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黃玫瑰

納西莎與盧修斯的‘決裂’不僅僅在霍格沃茨引發了一場不小的震動,也在純血家族間引發了一陣暗中的争議。有人喜聞樂見,有人覺得有些惋惜,不過更多的人是準備旁觀布萊克家與馬爾福家的笑話,看兩個純血的家族之後怎樣收場。

這件事情的影響之大,以至于阿布拉克薩斯在聽說這一消息之後,立刻停下了手中所有的事務,緊急給西格納斯寫了一封信,表明他會去調查整個事件,并給布萊克家一個說法,随後以校董的身份連夜趕到了霍格沃茨。

盧修斯在見到他的父親的時候,他還在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裏和阿施塔特·坎貝爾你侬我侬。他覺得自己對這個女孩子簡直是發了瘋一般地喜愛,恨不得立刻了解到她的方方面面。甚至他有些自責,怎麽現在才遇到她,之前與她互不相識的時光,簡直是對他生命的一種浪費。

直到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就像一盆冷水向他潑了過來:“盧修斯。”

盧修斯擡起頭,看到阿布拉克薩斯穿着馴鹿皮炮制的白色大衣,神色凝重地站在他的身側。他的發絲微微有些許的淩亂,就像是急着趕路而造成的風塵仆仆的樣子。

還在斯萊特林休息室內的學生間開始小聲地議論紛紛,有的人在嗤笑,有的人在八卦之後的走向。阿布拉克薩斯卻一點沒有在意其他人的表現,他甚至沒有回頭看那些其他還在休息室的學生,只是微微施加了一個‘聲音洪亮’的咒語,語氣并無絲毫歉意地說:“抱歉,我有一些家事要處理。這間休息室我今晚就占用了。諸位請離開這裏吧。”随着他的話語,他冷淡地揮了揮手中象征馬爾福家主地位的蛇頭杖。随着魔力浮現,那些依然留在斯萊特林休息室的學生們發現,他們被‘送’出了那間房間。有人試着去拉那個房間的門,但是那個房門就像是被從裏面鎖死了,紋絲不動,甚至一點裏面的聲音都傳不出來。

現在,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內只有阿布拉克薩斯、盧修斯以及阿施塔特·坎貝爾三個人了。盧修斯還有些愣神,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而阿施塔特·坎貝爾卻意識到事情不好,準備在阿布拉克薩斯還沒注意到她時,偷偷地溜走。但是她剛剛往前邁了一步,就立刻被阿布拉克薩斯的石化咒定死在那裏。

阿布拉克薩斯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并沒有率先理會被他定住的阿施塔特·坎貝爾,而是接着又念出三大段複雜的咒語,随着他的魔力輸出,盧修斯身邊浮現了幾個瑩白色的魔法圖案,不一會兒,其中一個突然變成紅色,發出刺眼的紅光。當那幾個魔法圖案都一一顯現之後,并沒有再出現其他異常情況,阿布拉克薩斯才停下來魔力輸出,揮了揮魔杖,讓那幾個魔法圖案消散在空氣中。然後他冷笑一聲:“果然,和我想的一點沒錯。”

這時候,盧修斯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帶着驚訝以及疑惑、甚至是有一點點心虛地張口:“父、父親,您怎麽來了?”

“我怎麽來了?”阿布拉克薩斯表情嚴肅、帶着責問的語氣對盧修斯說:“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麽?”然後他沒有等待盧修斯的回答,反而轉向了那個從一開始就被他無視在一旁的阿施塔特·坎貝爾:“讓我看看?迷情劑,嗯?”他摩挲着作為馬爾福家主象征的蛇杖的頂部,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假笑,眼神裏卻暗含殺意:“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對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做這種事情。”

阿施塔特·坎貝爾眼神又驚又俱,雖然因為石化咒的原因,她現在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是那種從心底浮現的恐懼,讓她被固定住的姣好的面容變得十分扭曲,她的額頭上也開始滲出大片大片的汗水。

“這不可能的吧,父親。”盧修斯幹笑了兩聲,試圖緩解兩人之間的那種肅殺的氛圍:“阿施塔特是個好女孩兒,真的。她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女孩兒——”他試圖為阿施塔特辯解,但是在阿布拉克薩斯凝視的目光中,他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反而浮現出一種濃濃的心虛與不安感。

“拿着。喝下去。”阿布拉克薩斯從大衣口袋裏拿出一瓶暗棕色玻璃瓶的魔藥,遞給盧修斯:“然後好好整理一下你混亂的大腦,再和我解釋。”

盧修斯接過瓶子,打開,喝了下去。

阿布拉克薩斯這時卻不慌不忙了起來,他随意地坐到了斯萊特林休息室的沙發上,一邊等待着盧修斯的反應,一邊暗暗以懷念的眼神觀察着這個休息室。

盧修斯喝下那瓶魔藥,他先是感覺到自己對于阿施塔特·坎貝爾的愛意就像潮水般退去,接着他開始想起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和一個陌生女孩子的濃情蜜意,造成的斯萊特林間對馬爾福家的流言蜚語,以及和納西莎的決裂;他不由自主地帶着震驚與懊悔地把臉埋在雙手的手掌中:“梅林啊,我這一段時間都做了什麽!”

