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護衛:進宮

岑寂把龍袍領子上翻折起來的一角給撫平,順便把某只不安分的手從自己的屁股上拿下去:“皇上,馬上就上朝了。”

葉泓握住他的手,換來對方的一句嘆氣:“玄笙。”

葉泓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指:“沒錯,記住朕說過的話,無人在側時,叫朕的字。”

“本來就是叫着玩玩的,哪裏會有人敢叫你的字?”岑寂抽了抽手,沒抽出來。

“不一樣,這是你給朕取的字,自當只有你能叫。”葉泓湊在他耳邊輕聲道。

感覺到耳垂上的濡濕,岑寂側了側臉,在葉泓的臉上蹭了蹭。

顯然這個動作取悅到了某人,正當葉泓向岑寂的唇湊過去,而岑寂也難得的沒有躲開時,門外傳來汪德海的聲音,兩人不得不停住動作。

葉泓失望的把頭埋在岑寂脖頸裏嘆了口氣。

岑寂無奈的摸摸他的頭:“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快叫汪公公進來說吧。”

“皇上?”汪德海在門外又催了一句。

“進來。”葉泓不耐煩道。

汪德海手裏拿着拂塵邁着小步進來道:“皇上,丞相大人求見。”

葉泓已經放開了岑寂,聽見這話心中有些疑惑,老丞相前些日子告病回家休養,怎麽現在也沒遞折子,就直接進宮了?

岑寂道:“讓他進來。”

汪德海似乎對岑寂這樣的話語沒有多少意外,就像是他已經習慣了在聽皇上的話同時,也服從這個皇上身邊的神秘的貼身護衛的命令。

即使從古至今,也沒有哪個貼身護衛會貼身到睡在皇上的龍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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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丞相披着一身露水進來了,看見正在給葉泓整理玉佩的岑寂,臉上也沒有絲毫的詫異,只是恭恭敬敬行禮道:“老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葉泓坐在了龍榻上:“丞相平身。”

“謝皇上。”老丞相顫顫巍巍的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擺。

葉泓接過岑寂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不知丞相在這個時候進宮,是有何要事?”

“老臣此次進宮,是有兩件事相禀。”老丞相道,“這第一件事,老臣前些日子告病,今日已大好,來見皇上,是想回朝事谏。”

“這種小事,丞相遞個折子不就行了?”丞相是看着他長大的,葉泓也早就免了他的禮。

此時他這般多禮,倒是不知道究竟有什麽難事。

老丞相有些猶豫:“這第二件事,”他頓了頓,“是關于我那不成器的犬子。”

葉泓愣了一下,前兩天關皓确實是遞了封折子來說關于今日早朝的事,說是希望他親自處理一件事,是什麽,倒是沒有明說。

不過,聽老丞相這意思,這事難道有什麽隐情?

“丞相是什麽意思,不妨說個明白,朕不想去猜測其中。”

“老臣,老臣鬥膽請求皇上,今日朝堂之上,不論我那犬子帶來何人,還請皇上不要怪罪于他。”老丞相說完又拜了下去。

葉泓看着他,眼中情緒翻湧不明。

“都準備好了嗎?”關皓問穆遙。

穆艾乖巧地呆在原地,看着哥哥把葉千秋抱上了馬車,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穆遙撩起馬車簾子:“穆艾,你在丞相府好好等着,我們很快就回來。”

“好啦,哥哥,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就好好等着你們,你們快去快回就好啦!”穆艾笑着道。

葉千秋從穆遙撩着簾子的胳膊下面伸出一個頭:“那我們走了。”

穆艾對着他們揮了揮手。

關皓騎着馬走在馬車旁,葉千秋調侃道:“明明是去上朝,世子怎的走的如此悠閑?”

關皓搖頭晃腦道:“心中無事,自然閑适。”

“你就不怕皇上找不到你,怪罪于你嗎?”穆遙把葉千秋扯到自己懷裏抱着,給他整了整衣服。

葉千秋在某些事情上犟得和一個孩子沒有什麽兩樣,起床時,今天是要去皇宮,穆遙認為多少也該穿的隆重一些,至少也要得體一些,結果葉千秋偏偏不聽,就是不要換衣服,就是要穿着這麽一身白衣去,而且還專門佩了那枚蛟蛇玉佩。

穆遙也是實在說不過他,幹脆依了他。

“本世子和皇上說過了,今日早朝,我只要在快結束的時候露個面就好了,主要還是在你們。”關皓緩緩道。

“我們?”

