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原來開啓超·(10)

裏已經劃分了好幾個派系了。

因為這些日子受傷,我已經閑了有一段時間,所以看得倒是更為透徹些。

都說人越多,關系越複雜,鬼兵隊現在正好處于這樣的狀态。總督高杉晉助的權威毫無疑問,但是底下的幾名隊長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團體,誰也不讓誰,其中以立石孫三郎的小團體人數最多。

立石君曾掌握着整個鬼兵隊的情報系統和一半攻擊力量,建立起了屬于他自己的一部分親信系統,雖然去年十一月裏在出雲國母裏藩附近的內河一戰後,晉助以普攻一番隊人數增多為由,将立石君情報隊隊長的身份撤下,但是彼時立石君已經執掌情報隊很久,大家也十分信任他。

現在的立石君依舊擔任普攻一番隊隊長,副隊長由內山凜太郎擔任,書記役由澤崎剛十郎擔任,一番隊上下由他們三人牢牢掌控。

普攻二番隊隊長依舊是久川勇日,雖然勇氣君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我出言不遜,但是作為我的秘書的他,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我的親信。雖然我的職責範圍很廣,但是主要集中在特攻隊和總裝備隊上,不過要是算上二番隊,在人數上倒是能壓過一番隊。

盡管我自己沒有那個争權奪利的心思,但是底下人估計都不是這麽想的,以至于現在一二兩番隊都頗有些面和心不合的感覺,讓我有些頭痛,我從來都不是做政|治家的料。

話說你們怎麽争我不都是鬼兵隊副總督麽,難不成你們兩句話就能讓晉助把我換了,別的不說,就我和晉助八年的青梅竹馬,我真的不是放任這八年白過去的。

“喂,晉助,你真的就不出面調解一下嗎?”假發和辰馬告辭後,我趁着能和晉助單獨交談的機會說到。

“你是說立石?”晉助面不改色的像是說陳述句一樣的問着。

“就是啊,現在我是越來越不想看見一番隊的人了,尤其是有些人,腦子沒長好的,就差把話說出來了,至于麽,立石君也是,總覺得他在放任一番隊的那些蠢貨這麽幹。”

聽了我抱怨的話,晉助微微一笑,揉了揉我的頭發,有些意味深長的說:“沒關系的,很快就不會了。”

我皺了皺眉,晉助是想要做什麽?現在我是越來越猜不透他了。

可是過了好幾天,我也沒聽說晉助有什麽動作,難道是我想多了。

不過還沒等我再去深入調查這件事,一個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的事,就轟的一下砸在了我的腦子上——

萩城遭大批天人圍攻,守軍可能撐不過半天了。

奈順子!

水樹家、高杉家和桂家都在萩城城中,水樹家和高杉家還是名門大戶,一旦城破,會發生什麽事情誰都無法預料。我迅速換好戰袍,趕往晉助的帳篷。

很顯然,晉助也異常焦急,他的家人也在萩城,不同于将軍一派的水樹家和餘貴家,萩城城破,首當其沖的最危險的,毫無疑問就是繼承人現任鬼兵隊總督的高杉家。

而且,如今萩城危在旦夕,天人如果打下暗中支持攘夷派的長州藩廳萩城,那麽對于整個攘夷軍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致命之劍,那樣的話,任何人都無法扭轉崩潰的軍心了。

這一戰,将會是決定整個攘夷戰争局勢走向的至關重要的一戰,它不僅背負了衆多萩城人的身家性命,還背負着地球武士的最後的尊嚴榮耀。

任何人都無法輕視。

這一刻,鬼兵隊私軍的身份顯得格外的有用,晉助不需要任何人的批示,直接召集鬼兵隊全隊書記役及以上幹部,下令——

急援萩城!

