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泳,大喊救命,于是阿牛聞聲跳進井裏救人,把公主落單,丢在了滿院箭雨之中。
想象中公主被紮成了篩子,春花嬷嬷在井裏不知暈過去多少回,被暗衛打撈出來後,竟見公主與王上同行一騎,情話綿綿,好不浪漫。
王上送了公主回家,他們又一次回到了魏國皇宮裏。
“沒事,我這不好好的活着嗎?”殷淑數了數,四肢與十個手指都在,但她的床邊的确多了五個丫鬟,完全不認識,且她們的眼都是熊貓眼,臉上也有青腫,像是剛打完群架,她疑惑的問春花嬷嬷,“她們是誰?”
“老奴也不知道。”春花嬷嬷眼裏只有公主,其他物種一概忽略,“我跟阿牛回來的時候,她們好像就在這兒了。”
家裏多了五個如此詭異的大活人,您老人家難道完全無視了嗎?
“你們是誰?”殷淑還不如直接問正主。
“我們是奉命來西苑服侍公主的,王上說,公主想做什麽,盡管差遣我們,”為首的丫鬟答。
衆人可是親眼目睹,向來視女色為無物的清源皇帝,任由公主靠着她睡覺,還親自抱着殷淑公主下馬。
她們立刻頓悟,自己向未來後宮主子獻殷勤的時刻,終于千呼萬喚始出來。随着後宮總管的一聲令下,丫鬟們躍躍欲試,争先恐後的想要承擔西苑服侍殷國公主的工作。鑒于報名人數太多,總管決定以武取勝,衆丫鬟啃掐抓挖咬齊飛,你追我打清一色,艱難決出了前五名,被派來服侍殷淑。
殷淑不知內情,怕被誤會是自己打的人呢,連忙讓春花嬷嬷拿傷藥。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殷淑在魏國宮中的待遇,如竄天猴般,連連飙升。
淑公主受寵2
13
刑部大牢深邃又陰暗,魏縱跟着于睿走到最盡頭的牢房,見那刺客被長滿鐵鏽的鎖鏈穿透琵琶骨,血淋淋的懸挂在半空,忽然停住腳步。
于睿的手段,他多少知道一些,可真的親眼見到,還是有些觸目心驚。
Advertisement
“把人解下來,”于睿指着暈厥的刺客,“弄醒他。”
年輕的獄卒,并不知道跟着于大人來大牢審犯人的是當朝魏王,只知道能得于大人和氣臉色的,定是朝中的大人物,他壓着渾身是血的犯人跪倒在地,一桶冷水澆上去。
邱刍打了個寒戰,微微睜開眼睛。
于睿揮了揮手,獄卒退出牢房。
“你要見孤王?”魏縱沉下心神,“孤王在此,你都知道些什麽,與孤王講明,孤王當給你個痛快。”
邱刍幹澀帶血的嘴角,輕輕的勾起,他撐着身體轉向癱座的姿勢,有氣無力的眸子似乎在審視着眼前的君王,繼而緩緩自語,“太子殿下,臣不辱使命,你死可瞑目了。”
魏縱心有悶火,他屈尊來這黑漆漆的牢房,囚犯非但不求饒,還與他面前說對他仇人盡忠,虧他剛才還生出些許憐憫之心,如今看來,這刑還是上的不夠重。
“哈……哈……”邱刍大笑,然聲卻含在喉間,透着凄涼的苦意,“魏王,你想知道你母妃真正的死因嗎?”
“說,”魏枞掐上囚犯的脖子,他的耐性有限,“你若拿不出證據,孤便當你胡說,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邱刍面上絲毫沒有畏懼,咳嗦幾聲,道,“小于大人,你現在不該帶人去抓陸雪秋嗎?這麽些時間,就不怕陸雪秋見我被擒,事情不對,逃跑走人嗎?”
“你……”于睿知道此人是故意的,剩了半條命還不忘挑撥離間。
魏枞斷不會信這種無聊的挑撥,但若是真讓陸雪秋跑了,他心下憤懑難消,與于睿道,“陸雪秋是魏英手下最趁手的謀士,詭計多端,你親自走一趟,把人帶來。”
“是,王上,”于睿領命退下。
“于大人,我們……”旁邊侍衛有些擔心,王上一個人與那刺客同處一室,過于危險,于睿擺擺手,示意所有人都退到十米之遠。
他摸着自己的心口,這麽多年,他日日盼着,總算等到了這一天。
“說吧,”魏枞把于睿支開,“此事為皇族族內之事,的确不該過多人知道。”
“文誠皇後死于中毒,那是一種無藥可救的毒,生于南疆蛇林,一種名為千年黑蛇的麟骨上,”邱刍說的很慢,一字一句,“中此毒者,死狀難堪,據說是渾身長滿黑蛇鱗片一般的疙瘩。”
魏枞握緊拳心,“是誰?”
