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ACT 5
? ?麥昆在家中的地下工作室裏進行着這次暗殺任務的精密計算，他已經選定了最佳方案——狙擊。定制的槍支已經拿到手，子彈測試也完成了，到今天為止他已經摸清楚古斯曼家保镖的換班時間以及宅邸的總體結構，但這還不夠，必須百分之百無誤，任何意外因素也要算入其中，否則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失誤都可能會害自己送命。
當殺手真他媽辛苦，為了錢連命都不要，要是哪天他在任務中嗝屁了，那些辛辛苦苦積累下來的金錢再多也是白賺，麥昆心裏暗自起誓，再幹了三五年賺夠本之後就金盤洗手轉行。
篤篤篤，篤篤篤，有人在上面敲門，麥昆聽見卡特在呼喊自己。
“有什麽事？我正忙着。”麥昆打開地下室的門問道。
卡特的語氣聽上去有點起伏，“麥昆，我剛剛收到了一份最新的雇傭申請，你一定想不到那個人是誰。”
“少賣關子吧，沒看見我忙得很。”麥昆不耐煩道，他舉起手中的槍管部件朝他揮揚示意了幾下。
卡特将打印出來的委托書塞過去麥昆手裏，“你先看一眼，這個委托很有趣，實在是太戲劇性了。”
麥昆原本只是打算快速過目一遍之後便扔一邊來着，但這份委托确實如卡特所言，戲劇味十足，真是無巧不成書，上門找他的雇主竟是他即将獵殺的目标——肖恩·古斯曼，而肖恩指定要殺的對象卻是自己——麥昆·裏維斯。
雇自己來殺自己。
麥昆微怔了一會，接着他把委托書揉成了一團捧腹彎腰大笑，腿都快站不直了？不就是打傷了他的幾個打手，至于要聘殺手要了自己的命麽？再說，是他們先跑來自找麻煩的。
“你之前對他家的手下下手太狠了，人家現在要找你尋仇。”卡特說。
“下手狠？”麥昆露出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他們應該慶幸我沒要他們的小命。”
***
肖恩在書房裏頭煩躁等待着，“怎麽還沒有回複？”他問布馮。
“八成是對你的委托不感興趣吧。”布馮如實回答。
此時電腦冒出了一個收件提醒，“雇傭中介有回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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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打開看看，他說了什麽？”肖恩問。
布馮掃了一眼郵件的內容，“他說Big拒絕接受你的委托，理由不予說明，然後祝你安好。”
“靠！”
“就料到是這種結果。”布馮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老大，你想想看，咱們那十幾位精英打手絕非不堪一擊的菜鳥，他們全是老板從西西裏經過嚴格篩選才招來的，哪個不是格鬥專家？哪個不曾在訓練營受過特殊技能訓練？能夠輕而易舉就把他們扳倒，麥昆·裏維斯可不是一般貨色。其實我覺得，與其一時沖動雇傭殺手，還不如花點時間調查清楚他的真正底細。”
肖恩忖思一會兒，布馮的話确實有道理，“可你之前不是說他的真實身份很的得到麽？”
“嗯。”
“如果連家族的情報組織都對此沒轍的話，我會打個電話給卡達爾讓他幫忙。”肖恩口中的卡達爾是古斯曼家族在國會的黑手黨議員，如果麥昆·裏維斯的檔案真的屬于限制級別，那麽有卡達爾開綠燈的話，他們就可以從政府機關那裏拿到那份機讀檔案。
“卡達爾這個錦囊如果不是到了關鍵時刻，否則還是別搬出來。老大，我剛才想到，其實不需要動用太多的人力物力也能調查到麥昆·裏維斯，有個人能夠做到。”
“誰？”
“你表哥。”
想到自己要求助于他，肖恩有點郁悶，他撇了撇嘴巴，似乎不太樂意。
布馮看出肖恩的想法，說道：“齊華度是伊利諾伊州最好的電子工程師，而且他的技術就算放在國內也是屈指可數的。”
肖恩沉默。
“比起動用家族那些關系網，找齊華度更實在一點，畢竟他是你老表，而且你得承認他在這方面的确很有效率。”
猶豫了半分鐘後，肖恩拿起電話，撥下齊華度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甸厚重的聲音，還伴随着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女孩子的各種尖叫聲。
“是我，有個事想找你幫下忙。”
“你說什麽？”對方在電話那頭扯着嗓門用吼的方式問道。
“我說有事找你。”
