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告白
我能夠感覺到我的喉嚨開始隐隐作痛,頭開始也有些昏沉了起來。吹了一個小時冷風我今天早上醒過來發現自己還活蹦亂跳的就挺滿意自己身體素質的了,沒直接倒下去我也夠小強的。
拿着手機點開淘寶,趁着還能用簡單地挑了兩三款感冒藥,我姬友的話來說就是“熟練到讓人心疼”地再下了一單。沒來得及看物流我就覺得有點頭暈,索性按下鎖屏鍵把手機放到了口袋裏面,揉了揉太陽穴看了一眼天空。
有點陰沉,感覺會下雨。但是大海上什麽也說不準,我就去回頭看了一眼薩卡斯基。
“可能晚上會下雨。”
他好像明白了我的疑問,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我後面一點點。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個人好高,三米多的壓迫感真的很強,強到讓我有一種眩暈感。
放心放心,我還沒那麽弱就能暈過去。
轉身慢慢朝前走,我從包裏拿出之前就放在我這裏的水瓶,強忍着眩暈蹲下來,在溪流邊上灌了一瓶水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又灌了一瓶繼續。
水雖然很涼但我喝着的時候卻莫名覺得有點溫度,瞥了一眼剛才掉進溪流裏面的熔岩,我對着薩卡斯基道了一聲謝,繼續“多喝熱水”。
硬逼着自己灌了三瓶之後總算是感覺好一點,我把瓶子洗幹淨又裝了一瓶遞給薩卡斯基。繼續坐着稍微讓眩暈感減輕一點才重新站起來,伸手捏了兩塊石頭看着一塊面包一塊餅幹把餅幹放到了嘴巴裏。味道還挺好,蔥香味,讓我都有點想吃萬年青餅幹了。
薩卡斯基好像一直沉默地跟在我身後,咀嚼着我遞給他的面包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麽。如果說這是監視我的話未免也太過頭了,畢竟他傷都沒怎麽好呢。
“說起來,你傷到底怎麽樣了。”
我深呼吸了兩下,也不在意他跟着我,做了兩個轉體運動看了他一眼:“已經可以站起來了的話,還需要藥麽?”
“不用,按照恢複程度明天就能好。”
“不是很理解你的恢複力……既然這樣,那就去海邊等報信鳥吧。”
我和他已經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聯系方式都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再加上還有個他親口和我說類似于果實能力但是已經GG了的敵人,我覺得最重要的事情果然還是要和其他太太們以及海軍聯系上。
如果說淘寶物流确認會在上午十點到達我标識出來的海岸的話,那麽肯定是有通訊的方法的。那麽按照淘【哔——】寶的習慣,收貨後跳出來好評按鈕,我就能把情報傳過去。
Advertisement
“你已經确認這個島的坐标了?”
“一半确定,你給我的地圖顯示并不完整,但是足夠用了。”
“行,接下來就是守株待兔等着了。”
我沉默了一下擡頭看着他,感覺自己睜着一張死魚眼格外不情願:“那要不,我把日常先日了?”
“……”
“不好意思,咳,把日常先做了。”
把日常日了這句話沒什麽不對,我游戲一直這麽說,尤其上線的時候遇到親友,對話就是“日?”“日。”
就和後來漢子們彼此之間的對話,問“吃雞麽”,也不說吃雞,就說“雞?”“雞。”
不知道的都以為幹嘛呢。
“那麽先來合照吧,我手機有自拍,很快的。”
這句很快的為什麽我聽着這麽詭異呢?尤其聯系上下文的時候,怎麽像是那種渣男哄騙小姑娘上床那啥那啥的标配?
一定是我太污。
拉開我的攝像頭前置,我不是給華為打廣告,而是華為的前置攝像頭自帶美顏,比蘋果好多了,真的。
我看了一眼我的臉色陷入沉默。
這還是5級美顏過的呢,難看的和什麽似的,一張臉蠟黃還透着一種青色,加深點不用化妝就能去演藍臉的窦爾敦。頭發雖然堅持發型的尊嚴自動幫我分好了三七分,但是散亂的樣子怎麽看都覺得有些狼狽。
抓了兩把頭發讓它看起來別那麽膨脹,我用手上的皮筋簡單紮了個馬尾,習慣地撥弄下來兩根發絲讓我這張臉顯得小一點,準備完畢才開口。
“你稍微下來一點。”
我看薩卡斯基昂着頭覺得脖子酸,但是在內心我是歡呼雀躍的——
身高一七二的我終于不用被人說“你這麽高怎麽不去當模特”了!看看,這邊有個三米多的,雖然看上去大概40+,但依舊賊帥。
我盯着他,舉着我的手機一臉“趕緊的別浪費時間”,他看着我面色僵硬,過了好久才看着我坐到地上,還帶着一點自暴自棄的态度,讓我覺得哎呀這個人怎麽這麽萌的。
話說剛才那段時間,我們對視應該超過十五秒了嚯?
薩卡斯基就算是坐下來的時候還挺高的,但是我站着好像又太高了一點,索性也在他邊上坐了下來,然後把手機交給了他。
“你手比我長。”
我毫不客氣地開口,看着他帶着點手忙腳亂的樣子指揮他把我的華為P9攝影再突破【這裏不是打廣告】舉起來:“小心點別摔了,用你之前輸入指紋的那根手指抵上後面那塊光滑的解鎖欄,就能自動拍一張了。嗯對,就是這樣。
看着一張糊的連江寧婆婆都不認的照片,我默默盯着他:“等放穩了再拍,你看這張照片能認出來兩個線狀物是誰麽?”
