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意大利篇第六天

所有人都散了之後, 乾先跟着琴酒他們離開之後再随便找個地方消失就行了,修也一樣,不過剛從彭格列的總部走出來沒幾步, 就停下了腳步。

“晚上好。”靠牆的陰影裏站着一個人, 似乎是專門在這等他的。

其實京野言已經打算拐個彎就消失了。

“你不怕被彭格列抓住?”來人他也不算陌生。

彭格列正大肆追捕的犯人白蘭傑索竟然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彭格列的眼皮子底下, 看來白蘭根本沒把彭格列放在眼裏, 還是因為知道澤田綱吉不想殺他甚至還想阻止別人殺他才大膽的?

“如果被抓到就糟糕了, 不過目前看來他們還抓不到我。”白蘭看起來很放松, 一點都不緊張。

這麽看來白蘭還是個挺自傲的人,京野言想不明白他怎麽抱到澤田綱吉的大腿的, “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對你和你背後的組織很感興趣,我覺得我們或許能成為朋友, 你怎麽看, 修?”

這人也太自來熟了,但是京野言沒空理他, 他現在只想讓修快點下線,被麻煩纏身的白蘭,還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吧, 他自己的麻煩還沒解決完呢。于是告訴白蘭:“我沒有朋友。”

白蘭叫住了要離開的修:“你的行動一定會失敗。”

這話京野言聽不得,本來最近運氣就不好,這怎麽還有人咒他呢?

修的身上冒出了殺氣, 白蘭完全沒感覺到一樣:“我知道你的目标,港口黑手黨首領直屬部隊的隊長京野言對吧?想要殺掉他可是很難的, 你的前輩的失敗得到的教訓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京野言心裏倒抽一口涼氣,他的劇本難道都已經火到意大利了嗎?怎麽好像誰都知道一樣的說出來?

“你是怎麽知道的?”

白蘭探究的看着京野言:“這件事難道還有誰不知道嗎?”

這件事難道應該還有誰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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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野言心裏震驚。

為什麽說的好像什麽上了頭條的八卦新聞一樣似的傳遍了所有人耳朵啊!

雖然心裏已經波濤洶湧, 但是得益于阿修羅的[王之威勢]加成, 起碼面上看不出來什麽。

“港黑的重力使中原中也一個人就能殺掉你的前輩, 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統領陰陽道的世家皇一門的門主皇昴流,而你看起來不像懂陰陽術的樣子。”白蘭打量着修。

“你能幫到我什麽?”京野言想看看白蘭能說出什麽方法來殺他,好提前防備一下。

“想知道的話,就跟我來吧。”

白蘭說完之後就耐心的等着修的回應,當修沒有第一時間離開的時候,白蘭就已經知道自己會得到什麽答案了。

果然——

“好吧,我就跟你去看看吧。”

白蘭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跟我來。”

京野言跟在白蘭身後,快去穿過一條條陽光照不到、潮濕狹窄的小巷?兩人低着頭飛速的奔跑,路線錯綜複雜,如果在地圖上畫出跑過的路線,那大概像毛線一樣糾纏在一起,越跑,視線就一點一點變得更黑了,時不時有老鼠從腳邊竄過,他能感受到周圍的環境變得越來越差。

跑到最後京野言都不知道這是到了哪裏。直到繞過最後一個破舊的建築物,在陰暗的巷子裏,白蘭帶着她走進了一家地下酒吧。

白蘭進來之後就熟練的和老板還有客人打招呼,看起來是這裏的常客。他沒有停留,繞過在一起喝酒大聲嚷嚷的客人們,拉開了木制樓梯下的一個門,門打開之後是向下的樓梯。

“走吧。”

京野言跟着下去,樓梯不算長,大概也就一層樓的高度,卻很陡峭,一不留神就會摔下去。

下面是一條木制長廊,左右兩邊各有兩個門,白蘭帶着他走到了盡頭第五扇門的門口,敲了敲門,“你在嗎?有客人來了。”

