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歐景年和獨孤桀骜走進了巴巴客。懷着一腔考cha熱血的獨孤桀骜看見櫃臺裏的點心就走不動路了,趴在玻璃上,理直氣壯地指着紅豆松餅和提子松餅:“這兩個不要,其他都要!”
歐景年:…好好的孩子,都給文白帶壞了,奢侈!腐ba!浪fe!然而埋怨歸埋怨,和獨孤桀骜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非常自覺地掏出錢包,自己點了一杯咖啡,替獨孤桀骜點了一杯紅茶拿鐵,然後叫了所有的糕點。
獨孤桀骜:“我不要燒餅!”
歐景年迅速地反應過來,獨孤桀骜是把兩個松餅當成燒餅了,笑笑說:“我吃那個。”她最喜歡松餅了,晚飯就吃這個好了。
巴巴克的服務員小哥無語地看了一眼獨孤桀骜,依舊熱情地問:“要在這裏吃,還是打包?”這麽多份甜點,一定是打包吧?可惜公司規定他們一定要這麽問,真是蠢到家了…家了…家…了…他是不是幻聽了,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妹子說“在這裏吃?”
服務員小哥呆滞地扭頭,看了一眼歐景年,非常貼心且有禮貌地說:“如果是人多的話,可以坐我們裏面的位置,那裏方便拼桌。”一定是這兩個人先來點菜,然後其他人再陸續過來吧…
歐景年笑着回絕了他的好意:“不用,就我們兩個,坐在前面就好了。”
一共三個服務員小哥,每個人都露出了呆滞的表情,三個人一起轉頭看看獨孤桀骜,再看看歐景年,收銀的那位小哥微笑着開口了:“小姐您好,我們的點心看着小,其實分量很足的,兩個人吃可能有點多。”
歐景年用問詢的眼光看了獨孤桀骜一眼,獨孤桀骜從鼻孔裏哼出一聲,對一切質疑她飯量的人嗤之以鼻——她是習武之人,習武之人吃的一向都多,武功越高,吃的越多。吃的少的,不是窮,就是弱,或者兩者皆有。
歐景年了解了:“我家小孩正在長身體,需要能量。”
小哥看看獨孤桀骜的小身板,再估量一下她的年齡,了然地點點頭,這時候點心已經全部加熱完畢,飲料也調好,小哥就殷勤地把東西端到靠窗的沙發上,問歐景年:“咖啡是您的?”既然獨孤桀骜看起來年紀這麽小,咖啡是給誰的那就是顯而易見的了,可惜慣性使然,他還是下意識地再出口确認了一遍。
獨孤桀骜豎起耳朵:“只有一杯咖啡?另外一杯是什麽?”等到聽見“紅茶拿鐵”這陌生的名字以後,皺着鼻子問歐景年:“為什麽不給我喝咖啡?”她知道咖啡是什麽,家裏還有咖啡機,但是歐景年總是不讓她多喝。
歐景年:“…你今天喝了兩杯可樂。”
獨孤桀骜不懂了:“喝了可樂就不能喝咖啡了?”
歐景年耐心地解釋說:“你還記得剛來我家的時候,你喝了一大瓶可樂然後醉了嗎?我問了陳醫生,你這是咖啡因過敏,所以喝了兩杯可樂,最好不要喝咖啡了。”
獨孤桀骜:“過敏是什麽?咖啡因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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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景年:“…過敏就是,喝了會不舒服,咖啡因…就是咖啡的精華。可樂裏也有咖啡因的。”
獨孤桀骜眯起了眼。哪怕知道可樂不過是到處都有的低賤飲品,她也總覺得可樂是種神秘的飲品。因為可樂能給她帶來微微眩暈而又刺激的感覺。咖啡也是如此。獨孤桀骜不是沒想過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麽聯系,聽歐景年一說,她又開始往其他地方發散了——咖啡因是咖啡的精華,可樂裏面也有咖啡因,咖啡和可樂都有刺激作用,所以真正起作用的,是咖啡因?如果咖啡因可以刺激人體,那再多吃一點,是不是…可以刺激她的穴位,助她恢複內力?
