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空、空間鈕？”莫老爺子嘴唇開始哆嗦,“你在說什麽呢！我聽不明白，也不知道。”
“您真愛說笑,”莫希文晃晃手指，“您瞧這是什麽？”
漸漸顯現出來的是幾乎布滿整個房間的深紅色絲線，莫老爺子伸手想要拉開自己手上身上纏繞的那些,慌亂的扭動着,可惜只是徒勞。
“這些是什麽？給我拿開！”
“是什麽,不是剛剛才說過嗎？這是我的精神體,我稱它是千絲結，雖然它遠遠超過了千絲，老爺子不覺得我這個精神體很好嘛？這可是托了那個空間鈕的福。”
老爺子臉色慘白，他一生真愛的東西,自己的命，但是正因為怕死，所以這種傳說中的東西，空間鈕，他才想要獨占。
“這不可能，你想騙我，你不可能知道空間鈕的秘密！”
“我為什麽不可能知道，族譜不是一直擺着嗎？那天我可是仔仔細細的從頭看到了尾，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的記錄了空間鈕的打開方式，還有用法了呢，可惜的是，只能用一次。”
“你，你這個雜、種，我早該殺了你們父子的，我早該動手的！”
“老爺子，這樣你就受不了了，我可是受了你整整十七年的照料呢，我想你想過不止一次的要派人殺了我吧，就像你派人殺了莉莉法西一樣。”
莫老爺子臉色青紫，手上因為掙紮，甚至出現了一些細小的血痕。
“莫——希——文！”
“不用這麽咬牙切齒的叫我，我耳朵還好，聽得很清楚了。”指指自己的耳朵，“老爺子，你說你做了那麽多事，現在不還是和別人一樣嗎？你看，你甚至比別人更加悲慘，你還不知道奪取你權利的事情裏面，莫浩叔叔也參加了吧，奧還有其他的那些叔叔伯伯什麽，可都是參加，旁支裏居然沒有一個人支持你，這些你都不知道吧，做人能失敗到這個份上，說真的，我還是挺佩服你這點的。”
“奧，還有，老爺子這幾天一直在找什麽東西，聽說是金色的什麽藥劑呢，你看是不是這樣？”
莫希文随手從空間裏拿出金色的基因修複劑，在眼前晃悠着，“真是美麗的顏色，正好莫風被我廢了，這個就留給他了，老爺子，你說好不好？呀，你那麽疼愛莫風，這點小事完全沒問題是吧，我會告訴他，已經征得你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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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放開我，放開我，把它還給我，還給我！莫希文，你不得好死，不得……”
“已經死了。”
莫希文手一收，收起了修複液，淡淡的打斷莫老爺子的吼聲。
“你說什麽？”
莫希文閉上眼，他知道門外站着的人是誰，可是他想說，想替那個人說出來，那些委屈，那些哀傷，那些不甘，還有那些希望和失望。
“我說莫希文死了，離開莫家的當天他就死了。”
莫陽一動不動的站在門邊，他有點驚了，莫希文明明就站在裏面，什麽叫已經死了，什麽叫當天就死了。
“開什麽玩笑，莫希文，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怕了嗎？把東西還給我。”
莫老爺子只是驚訝了一下，随即就猜測莫希文的目的，嘲笑出來，他現在只想拿回基因修複也，只要他還活着，遲早将莫陽和莫希文千刀萬剮，還有莫斌，養了他這麽多年，居然敢背叛他！光是坐牢也太便宜他了。
一個個都別想逃跑！
“乖巧、聽話，老爺子說什麽他就信什麽，讓他坐在宴會上，按老爺子的吩咐招呼客人，不讓他出門，除了上課，他再也沒見過外面的世界……莫希文把你們的每一句話都當成聖旨一樣的遵守了。他知道莫老爺子因為他的身體原因還有莫風的耳旁風，不喜歡他，也知道莫陽沉浸在妮兒卡瑟琳被自己父親所殺的悲傷裏，無法自拔，忽略了他，有什麽事情了也不去找他，因為他知道那樣只會惹來呵斥還有白眼。”
