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獨孤桀骜看見歐景年半天沒有動靜,自己湊過去,抱住了歐景年。歐景年今天沒有穿高跟鞋,她踮着腳,剛好吻到了歐景年的唇。

獨孤桀骜是個很好的學習者。她試探般地把自己的舌頭遞到了歐景年口裏,模仿着歐景年上次的行為,輕輕一舔,一轉。那種既老練又生澀的感覺立刻就勾起了歐景年的*。她反手勾住了獨孤桀骜——那把小腰真是又細又結實,讓歐景年不自覺地就更湊上去了一步,手臂按住獨孤桀骜,兩人幾乎盆骨相貼。

久違的熱烈從所有和獨孤桀骜接觸的地方傳回身上,然後歐景年的全身就像是遭遇太陽突然迫近地球,或者地底火山突然爆發一樣,持續升溫。這是活生生的、至少五年沒有感受到過的、和人親密的感覺。

獨孤桀骜的回應更加熱烈了,但由于經驗不足,她的熱烈也只限于一圈又一圈地舔着、啃着歐景年,偶爾努力吮吸一回,立刻就被歐景年以更加激烈的動作全盤反擊回去。以獨孤桀骜的肺活量,居然也被歐景年親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歐景年不知道這一吻持續了有多長時間,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忘記了對方是誰。她只記得那種久違的、溫暖的、初戀般青澀又美好的感覺又回來了,一切都像當年一樣美好。

可是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着她,告訴她這是不對的,這樣的事情,并不能長久。她的初戀如此,她見過的許許多多的人的戀愛也是如此。文白會變成今天這樣的放縱、歐景年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冷漠畏縮,都是有原因的,得不到家人的祝福、得不到世人的認同,這樣的戀愛注定艱辛而沒有任何未來。而既然已經注定沒有未來,就不必再拖別人下水。

在歐景年退縮之前,獨孤桀骜已經先一步推開了歐景年:“你不專心!”

歐景年沒有反駁。她像是剛從人間仙境墜回凡塵俗世一樣,整個人都茫茫然不知所措。

歐景年的手機響了,不等她回應,獨孤桀骜已經先搶過去看了一眼,號碼的備注是“她新號”。

獨孤桀骜一瞬間就知道這是誰的號碼了,掐斷一次,那邊依舊不依不撓地繼續打着,獨孤桀骜連續掐斷幾次,最後實在暴躁,揚起手機,朝牆角一扔。

歐景年那個沒有任何裝飾的手機被摔得四分五裂,世界也瞬間清靜了。

歐景年吓了一大跳,難得嚴厲地喊了一聲:“獨孤!”

“你不專心!”獨孤桀骜一步一步朝歐景年走來,兩眼紅得不正常。歐景年本能地感到了危險,放柔了聲音,解釋說:“獨孤,我只是…不想耽誤你。”她配不上她。她配不上任何人。身為一個喜歡女人的女人,這是她的原罪,她早早地就下定決心,不形婚、不掰彎直女、不耽誤癡情少女,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度過餘生,不和任何人有任何牽扯。

獨孤桀骜根本也沒有聽到歐景年在說些什麽,她已經貼住了歐景年,摸上了歐景年的脖子。她對歐景年的觀想非常複雜。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時的誤會奠定了歐景年的高大上形象,也許是因為自己失去了內力無依無靠,也許是出對這個陌生世界的害怕,又也許是出于對歐景年美貌的欣賞,她對歐景年的容忍度非常高,高到完全超出了獨孤盟主自己對自己的認知。獨孤桀骜覺得歐景年對自己是極其不一樣的存在,所以自己對歐景年也應該是唯一的、不一樣的,哪怕歐景年不必像那些愚蠢的普通人一樣,把她獨孤盟主給高高供起,言行舉止都必稱盟主之名,也不能夠這樣地…視她于無物。

獨孤桀骜動了殺機。她的手在歐景年潔白修長的脖頸上逡巡來回,溫柔得如同撫摸一塊絕世美玉。歐景年非常地柔弱,柔弱到獨孤桀骜不必動用內力,就可以輕松地…殺了她。

“獨孤。”歐景年感受到了危險,輕輕低下頭,直視獨孤桀骜的雙眼:“你願意聽我講講那個人麽?關于我和她。如果聽完這個故事,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想…我們可以試一試。”

獨孤桀骜的手指動了動,在歐景年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淡紅的指印。

她收回手,背在身後,老氣橫秋地嗯了一聲。

歐景年伸手去牽她,被她甩開,歐景年微微一笑,繼續牽住她,帶着她走到床邊,把床頭櫃移出來,挪了一些菜到上面,又把碗筷擺好,放在獨孤桀骜面前。

獨孤桀骜權當她在示好,勉勉強強接受了這等心意,端着碗,夾起一只兔子腿,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味道居然還不錯。她幹脆地扒拉了一大碗肉,端着碗,邊吃邊瞪着歐景年。

歐景年打開一罐可樂,喝了一口,慢慢說“我跟她是在留學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她跟大部分留學生沒什麽兩樣,買打折的包,開二手豪車,住中産公寓,課業中等偏上但絕不出衆…”

獨孤桀骜:“說重點!”她不想聽歐景年和那個人的卿卿我我。

歐景年:“…總之我們戀愛,然後住在一起了。那時候年輕氣盛,彼此約好回國以後跟父母出櫃。我也按照約定做了。”

獨孤桀骜挑眉:“出櫃?”

歐景年:“就是…跟別人說我們是同性戀,公開的那種,你知道,大家對同性戀不是很認同。兩個女的在一起,基本上所有人都會反對的。”

獨孤桀骜本想說殺雞儆猴就不怕人反對了,然而看見歐景年這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就變成了:“娈童和磨鏡固然會招惹非議,但是不至于所有人都反對罷?”在她那個年代,上位者玩弄下位者乃是尋常,朝廷裏的士大夫更是攀比成性,誰要是沒玩過幾個娈童,都不好意思跟人說自己是讀書人。磨鏡可能難了點,但是只要不給家主戴綠帽子,也不是什麽大事,畢竟僧多粥少嘛。

歐景年:“不是娈童和磨鏡那麽簡單,我們是對等的…彼此只有對方一個,你懂嗎?我們還約好要出國結婚。我不知道你們那邊的習俗是怎麽樣的,我們這裏,如果結婚,就是在婚姻期間,只能和一個人好,一心一意,如果有誰和別人牽扯不清,這樁婚姻是很難繼續下去的。所以我們兩個約好見家長、出櫃、結婚,是極其叛逆的事,對我們的家人來說,可以算是驚世駭俗。我的确遵守了約定,而她…扛不住家裏的壓力,反悔了。我認識許許多多的同性戀情侶,男的、女的、雙的、變裝的,沒有一對成功走到最後的,相反,勇敢出櫃的那些,都承受了許許多多的不該承受的歧視和打壓。我對你的過往不了解,但是,你應該是沒有談過戀愛吧?我不希望把你帶到這條路上,你…懂嗎?”

獨孤桀骜沉默了片刻,才說:“所以你不肯雙修,是因為想要結婚嗎?我可以和你結婚。”

歐景年:???!!!(⊙o⊙)我們是生活在同一個星球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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