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獨孤桀骜住院的第二天,文白一大早就到了醫院,手上還拎着個保溫盒,裏面是足夠兩個人吃的粥——她本來想只帶一份的,可是後來想想歐景年現在這德性,只帶一人份的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叫獨孤桀骜享用了,所以只能不情不願地帶了兩份。

文白剛把車停在停車場,打開她那道狂霸酷炫拽的阿斯頓馬丁剪刀門,一只腳剛剛伸出去,還沒落地,左眼忽然一陣莫名其妙地跳動,文白警覺地一擡頭,天還早,停車場裏幾乎沒有別的車,哦不對,有一輛小電摩,電摩,電摩……

文白呆呆地看着陳鋒慢悠悠地開着那輛破爛小電摩晃進來,停車場的大門離她的車不到十米,陳鋒卻花了将近1分鐘才開到,然後又花了大約3分鐘停車,鎖車,拔鑰匙,跨下車,站直,把鑰匙往懷裏一揣,轉頭看向已經石化的文白:“嗨,早。”

“你…你來幹什麽?”文白莫名其妙地就汗毛倒豎,瞪着陳鋒問。

“上班。”陳鋒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破破爛爛的工作牌,在文白面前晃了一下。

文白:…好像昨天是有人說他是這裏的醫生來的…不管了,我先進去吧。剛一擡腳,發現陳鋒也朝着同一方向在走,心中警鈴大作,兇狠地瞪了陳鋒一眼,粗聲粗氣地問:“你幹嘛走這邊?”

陳鋒再次晃了晃他那髒得吓死人的工作牌,指了指牌子上“住院部”三個字。文白眼尖,發現他工作牌的套雖然髒,裏面的卡卻很新,心中起疑,慢吞吞地往獨孤桀骜所在的病房挪動,果然陳鋒也晃晃蕩蕩地跟着她進去了。

獨孤桀骜早就在他們靠近的時候警覺地醒了,不但自己醒了,還叫醒了歐景年,歐景年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下意識地翻了個身打了個滾,結果她忘了這裏是醫院,病床可沒有她的床大,眼看她就要掉下去,獨孤桀骜一個鯉魚打挺跳到地上,兩膝下沉,兩手平平伸出,一把把歐景年給接住,然後兩腿用力,像站崗的衛兵那樣一下站直身體,形成了一個标準的公主抱——160不到的獨孤桀骜抱170以上的歐景年。

歐景年揉眼睛的手定住了。文白擡在半空的腳也定住了。連陳鋒都默默地看了這邊一眼,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筆,咳嗽一聲,對獨孤桀骜說:“獨孤小姐,你可以…把她放下來了。”

獨孤桀骜眨眨眼,輕緩地把歐景年以坐姿放在床邊上。歐景年完全清醒了,誇她說:“獨孤,你力氣真大!剛才多虧你。”

“大個屁!虧個屁!”文白氣急敗壞地沖過來,用力一推獨孤桀骜,沒推動,于是用力一扯歐景年的胳膊,強行把她們兩分開,又轉頭沖獨孤桀骜大叫大嚷:“誰許你這麽抱她的?!啊?!”

獨孤桀骜還沒從歐前輩居然沒有及時反應過來這件事上反應過來,不過出于本能,她還是冷笑着對文白說:“怎麽,我不抱她,難道看着她掉在地上嗎?”歐前輩這樣的武林高手,一定不會真的摔到地上的,剛才一定是她在故意示弱,想要迷惑敵人!文白見不得歐前輩好,所以自己救了歐前輩,她才這麽生氣!嗯,一定是這樣!

文白:…好像也是,獨孤桀骜不抱歐景年,歐景年就會摔下去,不對,如果她摔下去,我不就可以趁機溫柔安慰了?該死的獨孤桀骜,擋掉了我一個大好的表現機會!啊不對,從床上掉下去,會不會很痛?把歐景年摔着了,我也心疼…咳…我到底是希望她摔呢,還是希望她不摔呢?這是個問題…

陳鋒看了一眼莫名陷入沉思的文白,笑着搖搖頭,自然地從她手裏接過保溫飯盒,遞給歐景年:“這是她給你們帶的早飯。”

