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不可以叫你萱兒?

讓我高興的是我終于學會騎馬了,子奇開始還不放心,見我游刃有餘後就任我馳騁了,偶爾我們一起策馬飛奔,風從耳邊呼嘯而過,人在馬上,一切由我掌控,那種感覺不騎過馬的人是無法體會得到的,想想我就想感謝子奇,如果不是他陪我,我怎麽有馬騎?話說回來了,不是他陪我,這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

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了解了他的酷雖不是裝出來的,但于朋友來講完全無害,所以可以忽略。更何況他畢竟才十六歲,偶爾還是會流露出童真的一面。

這日中午,正好路過一片山林,我們決定下馬在林間用餐。子奇拿出油紙包的幹糧和牛,我突然聞到一股甜香,太熟悉了,我順着香味尋去,眼前呈現一大片紅莓,個頭很小,比拇指甲大不了多少,奇怪了,不是說紅莓原産地歐洲嗎?二十世紀才傳入中國的,看來這不是洋紅莓,應是地産的,或是資料有誤,我邊想邊摘一個要放進嘴裏,不承想被子奇一把打落。

我扭頭:“子奇,幹嘛不讓我吃?”

“此果從未見過,顏色如此鮮豔,不知是否有毒。”子奇一臉嚴肅不象開玩笑。

“不但沒毒,而且還非常好吃呢。”我笑着告訴他。

不過子奇還是半信半疑。

我摘一個放入嘴裏,子奇很緊張想攔又作罷。我又摘一個遞給他道:“子奇,張嘴。”

子奇想了想用手接過,神懔然的放進嘴裏咽了下去,看他這樣子我不覺很好笑。

“嗯,不錯,但雖美味,還是不要多吃的好。”子奇皺着眉頭道。

“我不騙你,小時候我幾乎每天都吃的。這在我們那兒是最普通的一種水果了。”

我知道他一個公子哥雖然出來游歷,但一定是跟着家丁的,那些家人怎麽能讓他們的主子随便吃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結果這個中午我們的幹糧和牛都省下了。子奇的白衫上粘滿了紅汁液,綠色的是青草汁,手上也有,唇更是紅豔欲滴,比紅莓更有又或力,我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子奇和我找到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幾尾接近小魚在水草間游動。

喜的我立即脫下鞋襪,赤足踏入水中,一股清爽瞬時傳遍全身。子奇在溪邊仔細地洗手,見狀我一時興起,撩起水揚了子奇一頭,子奇愣了一下,然後繼續洗手。

“喂,子奇,你一個小孩子幹嘛老耍酷呀?”說着,我又沖他揚起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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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奇突然跳起來抓我,我一邊大叫一邊轉身就跑。回頭看見子奇也脫鞋下了水,我便用水對他一陣猛潑,不料腳下一滑自己卻坐在了水裏,子奇邊笑邊過來拉我,我也覺得好笑,拉上他手的一瞬,我腳下一絆,子奇便也撲通倒在了水裏,然後我就坐在水裏亂沒形象地一陣狂笑......

奇坐在水裏是又想生氣又想笑,想是這位公子從沒被人如此捉弄過,見他不知如何是好,我笑的更大聲,他終于微笑地搖搖頭,站起身,又來拉我,我笑的沒力氣,最後是被他半拖半抱的弄上岸,看看濕透的衣服,只得各自找隐蔽處換了衣服。想想自己笑一陣,再想想再笑一陣。這是回古代來最開心的一天。

來到馬前,子奇很認真地看着我:“我可不可以叫你萱兒?”

萱兒?為什麽聽他這麽一叫,我心撲通撲通多跳一拍。

“不太好吧,我比你大好多,叫我姐姐還差不多,當然,你是少爺你說的算。”我故意板着臉到。我還沒說讓他叫嫂嫂呢,算是照顧他緒的了。

“就萱兒吧。”子奇倚着馬,雙眼帶笑看着我。

這一刻他哪裏象個小孩子!邪邪地,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有點危險。而且讓自己臉紅的紅的是我竟不敢看他的眼睛!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後來我只得故意拉下臉:“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快點走吧。”

說完也不敢看他,扭頭來到馬前,圍着這匹高頭大馬,我想用一個什麽姿勢上馬會比較好看一點呢,破子奇,他在那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萱兒。”子奇在身後喊我。

我沒出聲。

“萱兒。”

我仍不理。

“萱兒。”這一聲已在耳邊。我感到腰部火辣辣的。

我扭身:“我不要你扶。”說完自己覺得有點寒,怎麽象撒嬌,正不知如何是好子奇道:“好吧,萱姐姐,先上馬,要不天黑前,我們會起不出這片山林的。”