情報隊立刻趕往萩城,特攻隊總裝備隊辎重押後。

我與晉助帶領一二兩番隊火速向萩城急行軍。

為了保持體力,步兵急行軍的速度最多只能保證每小時十二公裏,也就是說想要趕到萩城,最少也要三個多小時,時間上幾乎沒有任何剩餘。

況且急行軍的體力消耗非常大,即使一二兩番隊負重大多不過十斤,但是想要在交戰前保持良好的狀态,恐怕時間上還要再長一些。

情報說是萩城守城軍隊大約只能再堅持半天的時間,如今距離情報到手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留給我們的時間估計只有四個小時左右了。

大家都不敢有任何松懈。事實上,鬼兵隊的成員有很大一部分都來自長州藩,鬼兵隊的總督,副總督,一番隊隊長,副隊長,二番隊副隊長,書記役,三分之二的幹部都來自長州藩,大家的親人家庭都在長州藩這片土地上,長州藩藩廳萩城失守,對于大家的打擊不言而喻。

一片焦慮的寂靜中,鬼兵隊全員都急速趕往萩城,一路上,大家連竊竊私語都沒有,緊張焦慮的氣氛由幹部彌漫到了整個鬼兵隊。

不過這個時間我也沒空關心衆人的心理問題了,萩城城中還有人需要我保護,椿東的村塾,城中的吉田家,還有奈順子。

在大家瘋狂的腳力之下,我們用了整整三個小時就趕到了松本河,途中路經我們松上村塾所在的小山,我只略略瞟了一眼,就繼續往萩城城門趕去。

渡過了松本河,萩城城門就會在我們的眼前了。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如墜寒窯,渾身不自覺的打了個抖——

萩城城門大開,城破了。

我下意識的攥住了晉助的袖子,顫抖的喘息着,無論我們怎樣緊趕,最後還是沒有趕上嗎?

晉助平靜的拉下我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沖我搖了搖頭。

他沒有轉身,只是一把拔出他的刀,就如同我們一起的第一戰一樣,一言不發,卻急速的向城門沖去,手上緊緊的握住他的刀,在空氣中重重的劃了一下,發出了一聲鳴叫。

這樣的晉助讓我有些不安,卻熱血沸騰,我抽出兩把刀,跟随他的腳步,快速沖向城門,兩把刀在地上拖了很長一截的印子,身後的八百餘人也緊跟着一同拔刀沖了出去。

我眼看着城門離我越來越近,心中恐慌與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重。

我的耳邊似乎聽到了城內厮殺與尖叫并存的聲音。

萩城,還有救嗎?

攘夷,還有救嗎?

作者有話要說: 熬夜出來的一更,好困啊……

今天這章的內容比較沉重,标題也相應的沉重了,恐怕後面的……咳!

寫村塾篇的時候沒有去查地圖,今天谷哥it才知道,原來吉田松陰的松下村塾和藩廳萩城主城區之間有一條名叫松本的河,不過也沒什麽重要的,加上一筆就是了……

考據黨真苦逼啊,再一次翻了無數的資料。

話說今天已經是光棍節了,我要過節,你們過不過?

☆、35.考慮了很久的我,終于還是決定推翻大綱,人生不能總被

萩城內一片寂靜,仿佛我剛剛聽到的厮殺聲和尖叫聲都是錯覺。可是城門大開,又毫無防衛,我現在完全摸不清城內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天人代表性的飛船也沒有在周圍出現,一切的反常不禁讓我警惕心大起。

晉助原本在前方的身影在我進城後已經消失不見了,我猜測他應該是趕往高杉宅了。此時我雖然擔心奈順子,但是出身将軍派的餘貴家現在應該還不會受到長州藩主和天人的兩面為難。

晉助這個鬼兵隊總督又不在,只能由我來負責接下來的計劃了。

我緊急召集各番隊正副隊長和書記役,分配了各人負責的區域,一番隊隊長立石孫三郎、副隊長內山凜太郎和書記役澤崎剛十郎、二番隊隊長久川勇日、副隊長野中明和書記役中島卓也分別帶四部分人馬任務之後,就帶着二番隊的一部分人向藩主府邸趕去。

藩主府邸就是位于整個萩城的最邊緣的天守閣,長州藩的天守閣并不像其他地區的天守閣那麽聞名,但是高達五層的巨大城堡也讓無數人望而生畏。

我們在通往天守閣的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見到,奇怪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環繞。

這種情況很不對啊。

在戰場這麽久,我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一藩主城被破的情況。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不是城內哭喊聲震天,就是火光屍體遍地。但是無論是什麽情況,都不應該是這種情況——

