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張起靈他們走的是另一條路。
在吳邪的那條路上,遇見了當初的三青鳥。
都說三青鳥天生三足,也有三只。
被張起靈掐死了一只,剩下兩只還懂得尋仇?
因為胖子的機關掃射的時候打到了天花板上的東西,地面反轉。
那兩只鳥也沒能逃脫,就都摔了下來。
一摔下來就被張起靈捏死了。
胖子一直懷疑小哥和這些鳥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不得不說胖子你在某種程度上真相了。
因為張起靈殺鳥的時候,幾乎是沒有猶豫的直接下了死手。
而正常情況下,如果墓裏的東西對他們沒有威脅的話,小哥是會盡量繞道而行的。
說回墓裏。
胖子不甘心地擡頭成45°角仰望天空的時候差點把眼珠子扣下來!
“我說,這些得值多少錢啊?”吧唧吧唧嘴巴,胖子真後悔沒有把天真帶下來。
天花板上是無數顆墨玉,很明顯地畫出了麒麟的模樣。
可惜胖爺的審美觀一向很差勁,看了半天只能戳戳小哥:“小哥,這上面畫的都是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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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擡頭瞄了一眼:“麒麟。”
麒麟?!胖子立刻跳起來:“這他媽會是麒麟?怎麽和你身上的差這麽多啊!”
張起靈白了胖子一眼。
你難道不知道兩千年的龍長着狗的頭嗎?
那麽兩千年前的麒麟長成這副鬼樣子很奇怪嗎?
當然,張起靈是不屑解釋的。
胖子的眼睛突然眯起來了:“小哥,你看那邊上,是不是有一條繩子?”
“...”
“就是那只麒麟的角上,有一條繩子。”
胖子的眼睛一向很尖。
張家曾經有記載。
張房羽拿走了張家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
當然不會是這根繩子。
張起靈只是忽然覺得這個墓一點都不簡單而已。
摸估了一下高度,張起靈把上次卡機關的黑金古刀拔了起來,狠狠地在半空做了一個臨時着落點。
胖子甩了甩繩索,固定好了沖張起靈點點頭。
輕松地跳起來,踩在刀上,張起靈的眉頭皺了起來,忽然就拔刀往下跳:“跑!”命令簡潔明了。
胖子二話不說,兩條小短腿跑起來賊快了。
人在極度恐慌的時候,會暫時性地喪失對周圍環境的觀察。
雖然胖子不知道小哥在喊什麽,但是他清楚地看見張起靈看見那條繩子後大駭的表情。
據他自己說,摸金校尉縱橫的墓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對危險這種東西的直覺超乎常人。
在張起靈那句“跑”出口後,他真切地覺得死神就在身後,他毫不懷疑如果跑慢了,真的可能和這秦始皇同墓而眠了。
于是,慌不擇路中,兩人跑散了。
“咔嗒”輕微的聲音響起。
吳邪的臉色瞬間變了。
疏忽了。
鐵鎖石橋!
墓室裏常用的防盜措施。
一旦觸發,百分百會中的招!
這秦始皇當真狠吶。
吳邪墜下踏板地時候,心裏的小人已經笑翻了:再牛逼又怎麽樣,還不是受!
生生地在半空遏制住下降的趨勢。
吳邪雙手扒着光滑得極其不正常的側壁,仍然在不停地下落。
側壁有空槽!
還有連弩!
下降到一半,吳邪的臉色已經白了。
“嗖”的破空聲。
數枚箭矢精準地朝吳邪的方向而來。
“哐哐哐”火星在烏黑的刀身上擦出一溜兒的火花。
黑金古刀?
是他?
吳邪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裏陡然心安了下來的心情:“小哥?”
“你怎麽來了。”張起靈站在機關下的一片冷光裏——下面層層疊疊的刀片有點滲人。
“我放手了。”
吳邪只打了聲招呼,便輕易地放開了右手。
做自由降落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一個嚴肅的問題。
為什麽自己這麽确信,他會接住自己?
沒有理由啊,就是相信你。
暗嘆一聲作孽,吳邪已經穩穩地掉進了一個令人心安的懷抱。
擋住了箭矢之後自由落體的黑金古刀再次被張起靈握在手裏。
“唰”地砍倒了一片明晃晃的刀片。
吳邪本是欲起身的,後背突然弓成一個巨大的弧度——
張起靈躲到機關旁邊的甬道裏,不放心地拍了拍吳邪的背:“怎麽?”