“哼,這才乖,叫我姐姐才對嘛!”我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執着這個稱呼。

還沒坐穩,就聽他來了句:“萱兒,我們走。”

“好哇,你讨打。”我策馬追去。一路上清脆的馬蹄聲伴着串串笑語飄揚開去……

第二十七章:誤入密林 狂奔了兩個小時,前方有一十字路口,我見子奇順着左面奔了下去,就覺得方向有點問題,不過他既然認得路,我也随了下去。

又大約跑出了一個小時,天色漸暗,路去越來越荒涼,蒼山連綿起伏,最後竟沒了路,子奇顯然也發覺了,勒住馬調頭,來時的路也隐了。這時夕陽收了最後一點餘輝,四面暗了下來。

“子奇,怎麽辦?”我可沒主意了。

“看來,今晚我們只有在這山裏過夜了。”子奇邊查看四周的況邊道。

“太好了,可以數星星。”我發自內心的高興。露營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事。老爸老媽答應這個暑假和我一起去露營,可...

“萱兒,有我呢,不用怕。”子奇把我的黯然當作了害怕。他又喊了我萱兒,不過我沒糾正,因為他好象越叫越順口,我也有點越聽越順耳。

我們把馬系在了樹上,将草拔掉,收拾出一小片空地。枯枝在這原始森林裏,随處可見,我撿了一大抱,在我撿柴禾的空當,子奇竟抓到一只山雞,我好奇極了。

“子奇,你怎麽逮到的,喂,你手裏的小刀好漂亮,殺雞有點可惜了。”

“萱兒,你再喋喋不休,就由你來殺雞。”

我頓時閉上嘴,開始生火。一會兒的功夫,子奇就收拾利落了,把雞用木棒穿着放在了火上。這個子奇總是出乎我意料。

“喂,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這本領?”一個少爺在家不可能用他殺雞啊。

“我十四歲時,就随哥哥游歷,關裏關外,江南江北走了個遍,這種基本的生存本領是哥哥教的。以後便一個人在江湖游歷,又學會了不少東西,以後我教你。”子奇說完對我笑了一下。

“游歷?真好。”是真好啊,我們十四歲那會兒,家長除了讓讀書還是讀書。我他說他哥哥帶着他。

“你哥哥是個什麽樣的人?”其實我倒想知道冬菊的老公是什麽樣的,還娶了五個老婆。他哥哥,我腦袋裏豬頭的形象還是很頑固。

“你不是比我了解嗎?”子奇的臉突然嚴肅起來。

“我忘了好多事嘛,所以…如果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他不願意說我可不想瞎問,惹了他把我扔在這,還不得喂狼啊。不過我覺得子奇不會的,但我也不想讓他不高興。

子奇慢慢地坐直身子嘆了口氣道:“哥哥為人嚴厲,武功文彩我都不及,江家的生意在他手裏增大了幾倍。”

“那他怎麽會娶五位太太?”我傻傻地問了出來。

“長安城裏每位姑娘都想嫁給哥哥,這五位嫂夫人是哥哥自己選的。”子奇淡淡道。

“可五位會不會多了點?”我想确實應該算多,五位呀。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啊。”子奇拔着火輕描淡寫道。

忽然覺得氣悶,便專心看烤雞,烤雞的香味漸漸散發出來,偶爾一兩滴雞油掉下,火便呯的一下炸開來。

終天可以吃了,雖然有點淡,但烤山雞肉的滋味還是足以讓我忘掉自己是誰。

一路上下來,發現子奇吃的很少,真不知道這一米八多的個子都是怎麽長的。兩個人都吃完後還剩一些肉,子奇用紙包上,收了起來。我就在旁邊邊看邊感嘆,他還真的是很有生活能力啊。

雖然夏日,但山林裏的風仍很硬很冷.風過樹梢,便響起很怪的聲音,偶爾幾聲貓頭鷹叫,使我想起一個詞"鬼哭",我不禁向子奇處靠近些。

子奇把馬背上的氈子卸下,鋪在地上。

第二十八章:水調歌頭 “萱兒,你睡吧,我守着。”子奇鋪好後說道。

我看了看地鋪,才吃完飯,哪有睡意啊。便搖了搖頭,四處觀望,天已黑了,四周的密林更是黑黝黝的,仰望夜空,星星很多,很亮,我都辯出很多星座,不似現代的天空總是灰蒙蒙的,只可惜空中的半彎月有些孤單。