死一般的安靜。

真的就像是萩城已經死了一樣。

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想法,這種情況,不會是我們遇伏了吧。

……

好像不是⊙﹏⊙b汗,電影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麽演的嘛,剛剛反應過來遇伏就被包圍了……果然這裏是真實世界啊。

如果不是因為我手握雙刀,我真想擦一擦頭上的虛汗。

可是如果不是遇伏,萩城怎麽會這麽安靜,我一邊飛奔一邊小幅度的左右偷瞄。

我們選擇的這一條路是萩城的主路,街道較為寬闊,路邊很少有住宅,大多是一些小鋪子,這一條路也連接了萩城主城門和萩城的天守閣。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傍晚了,天色逐漸昏暗下去,情況對我們越來越不利,我們必須快些趕到天守閣查看情況才行。

于是我收回了左右偷瞄的眼神,于是我的餘光看到了一個在窗口死死瞪着我的小男孩的臉,于是我差點哭了出來。

我高喊一聲:“停!全員原地等候。”我都不敢回憶剛剛我的聲音是不是抖得。我在接近二百人的目光中,緩緩走向剛剛看到那個小男孩的房子。

剛剛那個小男孩已經不見了,仿佛我剛剛看到的一切只是我的臆想,但是鑒于此時全城奇怪的氣氛,我看到了一個人肯定要上前詢問的。

我心裏不斷給自己打氣,向那個門口寫着“正田屋”的房子一步步的蹭了過去。

我最大幅度的放輕了腳步,兩只耳朵豎起,努力聽着屋子裏的聲音。和室最大的特點就是不隔音,我全身戒備的站在那個窗戶的附近,聽着屋子裏隐忍的呼吸聲,似乎是很不想讓別人發現那裏有人。

我對着那個地方說道:“出來吧,已經聽到你的聲音了。”

那個呼吸聲一滞,突然就消失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右手揮起黑翼大魔,向那個呼吸聲的聲源處上三寸橫砍而去。

鋒利的黑翼大魔輕松砍破了和室的牆,時間仿佛暫停了三秒,屋子裏面突然響起了極強的女人的尖叫聲。我的耳膜都被震到了,緩了好半天才好過來。

我身後的二番隊成員們已經沖進了和室帶出了兩個人,看樣子是一對母子,那個女人滿臉淚痕,緊緊把那個男孩摟在懷裏,不住的哭泣。

這個時代的女性還真的都是以大和撫子為發展目标的,連哭都是梨花帶雨一樣,就是配上死死瞪着我的小男孩不怎麽搭。

我收回了兩把刀,柔聲的安慰道:“我們都是地球人喲,是來保護你們的。”并伸手去摸那個小男孩的頭,不過那個小男孩戒備的把頭一偏,我尴尬的收回手。

那個女人一愣,有些害怕的小聲開口:“你們,不是那個什麽鬼兵隊嗎?”

嗯?什麽意思,這女人的話裏分明是說他們是在害怕鬼兵隊的到來,可是鬼兵隊從來都是攘夷軍的主力,按理說像是長州這種暗中支持攘夷的大藩對于鬼兵隊不會是這種态度,何況鬼兵隊在中國地區的外號就是長州兵,因為鬼兵隊大部分的幹部都來自長州。

我有些不明白事情發展了,于是試探性的開口:“這位,夫人,我們是來自中國地方攘夷軍的長州兵,全員出身長州,我本人就是生活在萩城郊外的,說起來,水樹家您知道嗎,水樹夫人是我的朋友。”我避而不談鬼兵隊,而把鬼兵隊的名字換成了我們的外號。

這個女人似乎對萩城大貴族水樹家反應很快,她破涕為笑,“水樹夫人我知道,我曾經還給他們家送過團子,水樹夫人一看就好溫柔,最近又懷了水樹大人的孩子,真是令人羨慕啊。”

诶???奈順子懷孕了?!

