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結束
伯爵壓抑滿口的血氣沖向家族密室，軟倒在法陣之上，時時閃着藍芒的陣法，如果是讓懂行的人看到，必定會震驚，因為那些都是用生命力，魔力，以及交換和供奉維持的龐大法陣，就是那些上古異族也沒有這種聲勢大膽啊！
閃着幽幽藍芒的法陣，秉持的是最古老的法則，等價交換，通過供奉，生命力，魔力進行最大的魔法，普通的魔法陣頂多做到簡單的發動，但是這個的法陣龐大到無物不可交換，因為那裏面的代價太多，多到法則都會側目的地步。
伯爵笑的瘋狂，一雙湛藍的眼裏不是銳利反而模糊空洞，無聲的張張嘴，擡起手掌放到上面輸入魔力，無法言喻的他只能用意志進行交換。
‘傳奇的魔法，我史密斯家族的家主，在這裏以我一系的先人靈魂，魔力，生命力，以及活着的人的魔力，作為交換。’
長達萬年的累積下，恐怖的代價讓魔法陣閃出更加恐怖的光芒，史密斯家族最大的機密就是，他們一開始就是法則的漏洞所産生的家族，而為了補全這個漏洞法則對他們執行了慘無人道的滅殺，而這個家族清楚，與法則對着幹只能是死亡一條路，所以讓代代的家主成為法則的傀儡，更是每一代的先人死前自願奉獻出自己的魔力，生命力，靈魂作為法陣的代價，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等價交換，讓史密斯家族徹底脫離法則掌控。
‘讓我的女兒脫離死亡的道理，成為世界中無法被消滅的存在，讓史密斯的姓氏長存。’
拼盡全力的話，促使那法陣光芒大盛，一陣陣密文撕裂了空間，在伯爵欣慰的眼中消失。
瀕臨死亡的伯爵輕笑的垂下頭，俊美的臉上是放下重擔的希望。
‘我的女兒啊！無論如何，一定要活的很好很好。因為你是我的女兒。’
有着無數秘密身份的伯爵，死在了自己家裏的地下室裏，閃着藍芒的法陣似乎消去了所有力量般，沉寂下來，而同時，史密斯家族的人無論什麽職位，紛紛仰天大笑，然後舉劍自裁，神情都是放松了快活。
史密斯這個家族已經被法則壓抑的夠久了，但是他的傲骨卻沒有被磨平，生生的忍下屈辱，一代一代的傳承，放棄了靈魂，放棄了未來，只為了讓被法則迫害的幾乎一無所有的家族成為永恒，屈服于法則，又憑着印刻在腦海中的希望掙脫了仇人的束縛。
亞瑟王看着手中史密斯家族紛紛撲死的狀态，了然的輕嘆。
“不愧是被選中的一族，無論如何都是這麽傲慢，也這麽容易消滅。”
“就是因為他們是這樣的，才會那麽容易被法則擺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某些方面也很受人敬佩。”
出現在亞瑟王面前的竟然是達維爾這個惡魔，明明不應該出現到存在，此時悠閑的評價着那個家族，玩味而冷漠。
“亞瑟王，真看不出來，你也是如此冷酷，竟然能下出那麽狠的手，畢竟伯爵怎麽說也是你暗中用來制衡貴族的棋子，說舍棄就舍棄，不愧是王者的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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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王不置可否，冷冷的望着格妮薇爾的叛徒，左手下意識摩擦腰間的劍柄，她知道，她很想殺了他，可是在看到他半透明的身體的時候，嗤笑一聲。
“達維爾，被梅林算計的感覺如何。”
勾起紳士般疏離優雅的笑，達維爾聳聳肩。
“說真的，我也沒想到梅林竟然這麽狠，果然不是人類啊！不，我把他當人類揣測才是我最大的失敗。能有他這麽一位對手，我感覺很愉快。”
這麽說着的達維爾，從腳部開始慢慢渙散，亞瑟王冷硬的看着笑得愉快的人。
“你這是要回去了嗎？”
“當然了，我一開始就不是這裏的精神體，能夠突破空間出現在這裏我也很意外。啧啧，就是沒想到梅林竟然算計的這麽久，一開始烙印消失，竟然只是假象，連我都騙過去了，真不愧是梅林，當然他也是承擔了一部分反噬的，畢竟如果他不真的消除一部分，我也不會那麽容易上當啊！”
