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酒廠篇的第九天
衆人跑到一樓, 城堡劇烈的搖晃震動,太宰治前腳剛走出去,後腳一根柱子倒了下來攔在了門口, 作為斷後位的京野言被堵在了城堡裏。
頭頂上的水晶吊燈晃動了兩下,忽然掉了下來。
太宰治快速的回身, 看到的卻是吊燈向少年砸下的畫面,然後柱子就遮擋了全部的視野。
他手一松,小田切落在了地上,可他卻不怎麽關心, 反而目不轉睛地盯着的被堵住的門口。
忽然一道身影從柱子與門的縫隙竄出,高高躍起, 在半空中調整了姿勢, 然後平穩地落在了他的身後。
在他落地的一瞬間, 城堡轟然倒塌。
剛剛死裏逃生的衆人看着少年冷淡的站起身,好像剛才發生的事對他很平常一樣。
“好, 好厲害啊......”
京野言迷茫的歪頭,發現大家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沒事吧。”太宰治走過來。
“沒事。”
除了體能有些消耗的太過了之外确實什麽事。
京野言看了一眼已經變為廢墟的城堡。
正值黎明時分,一線日光穿透雲邊, 黑暗逐漸退去, 朝陽下的城堡廢墟看起來竟然還挺讓人震撼的。
藤崎健人雖然早早就暈在了會客室,但是因為會客室在一樓的關系,反而出來的比任何人都快, 不過經過之前的驚吓,京野言出來之後, 他都躲的遠遠的。
“啊, 有信號了!”白川拓直拿出手機, 高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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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野言也拿出手機, 發現果然有信號了。
這之後大家報了警,橋一時半會兒是修不好了,最後派了直升機來接他們。
随着城堡一同埋葬的還有數不清的財富,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人再惦記這些了,能撿回一條命已經萬幸。
不過京野言還是要思考一下怎麽跟老頭子說才不至于讓他大發雷霆。
他和安室透對視了一眼,兩人雙雙嘆氣。
安室透:“不管怎樣,那位都不會拿你怎樣的吧。”
京野言望天,“從加入組織到現在我根本就沒為組織做什麽貢獻,也沒參加過什麽行動,這次組織的財産還搞沒了......大概會被琴酒追殺到天涯海角吧。”
安室透被他話裏的信息量驚到了,“在天臺上那次......”
“如果是我做的就好了,不過就算是我做的組織也不會滿意的吧。”
安室透想了想組織敵人的下場,再想了想發展的越來越好的GSS,神情複雜的說:“确,确實......”
他露出震驚中夾雜着困惑的表情,發自內心的問出一個問題:“你到底為什麽加入組織?”
組織裏竟然還有這樣的閑人嗎?這件事能震驚安室透一百年。
“怎麽說呢......原因很複雜。”京野言含糊其辭的說,然後對坐在自己另一邊的太宰治幹笑了兩聲。
不能說了,再說下去就掉馬了!
太宰治也回以一個單純又無害的笑容。
在做完筆錄之後,國重一樹和淺倉英二都被逮捕了,其他人則可以自行離開。
來的時候是京野言和安室透一起來的,回去的時候還要帶個太宰治。
京野言習慣性的要去拉副駕駛的門,一只手驀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不解的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松開了手,“來的時候沒有好好的看過群馬縣的風景,能不能讓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真的嗎?”京野言确認道。
“嗯,”太宰治笑眯眯的點頭,“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京野言沉痛的拍了拍太宰治的肩,然後快樂的鑽進後座,“祝你好運~”
不愧是太宰治,坐安室透的車還是挺刺激的,尤其是副駕駛。
一開始太宰治還不知道京野言這麽說的原因,直到安室透飙起了車。
下車的時候,太宰治看起來魂都不在了,并且立刻對安室透退避三尺,縮在京野言的身後。
“好可怕!”
安室透嘴角抽出了一下。
他以前只覺的這個男人智多近妖,是個危險的對手,但是現在他是覺得津島修治真陰險,明明就是一個殘酷的人,結果現在還做出這種柔弱的樣子......
“走吧。”京野言幹笑着擺手。
真的跟着太宰的節奏走就,就要落入陷阱了。
安室透本身就對太宰防備心很重,自然不會真的被牽着鼻子走,果然也沒繼續說什麽。
雖然這次考驗太宰治的任務被突發事件打斷了,但京野言和安室透都沒有再來一次的意思。
彙報的時候,兩人口徑一致的說太宰治通過了組織的考驗,對組織是真的忠心。
之後,京野言果然被老頭子罵了一通。
“你跟在琴酒身邊!”烏丸蓮耶氣的拍桌子。
“我知道了。”京野言內心嘆氣。
要不是太宰就在這,他早就跑路了。
京野言從烏丸那出來後又遇見了安室透,他好像是專門等他的。
安室透看見京野言臉上的神色愣了一下,本來說的話換換成了別的。
“發生什麽事了?”他總覺得少年有點蔫蔫的。
“今後我就要和琴酒一起行動了。”
安室透審視着京野言,就像要看透他真實的想法一樣,“你不想跟琴酒一起行動?”
