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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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貓嘛,我沒看見……”擠眉弄眼的和身後的蔣平交換了一個眼神,韓彰壞笑着拍了拍白玉堂衣袍上的塵土,搖頭晃腦地感嘆道:“不過……地老鼠倒是多了一只……”牐
“你——可惡!”又羞又怒地狠狠瞪了他們半晌,白玉堂最終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得懷着滿肚子的怨氣,逃難似的縱身消失在英雄殿前!哼!臭貓!害他在自己老窩裏盡失顏面,等三天後……要是拿不到三寶……看白爺爺不整死你這只卑鄙的壞貓!
三日之後……
人算不如天算,白玉堂最後還是輸了,但不是載在了禦貓的本事下,而是一頭灌進了自家兄弟的江水中!當蔣平愁眉苦臉的命人将渾身濕透的落湯錦毛鼠擡回來時,在屋裏不知心急如焚的繞了幾圈的展昭率先沖了上來,被他拉在後面的其餘三鼠在面面相觑的沉默片刻後,不約而同的把矛頭指向了費力不讨好的翻江鼠——
“老四!不是說好灌五弟兩口水意思意思就算了嗎?!”
“四、四弟!老五他怎麽會昏迷不醒,莫不是溺過頭了吧?!”
“水耗子!自家兄弟你那麽認真做什麽!五弟心高氣傲,他醒來後必不會輕饒我們!”
“……”全部心思都懸在溺水後緊閉雙眸,薄唇泛紫的白玉堂身上,展昭根本沒有聽見四周鬧哄哄的說了些什麽,劈手從家丁那裏搶下前者,将渾身冷得打顫的錦毛鼠摟入懷中,展昭皺了皺眉,關心則亂的顧不上許多,眸子輕眯,下了決定!好不容易将這個驕傲的人降伏下來,好不容易有了理由把他帶去開封……怎麽可以在這裏,失去那抹驕傲的白?!
利落的旋開外襟的布扣,讓白玉堂虛弱的身子貼上自己的胸膛,展昭默默地細數着對方心跳的節拍,內力運轉,盡可能的把自己的身體弄得暖些,好驅散初夏江水的涼意!猶自記得……半個月前這個飛揚跋扈的華美青年趕到開封尋自己晦氣時,也是唇紫面白。此刻雖已入夏,但水裏的寒氣不比當初開封的夜冷好多少。白玉堂那般不耐寒的人,可否生受得住?這翻江鼠也是心恨,如此潇灑風流的公子,他也舍得……
“嗯……”似乎是感覺到了環繞周身的溫暖,白玉堂向展昭的懷內靠了靠,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悠長地嘆出一口氣,醒轉過來。入眼的,竟是禦貓驚喜的診視?!他不自在的動了動,發現力氣還沒有恢複,只好将頭埋在前者的肘窩,眼不見心為靜了!可不知是不是餘驚未消,怎麽明明被抱得溫柔,他的心卻跳的狂亂?!
“五弟?五弟?你可覺得好些?!”好不容易盼到他蘇醒,卻又在下一刻見白玉堂阖眸倒了過來!展昭擔憂地連聲呼喚着,扣住對方身體的手也不自覺的加了力道!實在受不了這五味雜陳的煎熬了,白玉堂鼓起力氣,瞪圓眼珠,一把推開了展昭:“叫什麽!貓哭耗子——白爺爺還死不了!哼……”
這一推本是要平靜慌亂的心緒,白玉堂卻在離開幾寸,将展昭衣衫零亂,肌膚若隐若現的暧昧姿态一覽無餘時,哀鳴一聲,朝天翻了個白眼!
合是前生欠了這貓兒……如今苦頭吃盡,卻是恨也恨不起來!
輸了三寶,就要陪對方到開封府謝罪。但白玉堂隐隐約約地就是明白,展昭的期待,并非一個陪罪那麽簡單!這狡猾的禦貓,想要什麽從來不明說,既然你希望白爺爺和你同往,他白玉堂奉陪到底就是了!
直勾勾地望進展昭深隧清澈的眸中,白玉堂拒絕了對方的攙扶,轉身踉跄着逼近想要躲閃的四位兄長,在他們堆起笑容準備好解釋前,涼涼地開口:“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我白玉堂願賭服輸,這就啓程與展昭同回開封府向相爺請罪!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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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還想說什麽,但眼睜睜地看着那抹白抓起了藍影的胳膊,二人并肩步出英雄殿的大門,四鼠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緘默。
只為那同去的英姿……是如此的天造地設……仿佛那白就是浮雲,那藍就是晴空……相遇後,便構成了紅塵最美的一道風光……
“貓兒……這次便算你贏了一局,這筆債,白爺爺以後定要向你讨回!”策馬奔馳在官道上,白玉堂迎風勒馬,橫身擋在了展昭的馬前,高昂起頭,握鞭揮指,精神恢複後,又是那不羁的灑脫!