亞瑟王微露不耐，還是聽着這個激動的惡魔絮絮叨叨。
“你知道嗎？我在發現我被梅林算計的時候有多激動嗎？靈魂碎裂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無趣了這麽久，梅林帶給我的美味讓我太興奮了，加上格妮薇爾的行為，我已經維持不了形态将要回歸初始，可惜空間的轉換救回我一條命。”
達維爾撇撇嘴，很是不情願的說道。
“我也要堕入輪回了，從六道中輾轉，如果沒有什麽條件我估計會恢複不了記憶，還真是不爽，失去記憶的那個人不是我。”
“那你還真是可憐啊！呵！”
亞瑟王自格妮薇爾死後就愈加無情的眸子，看的達維爾又是一陣興奮。
“可憐？那到不會，我相信轉世的我一定能做到更多有趣的事，我只需要等到從沉眠中醒來，細細品味就可以了。”
達維爾笑的愉悅，滿臉都是對于未知的高興和歡喜，只剩下的頭顱挑起眉，黑桃的眼一跳一跳的，禮貌的對着亞瑟王說道。
“那麽亞瑟王，我期待在很久之後再與您相見。”
亞瑟王拖着腮，淡淡的看着達維爾消散，冷淡的垂眸，周圍的空氣也仿佛冷凝了一樣。
格妮薇爾一開始以為她已經死了，胸口的疼痛怎麽都無法忽視，比起第一次死亡的毫無感覺，第二次的真稱得上刻骨銘心。
自嘲的笑笑，格妮薇爾拖着身體爬起來，周圍仿佛星空一樣的景色，讓她呆愣，随後張張嘴卻發現什麽都說不出，皺緊了眉。
“這裏是？”
“我的孩子，你可知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溫柔慈愛的女音在空間中想起，一種母性的慈悲總是讓人無法拒絕。
格妮薇爾沉默了一下，試探的在腦海中詢問。
“我不知道，請問您是？”
女音的語氣一直溫柔而飄渺。
“吾是蓋亞，星球的意志。”
星球的意志，這個蓋亞的名字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格妮薇爾下意識皺眉，遲疑的再一次詢問。
“那麽請問蓋亞，可否告訴我，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我應該是死了吧！”
說到死了的時候，格妮薇爾的語氣有點發飄，顯然是不确定的。
蓋亞的聲音不變，溫柔中的博愛總是無法讓人忽視。
“有人用交換作為法陣開動，企圖讓你與法則見上一面，而你尾指的戒指有命運的殘留，吾便自作主張讓你出現在這裏，孩子，你可知道，你如今是什麽。”
格妮薇爾經過死了一次，加上背叛欺騙，都已經身心俱疲，并不想再和這個蓋亞扯皮，自嘲的呢喃。
“都已經是個死人了，還有什麽？”
“不，我的孩子，你如今是英靈，未知的神秘的英靈。”
幽幽的聲音拉回格妮薇爾頹廢的念頭，茫然的望着那幽深的星空。
“英靈？”
“是的，你将會強大，智慧，富有力量。”
格妮薇爾的眼睛在聽到力量的時候，眼睛一亮，已經病态并且偏執的想要力量的她，無法抑制內心對于力量的渴望。
“也就是說，我有了力量。”
雙手虛握，似乎哪裏就有什麽力量一樣，格妮薇爾眸色大動，一時之間，頹廢無力的狀态瞬間消失，精明的開始打起算盤。
“也就是說，我成為了英靈，有了力量，而且我并沒有死，那麽我的身體也并沒有感覺到肉體的存在，看來我是靈魂喽！英靈，The soul of the hero，英雄的靈魂，而蓋亞你說你是星球的意志，而我應該去見法則？那為何會出現在你面前，我并不覺得我是一名英雄。”
蓋亞對于格妮薇爾的詢問耐性的解答，并沒有計較她的失禮。
“你并不是英雄，但是你的精神力，經歷，以及他人的交換都足以讓你成為英靈，并且是未知的，孩子，動動你的身體，那裏面的魔力正在流動，他将會是你的力量。”
對于蓋亞并沒有回答問題而皺了皺眉，格妮薇爾清楚，她現在不是王後，不可能讓人都能聽從她的話并且回答，尤其還是一位未知的神秘存在。
“那麽你能告訴我，是誰用什麽換取了這龐大的魔力和我的生命。”
格妮薇爾很清楚，不是什麽都能交換生命，更何況把自己變成這樣的存在，必定需要付出的是不少的。
蓋亞沉默了一陣，女音溫柔的拒絕了格妮薇爾的詢問。