忽然我想起王菲的<水調歌頭>,此此景倒也貼切,便道:子奇,我給你唱支歌吧。”

子奇點頭,很感興趣的樣子。

我清了清嗓子開始唱: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绮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好長一段時間,四周一片靜寂.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我聽着子奇一句一句背着,直到整着詞一字不差,我聽過過目不忘的,這個竟是過耳不忘。

“好詞,曲卻不應該是這樣的,按格律這倒象《臺城游》中序的頭,只是曲卻從未聽過,萱兒,這是你做的?”子奇臉上有驚喜的表。

臺城游?哦,對了,老師曾講過水調歌頭又名《元會曲》、《凱歌》、《臺城游》。相傳隋炀帝開汴河時,曾制《水調歌》,唐人演為大曲。大曲分散序、中序、入破三部分。“歌頭”是中序的。

想着我忙道:“可不要折殺我,好詞好曲,記住就是了,何必問出處?”

其實我很想将自己的一切告訴他,便試着問了句:“子奇,你們這對借屍還魂的怎麽處理?”我想我屬于這類的。

“子不語怪力亂神,不過以前倒聽過永安坊有一老妪,停屍三日又醒,衆以為怪,以火焚之,萱兒,怎麽這樣問?”子奇用審視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他很聰明,只得胡說道:“看這氣氛,不講點鬼狐之類的,倒可惜了。”

“萱兒,過來。“突然子奇一把扯過我,摟在懷裏。我心一頓亂跳,忘記了呼吸,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還沒弄明白況,就覺得自己升了起來,像坐電梯,再睜開眼,我和子奇已在樹上。

“子奇,你還會飛?”我對着他驚喜地道,可是為什麽要上樹?

“噓,你看。”我借着月光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狼群!是狼群,黑壓壓的,在火堆十米外,形成了一個半包圍圈,看不清多少只。

兩匹馬煩燥不安,打着響鼻,刨着地,子奇那馬嘶一聲,掙脫了缰繩狂奔而去,完了,我拴馬時系的是死扣:“子奇,救救那匹馬。”

武功這麽好的人,黑夜裏眼神應該是奇好吧。

狼群正在縮小包圍圈.只見子奇一揚手,不知道什麽飛了出去,缰繩應聲而斷,馬掉頭跑掉了,狼群追着兩匹馬,轉眼不見了。

我忘了這是在古代,山林裏野獸衆多,要不是子奇,我今天就喂狼了,好怕!不過我更恐高,于是我緊緊摟着子奇的腰,這是一個很粗的樹,上面枝桠縱橫,我背靠着主幹,子奇一手撐着樹幹,一手摟着我:“萱兒,你快勒得我喘不過氣來。”

“江子奇,你會飛!”我略微松了松手,我實在沒想到。

子奇道::“我們江家家規,男丁六歲時必須開始習武。”子奇下巴正好抵在我的額頭上,一說話熱氣吹着我的頭發,我的心便随着他嘴巴的開合而呯呯亂跳。

我警告自己要克制,不要胡思亂想。

"萱兒,我可以嗎?"他騰出一只手解腰帶.

我擡頭:“可以什麽?”因為我的動作,我們的臉一下子如此接近,我甚至看見他眼中閃爍點點亮光,子奇整個身體向我壓來,

"啊..."我一聲尖叫,閉上眼睛。

半天,覺得他的動作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睜開眼,子奇正雙手抱肩,忍着笑看着我:“萱兒,你叫什麽?”低頭一看,原來他是用腰帶把我捆綁在樹上。我想我的臉此時一定很紅,原是我心裏藏着龌龊。

“我要下去一下,你別害怕。”說着就躍下樹了,幾分鐘後,拿着兩塊氈子及包裹躍了上來:“下面不安全,我們今晚要睡在樹上。”子奇将氈子系在一起,兩端分別系在兩個樹桠上,竟成了一個吊床。

“你睡覺老不老實?”他笑着問我。

“好象不太老實。”我回答道。

因為有時早上醒來會發現,枕頭在地上,拖鞋在*,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睡的。不老實的後果就是被子奇捆在吊*。捆好後他又将外衣脫下,蓋在我身上,然後到離我一米遠的粗樹枝上坐下,閉上眼睛。

朦胧的月光下,白衣的他仿佛入定,我老老實實地躺着,樹葉搖動時,一兩顆星星也跳躍着,有什麽蟲在鳴叫,偶爾遠處會傳來一兩聲狼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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