見狀,展昭欣慰地笑了笑,握緊缰繩,俊馬吃勁,刨蹄打了個響鼻……
“白兄,展某此次勝在四鼠的援手上,當可不算!下回,你我公平競争,再辨高低!”不知是否感染了對方的潇灑,展昭并沒有操起前者熟悉的官腔,劍眉一揚,皓眸含笑,他的答案,恰是他心中所想。
呆了呆,白玉堂漾開了然的淺笑,見展昭催馬跑在了前面,連忙低叱一聲,揚鞭追趕而上:“臭貓!下次你我比試什麽——?!”
“……棋逢對手,比什麽……展某都願奉陪!”回眸還他一笑,展昭不再多言,打馬馳騁在黃埃漫漫的官道上,明明來時還是單調枯燥的景色,有了身後的一抹白,竟然也清澈了幾分!是朋友也好,是對手也罷,人生在世,高山流水,求得便是有一人知音……
此生展昭結識了白玉堂,當為不虛——
“若是你輸了又該當何講?!”不依不饒的追在後面,白玉堂沒有考慮他為什麽一定要追上展昭,追上展昭後又要做什麽……他只是想抓住那抹藍,抓住之後,便不讓他再暗淡!所以他單手持缰,空出右臂向前探去——
“你若贏了……再說吧。”
輕聲笑嗔,展昭悄悄地放緩了馬速,晨風識得人心思……吹拂起他藍衫的一角,飄入了白玉堂伸出的掌心……
《棋逢對手》完
《上上簽》魈
“貓兒……陪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剛剛把官服換下來準備休息,就聽窗外傳來一聲近乎幽怨的聲音。展昭呆了一下,啞然失笑的望着扒在窗臺上,兩只賊溜溜的漂亮鼠目眨呀眨的小白鼠,故意沉吟起來,吊足了後者的胃口,才姍姍地做出妥協:“你白五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還有需要展某陪同才可以去的地方嗎?”雖然心裏很高興一向莽撞的對方終于懂得和自己商量了,但為了不把本就嚣張到天上去了的老鼠加倍寵壞,展昭還是硬起心腸,板着面孔,流露出些許為難的樣子:“莫不是又惹了什麽禍無法收拾了吧?”
“臭貓!給你三分就開染房了!”惱羞成怒的白了他一眼,白玉堂縱身輕盈的由窗戶躍入展昭房中,完全忽略了還有敞開的大門這一更為樸素的出入口。
見狀,頭痛的翻了個白眼,展昭無可奈何的系上藍衣便裝的素白腰帶,擡手倒了杯涼茶,拿在手中也不急着就唇,反而若有暗示的掃了虎視眈眈的小白鼠一眼。
沒有辜負他的“一片好心”,下一秒,白玉堂就毫不客氣的把他沏好的茶搶了過來,一飲而盡!不着痕跡的微微一笑,展昭如冠玉的面容上分辨不出情感的波動,只有那雙深隧的猶如千年寒潭的黑耀石般的眸子裏,隐隐漾開春風化雨般的似水柔情。怕這喜歡着急上火的家夥氣大傷肝,但若要直接把憂慮說出來,對方又肯定嗤之以鼻,大概注定他們一貓一鼠水火不容,想表達關心也只能用這種鄉願的笨法子了吧。
“貓兒~~”咋着嘴,仿佛還在回味剛剛那杯茶的清新,白玉堂挑了挑兩道俊眉,半月般的眸子眯了起來,大有威脅的涵義:“我說,你到底是去或不去,一句話給個痛快。”明明字裏行間透露着期待,可白玉堂就是口氣一如既往的壞。若不是展昭出了名的好脾氣,有耐心把他的話細細在心裏琢磨再三的話,換做旁人早就一言不和,競相翻臉了。就算是這樣,展昭的溫吞脾氣也是被他日以繼夜的給磨出來的。
想當初他們初見面的時候,絕對不比真正的老鼠見貓平靜到哪去。盜三寶貓捉老鼠,真命天子裏老鼠戲貓,蔣平娶親時誤會重重,捆龍索時始予同心……經歷了多少次生死存亡的危機,他們倆才求得了今日肝膽相照,高山流水的知己。認真算來,展昭付出的耐性和容忍多些,白玉堂給予的執着和追逐深些。貓救鼠,鼠救貓的,算來算去,誰欠誰多些又有誰清楚,終究不過是筆令人會心一笑的胡塗帳罷了。
想到這,展昭看白玉堂的眼神又溫柔了三分,将巨闕由床畔取下來,掩飾去眉宇間的疲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