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報複 聽見她如此譏諷的話,安平郡主臉……

聽見她如此譏諷的話, 安平郡主臉色一陣青白,又想起之前生辰宴上,因為唐輕歌驚馬一事, 自己不僅當衆被宣钰斥責, 又被關了那麽久禁閉。

當初宣钰親口下了令, 她去求了皇帝也沒用, 整整被關了半月有餘,安平郡主積攢了滿腹的怨氣和怒火, 昨日才剛解了禁閉, 她便已經開始計劃報複唐輕歌了。

只不過還未等她想好計策,江靜妤便上了門。

上次被江靜妤那個破主意害得她栽了這麽大一個跟頭, 安平郡主當然沒給她什麽好臉色, 可她再三懇求,說是有了一個妙計, 一定能狠狠地報複唐輕歌,安平郡主才放了她進來。

她這才得知,原來她被關禁閉這段時日裏, 将軍府裏還出了這麽一件大事。

魏玄尊為當朝國舅爺, 竟然也能讓一個勢單力薄的女人在他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救了出去, 果然是個廢物。

而江靜妤又告訴她,那個救了唐輕歌的人, 必定與唐輕歌關系匪淺。那日将軍府層層護衛,那人既敢單槍匹馬地去舍命救她,又查不出半點消息,身份定不簡單。

知道安平郡主必然會有報複唐輕歌的念頭,江靜妤便給她出了個主意,用這個方式将唐輕歌詐出來, 小小地懲治她一番罷了。若她沒過來,安平郡主也沒損失什麽。

可只要唐輕歌獨自一人前來,加上安平郡主提前做好的手腳,到時即便是她告到宣钰那裏去,也無人能證明是她做的,白白讓唐輕歌吃一個啞巴虧。

思及此,安平郡主臉上的笑容更加猖狂得意,“怎麽,見到本郡主,你很失望嗎?”

唐輕歌看了看她的身後,并無燕骥的身影。

話說到這,這下她已經徹底确定了,那封信果然只是一個引她入局的誘餌,燕骥不在她手裏。莫名地,唐輕歌徹底松下一口氣。

她看着安平郡主,神色平靜道:“我确實沒想到你會這麽執着地對付我。”

像是踩了一坨屎一樣,甩都甩不掉。

唐輕歌确實不太能理解她的腦回路,語氣頗為不解地問:“有這個精力,你難道不應該放到宣钰身上去嗎?整天大費周章地盯着我幹什麽?”

安平郡主被問的一噎,還未等她說話,唐輕歌又歪了歪腦袋,慢悠悠地開口問道:“難不成你喜歡的其實是我?”

“.......”

安平郡主頓時被她氣得直跳腳,揚起聲音喝道:“唐輕歌!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怎可在本郡主面前如此造次!”

旁邊的侍衛刷一下子拔出刀,銀晃晃一片。

看安平郡主一張臉都快被氣成了豬肝色,唐輕歌摸了摸鼻子,氣死人不償命地笑了。

“原來不是啊....那你處處針對我幹什麽?”

安平郡主已經開始被她的話牽着鼻子走了,嘴裏一股腦地說出來:“自然是因為你霸占了王妃之位,若是你嫁了钰哥哥,本郡主就只能做妾。本郡主如此尊貴,怎可為人妾室!”

唐輕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點點頭,很是無辜道:“那你不應該找我呀,真正的未來王妃可另有其人。”

“我是個冒牌千金,攝政王殿下的心上人,才是這相府的真千金,唐茉兒。你找錯人了。”

不好意思了唐茉兒,既然大家是老鄉,那就有難同當吧。

這就叫禍水東引。

果然,安平郡主先是震驚,然後就是不信。

唐輕歌這人謊話連篇,狡猾得很。她才不會輕易被她給騙了。

“本郡主才不會信你,什麽唐茉兒,本郡主根本從未聽說的這人的存在。”

唯一一次說真話還被人懷疑了,唐輕歌頗為無辜地聳聳肩,又添了一把火,“攝政王殿下的心上人,怎麽可能輕易就暴露在衆人眼前。拿我這個假的做擋箭牌,才好替真千金擋刀子不是嗎?”

這話一出,安平郡主眼裏堅定的神色瞬間有些動搖了。

下一刻,一個侍衛匆匆從外面走進來,禀告道:“不好了郡主,有人朝這裏來了。”

聞言,唐輕歌的心底終于一松。

安平郡主這下才反應過來,怒不可遏地看向唐輕歌,“你同本郡主說了這麽多,就是在拖延時間對不對!”

