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暴躁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長,也很短。
我閉着眼睛感覺到好像确實有點冷的時候懲罰總算是結束,一點一點挪回去的時候感覺到周圍鋪着的熔岩暖和地讓我有點不适應。擡起眼皮看了一眼薩卡斯基,我也不知道應該回他一個什麽表情。
提了提嘴角,我放下捂着胸口的手對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聲音也同樣微弱:“之前沒說完,給你補個結局免得強迫症了。軍訓的最後一天,我就這樣了。”
“……”
他看着我,表情……
反正我難以形容,也看不太清,他把帽子給帶上了,還不止一個,兜帽鴨舌帽全戴了。
“不過你放心,這不是真的犯病是系統給的懲罰。一個小時,我都十年沒生病啦。”
我笑了起來,有意拖長了自己的後綴:“十一年前我生了一場大病,當時醫生看到我第一句話是,你居然還活着。”
“什麽?”
“因為我發燒發到了42度啊。”
我大口呼吸了兩下,感覺自己好多了之後繼續說下去,聲音很輕很虛,又莫名輕快:“人發燒到42度就會死,醫學常識吧。而且我的42度,還是退燒之後的42度。”
“我從小就在那個醫生手下看病,他知道的時候趕到我家叫了救護車,把我送去醫院的時候發現我意識清醒,明白自己的情況,于是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居然還活着。”
我記得很清楚,他的表情,語氣,話語,眼神,我都記得非常清楚。
“那是我五年級升六年級的暑假,十歲?忘記了,反正就是這個時候。生日當天,我去看了一場電影,和發小們回來之後開始發燒。”
“迷迷糊糊的時候看到一只螞蟻推着太陽往前走,又看到它中途掉下了什麽,回頭叼了起來繼續推着太陽往前走。我想,好厲害的螞蟻啊,居然可以推着太陽走,還走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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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次之後我活下來了,這病後來發了一次,就沒再有過。醫生說是哮喘,又說支氣管炎,但是真的要說是什麽病好像又什麽都不算,稀裏糊塗地就叫哮喘這麽一直叫了下去。十年沒發病了,懲罰居然是這個。”
我從來不怕死,或許也是因為這段經歷的緣故……應該就是這段經歷吧。以前總是說小孩子不知道什麽死不死的,我倒是确切知道窒息而死大概是什麽感覺。
“很幸運吧。”
我輕輕地拍着我的胸口,在我印象裏這應該算是哮喘的玩意兒每次發作似乎都是在淩晨兩點十分的時候,這次推後了五分鐘,很良心了。
“我父母總覺得我不記事,但是我都記得。就比如那種一個晚上突然醒來,看着黑暗的房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下一秒就有窒息的感覺,記得清清楚楚,又覺得有點好笑。就像是覺得‘這傻逼玩意的病怎麽就真覺得我在意呢’。”
“打開臺燈用靠墊坐起來,穿上厚一點的衣服等到感覺好一點閉上眼睛就這麽靠着繼續睡,第二天早上六點半照常起床上學。”
“我可是很小強的。”
慢慢閉上了眼睛,雖然呼吸還是很困難,可我感覺有點困了。
我能夠感覺到薩卡斯基的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不由得有點覺得抱歉:“說好我守夜的,對不起。”
“不會有什麽不長眼的過來的,你放心睡。”
“也是,你這麽厲害。”
我又往裏面挪了挪,感覺到熔岩的溫暖笑了笑,靠在石壁上繼續睡了過去。
“睡一覺,就什麽都好了。對不起啊薩卡斯基,你也好好繼續睡吧,我打擾到你了。”
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
“沒有打擾。”
“是麽,那你還真是個好人。”
沒忍住發了張卡,我突然在心裏樂得和什麽似的。有時候我就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傻樂,是傻了點,但讓我心情瞬間明媚了。
當然明媚的代價是我又和老牛犁地一樣哼哧哼哧呼吸了兩聲。
傻逼系統。
在心裏對着系統翻了個白眼,我下意識地頭往薩卡斯基那邊靠了一點,這次是真的睡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卻模模糊糊感覺到自己原本可以說是無依無靠的頭好像多了個能夠枕着的地方,挺舒服的。
還好像又聽到了一聲晚安。
·
第二日,早上七點四十。
我醒過來的時候也沒聽到鬧鈴,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好像靠着薩卡斯基的手臂。
哦……哦?????
呼吸清爽順暢,早上的荒島甚至于還帶着些許清爽的空氣,讓人精神一震。洞口直接被鋪了一層熔岩,吹進來的風堪比暖氣。
雖然是很舒服啊,但薩卡斯基就不嫌幹麽?我嘴唇都要裂了。
我就這麽一動彈他也醒了,看着我的樣子複雜得很。我默默從包裏面翻出潤唇膏先抹在指尖再擦嘴上,看到薩卡斯基的表情給他遞了過去:“将就着用吧,別嫌棄。”
說起話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聲音有點啞,站起來的時候頭有點暈,應該是今天淩晨吹了一個小時冷風導致的。
今天是第二天了,我來島上的第二天。不過看薩卡斯基的樣子,我總覺得好像他的傷好了一半還多。
我的保險子,這麽有效果的麽?