“哦，是小弟，我還以為誰呢，過不過來開派對？今晚簡直爽瘋了……啊寶貝兒，別走，等我一下……小弟，你來不來玩兒？我要挂線了，這裏很吵……”
“給我個地址，待會過去找你。”
挂了電話以後，肖恩帶着布馮直奔齊華度說的那家私人會所。
找到齊華度的時候，他正在一件卧室的大床上跟四五個穿着比基尼的美女打鬧，這個架勢，看來是準備要開葷了，而且是葷到可能消化不良那種。
“喲，小弟，你可真會挑時間，我正準備辦事兒呢。”
“我有急事找你。”肖恩站在門口看着齊華度。
“有什麽急事不能留到明天早上？有我現在要做的事情急嗎？”齊華度朝倚在他身邊的金發MM笑了笑。
“噢，美女們，忘記跟你們介紹了，這位是肖恩，他是我表弟。”齊華度笑嘻嘻拿起桌上的紅酒朝肖恩舉起來，然後一口灌下。
”小弟，來，你也來喝一杯，太爽了。”
“不要老叫我小弟，很難聽，而且你也就比我大一歲罷了，少在那兒拽。”
“你要尊重那365天。”
肖恩：“……”
“美女們，到外面玩去，我借這家夥一個小時。”肖恩指着齊華度，然後擡起頭朝門口揚揚下巴，在場的MM雖然有點掃興，但也不敢多說，乖乖離開｀房間。
“小弟，我煩死你了，有話快說有屁趕緊放。”齊華度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幫我查一個人。”肖恩說完，布馮就将手中的筆記本電腦打開放在齊華度面前，連工具都給他備好了。
“好啊，五千塊錢辦事費不謝。”齊華度嚣張又得意，同時也為剛才被肖恩打斷自己的行樂而報複。
“兄弟一場你居然敢收我錢，信不信我打死你。”肖恩大聲道。
“兄弟一場你連表哥都不叫真沒禮貌，還有別開口閉口打打殺殺那麽暴力。”齊華度甕聲甕氣說道。
肖恩從錢包裏掏出僅剩的兩千元現金，“五千塊沒有，兩千愛拿不拿。”
“兩千就兩千。”齊華度大大咧咧把錢塞進口袋裏。
“要查的人叫什麽名字？”他拿起電腦開始進行操作。
肖恩咬咬牙齒，“麥昆·裏維斯，這是他的照片，我要關于他的所有資料，必須一絲不漏，不要問我理由。”
“我才懶得問。”
半個小時後
“就這些了。”齊華度把電腦往前一推，肖恩拿過來掃了一眼，基本上都是跟布馮先前找來的并無二致，肖恩這可就不滿意了。
“什麽？你這個電腦黑客是怎麽當的？是不是權限不夠？”肖恩蹙眉問道。
“不要質疑我的技術和能力。”
“那為什麽只有這麽一點，我不信。”
“我連機密檔案的人員資料都查看過了，真沒有這號人物，排除了這一點之後，基本的可能性就只有兩個，要麽他真是個普通人；要麽他是個行事謹慎而且有着特殊身份的家夥，這種人一般不會随意暴露自己的任何存在痕跡，即使能夠查詢到那也是假的簡歷。”
從會所回到家中，肖恩非常郁悶，雖然咽不下這口氣，但目前他又想不到對付那個偷狗賊的更好的辦法，真是見鬼。
肖恩躺在床上，左手抱着狗，右手拿起手機盯着屏幕，在忖思了一會之後，把短信發送出去。
【本機】：生氣
【陌生號碼】：？
【本機】：我很生氣
【陌生號碼】：誰惹你了？
【本機】：一個賤男
【陌生號碼】：他把你甩了？
怎麽可能，老子不搞基——剛打出這一句肖恩馬上意識到有誤，因為對方好像一直把他無當做是女的，雖然是短信游戲而已，但這種真相還是不要點明。
【本機】：不，他騙我的錢，還打得我的朋友們進醫院，欺人太甚
【陌生號碼】：他很能打？
【本機】：也許，是的
雖然肖恩不想承認這一點。
【陌生號碼】：我也很能打
【本機】：你肯定沒那貨厲害
雖然肖恩還是不想承認這一點。
【陌生號碼】：我看不一定
肖恩剛想回複，不小心摁到了撥號鍵，等他反應過來準備挂線的時候，對方比他先一步掐掉了電話。
什麽嘛……肖恩有點不太高興，他發去一條短信。
【本機】：不好意思，按錯了。
【陌生號碼】：嗯，知道，我有點事，不聊先
切，不聊就算了，誰稀罕，肖恩撇嘴，他把手機推到一邊去不打算再回複。
隔了一會兒，短信提示響起，肖恩忍不住還是重新拿起手機，陌生人又給他發來信息。
【陌生號碼】：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不？
肖恩嘴角輕輕揚起，想了一會。
【本機】：肖肖
【陌生號碼】：真名？網名？
【本機】：真名
【本機】：你的名字？
【陌生號碼】：發一張性｀感的照片，然後告訴你
【本機】：不公平！
對方發來一個吐舌頭的emoji表情。
肖恩回他一個紫色的憤怒小惡魔。
【陌生號碼】：李
【本機】：真名？
【陌生號碼】：真名
【陌生號碼】：剛才在生氣？
【本機】：沒有
【陌生號碼】真沒有？
【本機】：真沒有
【陌生號碼】：那給我笑一個
肖恩打了一整排大大的笑臉發過去。
【本機】：這樣可以了沒？
【陌生號碼】：嗯
【本機】：你剛不是說有事嗎，怎麽還在跟我發短信？