還不算太蠢啊。唐輕歌難得沒說話。

哪怕有人來了,安平郡主今日也不打算就這麽善罷甘休,“來人,将她給我綁起來,藏到佛像後面去。”

一個高大健壯的侍衛立刻走出來,押着唐輕歌走到佛像後面去,又拿繩子緊緊将她捆住,往她的嘴裏塞了一塊白布,确保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安平郡主也走回了暗處,整個破廟裏再度陷入一片詭異的寧靜中。

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寂靜的環境下格外清晰可聞。

燕骥擡腳踏入寺廟內,他微微屏息探查,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看似空寂的破廟裏,實則流動着一股微不可察的氣息。

果然,下一瞬,四面八方便傳來長劍劃破空氣的聲音。

四五個大漢從暗處沖出來,将燕骥包圍。

一片刀光劍影下,幾個侍衛自認為身手已是不錯,卻不想來人出手更加狠辣果決。

還未等他們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眼前便劃過一道銀光,喉嚨處噴射出溫熱粘稠的血液。

眨眼間,剛剛還活生生的人就成了橫躺在地的一具具屍體。

知道這裏還有人,燕骥也不急,而是慢條斯理地擦掉臉上不小心濺到的血跡。

收到唐輕歌送來的字條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或許又是什麽她設下的詭計。

她的小心思那樣多,次次層出不窮,被她哄騙了那麽多次,他根本不應該來。

可他忽然又想起,之前客棧裏,她說過的,她的仇家很多,每個都想要她的性命。

終于,他還是來了。

哪怕她又是耍心思騙他也好,這是最後一次,他想。

看着遍地的屍體,這次應當不是她設下的計。燕骥神色一沉,緊接着就聽見佛像後傳出聲響。

安平郡主僅剩下的那個侍衛挾持着唐輕歌,鋒利的刀劍抵在她的脖子上。

她的嘴被堵着,看見滿地的屍體,唐輕歌的眼睛因為驚恐赫然睜大。

燕骥站在一地血泊中,面容妖冶俊美,鮮豔的紅痣染上鮮血,紅得近乎詭谲,目光卻如同淬了寒冰般冷冽,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宛如地獄裏走出的修羅。

如此駭人的畫面,安平郡主也看得愣住了。

燕骥一步一步朝唐輕歌的方向走過去。

鮮血從順着他手中的匕首滴落而下,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安平郡主終于回過神,強壯起膽子,厲聲制止他:“你若是再敢向前,她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侍衛手中的刀又往裏抵了抵,雪白細嫩的頸上立刻出現一道血痕。唐輕歌頓時皺緊了眉,一雙杏眸安靜地望着他,眼中不見任何懼怕。

燕骥的腳步也在那一瞬間停下了。

見他如此,安平郡主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轉了轉,像是想到了什麽,難以置信地笑出聲:“唐輕歌,你不會就是同他有私情吧?我還真沒想到,你還是個如此水性楊花之人。”

唐輕歌無聲地瞪着她,目光裏含着警告的意味。

以燕骥的身手,她根本就不擔心。可安平郡主這個傻子好巧不巧在這個時候開竅了。

燕骥是有幾分在乎她才會過來,可若真的涉及自身的危險,唐輕歌并不認為他愛她愛到會舍棄自己保她。

在這種時候,她更希望燕骥別顧忌她,直接出手了結了她身旁這個侍衛。雖然她有可能會被傷到,可以他的身手,殺了她身旁這人,應當不是難事。

唐輕歌緊緊盯着他,希望他能讀懂她眼神裏的含義。

這時,安平郡主也徹底明白了,只要唐輕歌在她手裏,面前這個危險的男人就不敢輕舉妄動。

她整個人都放松下來,神色又恢複了嚣張跋扈,她看着燕骥說:“用你手中的匕首,向你自己的身上刺一刀,否則,這一刀就會落在她身上。”

她得讓這個男人失去那麽恐怖的戰鬥力,否則她根本不可能逃出這裏。

燕骥目光冰冷,沒有動作。

安平郡主也不急,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侍衛,瞬間,唐輕歌脖頸上的利刃又沒入幾分,疼得她渾身繃緊,冷汗從額頭上大滴滑落下來。

她看着不遠處的男人,想要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燕骥,不要。

唐輕歌在心底無聲地吶喊着,卻看見他真的緩慢地舉起了手中的匕首,眼都沒眨地朝自己的左肩捅去。

幾乎是一瞬間,匕首沒入皮肉,鮮紅的血液緩緩流淌出來,他的臉色也微微發白,又利落地将匕首拔出,短暫的過程中,他緊抿着唇,沒有發出一絲痛哼聲,像是感覺不到痛楚一般。

唐輕歌看着他冷硬瘦削的側臉,視線再落到他流血的傷口處,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淚水立刻沾濕了臉頰,她低聲嗚咽着,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如同一張巨大的網,絲絲縷縷地,緊緊包裹住她的心,讓她喘不上氣來。

安平郡主第一次見到她如此失态的模樣,像是發現了什麽樂趣。

一直以來,唐輕歌這個人就像一團棉花一樣,你不管怎麽打她,她都是一副平靜淡漠的樣子,眼裏帶着笑,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壞主意,任何事都激不起她的情緒波動,像是刀槍不入一樣。

可顯然,她現在不是了,這個變化讓安平郡主相當滿意,這遠比折磨她來得更有意思,可這還不夠。

“唐輕歌,你想不想讓他活着走出這裏啊?”安平郡主笑意盈盈地問。

唐輕歌終于擡眸看向她,眼底迸射出無盡的怒火和恨意。

“要是不想看着他死在這的話,你跪下來求我,我就考慮考慮,怎麽樣?”

那樣傲氣的唐輕歌,走路都會高高揚着頭,背脊挺得筆直,誰都不服,誰都不懼。

會不會為了這個男人,跪下來對她搖尾乞憐呢?

那樣精彩的場面,才是對她最好的報複啊。

拯救反派進行時(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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