“幾個月了?”我急忙追問,“我在靠近四國那邊打仗,已經很久沒和奈順,水樹夫人聯系了,她怎麽樣了,看起來還好嗎,雅人那家夥對她怎麽樣?”想了一下,雅人那麽疼奈順子,奈順子懷孕了不還得把她當成個國寶供起來啊。

這個女人聽了我的話,一臉的驚訝,“您和水樹大人家真的很熟悉啊,水樹夫人現在氣色好得很,雖然已經懷了——”

“正田屋家的夫人,別被那個女人騙了,攘夷軍裏只有鬼兵隊的副總督是個女人!”正田屋正對面的房子裏突然沖出了一個拿着菜刀的男人,緊張的對正田屋的這個女人大喊。

這個正田屋家的夫人聽到了這話之後,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就又開始哭了起來,她跪在地上,哀聲懇求我放過她的孩子。

搞什麽啊,我從來就沒有要對你們怎麽樣的想法,你們到底是把鬼兵隊想成什麽了。而且奈順子到底懷孕幾個月了啊!

我無奈的上前,準備拉起她,那個小男孩見我上前,立刻湊過來對我拳打腳踢,我示意幾個隊員拉開他,我彎腰對他說道:“我們确實是鬼兵隊的人,但是你們怎麽這麽讨厭鬼兵隊的成員呢?”

就當我再一次伸出右手試圖摸摸那個小男孩的頭然後拉起跪在我左邊的正田屋夫人的時候,她突然向我揮起右手,帶起了一束只有刀刃上才能見到的反光。

一陣劇痛向我襲來。

由于她離我實在是太近了,我對她也沒有任何防備,等我下意識的揚起左手擋了一下并且後退了幾步之後,才發現,我的左小臂外側已經被她用那把有些鋒利的匕首劃出了一道從肘部到腕部的深可見骨的傷口。

還好應該沒有傷到動脈,我趁着天色昏暗,又穿的深色衣服,忍痛偷偷找了幾個熟悉的二番隊成員,緊急的包紮上了左胳膊的傷口。

傷口還需藥物處理,要不然很容易得破傷風,我得快點解決這裏的事。

我沒有拔刀,忍着疼痛走到那個女人面前。她已經被制服,用來刺殺我的匕首也被打落,現在的她沒有任何方法傷害我,只能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我。

我有些摸不清,我也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鬼兵隊的主戰場也不在長州,難道是鬼兵隊的烈士遺孀?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印象裏好像有好幾個姓正田的鬼兵隊成員,不過他們好像都沒有家庭,要說我有印象的唯一一個,好像就是鬼兵隊最初期的正田健次郎,不過我跟他沒什麽來往,他在四月裏戰死之後,也只是聽說他還有家小,不過撫恤一事不歸我管,所以也沒有給予太多關注。

我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不确定的開口問道:“你是,正田健次郎的夫人嗎?”

果然,這個女人聽到了正田健次郎的名字之後,臉色瞬間大變,轉而開始嚎哭起來。

她的嚎哭引出了周圍很多人,我環視一圈,周圍的店鋪裏走出了很多手持簡單武器的男人,大多臉色不善的看着我們,他們小心翼翼的靠近,我周圍的鬼兵隊成員們有的已經忍不住拔刀了。

雙方之間的氣氛更加緊張,而随着正田屋對面最先走出來的那個男人的一句話,雙方的情緒更是一觸即發。

“她就是那個鬼兵隊的副總督!”

我在衆人敵視的眼光下,品了一下那個男人的話——那個鬼兵隊?

所以說,重點是在鬼兵隊上咯?

我努力深呼吸一下,試圖降低左臂持續不斷的疼痛感,開口大聲問道:“沒錯,我們就是鬼兵隊,但是鬼兵隊一向以攘夷為天命,衆位對我鬼兵隊是不是有什麽偏見?”

話音一落,這些人就開始高聲說着什麽,聲音又多又雜,我一個字也沒聽清,沒辦法,我轉向那個男人,說道:“請您為我們解一下惑。”

那個男人愣了一下神,突然就憤怒的沖我咆哮:“你們這些天殺的,為什麽天照大神還不賜你們一死?!”

……我們是得罪什麽人了,怎麽已經嚴重到需要天照大神賜死了?

我無視了那個男人憤怒的咆哮,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有怒視我的,也有害怕的顫抖的,還有避開目光的,可就是沒有冷靜的看着我的。

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我低頭揉了揉額角,就看到了那個小男孩敵視中帶着些冷靜的漠然。

合着這些人還沒個小孩子冷靜。

我盡量柔聲問正田家的小男孩:“請問,你能不能告訴我們原因呢?”

