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洋蔥濃湯
素孟和非衍交換了個眼神，似乎下了什麽決定。
寧曉表情自然，裝作沒有看到。老師和師祖不問，她就老實坐着，不說話。
上一世因為某些事情，寧曉拜在了老師門下，跟着他學習。那個時候，老師的歲數已經大了。
別看現在老師的模樣年輕，頂多三四十的模樣，其實已經七八十歲了吧。
寧曉垂着眼簾，似乎在專心致志的盯着自己的指甲。
“寧同行。”素孟客氣的詢問，“我們來加個好友？有空一起探讨美食怎麽樣？”
寧曉爽快點頭。和素孟交換了號碼。對于笑而不語的非衍，她問都沒問。
“看你累的，寧同行快去休息會吧。有空我們再聊，不知……？”
素孟看了眼非衍。非衍穩坐在旁邊，正淡淡笑着，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寧曉自然很重視，她低頭想了想，回答：“只要是下午都沒有事情，都可以的。”
素孟左手握拳，猛然一敲右掌心：“擇日不如撞日，那就這麽說定了？今天下午不要緊吧？”
既然是和老師的聚會，當然其他事情都要往後推了。
“這樣就好。”寧曉答應後退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齊玉緊張的迎過來：“怎麽樣？寧曉？”
“沒事。問了個問題。”寧曉聳肩，看着齊玉不加掩飾的緊張眼神，露出一個略帶暖意的笑容。
“這一桌就別管了。待多久都不要緊。他們可能會等着我。”寧曉緩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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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裏一桌桌客人，漸漸減少。到了現在，只剩了一兩桌客人還在吃。
從剛才店鋪爆滿的時候，門口就貼上了字樣——今日不再營業。寧記每日只上午開張半天。
雖然說這樣的舉動讓客人們抱怨滿滿，但寧曉很堅決。
她不會把全天時間都用來做同一樣菜上。所以半天足以。
穆拉姆大叔和齊玉，齊衡都累的不行，沒怎麽歇還要收拾殘羹剩飯。寧曉則忙着給饑腸辘辘的他們再做飯。
沒辦法，誰讓這是虛拟網絡呢。沒有清潔機器人也沒有自動營養餐。
尤其是穆拉姆大叔，簡直累壞了。
他一邊要跟着寧曉學做菜，一邊還要客串報菜員和端菜小哥。簡直恨不得學會分/身術才好。
得知了那個所謂的大廚就是寧曉自己，穆拉姆有驚訝，卻沒有太吃驚。
畢竟寧曉的底子在那裏擺着，而且通過了網絡的契約檢查，就代表她真的有這個實力。
穆拉姆端起兩摞小碗，往後廚走去。他的絡腮胡子上都沾上了滾落的汗珠。
“不過寧曉……看起來才三四十歲吧，居然都是大廚了。真是讓人佩服啊。”
穆拉姆路過拐角，心裏想着事情，低聲嘟囔。
水墨畫屏風裏，非衍有深意的看了眼屏風。
他蔚藍的眼眸裏顏色加深不少：“挺有意思的啊。”
素孟想到了自己苦練多年到現在，才勉強過了四級，得到大廚的稱號。心有戚戚，露出佩服的表情。
“看起來比我還小，真是……了不起。”素孟苦笑，“不知道師從何處呢。”
說完，他自己再贊同的點頭。嗯，一會要記得問一下。
剛才畢竟第一次見面，直接問師從何處，有些唐突了。
非衍微笑不語，但是神情顯示他也很感興趣。
他想起剛才寧曉脫口而出是竹片的時候，那副神采飛揚的模樣，和素孟簡直一模一樣……
……這又是一個對美食抱有純粹的喜愛之心的孩子啊。
過了沒多久，最後一桌客人也離席了。寧曉喘了口氣，去請老師和師祖出來。
齊玉都抽空去添茶了好幾次了。總讓他們這樣等着太不禮貌。
“剩下的就拜托你了。”寧曉轉身，正色對穆拉姆說，“盈利情況和還你的，你自己算着扣除。”
買食材的錢和之前考核的錢都是借穆拉姆的。她可以說是空手套白狼。