他冷漠地瞥了我一樣讓我縮了縮,好吧,他不笑的時候還挺可怕的。
矮油雖然可怕但是也很萌呀,我又不心虛,怕他幹嘛。
我臉色确實不怎麽好,薩卡斯基冷着臉穩住手給我們拍了一張自拍,偏偏我笑得簡直燦爛到極點。
打個比方,這笑得讓我覺得我當年跑到奧蘭多環球影城看到HP的霍格沃茨和國王十字車站都沒有這麽燦爛,眼睛都笑到眯了起來,哪怕看着和薩卡斯基好像還隔了一段距離,單單看照片卻依舊覺得好像很親密。
薩卡斯基倒是沒有笑,板着一張臉,卻也并不好像很冷硬。
我拿回手機,看着上面的照片順手上傳一份到了企鵝的雲盤裏面再領了兩個完成的日常任務,看到薩卡斯基已經站了起來也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小跑兩步跟了上去。
“任務要我給你唱一首歌,想聽什麽?”
“随意。”
“唔,那我就随意唱了。”
我不知道這個翻譯器能翻譯多少東西還是只能翻譯普通話,在腦袋裏面想了想索性唱了那首吳語版的《長恨歌》。
漢皇重色思傾國,禦宇多年求不得。
我輕柔地唱着那有些悠長的旋律,發現自己把整首長恨歌都記得很清楚。我高中的時候還特意把整首《長恨歌》抄過一遍,斷斷續續地抄,提前算好行數,在我的語文筆記本上一點一點慢慢寫。
後來我把我的語文筆記本給了我弟,應該還蠻有用的。
“你在唱什麽?”
“嗯?翻譯器這個翻譯不過來麽?”
“……”
“看來翻譯是翻譯過來了,只是聽不懂?”
我笑了起來,我們慢慢走着都也快要到海岸邊上了。我深吸一口氣,感受到大海的氣息忍着喉嚨的麻癢開口:“沒什麽特別含義,《長恨歌》,我們國家古代的敘事長詩,講的是一段……貴圈有點亂然而看到最後的結局人們卻把一切錯誤怪在一個女人身上的古代皇朝故事。我唱着歌也就是試探一下翻譯器的水平,而且這只是前面一段,後面還有很長呢。”
“有點難懂吧,我還用我家鄉方言唱了,要不我再唱一首簡單的?”
“不用了,你任務只要唱一首就行了。”
是哦,我現在嗓子很啞,再嚴重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你是在關心我麽。”
我低頭點開手機點了任務完成,感覺到自己身上有點冷就把羽絨服裹地更緊了一些:“薩卡斯基,你再和我說說話吧。”
不說話我覺得我快要暈過去了。
看到海灘上有着一塊石頭,我也不理會薩卡斯基,直接朝着那塊石頭走過去坐下來,然後把腳也縮了上去,把頭埋在膝蓋裏把羽絨服的帽子也拉了上去,悶悶地開口:“這是我的家鄉方言,以前我都快不會說了。因為學校只讓我們說普通話,到家也是普通話,我只聽得懂不會說。後來去了美國,就是另外一個國家,反而開始和父母說起家鄉話了。”
我還記得我當時高中暑假的時候去北京參加了一個夏令營,一個宿舍就我和另外一個妹子寧波人,過了兩天給我爹打電話,我爹脫口而出“你怎麽一口東北話,不行,講方言。”
我老老實實講家鄉話,挂了之後我室友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說:“你和你爸爸講的是日語麽?”
我:……
想到這個我就笑了出來:“很好玩吧,這麽算算我一個人會那麽多種語言呢。”
他在我身邊坐着,我能夠感覺到好像一下子變得暖和了起來。瞬間我整個人就舒服了許多,羽絨服也不用裹得那麽緊,索性就把帽子重新放了下來。
他又坐在我旁邊,給我擋風了。
“我不是什麽有趣的人,以前很多人說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可我本來就不是什麽有趣的靈魂,這麽一想還有9998個人和我一樣,安心了。”
“我的同伴好友們都很可愛,都比我要好多了,不會想太多,有趣,可愛,聰慧。怎麽突然好想說‘這裏的人超有趣的,我超喜歡這裏’。也确實,我超喜歡和她們在一起。”
“你……”
“我喜歡你。”
我突然開口,也不知道是暈暈沉沉的腦袋還是覺得這個時候不說就沒更好的機會了,像是孤注一擲又像是謀劃已久,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以後不會變了,我只喜歡你。”
“不會再喜歡別的人,也不會再喜歡上別的角色。我很懶,變心太累了,就只喜歡你好了。”
我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什麽樣的,因為我只看他的眼睛。不敢去亂看,又不敢去想他的回應,閉上眼睛用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往前一沖。
他好像沒有躲,反而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扶住我的樣子。當然我知道我沒有暈過去的感覺,就是……
嗯,我很心機的,閉上眼睛好像是要暈過去,實則早就測算好線路,也不知道是精準還是真的上天保佑,我感覺到自己的嘴唇好像擦過了他的嘴角。
都說了,我很會謀劃,很有心機的。
【太太,太太你振作一點!啊啊啊天啊,我,我去給主系統打報告!嗚嗚嗚太太你別死。】
煩死了,A8,我才不會那麽容易就打出GG。
不過現在嘛,讓我再睡一會兒。
那個人抱着我,那個人給我擋風,那個人雖然僵硬,但還是沒有推開我。
所以說,我最喜歡你了啊。
薩卡斯基。
作者有話要說: 吳語版的《長恨歌》是流浪的蛙蛙唱的,跟着哼了一遍……不得不說我們這邊出了五六裏地口音就不一樣,我有些詞發音和他不一樣,不過大致還是相同的,有興趣的大家可以聽一下,很優美。
把之後一章的話提前放到作話裏說了吧,我把我這輩子所有的心機,都放在赤犬身上了,請叫我心機狗【你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