“我最近很忙,還有自己的事要做。”要是換成和太宰一起的話就太好了,但是他自己提的話,以老頭子多疑的性格一定會懷疑的,畢竟他一直都對組織都不怎麽上心嘛。
安室透略微沉思了一下,認真的問京野言:“既然你完全不想幫組織做事,那為什麽不離開?”
京野言以為安室透懷疑自己了,最近揪出來的卧底數量多的有些過分,搞的組織的成員個個風聲鶴唳。
“因為對我來說很困難啊,”京野言解釋道,“我進入組織的理由和我不能離開組織的理由是一樣的,在一切結束之前,我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這了,這點琴酒也是知道的。”
“不過,終有一,我會離開組織的。”京野言老實的交代。
而且這一天還不遠了,只要太宰......誰要管組織怎麽回事!
“你......”安室透欲言又止,看着京野言的眼神裏有着某種十分複雜難懂的情緒,不過最後只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這樣啊,我知道了。”
然後就離開了。
京野言狐疑的揪着自己的小辮子。
“他是來幹嘛的??”
......
一大早,琴酒一出門看到某人乖巧的站在他的保時捷前,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眼神霎時就變的陰郁起來。
京野言讪讪的笑了,學着伏特加的樣子,說:“大哥。”
“閉嘴!”琴酒惡狠狠的瞪着他。
啊,好像更兇了。
京野言翹了翹唇角。
琴酒冷哼一聲,掏出槍抵在京野言的頭上,“就算是你,我也可以不通過那位先生處理掉,我和你哪個更有用,你明白的吧。”
京野言舉起手,誠懇的說:“我會安分的。”
對方難得的示弱讓琴酒感到了滿意,不過他很快就對這個人口中的安分感到了後悔。
威脅想要反悔的程序員,這家夥在玩手機;處理組織情報的知情者,這家夥在玩手機;賄賂議員,這家夥被人認為是走錯了地方的普通人......
琴酒忍無可忍,準備一槍崩了他的時候,站在特殊機構應用了新技術的電子門前,他又無辜的舉起了手機。
按下一個按鍵之後,身後組織一直沒有辦法解決,準備直接炸掉的電子門打開了。
“好了。”少年微笑着說。
就好像他其實一直都不是在摸魚,而是在兢兢業業的完成任務一樣。
“大哥!”伏特加擔心的喊道。因為他真的好怕大哥被小少爺給氣死啊!
但是琴酒只是用陰森森的眼神看了一會少年,然後轉身,說:“走。”
而京野言就繼續輕松的跟在他們身後。
這之後,京野言跟着琴酒做了一段時間的任務,而太宰治正以坐着火箭的速度飛速晉升,都快要和琴酒平起平坐了。
不過越是這樣,琴酒看着太宰的眼神就越是陰沉,嚴密監視太宰,想要抓住他的破綻。
他似乎認為津島修治這個人一定會背叛組織。
伏特加暗戳戳的告訴京野言以,前組織也有一個這麽厲害的人,結果是個卧底,而且因為實力特別強,大家都認為他是能貫穿組織的“銀色子彈”。
京野言同情的看着伏特加,心想,那還真是巧,新的這個也是卧底。
因為京野言知道的組織情報實在不怎麽多,雖然見過那位先生,也知道他是誰,但是他太茍了,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二十分鐘,想抓住他太難了。
為了更多的了解組織的情報,京野言這些天一直都在利用主考侵入組織的數據庫。
不過由于這屬于違規行為,主考也只能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鑽一點漏洞,所以京野言雖然逐漸了解了更多組織的情報,但綜合看來其實并不多。
組織的觸手遍及各行各業,在這些人自己暴漏之前,很難被發現。
……
新的任務,京野言到達任務地點的時候,發現琴酒竟然還沒到。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電話裏,琴酒冰冷的聲音摻雜着電流聲一同傳進了京野言的耳中。
“抓道老鼠了,是津島修治。”
京野言怔住了。
太宰怎麽會被琴酒抓住?故意的?
“你在哪?”京野言問道。
“哼,怎麽,你要做什麽?”
“留下他的命,我親自審問,”京野言的聲音逐漸低沉,語氣也變的更冷漠,“我的刑訊還沒有失敗過。”
琴酒沉默了幾秒,才壓抑着興奮的輕笑。
“終于,要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