。

沈逐溪勾勾嘴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下一秒,葉涼被他抱在懷裏。水瓶隔在他們之間,她的手背緊緊貼着沈逐溪的胸膛。心跳聲一下接一下地敲在她手上,就像抓住了他的命脈。

“幫我捂一捂。”

葉涼眨了眨眼,就這樣老老實實呆在他懷裏。

淺淺的月光被雲遮住,路燈下交織在一起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良久,像是怕驚到他一樣,葉涼輕輕告訴他“大嫂已經沒事了。”

沈逐溪沒說話。只

是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

他放開葉涼,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喝下大半瓶,然後眉眼間又恢複了往日熟悉的漫不經心。

“水不涼,被你捂熱了。”他笑了笑,一副清俊的模樣,“葉醫生,走一走吧。”

葉涼下了臺階走在沈逐溪身邊,半張臉埋進衣領裏,說話的聲音有些悶。

“你穿的太少了。”

“嗯。”

然後就沒人再說話。

一路安靜地走到了停車場,葉涼打開車門,扭頭看沈逐溪站在車頭前,雙手插兜,目光幽深地望着她,“有件事我想了很久。”

“什麽?”

“我還是想跟你在一起。”他勾勾嘴角,痞裏痞氣地對她眨了下眼睛,“葉醫生,我想跟你談戀愛。”

說完伸出一只手朝她擺了擺,轉身走進夜色中。

葉涼扶着車門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嘴角輕輕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蘇盼從重症出來後轉到了住院部。之前網上有她出事的消息傳出,但很快被删除了。

說到底,這種事不能大肆宣揚,會敗壞沈家的聲譽。

葉涼忙了一天,交班後回辦公室拿上一早買好的果籃去了住院部。

蘇盼住的是獨立病房,環境舒适又安靜。葉涼到的時候她剛剛睡醒一覺。

“你來了。”她從床上坐起來,臉色依舊蒼白,連帶笑容都透着一絲勉強。

葉涼幫她把床搖到舒适的位置,然後在床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蘇盼搖搖頭,“挺好的。”

她半靠在床上,身上搭着毛毯。空調開得很足,并不會冷。旁邊加濕器噗噗噗的噴着水霧。

“聽說你跟老二的婚約解除了?”

葉涼微頓,“嗯。”

“真好啊。”蘇盼往上扯了扯被子,羨慕地說,“我當初要是也像你一樣就好了。”

可是她當時鬼迷心竅被感情沖昏了頭腦。得知是跟沈知錫聯姻後,不管不顧地嫁了過來。

她以為朝夕相處後沈知錫會喜歡上自已。以為自已有能力早晚把這塊冷冰冰的石頭給捂熱。

幾年過去,她終于看清了自已就是在癡心妄想,好端端的把自已變成了一個笑話。

當初蘇盼和沈知錫的婚事也是沸沸揚揚,葉涼多少有所耳

聞。

可是面對此時的蘇盼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好解釋到“我只是覺得我們不合适。”

“也許吧。不過別看沈逐溪成天吊兒郎當,但他是個好男人。”

有些話他從來沒說過,但她能感覺出來,他對沈知錫的感情很矛盾。

崇拜又有些看不起。

她想,他曾經那樣激烈的抗拒聯姻,多少是受了他們的影響。

最初她以為自已的結局是個皆大歡喜的喜劇。可是沉浸在假象中的她忘了,喜劇的內核往往是個悲劇。

現在,結果一目了然。

她愛了沈知錫七年,所有感情都了結在一瓶安眠藥裏。

“我知道。”這句話葉涼是同意的。

初見沈逐溪的時候她一度認為他是個混不吝,脾氣差不好惹,是個極難相處的人。

可是接觸下來發現他就像那種外冷內熱的人,經常用酷酷的外表做一些可愛的事。

想到這,葉涼不自覺地彎起嘴角。

“你想什麽呢?”蘇盼問。

葉涼回神,不自在地否認“沒有。”

電話鈴聲從大衣口袋裏傳來,葉涼拿出手機走到一旁接電話。

講了大概三四分鐘,她挂掉電話,一臉嚴肅,“大嫂你好好休息,我有點事得先走了。”

“好啊,你去吧。”

葉涼走到門前,蘇盼想起什麽似的笑了笑,“以後不要叫大嫂了,叫我名字吧。”

她頓了頓,臉上是釋然的表情,“我要離婚了。”

葉涼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停車場。

剛才的電話是徐朔打來的。

哩哩啦啦說了一堆,繪聲繪色的語氣仿佛在一邊看直播一邊解說。

葉涼從一堆廢話裏總結出了幾個重點

一、沈逐溪在賽車場玩賽車。

二、好多美女給他加油助威。

三、沈逐溪車技很好,尤其是漂移。

四、沈逐溪跟人打起來了。

五、對方傷勢比他嚴重。

葉涼在導航上輸入地址,把車開出停車場。

正是下班高峰期,道路擁擠,車子走走停停堵成長龍。

剛才徐朔在電話裏說沈逐溪好像情緒失控了似的,不要命的摁住對方往死裏打。他們勸不住,怕出事讓她過去勸勸。

葉涼心急之下沒注意徐朔的話裏全是漏洞。男人打架找

女人過去幫忙,這本身就是一件滑稽的事。

而且事态如果那麽嚴重,他怎麽還有心情做口播。

車堵的葉涼心裏煩躁。她打開車窗看了眼前面,聊勝于無地摁了摁喇叭。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見是徐朔的號碼,她立刻接了起來,“我這裏堵車,情況怎麽樣了?”

“拉開了。雙方選手暫時被控制住,但保不準會有第二場。”

他語氣揶揄,甚至帶着一點笑意。

葉涼蹙眉,終于發現了不對勁,“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我?”

徐朔輕笑兩聲“有沈二在,我敢騙你嗎?”

他轉身瞧了一眼沈逐溪,臉上挂了彩仍舊掩不住一身戾氣。像個心狠手辣的狼崽子,恨不得撲上去把對方撕成碎片。

“實話跟你說了吧,跟沈二打架的不是別人,是你那個發小。”

“許修竹?”葉涼驚訝,“他們兩個怎麽碰到一起的?又是因為什麽打起來的?”

“倆人在賽車場遇到了。至于為什麽打起來——”徐朔賣關子,“你來了就知道了。”

葉涼磨了磨牙,“你們真無聊,直接報警算了。”

“報警是不可能報警的。別說沈家擺在那,姓許的是我劇的編劇,這要是爆出去我怕是要涼涼。”

葉涼當然知道不可能,就是随口一說。

長龍開始移動,她撐着方向盤,表情緊繃。

徐朔的聲音從音響裏傳了出來,“其實今天換個人,我猜這架打不起來。”

“為什麽?”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對面頓了頓,拉長了聲音,“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柏擎菲10瓶;黃明昊老婆2瓶;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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