“直接進來吧。”

聲音隔着木制的門傳過來有些悶悶的,聽不太清楚,但是京野言還是覺得這個聲音好像隐約在哪聽過。

白蘭推開門,然後閃到一邊對京野言介紹:“這位就是我們超級厲害的朋友——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

“是俄國人哦。”

費奧多爾出現在了頂着修的模樣的京野言面前。

就說怎麽這麽耳熟呢,原來是你啊。

雖然看起來沒什麽,但京野言心裏已經警惕起來,之前白蘭曾經說從朋友口中聽說過他的本體,那時候口中的老鼠,指代的就是費奧多爾?

如果白蘭一個人是個麻煩的話,那再加上費奧多爾就是天大的麻煩,是最壞的局面,如今這種最壞的局面就擺在眼前。如果他們只是在意大利活動的話還好說,要是去橫濱搞事,搞不好最後要處理的還是京野言。

還好他這次過來發現了這件事,而且只要留在這裏就能獲得更多的情報,一舉多得。

“這可真是個驚喜。”京野言走到費奧多爾的身後看向他的電腦,上面一個小紅點在雷達地圖上閃爍,“這是什麽?”

費奧多爾活動了下酸痛的手指,“這是為了歡迎儀式,也可以說是送給你的禮物。”

“禮物?”

費奧多爾微笑起來:“你會喜歡的。”

白蘭靠在一邊看兩人聊了一會,然後拍拍手,“到此為止,我們是不是該說點正事了?”

“說的也是,”費奧多爾看起來很怕冷的樣子,他從旁邊的茶壺裏倒了杯紅茶卧在手裏,蒸汽上升模糊了他的面龐,“修,你聽說過‘書’嗎?”

“這個世上有無數本書。”

“但是這本書是不同的,”費奧多爾緩聲說,“那是一本神奇的書,所有寫上去的東西都會變成真的。”

費奧多爾拿出了包裹着毒藥的蜜糖,毒藥雖然致命,但是蜜糖實在甘美,很難抵擋這種誘惑。

“萬能的許願機啊。”京野言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是說萬能的許願機的話,是不是可以設定成他和太宰是好朋友?這麽想着京野言自己笑了出來。

奇怪的東西,如果人類的感情也能被操縱,那這個世界就太可怕了。被故事操縱的人生沒有存在的必要。

“也可以這麽說,”白蘭接道,“只要拿到‘書’,你所有的願望都會實現,我們聯合在一起的目的就是為了‘書’。”

白蘭站在費奧多爾的身邊,“我們有共同的願望,那就是給這個世界一個嶄新的未來。”他背對着兩人,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聽聲音像是在笑。

日本的中二病現在已經傳到意大利了啊。

“我對未來并不關心,我只關心現在。”

“是嗎?”費奧多爾看過了的眼神就像在說“你一定會改變想法”。

簡單點說就是費奧多爾在等他什麽時候真香。

“就算是現在也好,修你殺不掉京野言的。”白蘭說。

“那是我的事。”

“不相信嗎?”費奧多爾打了個響指,“那就試試看吧。”

一個戴着白色高禮帽的小醜腦袋憑空鑽了出來,他在半空中摘下禮帽,行了一個禮,“歡迎各位觀衆的到來~”

還沒等京野言反應過來,一個大鬥篷憑空從身後出現兜頭罩了下來。

“現在是小醜的表演時間~”

空氣中只留下這樣一句話,鬥篷呼啦啦的消失,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

京野言就感覺眼前一黑,一陣眼花缭亂令人作嘔的感覺,整個人都像被擰成麻花一樣,每隔幾秒就停頓一下,還沒等緩過來就又開始移動。

這種空間的穿越和時空躍遷的道理差不多,但是這種不成熟的空間壓縮式的跨越就和開車上了崎岖的山路一樣,颠簸到胃裏一陣翻滾。京野言捂住嘴,臉色青青紫紫。

不過當他發現自己在哪的時候很快注意力就轉向了對面的大樓。

此刻他們正在京野言本體住的酒店對面大樓的樓頂。

他們要幹什麽?要對本體下手?可是這個酒店裏面住的可都是裏世界的大佬,他們還真敢,白蘭剛上了彭格列通緝令,這會正應該是低調的時候,竟然立馬就又要搞事?