“關于王富的那件事,會牽扯到朝中不少大臣,是需要你們去指認的。”王富是北都都護手下的人,他惹事以來這麽多天,北都都護直接閉門休客,誰也不見。

畢竟誰也不想踢到丞相府這塊鐵板,更何況聽說丞相府的世子和當今聖上是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的關系。

如果被王富這件事讓關皓從中順藤摸瓜查到他這裏,他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倒不如直接不見人。

北都都護潘柏倒是想這樣做,可是事情偏不順着他的意,昨天就已經有宮裏的人開通告了,要求他今天的早朝必須到場。

他看着眼前氣勢宏偉的皇宮,整張臉都皺成了包子,是個人都知道這肯定是丞相府世子關皓告到皇上那去了,可是都已經到了這裏了,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了。

想到現在還被關在丞相府的王富,他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

什麽事都做不成的飯桶。

“前面就是護城河了,接下來的路就不能坐馬車了,我們得下來走了。”關皓把馬交給專門負責看馬的守城官兵,葉千秋也被穆遙抱下來放在了輪椅上。

葉千秋神色複雜的擡頭看了一眼城門上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被穆遙推上了過河的伸縮橋。

過了護城河,就是辰午門,高高的城牆,遠遠望去,也不是很高,只是……

穆遙發現了葉千秋心情不對勁,但是關皓在旁邊,他對于昨天葉千秋對待關皓的态度有些在意,此時也不免有些注意。

穆遙壓低聲音問葉千秋:“你怎麽了?”

葉千秋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他無聲的笑了笑,那笑容中帶着些說不明道不清的疲憊與不安:“我沒事。”他忽然想到什麽,臉色有一瞬間變得很難看,随即又很快消失。

穆遙在他身後,并沒有看見他臉色的異常。

辰午門兩邊分別站着兩個士兵,看他們身上的裝備,應該是守門的禦林軍。

關皓上前去和兩人說了幾句話,期間兩個禦林軍不停的看向不遠處的他們倆,關皓又往其中一個人手裏塞了些什麽,兩人這才點頭放行。

穆遙輕聲道:“看來這裏和別的地方也沒有多大的差別。”都是一樣的沒有錢就辦不成事,這不,就連奉旨入宮,也要賄賂一下。

“還是不太一樣的,關皓認識的人多,給的錢不用那麽多,最多也只夠買二十袋的松子糖。”葉千秋聽見他帶着磁性的聲音,忍不住也學着他輕輕的說話。

關皓沖他們這邊招了招手,穆遙推着葉千秋走了過去。

在他們經過守城官兵時,這兩個士兵的眼神中帶着微不可查的鄙夷。

穆遙目不轉睛的從他們身邊經過,其中一個稍年輕些的禦林軍看了看葉千秋,似乎對這個相對于其他人來說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衣衫不整”的人有些好奇。

皇宮大內,一進去就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壓在了衆人心上。

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卻又十分清晰的感覺。

說白了,就是壓抑,不舒服。

其實穆遙注意到了從昨天晚上開始,葉千秋就有些心不在焉,總是默默的發呆,有時候叫他好幾遍都聽不見。

他不知道是有什麽事困擾住了他,但是他沒有去問。

他的父親曾說過,在意一個人,就要尊重他的所有,不能将無謂的猜測強加于人。

他要等葉千秋自己告訴他所有事情。

“再往前面就是正龍殿了,我們一會兒會在門口等傳喚。”關皓輕聲對兩人道。

一個小太監小步跑過來,對關皓道:“哎呦,世子爺,您可算是來了,小的我找了您一圈了!”

關皓笑着道:“多謝多公公,我們幾人這就要去皇上那呢。”

“是是,小的我這不是找不着人,心急嘛,世子莫怪罪。”小太監多福道,“還請幾位跟着小的走吧,這是皇上的吩咐。”

關皓聞言愣了愣,很快接道:“那就麻煩多公公了。”

穆遙和葉千秋都沒有說話,但是都感覺到了關皓情緒上的變化。

關皓微微皺着眉頭,有些煩躁的在心裏想道:難不成他爹來和皇上說過什麽了?他就知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一定有事。

就是不知道老丞相究竟說了些什麽。

再向前,就是在那九九八十一級白玉臺階之上的正龍殿了。

葉千秋看着那威嚴浩氣的華麗宮殿,在衆人看不見的角度下抿了抿嘴角。

臺階輪椅不好上去,關皓剛要開口幫忙,就見葉千秋伸出手,穆遙用一只手直接把他抱了起來,然後另一只手拎起輪椅,看了關皓一眼:“你不走嗎?”

他似乎沒有要聽到關皓回答的意思,說罷就抱着葉千秋走上了通往正龍殿的臺階。

看着已經上了快十階的穆遙,關皓閉上了嘴,乖乖的跟了上去。

他估計穆遙完全沒有注意到一邊多福的表情,不過他估計自己也是和多福差不多的表情就對了。

正龍殿內。

李鳳閣道:“回皇上的話,科舉新規已經全部下發下去了,明日便能開始實行了。”

葉泓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懶懶的放松着身體靠在龍椅上。

他扶着額角站在右邊下首第一位的老丞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林椋出列道:“皇上,微臣還有一事啓奏。”

葉泓把視線挪到他身上,收起了慵懶的笑容,面無表情道:“說。”

林椋硬着頭皮道:“微臣前些日子聽到市井中有人傳言,道是我北都都護手下的人惹了丞相府的世子。”

“朕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朕的兵部尚書也開始關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愚蠢的作者找回了她的手機,然而忘了發文,頂鍋蓋賠罪_(?3_ヽ)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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