他稍稍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我估計是因為我一直靠着他導致他手麻了。等到他恢複過來看我還看着他才點頭開口:“非常有效果,甚至于可以稱得上是神奇。”
曉得了,等我回去了我就去批發一百瓶。
“藥粉也非常有用,我盡可能地節約了。”
“不用節約,我不需要這個了。你拿着吧,回頭給海軍研究一下配置出同等效果的也不錯。”
我心不在焉地開口,手裏擺弄着手機查了一下淘寶物流,看情況差不多今天上午我的胖次bra還有日用品套裝應該就能到。至于地圖的話——
把地圖點開,我用手迅速縮小放到不能再縮小之後往薩卡斯基那邊一送:“不用謝。”
“……”
感覺薩卡斯基憋出來了一聲謝謝拿着我的手機,我哼哼兩聲順手掂量兩塊石頭,弄出來了一塊面包一塊年糕之後瞄了一眼貼在洞口的小塊熔岩,毫不猶豫送上準備等烤軟了再吃。
面包丢給薩卡斯基,反正我不碰這玩意兒。
【早上好呀太太,要不要……】
早你媽逼。
A8噎了一下,我感覺它帶着一點泫然欲泣的樣子看了我一眼,嘤嘤嘤地開口:【太太,簽個到吧太太。】
我可以不簽麽?
我看了一眼薩卡斯基,他注意到我眼神的時候輕微地和我點了頭,把手機還給了我:“只有島的地圖,不過也已經夠了。”
“行,對了,你仇家是死了還是逃了,給個準話,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死了,不過他的能力很棘手,尤其是臨死前的一擊,更是将範圍和持久全部放大了。”
“切斷通訊和聯系的那種能力吧?并且範圍非常廣,大概率會覆蓋到整個島以及外圍一大圈海域,我猜得對不對。”
我也就那麽一猜,說完看到他的默認思考一會兒,點開淘寶日用品牙刷毛巾牙膏肥皂的物流給他看了一眼:“上面說上午十點能到。既然能到,肯定是有通訊手段,到時候再找機會把消息傳出去。”
“去哪裏拿?”
“上面給我的定位是我剛來這裏的地方,也就是海邊。”
“可以。”
【嘤嘤嘤,太太你理我一下嘛。】
我點開我美國銀行的賬戶,用美元換貝利。
呵,老娘有錢,管你日常任務去死。不完成有懲罰,我接都不接,有個P懲罰。
然後我的手機就強制跳出來了簽到界面。
玩兒陰的,是吧?
【太太……】
沒等A8說完我就迅速點了簽到,現在我是在A8的邊緣試探,不服你給我憋着,什麽傻逼玩意兒。
這是我的口頭禪,這已經是我很優雅地改編過了。我一般還要長,在游戲裏的話還會有各種各樣的變體,固定不變的都是“這什麽XX玩意兒”,XX這個可以随意添加删改。讓我想想,我噴過最長的一句好像是“什麽狗日JB傻逼東西腦子有病神經系統混亂還不跪下叫爸爸的玩意兒”。
好孩子不要學我游戲裏口水,這是不文明的現象,會被舉報的。
姬友和我說這個太粗俗,雖然她也一直說OJBK,但是建議我還是修改一下。
然後我就修改簡略成了“什麽傻逼玩意兒”。沒辦法再減了,你和別人說聲“小笨蛋”像是在調情,說聲“小傻逼”就知道肯定是在罵人。
所以,什麽傻逼玩意兒,偶爾簡稱玩意兒,就是我蔑視別人或者罵人的标配。
簽到之後跳出來了五個任務,我看也沒看,直接給薩卡斯基念了,從最不羞恥的到最羞恥的:“合照一張,給你唱首歌,和你睡一張床……哦,上面顯示因為我們沒床所以睡一起一樣算完成任務。第四個是和你對視十五秒,然後最後一個親你一下,括號必須臉部。”
我默默地報完最後一個,裝作鎮定地把手機塞進了口袋,背對他率先走出了這個山洞,感覺自己心态崩了。
我應該在念之前先看一遍的,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謝謝鴿子的地雷,以及下午四點半有加更!加更!加更!記得來看來留言QAQ
還是那句話,我是個暴躁老哥,但是小孩子不要學我說髒話哦【認真
所以孤男寡女,共處一島,有金手指,但是無法傳遞消息出去——嘎,嘎,嘎~
第二天的任務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