“抱歉，吾并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格妮薇爾急切了，不甘心的詢問。
“究竟是誰？怎麽樣你才能告訴我。”
格妮薇爾不承認，因為當時蓋亞說的有個人交換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亞瑟王，作為國王他有那個財力，更有那個能力和理由。
蓋亞的女音雖然慈愛，但是怎麽聽怎麽虛幻。
“與吾簽訂契約，成為吾座下英靈。”
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格妮薇爾內心冷笑，擡頭深深的看着那一片天空，一咬牙，狠狠的答應，即使失去自由，自己也要知道是誰付出了那麽龐大的代價，足以制造出自己這樣的怪物。
“是你的父親，運用了家族世世代代的傳承，所有的先人靈魂，活着的人的靈魂，魔力，生命力，作為代價，讓你成為不死不滅的存在。”
剛剛聽到父親的名字，格妮薇爾已經愣住了，胸口刺穿的空洞更加的疼了，擡手按住哪裏，苦澀在舌尖蔓延。
“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麽嗎？”
格妮薇爾搖搖頭，無力的笑笑，神情蒼白。
“沒有必要了，他死了，連靈魂都沒有了，而我也沒有什麽交換的，因為我的生命，靈魂，存在都是他換回來了，怎麽能夠舍棄，浪費了。”
蓋亞的聲音一頓，慈愛的聲音透出點蠱惑的滋味。
“那麽，用除了這些作為交易呢？”
格妮薇爾眼色一變，試探的詢問。
“你的意思是？”
“用你的命運作為交換。”
女音的慈愛掩藏不住裏面的冷漠，格妮薇爾無奈的笑笑，又是這樣，我的命運就那麽讓人垂涎嗎？
“好，我答應你。”
蓋亞并不詢問她為何不再問什麽，只是聲音淡淡的道。
“契約成立，那麽你現在就去成為世界中的連接點，讓世界與世界的聯系成為命運的版圖。”
格妮薇爾一下子感覺到空空的肩膀，似乎多了什麽，沉重的很，揉揉肩膀，低語。
“又要開始了。”
那麽，半擡頭，格妮薇爾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決定。
“用我的大部分感情作為代價，讓因為我枉死的人，能夠有一個未來。”
蓋亞的女音也許是因為契約成立的關系，竟然透出了點喜悅的人氣。
“可以，只是不知道你竟然這麽好心。”
“好心到不至于，只是畢竟是因我而起。”
格妮薇爾無所謂的笑笑，一點都不在意感情的失去，也許對于将要為命運工作的人來說，失去了感情反而很好。
蓋亞隐于暗處的眸子欣賞的眨眨，不錯的孩子。
“那麽，契約成立。”
一陣光芒閃過，格妮薇爾消失在整個空間，另一個人出現在哪裏，金色的并且霧蒙蒙的眸子屬于梅林獨家标志。
“蓋亞，為何要奪走法則的傀儡。”
冷聲詢問，讓慈愛的女音一笑，帶着說不出的譏諷。
“梅林，你自己都是法則的傀儡竟然還說什麽傀儡的話，能夠趕到你之前收起這麽可愛的小木偶，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梅林看着周圍空間的漸漸碎裂，無奈抽身而去，法則知道這次自己棋輸一招，讓原本可以消失的異數更加強橫的存在下去，更是讓時空中多了更多變數，不甘心的準備下一個計劃。
作者有話要說：
大不列颠卷完結，想看誰的番外，評論下面說明啊！不說明我也不知道寫誰的好哦！
伯爵不是好人，他對于女兒的愛是霸道的，對于他來說，女兒活着的時候，他無法表現，因為他是一族之長，而格妮薇爾是王後，死了之後反而可以拼盡全力，更可以完成世世代代的宿命，但是他沒想過女兒到底喜不喜歡這個結局，對于他來說，既能放下重擔，又能完成族願，救好女兒，這是一舉數得的事。
父母的愛，大部分都是把自己認為好的給孩子，并沒有考慮過孩子想要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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