“別碰我!”嘶吼有點低啞,吳邪皺起了眉頭,臉色慘白。
張起靈的手慢慢按到太陽穴的位置:“疼?”
張起靈是慌了。
你見過誰丫的頭疼是躬身的?
吳邪卻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
好在張起靈的手很快移到了腹部,不輕不重地按捏起來。
吳邪深吸了一口氣,踉踉跄跄地站了起來:“沒事。”
本是不可能放任吳邪掙脫的,卻在看到吳邪的眼睛的時候,心如寒冰。
如同上次魔怔一樣的淡漠。
或許正如黑瞎子所言。
他應該試着去相信吳邪的麽?
那天黑瞎子說了很多。
他說,啞巴你是沒有見過汪家全滅那天。
他說,啞巴你是不知道吳邪為什麽變成這樣。
他說,啞巴吳邪很厲害,比你厲害。
也是為你厲害。
周圍的人都說不知道是什麽讓那個不谙世事的孩子變成這樣人見人怕的三爺。
他說,啞巴你難道不知道嗎?
這孩子為了讓你找到這個世界的聯系,已經親手毀了他的世界。
他說,啞巴你知道吳邪曾經在道上放話麽?
誰敢動張家一根寒毛,下場絕對比動吳家盤口還慘。
否則你以為前幾天的動蕩,張家憑什麽獨善其身。
瞎子最後說,珍惜吳邪。
珍惜吳邪。
“這裏的凹槽很奇怪。”吳邪摸着甬道上的凹槽,喃喃道。
好像似曾相識。
對了,第一次來秦皇陵,吳邪就曾經在甬道上看到過,之後發生了什麽?
“吉量馬。”吳邪擡頭看天花板,“這裏有一只吉量馬。”
犬封國有一種頸鬣若雄雞之尾、雙目閃爍金光的神馬,叫吉量馬。它的毛色雪白,長鬣火紅,頭到尾共長一丈,蹄到背高八尺。乘坐此馬,可獲千年之壽。
自然是傳說。
若是真可獲千年之壽,秦始皇就不會死了。
“吉量馬生來溫和,只為守護。”張起靈後背的神經全部繃緊了,用黑金古刀把吳邪攔到身後。
這已經是一種習慣性的行為了。
保護吳邪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吉量馬守護?自然是守護墓主啊。
吳邪不會蠢到以為這吉量馬無害的好麽?
上次面前席卷的黑風,鋪天蓋地地淹沒了吳邪所有意識,就像飄蕩在塵世的一粒浮埃,産生了極度厭世的感覺。
他問自己,為什麽而活。
憑什麽。
所以當面前再次席卷開黑風的時候,吳邪勾起唇,笑得很開心。
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老子能廢了你信不信!
當吳邪從包裏拿出軍刺的時候,一股溫熱的液體突然噴濺在臉上。
“為什麽而活?我和世界的聯系就在我身後。”張起靈的聲音其實很好聽。
而你不死,他就會受傷。
張起靈醒的這麽快完全出乎吳邪的意料。
腦海裏厭世的想法幾乎是一出現就被張起靈扼殺了。
為什麽而活?
我身後的人願意為了我變成這個樣子,我怎麽忍心受你的蠱惑,讓他一個人面對危險。
看一眼就淪陷一輩子啊。
吳邪搖搖頭,慢慢擦掉臉上的血跡。
我被你吃的死死的啊。
可是,我樂意。
解決了吉量馬之後再往前走。
“胖子和你走丢了?”
“一路過來沒有岔路。”
“那根繩子是什麽。”
“碰了會死人的。”
黃泉雙板坡?
吳邪想起來上次在墓裏遇到的一截黑色的東西,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和麒麟一起出現的?”
張起靈手裏的動作滞澀了:“是。”
“胖子危險了。”
黃泉雙板坡周圍必定有棺。
開館必死。
這是張起靈不知道的事情。
“回去找他。”
張起靈本也是打算回去的。
胖子是兄弟。
生死與共的兄弟。
“墓室第一層是北鬥,第二層應該是南鬥,二層斷崖,三層是大兇。”吳邪說話的時候,顯然是帶了焦躁的。
雖毫無漣漪的眸子裏看不出異樣。
但胖子是不一樣的。
“北鬥主死,南鬥主生。”張起靈開始懷疑張房羽把那件東西放在了斷崖。
“斷崖有水,三層應該是...天馬座。”吳邪說話的時候,心裏的小人已經笑翻了。
卧槽,好俗的名字哈哈。
哈哈,你能活着出去再笑。
吳邪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