小男孩森森的看着我,直到把我看毛了,才慢吞吞的開口:“藩主大人下令,全城戒嚴,伏擊鬼兵隊成員。”

!什麽!

藩主下令,伏擊鬼兵隊?!

作者有話要說: 闊別了好幾天啊,我重寫了好幾次,本來都要放上來了,後來又改了大綱,我是真的不想讓某些人死啊……

這一段劇情影響巨大,後面的所有故事都由這一段來鋪墊~

想我沒有?麽麽噠笑……

☆、36.情況不明

突然的消息讓我震驚無比,長州藩大名怎麽會下令伏擊鬼兵隊?!這簡直不符合常理。按理說鬼兵隊作為攘夷軍中最負盛名的一支,又被稱作長州兵,本身就是象征着長州藩的立場的。

難道長州藩大名這麽快就向幕府宣告投降了嗎?也不對,剛剛那個男人罵我們罵的那麽兇,就像是我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單憑大名的命令是不可能改變民衆的思想的,況且并不是只有一個人這麽想。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通知其他人,立石君勇氣君他們雖然目标明顯,但是人數也衆多,此時最危險的無異于單槍匹馬的晉助。可是,我看着周圍已經把我們圍起來的人,這些人都是長州藩萩城的普通人,雖然裏面還有一個砍了我一刀的人。

我們不能濫殺這些普通民衆,又不能直接突圍,那樣勢必會造成流血事件,看來只能先調解矛盾,再伺機派人偷偷潛出去。

我環視了一圈有些激動的人群,蹲下身,看着面前的小男孩,盡量放柔自己的聲音,問道:“小弟弟,能不能告訴我,有什麽人借着我們鬼兵隊的名字做了什麽壞事嗎?”

小男孩出乎我意料的冷笑一聲,“鬼兵隊今日正午在城外截殺從長崎回來的商隊,裏面不僅有這裏大多數店鋪的當家人,為首的還是藩主大人的三男,所有人無一幸免,全部慘死城外。”

“有什麽證據證明是鬼兵隊做的這件事?”事情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沉聲問到。

“刻着鬼兵隊銘文的刀和戰袍。”

這就證明是鬼兵隊的人幹的?藩主腦子是被拉門夾住了吧,這種事只要稍稍打聽一下就能知道,我們正午還在津和野藩附近呢,怎麽可能跑到萩城外截殺從長崎回來的商隊。

我起身,冷靜着開口:“鬼兵隊全員一千八百七十八人,今日正午全部于津和野藩屬地附近操練,無一例外,鬼兵隊每日由各番隊隊長隊副點人三次,再有總督核對,不可能有任何人擅離職守。諸位,鬼兵隊總督與我亦是長州藩萩城出身,師承吉田家家主松陰。我願以名譽擔保,此事絕非鬼兵隊所為,而是有人意圖陷害攘夷志士!諸位,國家危在旦夕,鬼兵隊在天人步步緊逼之下愈發艱難,但是,鬼兵隊絕對不會做向地球人刀劍相向的事情!請諸位相信我們!”說完,我朝着天守閣的方向一百一十度深鞠躬。

我身後的一百多名二番隊成員與我一起,朝着天守閣方向深鞠躬。一時間,全場只剩下了正田屋家的夫人小聲啜泣的聲音。

“我相信她。”

“正田家的小子?”周圍的人群裏發出了好幾聲驚訝的聲音。

“我相信她,這件事至少不是她做的,讓她過去吧。”小男孩冷靜中透出了一股冷漠的感覺,我疑惑的看着他,小孩子的話這些人會聽嗎?

不過更令我驚訝的是,圍着我們的人居然真的讓開了一個口子,雖然一個個還是怒視着我們,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都讓出了一個空間供我們離開。

我稍稍收回了一點驚訝的心情,轉身看着小男孩,微微鞠躬,鄭重的說:“萬分感謝。”

然後一揮手,帶着身後的人馬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到這些人消失在拐角之後,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忙指揮幾人分別給另外四隊人馬送信,而我則放棄了直奔天守閣的計劃,轉而轉向高杉家。

