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的老婆你的情人（五）

顧滿輕輕的扣門，她不喜歡按電鈴，而這裏是傳統的舊式公寓，隔音效果沒有做得有多完美，顧滿聽到有腳步聲慢慢在靠近，她不知道他是否通過貓眼在看她，她等待着，盡管她聽到腳步聲已經消失在門後，她在等待着他開啓。

兩分鐘的時間，吱嘎一聲，門開了。

顧滿手指伸進門邊的信箱，那個不大的口子只能容忍手指的寬度，她摸索了一下，果然開門的鑰匙被磁鐵吸附在信箱裏面的頂處。

“那一天，你病得厲害，我敲門你不開，想起你以前告訴過我你姥姥有這樣藏鑰匙的習慣，我才進得去的。”

門半開着，兩個人相對着，顧滿舉着鑰匙，她知道她需要解釋的有很多，那就從那一天，他忘記了的那一天，他們有了絨絨的那一天。

“我一直以為那是一個夢……”

顧滿走進房間，并不想站在門外談及那些過往，她知道他忘了，因為第二天她出去買早飯回來他醒來第一句就是“你怎麽在這裏？”她不知道怎麽解釋，難道跟他說是他不由分說的将她壓在身下，是他帶着沉重的呼吸不顧她的求饒要了一次又一次，她不能說，因為那是她自願的。

林易還記得那一天，早晨清醒以為自己不過是因為發燒做了一場春夢，夢裏他燃燒的體溫勾起了原始的欲望，看着顧滿嬌楚的模樣，他貪婪着她唇齒間的芬芳，原以為會讓灼燒的心平靜卻勾起了更深的浴火，他聽不見她的求饒，也看不見她兩行清淚，他粗暴的撕扯着她的衣服，沖破最後一道防線，他将她緊緊的摟在懷裏，将自己深埋在她的體內，他以為那是夢，所以沒有絲毫的憐惜。

“不是夢，就是那一晚，有了絨絨。”那一天清晨她穿着他寬大的T袖溜回了，幸好沒有人發現，她擔心他的身體買了早飯就再次回來了，也就是那一天她看到了他要回國的機票，她摔傷了腿，他與她也被徐揚強制隔離了。

“我……”林易至今還是不能接受這些，“對不起……我……”

“如果覺得對不起我，對不起絨絨，那就答應我，像六年前一樣離開這裏，我還活着就不要回來。”

“和我一起走。”林易牽過顧滿的手，“我會照顧你，照顧絨絨。”

顧滿看着林易，他的眼神還是如當年那樣炙熱，可她如今連嬌羞都沒有了，她一咬牙甩開林易的手，“我和絨絨都不會跟你走，我是孟青城的妻子，絨絨是孟青城的女兒，這都不能改變，六年前我沒有告訴你，就是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你負責，絨絨是我的女兒，她姓顧。”

“顧滿，為什麽？孟青城這樣的算計你，可見她并不愛你，你這樣不願意離開，難道你是真心愛他？”

“是的，我愛他，是他在我最需要庇佑的時候給我一個屋檐，他算計我卻從來沒有棄我于不顧，如果沒有他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顧滿，也沒有你的女兒，如果你想為絨絨做些甚麽，那就離開她的生活！”

顧滿努力忍着淚水，這些詞在來的路上她早就想好了，只是沒想到對着他說起來還是這樣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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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為了徐揚你推開我，現在，為了孟青城你又要推開我，你不愛我我已經充分的了解。”林易苦笑，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愛上了這個對自己狠心的女人，“但這一次我不會輕易離開，但你放心，我不是為了你，以前我不知道絨絨的存在，可既然她是我們林家的血肉，我怎麽會讓她認別人為父！”

“你什麽意思？”

“要我走，可以，除非讓我帶走絨絨！”

“林易，孩子是我的，你不能帶走她！”

“孩子也是我的，六年了，你不告訴我，不讓我們父女相認，你不覺得對我和孩子都很殘忍嗎！”捏着顧滿單薄的肩膀，林易的咆哮聲震碎了她的心。

“林易……”顧滿再也撐不住，她跌坐在地上，“我真的太累了，你就不能讓我一次嗎？”

林易寧願面前這個女人跟他吵跟他鬧，對他拳打腳踢也沒有關系，可她那樣無助的癱坐着，以弱者的姿态哀求着，是他将當年那個高傲的女孩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嗎？

“滿滿，能告訴我為什麽生下絨絨嗎？”他最後的讓步，只要她說是因為對他還有一絲的感情他就讓步，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都是可以的。

“因為剛開始以為是徐揚的。”

林易緊握的拳頭，努力壓力的情緒，顧滿看得很清楚，她知道這個謊言能瞬間斷了他所有的期望，他們之間不該再有什麽眷念了，往後的日子裏他就算是恨自己，就算把自己忘得一幹二淨，何嘗不是好事呢。

“顧滿，這輩子，你對我真是殘忍啊……”

是什麽斷了，顧滿聽到輕碎的聲音，她出了公寓，一路走得恍惚，他到底是答應離開了，她到底是與他斷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