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們都不是好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人。我一直覺得那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道盡人世間的種種事态。

時間總在你覺得慢的時候，一晃而過。

他在公司的業績越來越好，在事業上的成功，讓他整個人都看上去精神煥發。然而，關注一方面必然會忽略另一方面，與我共處的時間也變得少了。

平日裏他送我上下學，已經成為固定形态，只是慢慢的放學時間等待的時間慢慢會變長，有時候出現的是馮斐。家裏的時候，除了晚飯，他埋首于書房的時間也持之到深夜。遇到周末，更多的時間他是在公司加班，一臉疲憊回來。

高中生涯眼看快結束，長期時間多半都埋頭書中，離高考堪堪一月，習題試卷不斷。

而我更多的是一股煩悶在心間，對于填報志願，升入大學必然要離開。離開非我所願，但是他卻想讓我考入最好的學校。

像平常一樣，吃完飯我削着蘋果，他難得沒有去書房，到我身旁坐下。

——不知不覺你都長大了，高考之後有想去的學校嗎？

兩年的時間，絲毫沒有給他留下年齡的痕跡，不經意間散發的成熟魅力越來越濃重。我看着他，不知不覺晃神，想到一年之前的那個冬夜，不小心聽到的秘密。

跟往年不一樣，去年的冬天沒有下雪，卻也很冷。

馮飄飄晚上來敲門，跑進了他書房，我還記得當時她的表情，一臉決絕。我無心偷聽，但我還是借着送茶的名義站在門口，掩開了門。

——學長，你對我到底是怎麽想的？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你，那麽你呢？

馮飄飄的問話讓我心裏一緊，不由握緊手裏的門把，卻不敢太大動作。

——飄飄，你一定要聽我親口說嗎？

他聲音平淡，卻有股憐惜在裏面。

——是，我要你親口說。

他嘆了一口氣，我不由也為将要聽到的答案緊張，心髒鼓動。

——我不喜歡你。

他這話極傷人，不婉轉，直接捅破。我看不到白飄飄的表情，我想她當時面色肯定是慘白的。

——那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我沒忘帶課本的時候你借我，我跑步摔倒的時候你背我，我哭的時候你安慰我，我做錯事的時候你幫我挽救……

白飄飄哭了，聲音哽咽。

——如果我的所作所為讓你造成了誤會，我向你道歉，我看待你如妹妹，并不是愛情。

馮飄飄跑了，撞開我的時候，她的淚水滴到我手上，格外熱燙。

之後，白飄飄擠消失了，消失在我們周圍。

——你成績很優秀，該去好學校。

他淡淡說着，我看着他，不知言語，良久才吐出心裏想法。

——我不想離開你。

——傻丫頭，你必須想好，A大跟B大都不錯。

他摸摸我的腦袋，轉而去了書房。

這事之後就不了了之，他再也沒有問過我，而我随着日子的接近更加躊躇，到底該如他所言去遠離這裏的城市上學還是留在這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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