心裏隐隐有個答案,他忽然不想聽那人是誰了,他縱使想過是他下的手,卻也沒想到用了這麽陰毒殘忍的毒藥。
他的生母,文誠皇後,出身世家大族,良善賢惠,深受老魏王的寵愛,也得宮妃們的尊重。雖為繼後,也有自己的兒子,卻始終将先皇後的孩兒視如己出,從沒想過讓自己的孩子取代他太子的位置。
小時候,文誠皇後常對他講的一句話,就是将來好好輔佐他的皇長兄魏英太子,做大魏國的肱骨之臣。所以他縱使不愛習武練功,也被母妃強行扔去了戰場歷練,可他還沒在軍中混個臉熟,就聽到八百裏加急,母後病故。
屍體被魏英太子一把火燒成了灰,若不是押送軍糧到此的于睿死命的攔住他,他或許也成了皇陵中黃土之下埋着的森森白骨。
邱刍閉上眼,他知道魏枞現在在想什麽,一切都在陸三才的掌握之中,從他多年之前以秋先生之身,屢屢刺殺魏王,假裝失敗逃跑,不久再行刺殺開始,這場戲,足足演了八年。
他是個本該在八年前就死了的人,卻因着要演這個惡人,生生活到了現在。
“說,是不是魏英!”魏枞遲遲得不到确定的答案,他瞧不起自己,為何明知是誰,偏偏又自欺欺人的以為會有另一種可能?
“不是,”邱刍淡淡道,“王上,魏英太子為人如何,你該是比我更加清楚,我以為,這麽多年,你多少會發現一些端倪。”
“不是他……是誰?”
魏枞知此人會為魏英開脫,文誠皇後的死因本是可以查證的,可偏偏魏英監國後,迅速動手,殺了所有與此事相關的人。若不是心虛,為何要如此掩人耳目?
“下毒的,是我的父親,楚毅,”邱刍挪了挪位置,于睿下手是毫不留情,血不知流幹了沒。父親當年做下的錯事,得他這個做兒子的來還,回頭在陰曹地府遇上,他定扭頭就走,決不認那良心被狗吃了的老鬼。
魏枞腳下不穩,後退半步,一切與他八年以來的種種猜疑,完全不同。
但他母後只是一介女流,少年進宮,幾乎沒見過什麽外臣,跟楚毅更加素不相識,她對朝堂一竅不通,也沒機會得罪這位當年的二品大員。
別說證據,就連動機都沒有,魏枞冷笑,“你當孤王好诓騙?”
“當年,魏英太子整頓吏治,世家宗族人人自危,怕将來東窗事發,千年基業毀于一旦。如果讓魏英太子當上皇帝,那豈不是更加死路一條,于是世家之間開始抱團取暖,商量如何才能免于災禍,”邱刍回憶過往,還是個游手好閑混吃等死大少爺的他,不小心聽見了那群老頭子的陰謀詭計。
“我父親與魏英太子不和,家底一大半雪花銀都是從窮困百姓身上刮下來的民脂民膏,或許就是魏英太子即位後第一個要除掉的毒瘤。他花了重金從南疆買來了舉世罕見的蛇毒,藏于上供的甜酒陶罐中,混入了宮牆,他原本還買通了老魏王身邊的太監,與他一般不想魏英做皇帝的烏公公,把這混有蛇毒的酒,端給偶爾留宿在宮中過夜的太子。”
魏枞的臉色發白,他想象着當時的情景,如果,如果……
“是母後她誤喝了那蛇毒之酒?”
邱刍搖頭,“那杯毒酒,的确是魏英殿下喝的。我爹與那幾位叔伯看的清清楚楚,就等着太子殿下隔天薨逝的大好消息。只是,他們等來的卻是老魏王摯愛的文誠皇後暴斃的噩耗。”
魏枞猛地抓住邱刍的衣領,“魏英喝了酒,死的是母後,你說這些前後不通的狗屁話,想要騙誰?”
“是啊,前後不通,可事實就是如此,魏英太子還活的好好的,不僅活的好好的,更是因着思念亡妻不理國事的老魏王,成了監國太子,迅速查到了酒樓下毒的烏公公,烏公公哪裏挨得住刑,自是招的滔滔不絕,我們楚家的結局,你也是知道的,說到底,魏英太子還是心慈手軟了,換做是我,定是要楚家九族性命的。”
魏枞的手緩緩松開,心裏壓了八年的石頭,仿佛輕了一些。
母後的死,是意外,與魏英無關。
可是,為何魏英要殺了所有知道內情的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