“哦,謝謝。”歐景年沒有意識到陳鋒已經反客為主,木讷地謝了一聲,起身去衛生間刷牙,托銀子的福,她們兩個占了一個還算幹淨的套間,一間房裏有兩張單人床,還有一個蹲式衛生間。

在歐景年去洗漱的當口,陳鋒已經不知從什麽地方摸出一支溫度計,對獨孤桀骜說:“小朋友,來,張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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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桀骜警惕地看着他,閉緊嘴巴,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頭幾乎扭成60度角。

“不張嘴也行哦,可以測腋下,腋下不測也可以,可以測肛~門。”陳鋒笑眯眯說着,左手拎着溫度計比劃了一下,好像在想那個地方更适合。

獨孤桀骜打了個冷戰,挪得離他遠了一點。

文白:…為什麽嘴巴和腋下和肛~門是用一個溫度計?你們醫院到底是有多不靠譜!啊不過如果是那個鄉巴佬的話讓她嘗嘗在肛~門裏待過的溫度計的滋味也不錯嘛哦吼吼吼…

陳鋒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嗖嗖嗖從褲子口袋裏又摸出了另外兩根溫度計:“嘴巴和腋下和肛~門的溫度計不一樣的。”頓了頓,補充了一句:“不過不同的人用的是同一根哦,連測肛~門的那根也是,我是每次用完都會用酒精消毒的啦,不知道其他同事會不會偶爾忘記那麽一次。”

獨孤桀骜又打了個冷戰,默默地縮到床角去,防範的主要目标從文白轉成了陳鋒。

文白:“…我要是生了病,肯定不住你們醫院!”

陳鋒笑得很惬意:“沒問題,我敢肯定其他醫院也都是一樣的。”

獨孤桀骜&文白&在衛生間裏聽到了一切的歐景年:……

最終歐景年權衡利弊,替獨孤桀骜選擇了腋下測體溫,獨孤桀骜現在已經不盲目地迷信歐景年了,但是出于在外面要給前輩面子的想法,她還是意思意思地服從了一下,只是不肯讓陳鋒碰,于是陳鋒被趕到外面,歐景年拿着溫度計,替獨孤桀骜解開衣服,伸手把溫度計塞進去,兩人肌膚相觸,獨孤桀骜還沒什麽感覺,歐景年倒是覺得自己像個占人便宜的臭流氓,臉上發熱,迅速地收回手,轉過頭去,為了彌補自己剛才的“不軌”行為,又馬上打開飯盒,拿勺子喂獨孤桀骜吃飯。

目睹一切的文白酸得簡直能吐出來,冷哼了不知道多少次,卻統統都被獨孤桀骜和歐景年給無視了。

獨孤桀骜懷疑地看着文白帶來的那份保溫飯盒。她早就餓了,而飯盒裏的粥則散發着誘人的香氣,可是,這是那個人帶來的東西,那個心懷叵測、圖謀不軌的賤!人。

“不喜歡?”歐景年一勺粥遞出去半天,看見獨孤桀骜沒反應,以為她嫌棄這粥不好,于是自己嘗了嘗,皺着眉頭說:“小白,這是…你自己做的?”

被冷落在一旁的文白終于得到歐女神的注意,馬上颠兒颠兒地湊過來,得意洋洋地說:“怎麽樣,不錯吧?”

“粥煮得不錯。”歐景年小心地組織詞句,免得傷了文白那顆脆弱的小心髒:“就是…這是皮蛋瘦肉粥,卻沒有放鹽。”

“…怎麽可能?”文白搶過勺子,自己嘗了一口,真的沒有鹽…當然,她文大廚怎麽會承認這是因為她的失誤呢?“咳,你難道不知道鹽吃多了不好嗎?什麽高血壓高血脂冠心病全都是吃多了鹽導致的,我這是為了你們好才特地不放鹽的!”

歐景年:“…也不至于完全不放吧?”

文白:“哼!你們不吃,我吃!”自己扒着飯盒喝了幾口,實在喝不下,拿過車鑰匙要往外走,歐景年叫住她:“你去哪?”

文白霸氣地丢下一句:“買鹽!”甩着鑰匙,大步踏出去了。

歐景年:…小白你這個傲嬌!

獨孤桀骜:什麽買鹽,是忘了放毒~藥現在要找借口去買毒~藥了吧?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加了鹽也不吃,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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