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霸總的愛人9

房內關了燈,陷入一片寂靜的黑暗,床上兩人隔着半臂寬,空調在黑暗裏運轉着,黎秋白背對着江非錦側躺,身旁有人并未打擾到他優質的睡眠,他閉着眼很快入睡。

與之相反,江非錦身體倦了,精神上卻無法休息。

今天得知黎秋白相親,江非錦其實也在那家咖啡廳,他看着黎秋白和一個陌生的女人言笑晏晏的交談,臉上挂着溫柔的笑。

江非錦無法想象黎秋白的将來會和一個女人結婚、生子,組成一個新的家庭,那場景光是想象,就讓他嫉妒得發狂,他想服軟,想讓黎秋白回來,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他的自尊驕傲不允許。

他比誰都清楚,他們回不到從前了。

在得知黎秋白做出那種事時,江非錦心中愛恨交織,到如今已然分不清該用怎樣的心情來看待黎秋白。

黎秋白就像是朦胧的霧,看似在眼前,卻怎麽也走不近,這種感覺太難熬了,江非錦總忍不住想,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才讓兩人走到了今天這般地步。

——

隔天清晨,江非錦恢複了體力,才發現自己穿着黎秋白的衣服,而他的衣服還沒洗,被随意的扔在客廳中。

江非錦上班需要穿正裝,黎秋白表示他可以穿自己的西裝,兩人體型相差不大,黎秋白更為清瘦,但衣服套在江非錦身上倒也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黎秋白溫和周到如舊,江非錦卻是不太适應,他最後還是穿上了黎秋白的西裝,說會讓人還回來的。

黎秋白正吃着早餐,随口道:“不用了,一套西裝而已,反正我在你那的衣服也不少了。”

黎秋白這話一出,江非錦緘默不言。

兩人自從将那矛盾擺在明面上後,黎秋白就沒再去過江非錦家中,而他的衣服也未曾拿回來,江非錦也沒有特意的去收拾過。

氣氛凝結半刻。

黎秋白攪拌着碗中的海鮮粥,道:“你上班要遲到了。”

江非錦:“我是老板。”

言下之意是他的上班時間由他決定。

黎秋白擡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看來江總挺喜歡我這?”

明明之前已經鬧的那般僵,昨天江非錦病倒後,兩人的相處模式卻越發的和過去相似。

不等江非錦反駁,黎秋白又道:“多注意休息,現在公司也沒有我跟着你争權奪利了,用不着這麽拼命,畢竟什麽都沒身體重要。”

他說出“争權奪利”時,仿佛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江非錦面上不顯,表情冷淡,只是手上扣衣服扣子的動作頓了頓,沒兩秒又順其自然的扣上襯衫扣子。

“我走了,昨晚謝謝。”江非錦突然又架起了那疏離的氣場,客氣的道別。

黎秋白混不在意,恍若未覺,低頭喝粥:“慢走,我就不送了。”

回應他的,是一聲關門的聲響。

黎秋白無聲笑了笑。

他想明白,坐以待斃将希望放在江非錦悟透的可能上太過懸了,既然江非錦喜歡他塑造出來的那個形象,那他便一步步的摧毀他心中的印象。

所謂距離産生美,越是見不到越是會美化從前的回憶,如此便越是放不下。

兩人同處于上層圈子,想躲躲得開,想制造碰面機會也容易,黎秋白借口想參與家中事業,跟着黎修明參加了不少宴會聚會。

他和江非錦也碰過幾次面,黎秋白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江非錦的底線,故意時不時的拿兩人過去的交情出來膈應江非錦,效果看起來是不錯的,發展到現在,江非錦有意無意的在避着他。

難得一次休息,黎秋白被最近結識的同富二代好友拉去了酒吧。

深夜酒吧燈紅酒綠,勁爆的音樂環繞,男男女女一個個跟磕了藥似的在舞池蹦跶,黎秋白很少來這種地方。

他們沒有去包廂,在一樓找了個卡座,一夥年輕人坐在沙發上,一兩個人懷裏還摟着個穿着暴露打扮妖豔的女人。

“黎二少,怎麽樣?不錯吧這裏。”叫黎秋白來玩的那人樂呵呵道。

黎秋白只記得這人叫張鋒武,家裏獨生子,嬌寵集一身長大,導致成了個吃喝玩樂的草包,黎秋白和他打交道,還因黎家公司有個合作和他們公司談,黎修明當練手交給了他。

張鋒武喋喋不休道:“去什麽包廂啊,就是要在這,才夠嗨!”

