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層秋雨一層寒,蕭瑟的秋風伴着簌簌的雨下了半天,這裏也沒有秋衣秋褲,淩小小不知給孩子還要加上什麽衣物,便讓安若晨找了三件衣服送去了學堂。她與安若晨的衣物也不能再拖了,知道這裏的冬天是要下雪的,說明這裏四季分明,或者冬天來的更快。
淩小小讓安若琳裁剪好,她只要把布料拼接起來就可以了。棉花什麽的等逢集在去街上買來加進去。
“小小在家做衣裳啊”說話的是安家後面的一個外姓的嬸子,女人站在門口也不進屋,身後站了一男一女。
“于嬸子進來說話,外面下着雨呢!”淩小小知道肯定是來找她瞧病的,最近有村裏的人或者帶着親戚的。經常來找她看病。站起身,放下手上的活,把三人帶進西屋,讓他們随便坐。
于嬸子進了西屋,眼睛一掃說:“家裏弄的真是齊整,小小這是我娘家的嫂子,身子不利落,來找你看看的,不巧趕上今天下雨,把你家給踩髒了”
“嬸子說的哪裏話,叫嫂子過來吧”淩小小坐在自己的床上,在自己面前放張凳子。
那坐床上的女人一聽叫她,立即上前在凳子上坐下,淩小小見女人臉色白裏犯着黃,很是難看。心想不知道又是什麽怪病,最近她又開了不少藥方,都去趙老大夫的藥房去抓藥了。還好是些傷寒病痛的,本想說等乙醇弄出來,進山裏把自己認識的藥都采回來,要是自己這邊沒有的,個別的藥材去他那邊買就可以的。淩小小嘆口氣問“多大了,哪裏不舒服?”
女人回道:“35,月信在身上一直都不走,淌的厲害”
淩小小讓婦人撩高衣服,四指并攏在小腹處按了幾下,沒有塊狀物,又讓婦女手伸出來,搭了下脈,沒有太嚴重的問題:“最近洗冷水澡了麽?”
女人被淩小小這樣一問,好像想起了什麽就說:“前些日子去濕地割柴了”
“漫過小腹沒?”
“到腰了”女人說着還比劃,水到她哪裏了。
淩小小來了氣厲聲道:“不知道來月信時不能碰冷水麽,你以後不能碰冷水,不管來沒來月信”淩小小拿出紙筆,開除藥方遞給女人。
女人被淩小小罵的縮着頭把方子接過來“謝謝你,大夫”她們一直都是這樣,哪裏知道月信來不能下水的。她也沒有那麽精貴,可人家一看就知道她是下了冷水,看樣以後還真不能下水了。男人見女人站起來也跟着起來。
“小小那嬸子就謝謝你了”于嬸子再三感謝,說完跟着兩個人出去。
淩小小再拿起針線,心裏不由煩躁,下不了一針,索性把什物都收起來,安若晨剛好從坡下上來,淩小小領着安若晨去了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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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開麻袋淩小小把酒壇搬出來,放在安若晨與她之間,撥掉壇蓋上的封泥,掀開壇蓋,一身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淩小小差點被着醇厚的酒香給熏醉了。
安若晨閉眼深吸一口說:“真香”他是一個不怎麽愛喝酒的,聞見這味都想流口水了。
淩小小把壇子搬到廚房,混沌的酒水連帶着少許米與高粱一起進了裏鍋,讓安若晨去燒裏鍋,她則把放在角落裏的罩子拿來放在裏鍋上,加上冷水,看到下水管淩小小才想起來,她沒有壇子等酒。忙跑到隔壁,一進院心就聽見淩小雨跟沈梅在家裏吵架,淩小小立馬鑽進了南廂房,老太太叫告訴她,淩小雨不同意這門婚事,天天在家鬧騰。
老太太給淩小小找好了壇子給她,她抱着壇子出來,就聽見沈梅大聲吼道:“我告訴你,你就是死了,也把你葬在萬家的田裏”
