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萬玉蘭見他們吃餃子時跑了幾趟，淩小小客氣跟她說‘嫂子，吃些餃子’她目不轉睛的盯着水餃瞅了半天，還是以吃飽為由謝絕了。其他的孩子根本沒空招呼她，悶頭吃着。

為了不讓萬玉蘭在自己面前在得瑟，淩小小準備去山裏下套子，獵點小動物改善夥食，淩小小把小不點丢給淩玉婷帶，再去家門前一看，西瓜與煙草被人用籬笆給攔起來了，淩小小走進一看，心那個疼啊。煙草給她踩了一小半不說，前些天剛開花結了棗子般大小的西瓜全被踩碎了。

淩小小進堂屋，劉德文來了與淩玉婷說話，倒是把叫樹英當不存在似得，眼睛都沒朝她身上瞄一眼。樹英坐在西牆邊做小孩子的衣服，偶爾擡頭羨慕看着眼前的兩人。

劉德文人渣了些，模樣生的挺好，白皙的皮膚，175左右的身材，因家境還算好穿着錦緞束腰寬袖的長衫，立馬顯得風度翩翩，這農村裏出來了個公子哥。不然劉玉婷也不會甩了三胖子跟劉德文了。

樹英身高可能有170，大眼大臉厚嘴唇子，在現代來說就是最不上相的臉，跟淩玉婷一比就好似一束清新的雛菊旁邊長了顆白菜梆梆，也不是胖可能是骨架大，人顯的很壯實。淩小小有點理解淩玉婷說的‘樹英也不容易’是什麽意思了，她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劉德文根本沒把她當人看。這樣一看，淩小小更是讨厭劉德文。

“小小來了啊，虎子叫沒叫姐夫”劉德文見淩小小進了門，坐着跟小小打招呼。

虎子頭也沒擡叫了應付的喊聲：“姐夫”

淩小小對劉德文翻了個白眼“怕我吃了你小老婆來看看”

“哪的話，找玉婷麽，我也該去看看我娘他們了，你們聊”可能是樹英在這邊有點坐立難安，便淩玉婷說：“我晚些時候再過來”就匆忙離去了。

淩小小看着劉德文慌恐的跑了，心裏一絲暢快。

“小小啊，跟你說個事，我婆婆他們在山上住草棚，這兩天都沒吃好，我想在這邊煮飯拿些給他們吃”劉德文來說他們這兩天住在草棚裏諸多的不便，讓她心疼死了。

“拿呗，都是吃的是你們自己的有什麽不可以”

“我怕你不讓”這淩小小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潑辣了，她都不敢說能降住這小閻王。

淩小小沒時間跟她白話，午飯吃的本來就遲了，她還要趁天黑趕下山呢。“你們忙，我去爺爺那邊借鐵鍁去，幫我帶着小不點”連老爺子都去防汛了，她這麽多天都不知道。

沒有鐵鍁淩小小扛着鐵鍬進山，山裏溪水彙成河向山腳淌去，淩小小站在黑暗幽深水前，看不到魚怎麽辦，這是誘食啊，削了根樹枝對了深水戳了幾下沒有一條魚，還是回頭去山腳泥塘裏摸些泥鳅帶着。

鳥鳴山更幽，蟬鳴林逾靜，連日的降雨腐濕的草木被烈日照的升起了淡淡的水汽，籠罩在這山林間，陽光透過樹葉穿過飄渺的淡霧美的無法言喻。淩小小沒有時間留戀，低頭尋找動物的糞便再在沿途留上記號。越往上走光線越暗，草長的都比人高了，淩小小撇了根樹枝，邊走邊敲打前面的草叢，算了，不向前走了，淩小小就近挖了幾個陷阱，坑底插上她現削的尖樁，再用幾根細樹枝在陷阱口對插起來，鋪蓋上青草，把切成段的泥鳅放在草上，忙完這一切淩小小拍拍身上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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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來時的路向下走，日已西沉，殘陽如血，染了層林，山澗起了薄薄的紗霧如同飄懸空中嫣紅的細紗随輕風擺動，淩小小走在這緋煙之中，仿似置身于仙境。淩小小想想這美景之中自己設的幾個陷阱，頓時覺得自己嚴重作孽了。

淩小小到了山底天就黑了，與老爺子跟老太太聊了會天，出了廂房沒走幾步，虎子響亮的喊了聲：“姐”跑過來一下抱住她的腿。淩小小牽着小不點一擡頭就看見劉德文站在她家的廚房裏，淩玉婷在掌勺。

進了廚房一陣熱氣襲來，拖大水的福，大熱的夏天竟然涼風習習，樹英在燒火，淩玉婷正用菜籽油烙大餅，鍋邊還貼了一圈，還有那麽多的生面還沒下鍋。這劉德文站在淩玉婷身邊說着話，見到她來自動退後坐在邊上的小板凳上。

