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做副隊長的第一天
“你還是不要動比較好, 刀上塗的是新型的毒藥，身體的麻痹但這還只是開始，很快你全身的肌肉都會開始疼痛, 然後徹底失去對身體的控制能力, 直到開始腐爛, ”白濑退後站到GSS的成員身邊, “最後再為‘羊’做一點貢獻吧，中也。”
“你在說什麽啊？”
中原中也不可思議的大聲問。他看了看自己的傷口神情古怪起來。
他會是這種表現也在白濑的預料之中。
“羊會和GSS聯手，”白濑的笑容加深, “都是中也不好, 如果不是中也這麽強就不會讓大家這麽害怕, 也就不會用上, GSS的新型毒藥，這麽痛苦的死去……都是因為中也先背叛了羊。”
白濑突然揚聲道：“開槍！不要讓他逃掉了！”
雖然傷口很痛，但是說是身體的麻痹還有肌肉的疼痛——其實什麽也沒有。
“沒有啊, ”陰影中, 京野言小聲感嘆, “那種毒藥。”
那種随便編出來的東西, 竟然真的有人深信不疑。就這, 基本也就搞別自行車了。
只是這種程度就想殺掉中原中也？不可能的。
直到這時京野言才發現自己一直都握着刀。他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
“是嘛，我是這樣的啊。”
一直靠着樹幹的身體站直, 準備離開的腳步卻停下了。
一個人擋在了他的面前。
“哦~好巧呢, 竟然能在這裏遇見京野君。”他少年般稚氣的望着京野言。
有一瞬間, 京野言突然覺得, 這個少年, 太宰治一直在向他追問什麽, 他那樣迫切又熱烈地——到底是希望他說出什麽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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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明白了什麽, 但是又好像什麽也沒明白。
京野言走到太宰治面前，以一種絕對理性且客觀的眼神注視着他。
“太宰君......”京野言似是在思考什麽一般說。
“怎麽了？”太宰治似乎對京野言要說的話很感興趣，微笑等待着。
京野言的手慢慢的伸向太宰治，在他身體僵硬的時候，又把手伸平，劃過他的頭頂平移到自己這邊。
“比我高一點。”
“......诶？”
太宰治本來繃緊的身體驀地舒展開。他的臉上寫滿了疑問。
“不錯嘛，太宰，”京野言一臉深沉，沉着聲音說，“但是沒用的，終有一天，我會超過你。”
“哈——？”
京野言又往前邁了一步，這下兩人角尖貼着腳尖，彼此都能把對方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板着臉，“松懈的話你就輸定了，不會吧，你不會想輸給我吧——太~宰~”
趁着太宰治還沒反應過來，京野言從他身邊走過。擦身而過的瞬間，唇角向上翹了翹。
一聲輕笑的氣音淹沒在身後密集的槍聲和一聲轟響中。
讓人懷疑那是否為自己的錯覺。
太宰治立馬轉身，握拳，表情憤憤，“你那是什麽惡心的叫法啊！混蛋京！野！”
京野言雙手插兜，走路帶風，凹住了自己的造型。
真男人才不回頭看爆炸。
被重力壓出的巨響也一樣。
至于太宰治到底想要得到什麽答案......誰管他呢。
京野言本來像是被什麽壓住一般沉重的身體，一下子就輕松起來。
森鷗外想讓中原中也加入港黑，那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哪有剛把人弄出虎坑又送到狼窩的道理，京野言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中原中也光明正大行走在陽光一百，不用在懼怕任何人的算計。
但是架不住中原中也攔都攔不住的往坑裏跳。
“為什麽啊！”
晚上下班，京野言帶着自己的小弟和中原中也的小弟一起去了酒吧。
等回過神的時候，中原中也已經在港黑裏了，理所當然相當受森鷗外的重用，現在整跟在尾崎紅葉身邊。
果然不應該放手讓太宰治去處理中原中也的事情。雖然這麽想，但京野言自己也清楚森鷗外絕對不會同意讓他去處理跟中原中也有關的事，他們兩人的關系，森鷗外會懷疑京野言會放水也很正常。
因為京野言确實不會老老實實把中也拉進港黑。
“你自己也在港黑，卻不讓我來？”中原中也直接點了一整瓶紅酒。
“你真的想好了嗎？”
“嗯。”
京野言仰頭喝掉了自己杯子裏的冰水，嫌棄地把杯子推遠，“好吧。”
之前還很重視，但是現在卻看起來又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如果一個人真的做出了決定，京野言也不會阻止。
“老大，別生氣，給你倒酒！”永山陽太小心的賠着笑。
“我已經是不是你的老大了，”京野言沒有接永山陽太的酒杯，“而且我不喝酒。”
永山陽太的笑容僵在唇邊，“老大......”