音樂聲大,他說話都是扯着嗓子在說,黎秋白但笑不語,偶爾拿起酒杯抿兩口,張鋒武給他介紹了一個女人。

那女人穿着黑色深V長裙,一臉濃妝,身上夾雜着濃郁的香水味,給黎秋白倒酒時身體往他那邊傾斜,黎秋白側了側身拉開距離。

一群人去過幾次廁所,張鋒武見黎秋白不喜歡那女人,神秘兮兮的對黎秋白說今天帶他玩點新鮮的,随後幾個打扮洋氣的年輕男人就被帶了過來。

黎秋白擡眼掃過,突然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稍作停留。

張鋒武注意到了,揮手叫那男人過來。

那男人外表一副英俊模樣,五官偏冷淡,不笑時看着還有點高冷,身穿白襯衫,下身一條緊繃的牛仔褲,緊緊包裹着臀部,線條飽滿,莫名的透着一種誘惑感。

黎秋白之所以注意到他,是他的眉眼有着江非錦的痕跡,微妙的重合感,并不明顯,相較而言,男人比不上江非錦那冷峻來的有氣勢,也不及江非錦那冷淡得有韻味。

張鋒武在一旁啧啧了幾聲,他道出來玩這幾次都沒見着黎秋白對哪個女的感興趣,原來這是性別不對啊,這次也是誤打誤撞撞上了,出來玩那就是得放得開。

男人坐在了黎秋白身旁,黎秋白沒在他身上聞到過于濃烈的香水味,總算是能舒服的呼吸了。

他問男人叫什麽名字。

男人答道:“可以叫我羽澤,羽毛的羽,光澤的澤。”

黎秋白問了名字就沒再主動開過口,只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着話,羽澤挺會說話,逗得人開心,這點倒是完完全全的沒一點江非錦的影子。

卡座另一頭的吧臺,來來往往的人經過,多道目光落在坐在吧臺上的男人身上,男人穿着白襯衫,領口扣子開了幾顆,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上的腕表,斯文中又帶着點不羁。

男人端着一杯紅藍參半的酒水,放在唇邊輕抿一口,那張俊美的臉煞是惹人注目,只是美人冷着臉,看着心情不好,身邊散發着冷氣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江總,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啊?”王秘書在他身旁扯着嗓子問。

江非錦側頭,淡聲道:“你先回去吧。”

王秘書猶豫道:“這……江總,你喝了酒不能開車。”

“知道。”江非錦言簡意赅的放王秘書下班了。

王秘書看了眼時間,道:“那江總你路上小心!”

他也不太清楚怎的今天路過這個酒吧,江總就突然有興趣想上酒吧玩了,但玩又好像玩的不開心,平時江總也沒這愛好啊。

今晚江非錦見完了一個合作夥伴,談妥了流程,正要回公司,路過酒吧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跟黎秋白在一起的那些人,江非錦認識幾個,都不是什麽好鳥,江非錦下意識就跟了進來。

隔着人群,江非錦看不太清卡座那邊的情況,但他知道,黎秋白身邊坐了一個男人,姿态親密,黎秋白也并沒有過于抗拒的模樣,這讓江非錦霎時間心情敗壞。

他很少有這樣情緒起伏跌宕的時候了。

前些日子黎秋白不斷的靠近他,接近他,試圖用過去的情誼打動他,不等他想明白黎秋白的用意,卻又讓他看到黎秋白來者不拒的一面。

他是他想丢就丢掉的垃圾嗎?

江非錦捏緊了酒杯,臉色發黑,眸色沉了下來。

另一頭坐在卡座上的男男女女玩起了游戲,氣氛熱鬧非凡,黎秋白不了解游戲規則,輸了幾輪,喝了好幾杯酒,待他慢慢上手,就很少有輸的時候了。

桌上的骰子旋轉,黎秋白又輸了,他願賭服輸,端着酒杯又倒了一杯酒,張鋒武卻伸手攔住他。

“黎二少,喝酒沒意思,選個別的。”

黎秋白順着他手的力道放下酒杯,“行,你說,怎麽懲罰?”

張鋒武揚眉擠出一個笑:“這樣吧,黎二少。”

他從桌上的果盤中拿出一顆小巧的櫻桃,捏住櫻桃的根部枝條,“你把這櫻桃喂給羽澤吃,不難吧。”

黎秋白一笑,“行。”

他伸手就要接過櫻桃,張鋒武的手又往後退了退,“唉——等等,我還沒說完呢,這喂啊,也講究,得用嘴。”

周圍人笑着起哄,對他們這群人來說,這種尺度的玩玩鬧鬧真算是普遍的了,不過一般對象都是男女罷了。

坐在黎秋白身邊的羽澤抿了抿嘴,轉頭看向了黎秋白,比起其他的客人,短暫的相處讓羽澤對這位富少還是挺有好感的,不似其他富二代那麽裝款,平易近人待人禮貌,相處起來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他舔了舔唇,驀地有些緊張。

黎秋白還沒說話,就感覺到一道帶刺的視線,如有實質的落在了自己身上,存在感強烈,讓他下意識擡頭看去。

于是,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江非錦,那微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即便他看過去了,也沒有避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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