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偶遇

指南針,手電筒,計算機,天氣,鏡子,照相機。

我确認這些是我手機上能用的東西,當然日歷和時間也一樣。其他的一些app能夠用的除了企鵝以外連個網易雲音樂都不能放。手機電量似乎一直保持100%,同時不能使用谷歌地圖。

輕輕嘆了口氣,我繼續往前走着。望山跑死馬,看着樹林也一樣。我盡可能地保持平穩心态往前走,有植被的地方代表着擁有水源,同時我也要小心樹林裏面的危險。

雖然我覺得死了就死了,但是我死了的話海軍太太群裏面的大家都沒辦法回去,那我就是罪人。

很喜歡她們每個人,喜歡每天看着她們聊天,12個小時的時差看似很可怕,但對準時間還是能和大家說上話,順帶可以磨砺一下早睡早起這個技能。最開始認識的阿今,霸氣的歲,動作超快我掉了她連續三個坑的筍幹,可愛的晴天,不小心第一次把螢哥看成了繭哥的螢哥,萌萌噠的小豬還有期末……

而且我還不能死在這裏,我還要回去等我家姬友開出來的彩票,說不定她就中了呢。這樣她成為富婆包養我帶我飛,我們先買房後旅游,混吃等死整天在文裏捅刀。

咳咳,好像不小心說了有點了不起的話,當我沒說。

逐漸走到了樹林口,我有些可惜自己不抽煙沒帶打火機,稍稍在最外圍取了兩根木柴,掂量了一下選了一根更順手一點的暫時當武器。

小心翼翼地用這根木柴撥弄了一下草叢,我确定草叢裏面沒有什麽東西了之後蹲下來,發現其中的莖似乎還挺有韌性。

有韌性好啊,有這玩意兒我就能做東西了。

腦袋裏劃過一系列工具構成,我觀察了一下周圍,撿了塊石頭毫不猶豫半砸半磨斷了兩三根還挺長的草莖用麻花辮的方式編成幾根繩子,盡可能挑了一塊看上去有點鋒利的石頭,把它綁在了我的那根木棍上。

因為這一通操作的緣故我手上已經被劃開幾道口子,不過也沒關系,別的不多,我創口貼和藥多。

龇牙咧嘴地把手上那些細小的草刺都拔幹淨再塗了點紅黴素眼藥膏,我随意地揮了揮手裏新做好的斧頭不像斧頭鋤頭不像鋤頭的粗糙武器,确定不會甩到半途草繩就斷了,滿意地往前繼續探索了過去。

雖然我确實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曾經看到過一條微博,說只要手上擁有武器,那麽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就會完全不同。我很贊同這句話,因為我現在簡直覺得我可以徒手碎大石。

側耳傾聽了一下這裏的情況,蟲鳴和鳥叫都有讓我稍稍松了口氣。至少小型生物的存在讓我明白這裏還是擁有安全區域的。而若有若無的水聲也一樣,至少能夠讓我安全活一天。

最好,最好找到一個沒有大型動物,也沒有什麽動物蹤跡的洞穴。晚上降溫對于人類而言永遠是最可怕的事情,哪怕我現在暖和到把我的羽絨服給脫了,團吧團吧用草繩綁起來挂在了腰間只穿一件襯衫一件背心,我也同樣很擔心晚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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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顯示的溫度是20度,濕度55%,風力方向東南風4-5級,非常舒适的溫度,可誰知道晚上降溫會降成什麽鬼樣子。

水流的聲音逐漸開始變得明顯起來,我覺得我還是很幸運的,一路上沒有太多可怕的生物也沒有爬蟲長蛇,偶爾竄過去的都是野雞兔子之類的小動物,還傻乎乎地站在一邊看着我不動彈。稍微兇猛一點的也就是兩三只向我扔石頭的猴子,看上去還算安寧。

安寧得讓我把警惕提到最高層。

我抿了抿嘴,蹲在旁邊觀察着水流的流向以及動物足跡,看了半天也沒看到大型的腳掌,很好,沒有大型具有殺傷力的動物。沒有大型的爬行蜿蜒蹤跡,氣味并不沖鼻——也有可能是我習慣了叢林的氣息。

沒帶水瓶,失策,我以後出門一定要記得再帶個水瓶。

慢慢地走到那條小溪邊上,我拿了一張有些大的葉子,借着水流盡可能地洗幹淨葉子才将手放在水中,感受到其中的冰涼後把手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手背上還沒來得及蒸發掉的溪水。

有點甜,應該是幹淨的地下水。

還好,有幹淨的水就能活下來,兔子野雞撒呼呼的,等會兒就去捉。生火什麽的,我的背包上有個徽章,背面是有點像鏡子的圖層,用來聚光肯定也沒問題。

我直接腳一軟癱坐在了地上,過了好久才低笑出聲。還好,還好,我可以活下來。

用葉子給小心地給自己灌了兩口水不去弄濕衣服,我背着背包拿着我的武器慢慢搜尋樹林不大,怪不得沒什麽大型動物。至于山洞,在我不懈的努力下,總算是在手機時間顯示大概下午兩點半的時候找到了一個。

也或許是唯一一個,我看外面痕跡有點幹淨,好像還有——

血跡。

瞬間提高警惕,我雙手捏着我自己粗糙制作的武器,腳步逐漸加重。我希望這個血跡是動物的,這樣的話如果可以我能擁有晚上的食物。當然,如果是人的話……

如果是人的話,我也不是非常介意,最好能夠發展成朋友,而且既然有血跡那就代表受傷。

我包裏還有一瓶雲南白藥粉末。

不要問我這麽個小包裏面怎麽塞下那麽多玩意兒的,以前我包裏還常備雲南白藥噴霧劑。畢竟你時時刻刻說不定什麽時候膝蓋腳踝又扭了摔跤摔破皮了,你也會和我一樣在包裏常備這些東西。