今晚的事情很奇怪,雖然我剛剛用自己的名譽擔保中午無人離開鬼兵隊截殺商隊,但是,從內心深處,我已經隐隐有了一種猜測,這一次,鬼兵隊似乎內部已經有了問題了。

刻有鬼兵隊銘文的刀和戰袍,長州藩主的武斷決定,至今下落不明的情報三番隊,互相對立的一二番隊……

仿佛有一張大網牢牢地張住了我,我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我得先找到晉助,再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事到如今,我甚至不知道還能相信誰。

我在松上村塾生活了六年,基本沒有去過高杉家,只是聽奈順子提起過晉助家的位置,不過奈順子對于晉助周圍的女性都采取防賊的态度,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晉助家具體是在哪。

好在一條街也沒多長,一百多人一起找還是很容易的。我站在高杉家門前,上前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女仆樣子的人,我禮貌的問:“請問,高杉晉助在嗎?”

“晉助少爺?晉助少爺沒有在家,您還請自便。”說完就關上了門。

沒在家?晉助不是一進城就直奔他們家了嗎,怎麽他們家的人卻說他不在,看樣子也不像是說謊,他到底是在哪。

帶着滿心的疑惑,我甚至不知道該跟誰說,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決定先去水樹家了解一下情況,再看是否要去天守閣,順便再把我左臂的傷口好好包紮一下。

相比起晉助家,水樹家裏我要更熟悉一些,一路七拐八拐就到了水樹家所在的街口。

只不過,當我剛剛踏入這條街的時候,我就感受到了一股非常不尋常的氣氛,這裏的人是不是有點多啊。

我快步走到一番隊衆人聚集的地方,剛剛還在狂笑的人見到我來了瞬間收聲,其中還有幾個人小聲提醒別人:“喂,副總督來了。”

我慢慢掃視一遍,他們大多張狂的回瞪回來,我冷冷的開口:“都聚在這幹什麽?”

“喲,副總督大人您不知道嗎,這裏可是天人走狗京都所司代的親族啊,我們就是要殺了他們,以血祭我們在浜田城外因為那些混蛋洩露軍情而死去的兄弟們啊!”

我突然覺得渾身一陣寒冷,這可是,水樹家啊。

奈順子甚至還懷有身孕。

我驚恐的轉身跑進水樹家,半年前還溫馨無比的水樹家,此時已經血跡斑斑,我不敢想象這是誰的血,只能順着血跡的方向一路飛奔進入內宅。

拐進內宅的那一剎那,我就看見了二十餘人包圍着持刀的雅人。

我大喊一聲:“住手!”

但是沒有人聽我的,一番隊的人仿佛完全無視了我,可是我并沒有見到立石君或是內山君澤崎君中的任何一個人,負責率領這一部分的人去哪裏了?

不過現在已經容不得我考慮了,我直接略過了身後一二番隊所有人,拔刀沖了上去。

雅人的劍術平平,雖然在老師教導了這麽多年之下實力勝于一番隊這些人,但是堅持了這麽久的時間,也開始顧頭不顧尾,體力不支的嚴重。

我随手擊退了一個人,沖過去扶住了雅人。

“雅人?雅人你怎麽樣了?”

“美,美雪?你怎麽來這了?快去後院,奈順子受了驚吓,要早産了,孩子才七個月,太危險了,別管我,我還能撐住,快去照顧順子。咳咳,咳咳咳。”

我趕緊輕拍他的後背,冷靜的對他說:“現在奈順子最需要的是你,她的孩子也需要父親,你過去,我在這,他們還沒那個能耐能跨過我的身體而毫發無傷!”

我滿心殺意的看着一番隊這些人,這些人真的很該死,居然能對無辜的人痛下殺手,刀刃相向,他們被我看得紛紛低下了頭,但是我猜,他們恐怕不是因為羞愧,而是因為恐懼。

“你在亂說些什麽美雪,我一個堂堂武士還不需要你來保護——”

“我保護不了奈順子,雅人,只有你才能行。話說回來,你也不想我把晉助叫過來吧,雖然我敢保證奈順子馬上就能原地滿血複活。”我打斷了雅人的話,又跟他開了個玩笑。

“廢話,我馬上去後邊,你一定要擋住,要是擋不住,就——”

“你就放心吧,水樹大人!”半年不見,雅人也變得唠叨了很多。

雅人走後,我忍痛拔出雙刀,冷笑着看着一番隊這些人,“你們誰不服,盡管上來。”

“副總督,他們可是天人的走狗,您這麽做,也不怕寒了我們鬼兵隊千餘人的心嗎?!”