“羊”裏的大家都知道永山陽太絕對會無條件站在中原中也那邊，所以所有的行動都是瞞着他的，最後還把他關在了地下室裏。還是中原中也帶人把他給撈出來的，這之後自然順理成章的也加入了港黑，目前在中原中也的麾下。
“明明是你讓他跟着我的。”中原中也拍了一下京野言的頭，“在生什麽氣？”
“所以就只是陳述事實而已。”京野言探着身子，熟練的從吧臺裏摸出一大瓶果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保對此視若無睹，顯然已經是慣犯了。
“喝嗎？”京野言安撫地拍拍永山的肩。
“是，是！”
給永山倒完，京野言一邊往自己的杯子裏加冰塊一邊說：“永山的複制能力很有趣，之前想着放在身邊應該很有用的......”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陰差陽錯之下，身為港黑首領直屬部隊副隊長的京野言，現在還兼職GSS首領以及黑衣組織少主。永山再跟在他身邊就太危險了。
主要是已經沒用了。
“跟在中也身邊應該才更能發揮他的能力吧。”
中原中也看向那個雙手握着杯子的人，皺着眉，“阿言，”只叫了個名字就卡住了，他小心的以不會傷到身邊少年的語氣試探地說，“衡量人類存在價值的并非只有是否有用這一點。”
京野言百無聊賴的撐着下巴，“雖然明白這一點，但是如果真的要說出其他的價值，又什麽也說不出來，”他歪着頭，眼神澄澈，“莫非是誰在說謊嗎？”
中原中也認真的思考之後回答道：“對自身的眷戀，這還不夠嗎？”
“唔，生命對活着本能的渴望嗎？”想了想，突然嘆道，“不夠呢。”
酒吧裏回響着玻璃碰撞發出的清脆好聽的聲音，被切割出數個截面剔透的玻璃杯将米黃的燈光折射出不一樣的色彩。少年的嘴唇帶着淡淡水光，他眯着眼，似是有些輕佻，卻又像是含着什麽深意。
“我可不是那麽容易滿足的男人。”
中原中也突然沒了聲音。
安靜了一會，他喝掉了自己杯子裏的酒，帶着肉食系的野獸一般的笑容，“說什麽男人，再努力長高一點再說這句話吧。”
京野言：過分！
“總是喝酒的話，會長不高的，中也。”京野言振振有詞的說。
“就算這麽說，你也不會超過我的。”
“事實勝于雄辯。”
結果兩人誰也無法說服誰。
過了一會兒，京野言沒再聽到中原中也的聲音，就疑惑的看過去，結果就見到了他已經沒什麽焦距的眼睛。
看了看已經空了的一整瓶紅酒，京野言背後的汗毛突然豎立起來。
不會吧……
腦海裏這個念頭剛飄過，身邊轟的一聲地面塌了一大塊。
京野言順手把身邊的永山陽太也給拎走，躲過了中原中也的重力範圍。
看着那邊踩在凳子上，一臉兇惡笑身上紅光浮現的人，京野言數了數要賠的錢，笑容逐漸核善。
京野言：到底是港黑有錢了，還是你飄了？
“退出去。”京野言活動活動手腕，命令其他小弟們退出去，往那個看起來就像個大魔王一樣人走過去。
“真是好久沒有過的體驗了。”這麽說着，京野言壓低身體一道風一樣沖向了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身上的紅光漸盛。
......
橫濱的組織GSS徹底退出了裏世界的消息一天之內就已經傳到了橫濱大大小小的組織首領耳朵裏。
曾經的武裝部隊GSS，他們手下有不少不幹淨的生意，在被港黑滅殺了一個部隊之後，居然打算開始洗白，搞正經生意了？
“不可能，一定是有什麽陰謀。”某個小組織的首領猜測道。
目前就GSS和港黑在橫濱的勢力最大，要說有一邊會無緣無故的就退出這場争鬥，誰都不會相信。
但是當GSS鋪天蓋地的宣傳進入衆人視野的時候，他們終于不得不帶着這種無比荒謬的心情承認——GSS不做黑手黨改去做資本家了!
“橫濱安保公司嗎......這個新首領一定是個有趣的人。”森鷗外放下手中的報紙。
京野言盯着黑眼圈，目不斜視的回答：“目前還沒有足夠的信息，不過他們應該是真的打算放棄和港黑對立了，之前搶走的港黑的物資也還回來了。”
“辛苦了。”森鷗外低着頭不知道在寫些什麽。
向森鷗外彙報說自己處理掉了GSS的前代首領，但是立馬就有新首領上位，GSS內部情況不明，且看起來對港黑有所避讓，關于GSS襲擊港黑倉庫一事到此為止大概就能告一段落了。
GSS實力還是挺強的，背後還有“guild”這個北美最大的軍火供應商，真要硬剛，港黑雖然不一定會輸，但是必然會有不少損失。港黑現在真的太窮了，再受到重創，基本和毀滅也沒多遠。而且內部也不是上下一心，背地裏搞小動作的人也不少。
“黑手黨會議即将召開，京野君覺得這次GSS會參加嗎？”
“他們不會參加了。”
黑手黨的發源地，位于意大利的西西裏島每年都會召開一次黑手黨會議，各個國家裏世界的組織都會參與。本來是用來劃分地盤，提醒所有人彭格列家族老大地位的回憶，但現在更多是各個家族和組織交流合作的地方。
這次會議對黑手黨來說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且在整個裏世界都赫赫有名。如果GSS參加了會議，那就代表之前所有的動作，都只是他們在預謀什麽而用到的手段。
京野言心裏有點遺憾，即使他這樣彙報，森鷗外還是不會真的對GSS放下心。
對于面前能幹的部下的回答，森鷗外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态度，只是把那張紙遞折好裝進信封裏，然後落下火漆印，“好了，把這個送到GSS的首領手裏。”
京野言接過那個信封。
“我知道了。”他欠了欠身就離開了。
出了港黑大門，部下已經等在了門口，恭敬的拉開車門。
坐在車上，京野言直接拆開了那個信封，看着那慫恿他去參加黑手黨會議的信，極度懷疑等他走了，森鷗外就要安排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去偷他家。
或者再順便在意大利就把他幹掉也不是不可能，總之這封信絕對不懷好意。
但是，比起尚且還有一段時間的那場赫赫有名的裏世界盛事，近在眼前的橫濱也絕不會就這麽平靜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