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陰謀 男人在身後喊着,唐輕歌充耳……

男人在身後喊着,唐輕歌充耳不聞,頭也沒回上了馬車,連理都沒理。

馬車揚長而去,男人追不上,只能站在原地,吃了一嘴的灰,他猛地“呸”了兩聲,旁邊候着的小厮立馬迎上來,殷勤地遞上帕子。

“沒事吧國舅爺。”

魏玄接過帕子擦了擦臉上的灰,又氣急敗壞地一把扔到他臉上,“滾遠點,真晦氣!”

魏玄生性風流,又貴為佳賢皇後親弟弟,将軍之子,見過的美人不在少數,哪個不是對他溫柔小意,阿谀奉承。難得遇上個不解風情的美人兒,沖小厮撒完一肚子火氣之後,他又不禁開始回味起剛剛的邂逅來。

這時,一青衣女郎蓮步款款,走到他面前停下,柔聲問:“打擾公子了,不知公子剛剛在此處可否見到一紫衣女子?我與朋友一道出來,走散了,不知她是不是先走了。”

魏玄腦中立刻浮現出一道身影。

紫衣..剛才那個不解風情的美人可不就是紫衣。

眼前的女郎容顏清麗,可比起剛剛的人,還是顯着寡淡了些。

到底是個小美人,魏玄雖然心煩意亂,還是回答道:“那姑娘方才已經走了。”

忽然,他又想到什麽,一下子又來了興致,連忙問她:“不知剛剛那紫衣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姑娘可否告知魏某?”

前一秒的态度還那樣不耐煩,下一刻提起唐輕歌又天差地別。

看着魏玄那副色眯眯的嘴臉,江靜妤氣得快要咬碎一口銀牙,為了計劃,她又不得不忍下來,面上維持着溫婉可人的笑容,答道:“她是丞相府嫡女,唐輕歌。”

“丞相府...”魏玄口中念念有詞。

他自幼不在京城長大,這兩天才來了京城,知道的事還不多。對宣钰和唐輕歌的婚約也毫不知情。

江靜妤也是剛剛在附近碰巧看見了他糾纏唐輕歌的那一幕,又聽見旁邊的小厮喚他“國舅爺”,她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佳賢皇後那個不學無術的弟弟,前不久才回京的國舅魏玄。

佳賢皇後把這個弟弟保護的很好,也将他徹底養廢了,一個好色愚蠢的二世祖,用來毀掉唐輕歌,再好不過了。

江靜妤裝出一副和唐輕歌很熟的口吻,問:“公子可是對輕歌有意?”

沒想到她問的如此直接,魏玄愣了下,又聽見她柔聲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輕歌容貌傾城,公子傾心也屬正常。”

魏玄連連點頭,真以為她是唐輕歌的閨中密友,全然沒對她起疑,才想起問她名字,“是,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小女子姓江,名靜妤。”

江靜妤又繼續徐徐善誘道:“公子俊秀風雅,又氣質卓絕,倒是和輕歌極為相配,若是公子有心,靜妤可為公子牽線搭橋。 ”

“這怎麽好意思...”魏玄看着她頗為真誠的樣子,倒真被她說得有些動心了。

想想唐輕歌那張臉蛋,魏玄被勾得心更癢癢了,幾乎是毫不猶豫道:“江姑娘,不如與魏某到馬車上細聊?”

見大魚上鈎了,江靜妤終于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随他上了馬車。

此時,燕骥尋了一日,終于找到了城中一家镖局。

這些日子,他依靠着拼湊斷斷續續的記憶,幾乎可以斷定自己應當是燕國的皇子。可除了兒時破碎的記憶,他只想起了一個畫面。

就是眼前這裏。

宣國的镖局,大約是他先前埋下的暗樁,否則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他的夢裏。

燕骥走進去,徑直走到櫃臺前,拿出自己身上的銅牌。

櫃臺後的小厮正要說話,一看清那銅牌上的字,眼睛瞬間睜大了,顯然是認得這牌子。不過很快,他又恢複了沉穩,低聲說:“您随我來,老板在後頭。”

燕骥收起銅牌,跟在他身後進去。镖局後頭的內院裏,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坐在院子中間喝茶。

看清來人,老人手裏的茶盞掉落,像是不敢相信會在這裏看到燕骥。

茶盞應聲碎裂,老人這才回過神,連忙讓帶路的小厮離開,确保四下無人後,他恭敬地跪下行禮:“孫決拜見殿下!不知殿下何時來了宣國,下屬并未得到消息。”

燕骥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解釋道:“我遇到追殺,意外失了記憶,你将事情一一說與我聽。”

孫決是燕骥安插在宣國多年的暗樁之一,也是對他衷心多年的心腹,可礙于他身在宣國,對燕骥遭人追殺一事并不知情,此時燕國的下屬大約也在暗中尋找,尚未把人已失蹤消息傳過來。

孫決将燕骥奪位複仇的計劃一五一十地講給他,燕骥很快消化掉所有的信息,腦中基本捋順了狀況。

眼下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事,就是回到燕國。留在宣國只會讓他處于一個不利境地,十分被動,只有他與燕國的部下盡快會和後,才能回到主導的位置,不會受人制肘太久。

孫決也想到了這些,立刻差人去打聽近日就可以出城的車隊。沒一會兒,就有人回來禀告,只有兩日後,有一趟運鹽的車隊得了允許可以出城,以後能出城的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孫決見燕骥竟沒立刻答應下來,只是沉默不語,不免心裏着急,勸道:“殿下,別猶豫了,您得盡早回到燕國主持大局,留在這裏越久就越容易招來殺身之禍啊。”

孫決說得不錯,留在這是下下策,燕骥又何嘗不知。

只是,腦海中又浮現出,那晚燭火下,她哭得梨花帶雨,央求他不要走的畫面。

良久的沉默無言,燕骥神色莫辨,瘦削的面部線條利落分明,輪廓深邃而清冷。

孫決不明白為何他會如此躊躇,他是看着燕骥一點點從那個被燕帝遺棄的皇子,走到如今這個離皇位如此接近的地位,其中流過的血,殺過的人,數也數不清,他卻從沒皺過一次眉,可眼前的殿下卻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譬如,他剛剛不知想到了什麽,剎那間流露出的溫柔神色,那是曾經那個冷漠狠絕的殿下臉上從未出現過的神情。難道這是這麽短短的時日裏,他已經被什麽事物,抑或是什麽人,動搖了心志嗎?

孫決越想越驚,正打算開口相勸,卻終于等來了他的回答。

“安排吧,兩日後我會随車隊回去。”他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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