“寒了心?”我怪笑了幾聲,“等我把你們砍了,心不跳了,不動了,血都流光了,那時候你們的心才叫真的寒了,活着總是好的,你們這麽想找死,我作為你們的副總督,當然要送你們一程了。當然,你們放心,作為砍了你們的代價,我會主動向高杉總督請辭鬼兵隊副總督一職。怎麽樣,不錯吧?行了,廢話少說,你們一起上吧。”

二番隊的成員一臉糾結的看着我,又看看一番隊的人,選擇了沉默。我沒有強拉二番隊的人和我一起戰鬥,事實上,他們打不過我是一回事,我也已經有了辭去鬼兵隊副總督一職的打算,這一次的事,不過是個導火索而已。

我看着一番隊的幾個人害怕的樣子,想沖又不敢沖上來的樣子,心裏越發失望。

是什麽時候,鬼兵隊成了這個樣子的呢?明明剛剛成立的時候沒有,明明我和銀時在戰場上殺出一條血路的時候也沒有,明明晉助因為鬼兵隊員不斷向天人挑釁而受到上頭壓力的時候也沒有。

為什麽最後卻成了這個樣子呢?

不過,我已經不想在為這個問題煩心了,等我把這些混蛋送到屍魂界再說吧。

即使是我,也要對人類刀劍相向了嗎?

既然你們不願意沖上來,那我就沖過去吧!

我右手持黑翼大魔,受傷的左手持五葉冰雪白宗,快速沖向一番隊那二十幾個人。

“副總督!那個男人殺了澤崎書記役,我們才要報仇的,不是刻意對人類動手的!”一個一番隊隊員的話停止了我的腳步。

“澤崎君?”死了?被雅人殺的?不過,我歪了歪頭,“內山君呢?”

“副隊長,副隊長他,額,他,他,他去,去找隊長了——”

“對,副隊長之前就去找隊長報告了,我們發現了一些情況。”另一個一番隊員接下了他的話。

“什麽情況,值得內山君親自跑一趟,向立石君報告?”

“那個,那是,萩城好像,沒有天人。”

“你是說,內山君發現了萩城沒有天人,去向立石君報告,你們就跟着澤崎君來了水樹家,然後澤崎君被水樹家的人殺了是嗎?”

“沒錯,副總督,您要相信我們,那個水樹實在是罪有應得,您不要被他蒙騙了!”

那一刻,我什麽都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越到周末事情越多?

雅人出場,奈順子也快了。

這章晉助莫名失蹤,大名武斷的命令,詭異的正田家的小子,一番隊的胡作非為,一番隊書記役被殺,副隊長不在。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37.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透過他們,看着院子裏挂着的燈籠,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啊,我就說嘛。”

“就是啊,副總督,您真聰明,一眼就識破了那個人的陰謀詭計!”

我懶得理他,轉身走向後院,準備去看奈順子。

身後突然傳來刀劃過空氣的聲音和一陣驚呼,我反身狠狠的從下到上劃了一刀,那個一番隊員帶着一臉的驚訝與不可置信緩緩的倒了下去。

我側身避開了從他胸前噴出來的血,平靜的對着剩下的一番隊員說:“我原本想放過你們一命的,鬼兵隊不僅是晉助的私兵,也凝聚着我們的心血,可是,你們怎麽敢,怎麽敢如此的玷污鬼兵隊的名號!我真為你們可悲,也為我自己可悲。”

我左臂上的傷口已經崩開了,鮮血随着胳膊慢慢流了下來,我沒有去管它,而是搖搖晃晃的走向了那些一番隊員們。

二番隊員紛紛側臉不看我,一番隊員則是面帶驚恐的看着我,和着我的步子,一步一步退向大門方向。

我舉起了手上的刀,不再克制心中的殺意,準備清洗鬼兵隊的渣滓,同時睜大了雙眼,準備看看這群混蛋是如何被我親手送下地獄的。

一番隊員們看着我,大約也猜出了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紛紛拿起武器,大喊大叫着朝我揚起武器沖了過來,只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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