“想清楚了?”這時,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中卻并沒有帶着太多的責怪,反而暗含着語重心長的教誨與包容。

“坎貝爾!”盧修斯從椅子上跳起,抽出魔杖,恨恨地瞪着阿施塔特·坎貝爾,像是要立刻把她撕成幾片才得以解憤。他正要揮舞魔杖,卻被從沙發上站起的阿布拉克薩斯握住了手臂。

“這個女孩兒之後交給我吧。別髒了你的手。”阿布拉克薩斯向着阿施塔特·坎貝爾惡意地勾了勾唇角,嘴裏卻毫不留情地說:“很遺憾,看起來這個世界上純血的姓氏,又要少一個了。”他把阿施塔特·坎貝爾的石化咒解開。阿施塔特·坎貝爾跌坐在地上,全身顫抖不止,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了。她癱軟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阿布拉克薩斯轉向憤怒地盧修斯,語氣平靜地對他說:“也許你該反思一下,自己是怎麽中招的?我記得我曾經教導過你。”他微微揚起一側的眉毛,“馬爾福的族譜與家規,兩遍,為了懲罰你最近犯下的錯誤。”

“是的,父親。”盧修斯羞愧地低下了頭。

“好了,盧克。現在你該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了。”阿布拉克薩斯指引着盧修斯:“事情已經發生了,所以想一想你現在該怎麽做?比如納西莎那邊——”他拍了拍盧修斯的肩膀:“去吧。仔細思考之後再做決定,不要讓自己後悔。”

納西莎自從故作鎮定地從那間令她心碎的房間中退了出來之後,就把自己鎖在了自己的寝室裏。其中不論是她斯萊特林的同學找她,還是安多米達拍門,她都沒有回應。這使得安多米達恨不得立刻抽出魔杖,去找盧修斯決鬥。

寝室內,納西莎把自己縮成一團包在被子裏,沒有心情再複習課業,沒有心情開門回應別人的關心,甚至沒有心情吃飯與喝水。她覺得自己不光是傷心、憤怒,更多地是覺得很累很累,好像一直以來的堅持,突然就被打破了,讓她覺得自己曾經堅信的東西,就像是世界對她開的一場巨大的玩笑。

因為她的靈魂并不真的只有14歲,所以那些陰私的手段她是知道一些的。只不過盧修斯和其他女孩親昵的場景對她來說刺激太大,以至于她的腦中只剩下悲傷與憤怒。等她獨自一人的時候,她也在想,是不是盧修斯不是‘自願’的,而是‘被迫’與那個女孩兒在一起的?

可是那又有什麽關系呢?納西莎用被子蒙住了臉,有些自暴自棄地想。因為不論盧修斯是不是‘自願’與那個女孩在一起的,她都從盧修斯的嘴裏聽到了那個她最害怕聽到的詞——妹妹。

說實話,那是納西莎最害怕以及最不願面對的事情。

前一世,納西莎就一直覺得盧修斯是因為家庭的責任與她一直在一起的,只因為她是那個在身份上‘最适合’他的人,所以他才會刻意地培養兩個人的感情,最後他們成婚後,中間相濡以沫的感情是親情,而不是愛情。

而這一世,即使納西莎主動争取,和盧修斯一起青梅竹馬地長大。她卻在心底更是擔心,盧修斯其實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密不可分的親人,而并不是生死相依的愛人。

所以,盧修斯對她說的話,正好刺在了她心底深處,最不願被別人碰觸,甚至自欺欺人也要掩飾太平的傷疤處。

即使是再不舍,她也必須承認。如果她對盧修斯來說只是‘親人’的話,那麽她有什麽理由,去阻止盧修斯找到一個心心相印的‘愛人’呢?

“你還有臉過來!”納西莎的寝室門外,安多米達恨恨地看着連衣服都沒換,徑直從斯萊特林休息室跑過來的盧修斯。她把魔杖直直地對準他,眼睛裏冒出憤怒的火花。

“抱歉,安多米達。”盧修斯沒有心情和她詳細解釋,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納西莎眼眶通紅卻故作鎮定轉身離去的場景。“是我錯了,我被人下了迷情劑。所以我必須和納西莎解釋清楚。”

“好吧。你可一定要和茜茜好好說明白。”安多米達聽到他粗略的解釋,悻悻地收回了魔杖。她看着納西莎寝室禁閉的房門,暗含擔心地說:“她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面一天多了,我和別人怎麽勸她,她都不開門。我真擔心她會做什麽傻事。”

盧修斯聽到安多米達的話,更加地自責與擔心。他走上前去,不顧及形象地大力拍着納西莎寝室的房門:“茜茜,茜茜,你聽得見嗎?是我。對不起,之前我做了錯事。求你,不要做傻事,打開一下門讓我進去吧。”

納西莎聽到盧修斯的聲音,條件反射般地從床上跳下來。她握緊了拳頭,心裏經過幾番掙紮,最終還是打開了寝室的門。

一打開,她就被門外擔心着她的安多米達抱了個滿懷:“謝天謝地,茜茜,你總算開門了。我一直擔心你會想不開,而做什麽傻事。”

納西莎露出一個苦笑,但是也抱了抱安多米達:“謝謝你,安多米達。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沒事。”

這時在一邊自從納西莎打開門就從上到下打量過她、确認她沒做過什麽傻事的盧修斯也暗松了一口氣,他上前急匆匆地插話:“茜茜,都是我的錯。我被坎貝爾下了迷情劑,才會顯得對她如此迷戀,你——”他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納西莎的神情,生怕她不相信。

“我相信你。”納西莎略帶疲憊地說:“但是盧克,有些事情我想找你問清楚了,你——願意進來說話嗎?”

“好的。”盧修斯趕忙點頭。

“安多米達,你也來嗎?”納西莎轉向安多米達。

“不用了,我要去上課了。”安多米達趕緊說:“我只是擔心你,看到你沒什麽事,我就放心了。你去好好和盧修斯談談吧。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如果有事情,記得找我和貝拉,我們會為你撐腰的。”

“好的,”納西莎看着安多米達,露出了一個略帶感激的、溫柔的笑容,“謝謝你,安多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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