淩小小無視了那兩人端起外鍋邊盤子說：“這碗被沒收了”淩玉婷的婆家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錢，一下烙這麽多的餅，她中午就包了頓餃子，安若琳都給她臉色看了。淩小小立馬拿了個餅送進嘴裏邊吃邊說：“真好吃，還是甜的”

“吃吧，那碗就是給你烙的，裏鍋裏有粥”淩玉婷跟她說話手不停的翻動鍋裏的面餅。

別給她提粥好不好，她現在聽到‘粥’字都想吐“不吃，虎子你吃飽了麽”沒吃飽趕快吃，到了安家肯定又是米湯，連個稀飯都算不上。

虎子點點頭，天一黑大姐就讓他吃晚飯了。

“你下午進山了？”

淩小小咬口餅點點頭

“以後你一個人不準進山”一個女人出了事怎麽辦。

吃了兩個餅淩小小感覺自己飽了，難道是中午的水餃吃多了？死面就是不好消化。伸個懶腰說：“我回去了”淩小小一手端着盤子一手牽着虎子往家走。

“姐，你啥時再進山，把我帶着好不好”這一下午好難熬，好不容等到她姐回來。

“不行，我是進深山小孩子不能去，啥時候你長到小亮哥哥那麽大姐姐就可以帶你去了，要不要在來塊餅”

小家夥垂頭喪氣的說“不要了”

淩小小揉揉虎子的頭發說：“零食吃完了吧，等水退了，姐帶你去縣裏買零食好不好”

買零食也沒打動小家夥的心，虎子無力的回了聲：“好吧”

淩小小端着餅進門，今晚堂屋是姑姑家住在裏面的，桌子被擡進了廚房，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淩小小進了西屋空空，安若晨還沒回來，淩小小轉身就去南廂房，安氏睡在床上，四個孩子都在安氏對面的床上。

“娘，這是我姐姐烙的餅，您吃塊”安氏被病痛折磨的如同五十多歲的老太太。

安氏搖搖頭，放在床邊的胳膊只是擡了下手指指對面的床。

淩小小把盤子遞給安若蘭說：“別把盤子摔了”淩小小坐在安氏的床邊陪了安氏一會，這會安若晨剛巧回來了，淩小小起身，把中午包的餃子下給那兩兄弟吃。

第二天天沒亮，萬玉蘭叫淩小小起床說山上的莊稼要除草了。淩小小與萬玉蘭早飯沒吃就扛着鋤頭上山了。

“大嫂，咱家田在哪你知道不”

“那還能不知道”

她不知道啊，一路哈欠跟着萬玉蘭走，蒙蒙亮間那綠油油的豆葉連帶草葉一個葉浪滾滾向她而來，淩小小徹底醒了。她怎麽有種劉德文一見到她的感覺呢。她還在這裏天馬行空，萬玉蘭已經下田除草了。鋤頭怎麽用啊，淩小小試試手裏的鋤子，明顯栽得整整齊齊的就是豆子了，只要不是豆子的綠色植物都要鋤去了。淩小小十鋤子下去，三顆豆子慘死在她的鋤頭之下，這安若萱沒看見，看見了肯定讓她有多遠滾多遠，這也是淩小小巴不得的事。

怎麽今天天這麽難亮呢，不是早就蒙蒙亮了麽，淩小小讓自己歇一歇，山坡上不少人除豆草。她總算是知道安老大為什麽娶這媳婦了，她幹了三分之一，萬玉蘭一茬鋤完了，第二茬都超了她。她就不信了，好得也是做了幾年間諜的人，幹農活還幹不過人了。一鼓作氣鋤到頭，天還是陰陰的，雲層壓得越來越低，淩小小心想壞事了天不會又要下雨了吧，她設的陷阱還沒去看呢。怎麽她一要進山就有農活要做，淩小小又開始鋤第二茬，希望萬玉蘭中午早點回去，她趁空進山一趟。

天助有心人，沒一會豆大的雨點砸下來，淩小小穿着單衣，身上被雨點打的痛的狠。

萬玉蘭第三茬都鋤光了“小小咱回去吧，這天氣說下就下”

“好累”淩小小扭扭腰，扛起鋤頭往家走，吃了午飯淩小小頂着大雨進山，樹林漆黑，勉強前行，到處都是嘩啦啦的雨聲，偶爾遠處的黑暗裏突然有個怪聲。從沒害怕過的淩小小今天害怕極了，無邊的黑暗讓她有無助的恐懼，時刻把匕首拿在手裏保持着警惕。她為些吃的這樣賣命她容易麽。

抹掉滿臉的雨水，淩小小走過的地方都用刀子在樹上削塊白的樹幹出來，她知道天還沒那麽快就黑，淩小小終于走到陷阱邊上，五個陷阱裏，只有一個空門，兩個是一斤多的山鼠，淩小小果斷抛棄了。竟然有只小野豬，還有只獐子。淩小小把準備好的麻袋拿出來，把兩個東西背在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