【陌生號碼】：所以這次真的不聊了，辦事去
【本機】：哦
又隔了一會
【陌生號碼】：對了，晚安
肖恩盯着最後那條信息，抿嘴偷笑。
【本機】：晚安
***
麥昆正在跟那位‘黃圖妹’發着信息，‘黃圖妹’是他給那位陌生號碼的主人備注的名字，原因是當初她給自己發來的一張性｀感臀｀部特寫。
突然麥昆的手機的鈴聲轟然響起，「And I’m like Baby, baby, baby oh,like baby, baby, baby noo, like baby baby baby oh……」
震耳欲聾的音樂吓得麥昆整個人虎軀一震魂不附體，差點兒尿了，他啥時候弄了這麽一首歌做鈴聲來着！！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黃圖妹，為了避免繼續被魔音荼毒，麥昆火速挂斷電話。
“卡特，給我出來！”麥昆大聲喊道，然而卡特早已溜得不見人影。
該死，那老家夥又趁他不在的時候擺弄他的手機，還設了這麽一條驚悚的來電鈴聲，靠。
麥昆對着手機低罵一句，馬上怒換鈴聲。
***
從早上起，肖恩就一直盯着布馮在看，這小子長相倒不算差，腦子也蠻好使，但就偏偏身高不成氣候，都二十歲的成年人了竟然還是一米六六，不像話。
“少爺，少爺？！”旁邊拿着吸塵器正在清理地板的女傭輕聲喚道。
“怎麽了？”
“少爺，麻煩您把腳擡一擡。”
肖恩看着那位女傭，突然肖恩靈光一閃，“你去幫我找一套适合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間穿的工作服來。”
十分鐘後，布馮被肖恩叫到房間裏。
肖恩指着挂在衣架上的一套熨燙好的女仆套裙。
“布馮，把你的衣服脫下，然後把這裙子穿上，連內褲內衣也換上。”
“老大，沒想到你好這口。”
“閉嘴啦，快穿上。”
布馮聳肩，把女仆裙子換上。
肖恩圍着眼前的小個子轉了一圈，笑眯眯地摸摸他的頭。
“老大，請不要笑得那麽淫`蕩，我會誤會的。”
“你誤會什麽？”肖恩沒搞懂。
“老大，希望你不要對我做進一步的變态事情，必要的話，我可能會采取自我保護措施。”
肖恩的臉當即拉了下來，“誰要對你使變态，我就想讓你穿這裙子讓我拍幾張照片。”
肖恩拿出手機對着布馮穿着絲襪的大腿，“把裙子提高一點，露多一點。”
“老大，你果然很變态。”布馮淡定吐槽，拉高裙子。
“我對你沒那方面興趣。”肖恩沒好氣說。
“那你為什麽要我穿女仆服，要拍照片你找家裏的女傭不行嗎？”
“唉，她們身材沒你好。”
“所以老大，你果然還是很變态。”
“好了閉嘴，再躺床上給我擺幾個pose。”
…………
在折騰了自家小助手好一番之後，肖恩總算拍到了幾張頗為滿意的大腿特寫。
布馮拉下後面的鏈子準備把裙全部脫掉。
“不許脫下。”肖恩命令道，“就保持這樣別動。”然後又拍了幾張露背的特寫。
“老大”
“嗯？”
“你确定你真的對我沒有任何想法？”
肖恩：“……”
布馮：“你讓我壓力好大。”
肖恩：“%￥#@*……”
當天夜裏，肖恩選了兩張色氣滿滿的照片，一張是內褲褪到大腿根部的特寫，另一張則是後背拉鏈拉開露出蕾絲內衣帶和項背的特寫。
肖恩懷着惡作劇的性質将照片發送給‘你硬了’，這是他特意為對方新取的代號，配合着對方名字（李）的諧音讀上去非常順口，肖恩暗自佩服自己簡直是個取名天才。
然而這一次對方卻出奇地很久沒有回複，肖恩揣着手機等着等着睡了過去。
肖恩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個男子，男子身着剪裁得體的西裝面帶笑意站在自己跟前，個子高挑，氣度不凡。
“你是誰？”肖恩問他。
對方沒有回答。
“你就是肖肖對吧，”男子端詳着肖恩那張臉，笑呵，“我還以為是個女的。”
肖恩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他支支吾吾。
男子手臂一伸勾住他的腰際把他拉入懷中，“裝人妖很好玩是嗎？”
“我……我……”肖恩咽了咽口水，他想要後退卻馬上又被男人桎梏住。
“好啊，你敢騙我，老子今天操死你不可。”男人煞氣畢露，将肖恩狠狠地撲倒在地，粗蠻地撕扯開朝肖恩的衣服朝他脖頸狠狠咬了一口。
“啊！不要！大哥對不起我錯了！別……”肖恩連滾帶踢地掙紮着，然後噗通一聲從床上摔落清醒了過來，媽的，什麽鬼噩夢。
肖恩籲了一口氣坐在地板上搖晃了一下昏沉的腦袋，他摸黑着找到放在枕邊的手機打開查看時間，發現有新的信息傳送過來，對方回複了他。
【你硬了】：我硬了
肖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