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馮斐的車就停在一邊，大紅顏色的跑車，放在哪裏都是一個亮點，這男人酷愛紅色。

他對A市的道路很是熟悉，基本上不看導航，就能夠找到不堵車的一些偏僻路段。

馮斐目不斜視，掌握着手上的方向盤，沒有了之前的散漫感覺，開車也是中規中矩的，突然間讓我不适應。

車子行駛得越來越遠，路邊的樓宇跟街道名稱一概超出了我的認識範圍。

——你要帶我去哪裏？

馮斐抿着唇，并不回答我的問題。眼見着車子又行駛了幾個路口，停在一家露天咖啡店門口。

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站在綠色藤蔓裝飾的窗下，斜斜地輕靠着欄杆，手裏拿着咖啡杯。縱然是背影，我也能知道是他！

我倉亂的想打開車門，是他……卻怎麽也打不開門，我不由惱怒，沖着馮斐大吼。

——快解鎖！

馮斐輕扯嘴角，有些諷刺。

——你就不覺得奇怪麽？

——什麽？

——他來A市已經2天了，卻沒來找你。

我漸漸松回握着車門把鎖的手，茫然地看着馮斐，卻不由心裏一緊，轉而回過頭，心底被什麽給穿透了。

那是個什麽樣的場景，那苗條身段的女子，依稀長發垂腰，從他側面沖進他懷裏，手裏的咖啡被灑出，杯子從他手裏撞飛，劃出幅度破粹在堅硬的石板上。猶如我此刻的心，在沖撞在叫嚣，最後沉溺。

看着他緩緩擡手，慢慢擁抱，越來越緊，兩人的剪影在我眼中迷糊，融合成一道黑影。

——這是他的初戀，叫馮倩熙。

馮斐的話就像炸雷在我耳邊響起，我幾乎不能言語，我覺得我該問些什麽，該證明些什麽，可我都不能思緒。

透過後視鏡，我看着自己臉色褪盡血色，一臉蒼白。

——兮兮，我愛你……

恍然記起某次醉酒，他捧着我的臉，迷蒙中眼睛潋滟，散着水光。原來此兮非彼熙，原來一切是我對錯號入錯座。

那我所以為他的秘密，原來是自作多情。

我叫徐兮兮，我是兮兮，該是他的兮兮啊……原來他愛的不是我。

我心跳慌亂着，卻依舊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原來他一下子會有這麽多表情，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微笑，一會兒黯然，這些表情都是那女子帶給他的，原來他本是這麽生動的一個人……

——帶我離開吧。

我故作冷靜，面無表情得看向馮斐，手在一側握緊了拳。

馮斐并不開車，漫不經心地靠在椅背。

——你果然還是孩子心性，你不該問下我為什麽這麽做麽？

我順着他的話問下去。

——為什麽。

馮斐目光變得幽沉，看着窗外的人影，緩緩開口。

——馮倩熙是我父親與別人生的女兒。

馮斐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他面部表情變得憤恨，我接着開口。

——然後呢？

——呵……你不想知道你在他心裏的分量麽？

分量？我不由苦笑，我覺得這眼前的一切已經昭告了所有，何況……他的秘密再也不是我了。

——你害怕？

馮斐接着問。

我毫不猶豫的承認，人貴在自知之明。

——是的，我怕。

面對真實的答案，會讓我崩潰。

——你太小看你自己的影響力了。

馮斐嘆息。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