獨孤桀骜堅決果斷地看向了歐景年:“我想喝咖啡。”
歐景年:……
獨孤桀骜輕車熟路地露出了可憐巴巴的表情,因為這回她面對的是凡人歐景年,而不是武林前輩歐景年,所以表情有一點扭曲,但是歐景年異常堅定地否決了她:“不行,你就喝紅茶拿鐵。這個也很好喝。”紅茶裏面有沒有咖啡因?不管了,至少比咖啡要好。
獨孤桀骜有點委屈,有點不服氣,于是只好拿點心洩憤。她迅速地掃光了所有的三明治、蛋糕、布丁和自制小甜點,意猶未盡,又把眼光投向了兩個燒餅,哦不,松餅。因為開頭的時候遭受了歐景年的拒絕,獨孤桀骜看食物的眼神比以往更熾熱,好像不讓她喝咖啡的不是關心她身體的歐景年,而是這兩個其貌不揚的食物一樣。咬牙切齒地瞪了這兩個松餅一眼,獨孤桀骜又把目光轉向歐景年了:“不給喝咖啡,吃這兩個燒餅可以吧?”
歐景年:“吃吧吃吧,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買。”
獨孤桀骜惡狠狠地抓起紅豆松餅,咬一口,味道不錯,再咬一口,味道很不錯,歐景年一看她吃東西的樣子就不必再問了,直接起身去櫃臺,把所有甜點再原樣來了一遍。
被獨孤桀骜驚呆了的服務員小哥們直愣愣地站在櫃臺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收銀的那位結結巴巴地問:“也是…在這裏吃嗎?”
歐景年回憶了一下獨孤桀骜的食量,覺得她吃完所有的大概會有點困難,于是指着兩個松餅:“這個打包。”這是她的晚飯。再指了兩個三明治:“這個也打包。”這是獨孤桀骜的宵夜。
服務員小哥:“您确定不需要在這裏吃嗎?”那位年輕的小姐已經用風卷殘雲之勢吃掉了兩個松餅,正瞪着眼睛眼巴巴(兇殘)地往這邊看,看她那渴望(憤恨)的眼神,說不定這一輪還不夠呢。
歐景年:“…不用,小孩子吃太多了會消化不良。”
服務員小哥們:……
歐景年在巴巴客的時光通常都是輕松而休閑的,她很喜歡這裏的氛圍,這裏的氣氛既不至于使她和人群太疏離,卻也不會讓人群和她太接近,帶一本書,或者一個電腦,點一杯咖啡,就能打發掉一整個下午或者是晚上,偶爾再來個甜品或者是三明治,那麽連飯也省卻了。這裏的服務員們都保留着一種微妙的和客人既親近又疏離的感覺,你可以感受到他們的熱情和關心,卻決不至于有一種被打擾的唐突感。
但是現在,這種感覺徹底被獨孤桀骜打破了。充滿小資情調的中産階級消費場所變成了野蠻的饑huang現場。精致、價格不菲而不乏觀賞性的甜點們淪落得如同路邊盒飯一樣,被獨孤桀骜無情的蹂lin、吞噬以後,也只得了“還可以”這樣的評價。而且,因為獨孤桀骜覺得這些東西裏最好吃的是兩個燒餅,于是直接把巴巴客定義為了“燒餅店”。吃完新上的所有東西以後,獨孤桀骜對歐景年宣布了她的決定:“從今天開始,我們店也賣這個燒餅。”
歐景年已經無力吐槽:“…為什麽你看什麽東西都是燒餅?”披薩也就算了,松餅…有點無辜。而且感覺檔次一下子就被拉下去了,咳,她不是歧shi國chan小吃,只是…好吧,其實她就是在歧shi燒餅。
獨孤桀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瞬間誤解了她的意思:“你說得對,既然進了我們店,就不能再用那麽土氣的名字,我們要用一個看上去就很貴、很高檔的名字,絕不能有一絲一毫跟燒餅這種東西挂鈎,不然怎麽凸顯我們店裏的檔次?”
歐景年:“…我覺得松餅就很好。”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是怎麽回事?
獨孤桀骜:“富貴、高檔,莫過于黃金珠寶,不如叫做…珠玉滿堂?在這上面再多點綴點東西,金的紅的,看上去富麗堂皇一點,唔,也許可以用雙層?我看雙層蛋糕就比單層的氣派。”
歐景年:…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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