最關鍵的是,我還有一盒完整的清涼油。考慮到這個世界上像我這樣被蚊子寵愛的人不多,這玩意兒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順帶一提,我這種人又有一種稱呼叫做末世主義者,雖然不是能屯夠一年食物的那種大佬,可這不是,有備無患嘛。

我現在的腳步聲都快成跺腳了,确認信號已經足夠了我才稍稍擡高了一點聲音,先用英語開口:“你好,我是一名落難者,如果可以的話晚上是否能夠讓我在這裏停留一個晚上?如果您介意被打擾,我會馬上離開。”

然後我切了中文又說了一遍,日文的話……

我不會。

山洞裏面很安靜,沒有回音,也沒有回應,我站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始終等不到回音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

拿出手機,檢查日常任務——

很好。

日常任務1/5,我完成了一個。

所以說裏面有人,而且還應該就是我的慰問對象。

赤犬,薩卡斯基先生。

【……太太您真是會物盡其用】

這是獨居國外,一個人打磨出來的經驗。A8,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謝謝。

我面無表情放回了手裏的東西,對着裏面再度用英語開口:“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就先進來了。”

“……”

依舊沒有任何聲音,沒有聲音,我就默認他同意了。

山洞裏面有點黑,我拿着我的“武器”往裏面走的同時點開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白色的光線一下将整個山洞照亮,我看到了半靠在山洞壁上微微睜眼看着我,身上有着血跡,只是粗略包紮的人。

海軍·不知道現在是啥職位·赤犬·薩卡斯基。

“失禮了。”

我關掉了手機的手電筒,這句日文我還是會說的。

一下子整個山洞又暗了下來,我回過頭看着洞口,發現赤犬的位子很微妙。他占據的這個地方差不多就是我從外面看幾乎看不到他,但是他完完全全可以發現我。

屬于戰鬥人員的警惕啊。

我看着他的方向,拿着手機首先舉起了雙手,然後将手機放在了地上拉開背包拉鏈,在最角落裏面翻出來了我那一小瓶雲南白藥粉末。

真懷念,當年我全靠這玩意兒活,現在倒是不常用了。

雲南白藥裏面那顆保險子我沒用,一直埋在藥粉裏面。我稍微敲了敲小瓶子的底部,看到那顆紅色的代表着“救命”意味的小圓球冒了出來,我抿了抿嘴,擡頭看向了那個一直在觀察我的人。

“我有藥。”

“……”

“我不知道對您會不會起作用,但這是我的誠意。我知道您是海軍,所以如果可以的話——”

我擡頭看着他,把那顆保險子以及一點雲南白藥粉末倒在了瓶蓋裏面,給他送了過去。

“您之後能把我送到馬林梵多麽?”

他看着我沒有說話,我看着他,感覺自己有點手酸。

“紅色的可以內服,也可以磨成粉放在傷口最嚴重的地方,如果有凡士林……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個。粉末是外傷藥,止血消炎都非常有用。我還有一些邦迪……”

“可以。”

他看着我,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聲音冷硬卻帶着一絲讓我敏銳捕捉到的低沉。受傷,失血,看他的年紀大概是四十多歲,如果說已經是大将了的話——

讓一個大将受傷成這樣,我覺得……

媽呀,吾命休矣!!!什麽人能把赤犬傷成這樣哦!

小瓶蓋太小了,在我開始發散思維的時候他接過小瓶蓋,不免會擦過我的指尖。我感受不到什麽特別的溫度,只覺得他的手上似乎有很多繭子。

“我只有一小瓶,藥粉大概也只剩下八成。”

“……”

“創口貼還有不少,食物僅有糖果。”

我看着他默不作聲地直接吞下那顆紅色的保險子,把瓶蓋裏的粉末灑在了自己的腹部。我低下頭不去看他,摸出了所剩不多的悠哈奶糖同樣遞了過去:“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助您。”

“謝謝。”

“不用謝。”

媽的這聲音,低沉沙啞,我耳朵懷了,你要負責。

我看他把瓶蓋還給我,表情似乎稍稍放松了一點想要合上眼睛。我關好我那救命的雲南白藥粉,有意發出一點聲音站了起來,對着他瞬間緊繃的表情笑了笑。

“請您好好休息吧,我去外面守着。請問您有水瓶麽?有的話我可以給您去打點水。”

英語中是很少有敬語這種玩意兒的,但是通過語氣和用詞,也同樣是擁有正式而疏離的話語。

在美國也一樣。

他再度閉上了眼睛,遞給我一個水壺的時候我看到他手上猙獰的血痕。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我接過水壺和他點了點頭,把自己的後背留給了他。

“午安海軍先生,請您好好休息。”

日常,2……我去,怎麽還是1/5?

他沒回我午安,沒關系,等着,我還有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這個應該叫做……開荒流吧【。

雲南白藥粉很小一瓶,也就小指頭那麽點,放一瓶在包裏面很有用。裏面那顆紅色的是保險子,救命用的,不要扔掉,這玩意兒比一瓶藥粉可能都要貴一點。療效非常好,加快愈合,鎮痛,消炎止血,帶有一點麻醉效果就是忌生冷辛辣食物。我寫這段的時候再次開包檢查用品,寫着寫着決定回頭買個打火機和透明水瓶還有小鏡子放進去【等等?

孤男寡女,共處小島,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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