現在第一天雖然說是半價。但是想必還是會盈利的——因為把價錢定的比較貴。
還有給齊玉齊衡的工資，也要發。總不能讓他們白白累死累活一場。
說什麽只是來幫忙的，說說而已。
寧曉最擅長做甩手掌櫃了。她安排完，又和齊玉兄妹打過招呼，才去找老師。
交流心得什麽的，自然不能在店裏。寧曉的個人空間改成了店鋪。雖然這樣能省一大筆錢，但也讓她沒有了私人空間，現在無處可去了。
見她尴尬的素孟主動邀請，一起到他的個人空間去坐坐。
“寧同行年少有為，不知道師承何處啊？”
素孟請寧曉和老師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去泡茶。
這是他和老師商量好的問題。
剛才在等待的時候，老師出手查了查這女孩的資料。
一查不要緊，師徒兩人都吓了一跳。
這個叫做寧曉的女孩參加過美食比賽，并且順利通過了複選。在這之前，費得大師就對她青睐有加了。
她曾幾次創作出新奇的菜品，潛力無限。雖然剛考核過一星級的愛好者等級，但是估計有所隐藏實力。
再加上她現在又開店，再次做出一樣新的菜品，還是比較優秀的菜品。
……真的是非常優秀的一個女孩。
最重要的是……她的年齡。
并不是素孟猜測的比自己小點，三四十歲的樣子。而是十四歲！
——十四歲啊我的宇宙神！這狡猾的女孩，連她現在的模樣都是僞裝的！
天知道當師徒倆得知她的年齡，面面相觑，震驚的幾乎失語。
非衍也看着寧曉，期待她的回答，他已經動了愛才之心。
本來他們還是再試試寧曉的能力，看看有沒有誇大。現在半信半疑的。
雖然還是不敢相信，不，簡直是不可思議……！
一個十四歲的女孩擁有大廚水平？說出去都以為他素孟還沒睡醒吧！
寧曉看到兩雙眼睛都期待的瞅着她，嗫嚅着有些猶豫。
——讓她怎麽回答？師承何處？師承素孟啊！但這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
可是又不能說沒有師承。你見過自學就十四歲樣樣都會了的妖孽？誰信啊！
非衍臉色微沉了下來。笑意也淡了。
“師承不能說的話，也可以體諒的。”他有點冷淡的說。
寧曉這一猶豫，非衍心裏直接把她當做了沽名釣譽之輩。
——難道是看他動了愛才之心，怕自己有師承影響拜師，所以才開始猶豫？
非衍這是高位者習慣性的猜疑了。
寧曉若是知道了，非得苦笑不可。她又不知道非衍的地位，而且非衍動了愛才之心什麽的，寧曉根本想不到好嗎！
“不是這樣的。只是我的師承确實不方便說。請見諒！”寧曉見師祖誤會了，趕緊辯解。
“那沒關系。”非衍不置可否，他有心試探寧曉的實力，轉頭看了素孟一眼。
素孟會意，提議道：“寧同行，不知你擅長哪方面？我們來切磋切磋？”
互相比試，以食會友，這都是愛好者們習慣做的。
寧曉猶豫了下，苦笑。
“我不專擅長哪個方面，各方面都可以的。不過主擅長中餐方面。”寧曉還是決定實話實話。
“是嗎？我也是哎。”素孟有些驚訝。他看了一眼老師。
素孟和非衍都是走這一條路線的，要知道，不專任何一方面，全面學習是很費時間和需要底蘊的。這樣做并且能發揚成為一方大能的，也只有非衍而已。
現在寧曉也是這樣，真的只是巧合嗎？
“那我們來随便做一道菜吧。”素孟提議，“洋蔥濃湯？”
他想了想：“我還有些熬過的雞湯，足夠我們用了。”
寧曉欣然應允。
兩個人面對着面站在客廳裏。沙發已經撤去。他們面前放着桌子，案板上放着兩個紫色的圓洋蔥。
寧曉和素孟對視一眼，不用誰發號施令，同時低頭揮刀。刷刷的切着洋蔥。
非衍不動聲色的打量着他們。眼睛漸漸眯起來了。
寧曉一上手，就能看出端倪了。
他自己的徒弟他是知道的。但是這個寧曉……怎麽感覺動作很熟悉？同樣是先提一下刀柄再下刀，切菜的頻率也很固定，那個間隔。還有左手不斷後挪的小動作……
簡直和素孟一模一樣。
這個套路，就像是從他門下出來的弟子一樣。
非衍看着寧曉，眼神裏的探究和疑惑更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