之後只聽見淩小雨的嗚咽恸哭,不在吵鬧。到了廚房裏,剛好水開,淩小小把壇子沖洗了下,放在管子下面,下水管開始滴水。
這張鐵匠做的東西就是深入她的心,看看不大不小剛剛好好,下水也快,廚房裏蒸的滿是酒香。酒起碼有大半壇子,淩小小讓安若晨別在燒火了,她則拿着瓢舀了水,澆在竈膛裏。這邊的酒壇子熱氣騰騰,淩小小怕酒走了味,讓安若晨拿只碗出來,到了碗酒,就立刻用壇蓋子把蓋起來。
安若晨見淩小小倒了碗就以為是給他喝的,端起碗就要喝,淩小小搶下碗說:“你不要命了,這最起碼有七八十度”職業的弄出來的頭鍋,最起碼九十多度。看看多清澈的乙醇啊,沒想到她也能做出乙醇來,她真是太偉大了,淩小小忍不住先自我表揚下。
淩小小又拿出碗,倒了小半碗,從水缸裏舀點水,按1:1勾兌,給安若晨試試,安若晨喝了口,對淩小小豎起大拇指。勁足的很。比米酒喝在嘴裏過瘾,口感也很好,醇的很。得到安若晨的表揚,淩小小放把米與高粱的壇子再加水,用泥封住,讓他們繼續發酵,真正的酒在這裏,北京的二鍋頭啊杏花村啊等等,都是高粱二次發酵的。
還有一個壇子就沒蒸餾,沒有壇子裝了,還是要等趕集,看樣子逢集還真是不少東西要買。安若晨指着地上的酒壇問淩小小:“這要賣不少錢吧!”
“賣?為什麽要賣?”
“不賣你釀出來給我喝麽?”安若晨開始冒甜水,臉上也帶着笑了。
“想得美,我這是救人懂不懂”淩小小到了大概一斤重這樣的酒,讓後又拿泥給酒壇封起來,讓安若晨放進地窖裏。“小小,小小!”老太太驚慌失措的喊着淩小小。
淩小小從沒聽過老太太這樣慌張過,忙出來看看怎麽回事。老太太老淚縱橫的跑到她面前說:“你快去看看,小雨···”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跟沈梅吵架的麽,淩小小跑去隔壁,淩小雨睡在牆上不醒人事,一想剛才沈梅的話,淩小小立刻拉開新娘子與沈梅,一只手把脈,另一手放在脖頸處,探淩小雨還有沒有脈搏。脖頸處隐約有兩條紫色的勒痕,還有脈搏,淩小小眉頭深皺,淩小雨好像跟她同年的吧。
沈梅偷偷抹淚道:“我也是那麽一說,哪裏知道她就這樣了”
“娘,小雨還不懂事,小小小雨不要緊吧,人到現在還沒有醒來”新娘子現在懷孕一大家子把她含在嘴裏怕化了,老太太就供菩薩似的,就差早晚三炷香了,不過這裏還沒有寺廟。
沈梅被自己兒媳婦說的更是哭的厲害,一聲令下讓他們統統走人,別呆在這裏。她還有話跟淩小雨說。
老太太、老爺子、沈梅、新娘子都出去了,淩小小坐在淩小雨的床上說:“行了,人都走了醒來吧”
淩小雨幽幽的睜開眼,半坐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看着房門,什麽話都不說。
“你不會是真想死吧”淩小小瞧她的樣子就是一副活不下去了。
聽說大嫂懷孕了也是她瞧出來的,她也給她把過脈,她難道會不知道?
淩小雨還是不做聲,淩小小急了,這淩小雨也沒看見她和什麽人來往,怎麽好端端就懷孕了,她才十五歲吧。孩子到底是誰的?淩小小想想自己的月信還沒有了,悲劇的想哭。“要是你不想要這孩子,你可以告訴我”她幫她的也只有這麽多!“只能三個月之內,過了三個月我就沒辦法了,你自己好好考慮”這裏也不好引産,只能催生,催生風險很大的,弄不好兩個人都保不住。看樣這親事也沒戲了,怪不得淩小雨令死也不同意這門婚事。
作者有話要說: 天啊,收藏破百了,我明天雙更。熬夜也要雙更,說話算話。不過大家要鼓勵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