“你們要做什麽?”

“會議的開始,澤田綱吉就收到了彭格列的軍火庫被盜的消息,既然會議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炸.彈,你就沒有想過那些炸.彈都去了哪嗎?”白蘭饒有興致的問。

那些炸.彈......在哪......

京野言的背後驟然出了一層冷汗,一陣風吹過,仿佛連骨頭都是冷的。

“在酒店裏......”京野言呢喃道。

“沒錯,能炸飛整棟樓的炸.彈,你的目标也會死。”費奧多爾回答。

何止是死啊,簡直涼透了。

“還有三十秒。”費奧多爾看了看表。

白蘭笑了:“今晚能看到美麗的煙花了。”

三十秒。

疏散已經來不及了。

“20,19,18......”身邊是時計時的倒數聲。

房間裏的京野言緩緩睜開了眼。

“15,14,13......”

京野言騰的坐起,神情冷若冰霜,“太宰,要出事了。”

太宰治疑惑不解的問:“是什麽?”

京野言站起來走到窗邊,“逃不掉的災難。”

概念具現——乾達婆王的豎琴。

虛數具現——巴別塔。

一座高塔的虛影剎那間出現在酒店的上空,以塔為錨點,周圍的空間被折疊、扭曲,将一個世界折疊成陰陽兩面。一座虛影,從本來的世界分離出來,只一下,又消失不見了。但是這不意味着他就不存在了。

就像一張折紙,把它一層疊一層壓出一個平面,在一個疊壓出的面上,無論怎麽随便的畫,這張紙展開之後,留有痕跡的只有被畫的折疊面,被壓在裏面的折疊面卻沒有一點影響。就像在本來的世界建立了一個保護罩一樣。

折疊空間發生的事無法影響到外面的世界,但是被折疊的空間本身也是世界的一部分,所以在取消折疊之後,仍然會有一部分痕跡返還到現實。

“3,2——”

水藍色的身影閃現在酒店門前,乾抱着豎琴,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仰起頭和修遙遙對視。

轟——

炸.彈爆炸了,瞬時地動山搖,乾擡起手,柔柔的光輝從手中散發,試圖抵擋爆炸,然而,那憂傷的眼神還是連同軀體一同被火光吞沒。

等一切都平靜下來,折疊空間裏的酒店已經被夷為平地。京野言取消了折疊之後,酒店肉眼可見的破舊了很多,周圍到處是各種破碎的地面和廢墟之類的東西,乾也重新站在酒店門口。

費奧多爾瞪大眼睛看着似乎受了傷的乾:“就算知道會被阻攔,沒想到竟然這麽——厲害。”

失敗也在預料之中。

但白蘭突然大聲喊道:“糟糕了,失敗了!”

一下就吸引了以為是地震從酒店裏跑出來的一群人,其中就還包括知道點內情的太宰治和森鷗外。他們先是被外面一片狼藉給吓了一跳,然後就仰頭看到了隔空對峙的兩人,他們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凝滞。

京野言正決定先撤的時候,他一下子被鬥篷罩住,再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乾的面前不遠處。

身後空空如也,那三個人全跑了。

他們絕對是故意的。京野言咬牙,感情弄了半天,在這等着他呢。

其他人看了看護在他們身前的乾,又看了看對面氣息危險的人,所有人立馬做出了判斷:“他襲擊了酒店!”

被坑的好慘的修站在那,身後除了寒風,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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