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結局到底有多少等待重來?

“你見過鶴景樓笑嗎?”

蘇錦将手指展開,陷入他的指縫交握,看着他垂下來的尾指。

司空閑默然,想起白天在禦書房鶴景樓說的話,過了一會才冷冰冰道:“你太天真了,鶴景樓之所以能坐穩王位就是因為他無情,他連手足都能殘害,還會對誰留情?”

蘇錦知道再深的不能問,他自己忍着就很苦了,自己還去戳他傷疤未免有些太讓人難堪了。就不再提這個人,而是俯身輕柔地跟他交吻,司空閑果然心情大好,還哄騙他說:“我和他只是逢場作戲,對你才是認真的,等大事成了後我一定好好彌補你。”

蘇錦都沒應,晚上又是抱着他睡的,什麽都沒有做。

司空閑縮在他懷裏睡得很好。

一連幾天無恙,就是白天上朝的時候有時候鶴景樓會因為某些事和丞相又有矛盾,比如鶴景樓想攻打衛國,丞相認為夏國才剛一統,不宜操之過急。鶴景樓想将地方權力收歸中央,丞相覺得應該給予适當權力……這樣諸多不合,鶴景樓只好妥協,出兵北上的事暫緩。

不過司空閑聽蘇錦說他們平時就這樣。他每天下了朝都會被鶴景樓召見,于是也形成了習慣,一下朝不用請自己就去了,晚上有時候放他回去有時候就拉住不讓走了。

他也不知道哪天能回家,但每次回去蘇錦都在等他。蘇錦抱着他睡覺已經成了習慣,三月在打着旋的桃花瓣和兩人嬉鬧聲中翩然而過,這期間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起先是禮部侍郎藍歆塵參了工部員外郎傅止一本,理由是在祭祀的器具中發現裂紋,這是大不敬之罪。刑部查過後是确有其事,給判了死刑。

送到鶴景樓那複核,鶴景樓提起筆來猶豫了,器具質量有問題這事可大可小,傅止還不及而立,就這樣給劃了死刑未免有些可惜。

于是鶴景樓就把這事先拖着,等風頭過了再說。

刑部是太尉葉彥在管,工部也是鶴景樓直接管的。這本來跟顧長歌沒什麽關系,然而傅止的夫人也不知道是聽了誰的撺掇深夜找丞相送禮求情,哭訴夫君是無意的,求丞相救他一命。

顧長歌被哭得頭疼,只好好聲好氣地勸了回去,東西也讓人送回去了。第二天上朝的時候還沒等他開口,傅止的複核就通過了,被判的斬立決。顧長歌覺得判得有些突兀了,他印象中鶴景樓除了對待叛黨,判死刑都挺慎重的。每年逢秋問斬的時候也不會超過五個人,更何況這次竟然判了斬立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顧長歌下了朝就直接去面聖,想問問是否過重了,可還沒見到聖顏就被守衛攔下了。

“丞相請回吧,陛下說他身體不适,不便打擾。”

顧長歌不傻,剛才上朝的時候鶴景樓還好好的,眨眼就病了?心想看來鶴景樓是不想見他,便道:“勞煩了,希望陛下.身體早日好起來,別耽誤了朝政。”

守衛只冷硬道:“丞相請回吧。”

顧長歌見不到聖上,不知怎的突然身上一陣發冷,他站在殿前白理石堆砌的臺階上多站了好一會,還是希望鶴景樓能見他一面。

暖風一吹,回想起他頭次來這裏正是他高中探花之時,鶴景樓還不是太子,峰回路轉有十年了,他不信君臣間這點情誼都沒有。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陛下的召見,顧長歌安慰自己或許他真是身體不适,明日再來吧。

他對着鶴景樓的方向跪下叩頭拜了一拜,這才告退。

“啓禀陛下,丞相已經離開了。”

“知道了,下去吧。”

床邊的簾帳被放了下來,任誰也見不到聖顏,但隐約能聽到粗重的喘息。淺色暖帳被光透出的影子猛地一頂,身下雌伏的人沒忍住溢出了一聲呻吟,緊緊地握着鶴景樓的手臂求饒,“陛下……慢,慢點……嗯……”

鶴景樓不但沒有慢下來,反而要了他好幾回,把他力氣榨幹才勉強罷休,這就又到中午了,他們一同用完午膳,鶴景樓依舊不想理政,拉着司空閑一起去禦花園煮酒賞花,一派昏君作風。

然而司空閑被他折騰得已經沒了力氣,根本無心去看花,走神的功夫被鶴景樓灌了好幾杯。兩人都喝的微醉,鶴景樓覺得面前的人比花還嬌美,看得心動,又壓下去親吻他,司空閑就是醉得再厲害也不敢反抗他,只得任由他壓着。鶴景樓将頭埋進他肩裏嗅他的氣息,嘆了一口氣。

司空閑輕撫他的後背,問道:“陛下可是在為丞相的事心煩?”

鶴景樓嗯了一聲,帶着花蜜芳馨的風一吹,他将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司空閑道:“陛下,其實顧相……”

“朕知道。”

“而且顧相他……”

“朕都知道!”

“好好……”

司空閑不敢招惹他,只吻了吻他的耳垂柔聲道:“陛下可不是會猶豫的人啊。”

鶴景樓懶懶地冷哼了一聲,去咬他的脖頸,也不疼,只是很癢,司空閑怕癢,馬上就笑了,“陛下啊……不要這樣……”

鶴景樓攬着他的脖子把他拖進懷裏,也笑了一下,“再讓你說風涼話。”

司空閑委屈道:“臣一心為您分憂,可您什麽都不說,臣能提供什麽意見?”

鶴景樓點了他額頭一下,“朕心裏想什麽你會不知道?”

司空閑見他不高興了,趕緊收了敷衍的态度,認真道:“臣也同意陛下的想法。”

鶴景樓淡淡道:“你又知道了?”

司空閑一本正經道:“剛才被陛下打的時候沾了陛下的龍氣,靈光一閃就想通了。”

鶴景樓被他的貧嘴哄笑了,司空閑緩緩道來,“相權如果大到連一個婦人都知道求丞相能撼動聖意的時候,就該考慮制衡了。”

鶴景樓問:“愛卿覺得該如何制衡?”

司空閑道:“臣不敢說。”

鶴景樓最煩他吞吞吐吐,語氣又冷,“說。”

司空閑趕緊正襟跪好,叩頭道:“臣的建議陛下削一半相權,設置尚書臺,尚書令由一位心腹擔任。剩下的相權再削一半,另分給太尉。”

鶴景樓聽了思忖了一會,道:“朕會考慮。”

司空閑跪在他腿邊,拉住他的手關切道:“陛下不要太憂心了,他雖然重要,但您還有臣啊。”

鶴景樓覺得有他抓着的地方滾燙發熱,暖至心裏,将他望在眼裏,又甜得發膩,只想不管什麽手段也好,定要把他牢牢鎖在身邊,這關切笑容只能給他一個人看,別人看一眼都不行。

“小閑,有你在身邊朕覺得很安心。”

鶴景樓道。

“臣會一直在陛下.身邊。”

司空閑答道。

當晚皇宮內失竊,驚動了侍衛,稽查的人追着小賊的方向一路追到顧府搜查,卻在內室裏搜出一件皇袍。

顧長歌以謀逆之罪被剝去相位,關入大牢,期間仍然未能見到聖上一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