莫希文忍不住想要落淚，不是他的主觀意識，只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即使最後被自己一直寵愛着妹妹騙出莫家，被莫斌和莫風下藥，被人玷污，強占身體，被老爺子除去繼承權，離開莫家，他都還抱着一絲希望，希望有人為他說句話，有人會去接他，可是一直等到他，絆倒在地摔死在小巷子裏，也沒有出現一個人。”
“你說的這些，不關我事，把東西還給我，要不然……莫希文，反了你了！”
面部接受了莫希文使了勁的一巴掌，老爺子卻還是沒有悔悟，這讓莫希文感覺到可笑，這樣的人居然活到了現在，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這一巴掌，算是我替軟弱的莫希文打的，不敬又如何，敬了又如何，他所做的一切如今是多麽可笑之極，最起碼在我看來，一點都不值得。”
手掌隐隐的傳來疼痛感，莫老爺子的臉只剩老皮了，哪裏還有什麽肉，疼得反而是莫希文自己。
“你怎麽就不反省一下，你就不怕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會在半夜找你嗎？他們會哭着喊着，讓你還命來，等你死後下地獄，他們會剝你的皮，吸你的血，吃你的肉，碎你的骨……莫清河，你不怕嗎？哈哈哈……”
笑道眼淚出來，這次确實莫希文自己流下的，這個莫希文何嘗與他不是一樣的，傻子一樣的獻出了自己所有，結果卻失去了全部，一縷孤魂，被迫消散，不同的是，自己幸運的撿了這個身體，而莫希文卻不知魂在何處。
“他做了那麽多，他那麽善良，你們一個個漠視他，你們知道他心裏的那種痛嗎》你們不知道，誰都不知道，不論是你，還是莫陽，甚至包括那兩個白眼狼的兄妹，莫家吃了他的，讓他心如死灰！”
“莫希文！你給我閉嘴！”莫老爺子被莫希文的話吓得一抖一抖的，這個世界哪裏有死後的說法，如果莫希文說的是真的，可以想象，莫老爺子心裏是多麽的害怕。
“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了，你給我滾，管家，管家，給我進來，耳朵聾了嗎？”
空蕩蕩的主樓裏，回蕩着莫老爺子帶着顫抖的吼聲，沒有人回答他，更別說進去了。
“哈哈哈，你怕了你怕什麽，我開玩笑的，要是真的死了，站在這裏的可不就是鬼了嗎？知道鬼嗎？算了，我就不描述了，畢竟午夜夢回你會親眼見到的。”
“你給我出去，出去！”
莫老爺子的手上，臉上都帶了血絲，莫希文收回精神力，站起來，托着自己的腰，“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死的，因為生不如死才最适合你。”
莫陽聽完這些話，擦擦自己眼角的淚，只是這個動作讓原本就紅的眼睛嗎，更加明顯了。
莫希文看着進來的莫陽，面色冷淡，沒有了之前看見莫陽時的笑意，甚至明明就在莫陽的面前，眼睛也在看着莫陽，莫陽就是覺得那眼睛裏，心裏，沒有自己，一種明顯的疏離從莫希文身上散發出來，莫陽身體一震，難道？不可能，都說是玩笑了，怎麽可能是真的，不可能。
“你來了，我有點累了，先回了。”
莫希文語氣平淡的說完，與莫陽擦肩而過。
嘴張開了，想要說什麽，可是卻發不出聲音，莫陽任由門在身後關上。
“你個雜、種，都是你，都是你，我應該殺了你們的，殺了你們的。”莫老爺子一看莫希文離開，立刻又開始了叫嚣，在他眼裏，莫陽就是他一貫咒罵的人，也不會怎麽反駁自己。
“那怎麽不殺了我呢，就像你殺死母親還有妮兒一樣，一塊一塊的割肉不知道是什麽感覺，聽說母親是一聲未吭，不知道您是不是也能做到……”
莫希文不知道莫陽打算和莫老爺子說什麽，但是自己的那番話足夠莫陽痛苦不已了吧，如果他還有心，還記得莫希文的話。
“少爺？”
莫石恭敬的站在莫希文身邊，管家戰戰兢兢的縮在後面。
莫希文瞄了他們一眼，“等父親出來，記得進去割了老爺子的腳筋手筋，派人看好了，人要是死了，你知道怎麽做……管家，你伺候了老爺子很久了吧，老爺子以後身體不方便，你去照顧他吧，知道怎麽做吧。”
“是、是，大少爺，我知道了。”管家頭都不敢擡，聽到莫希文要割手筋腳筋，心裏最後的那點二心，一下子消失了，他不敢去挑戰莫希文。
“好了，你們在這裏等着，我自己回去。”
莫希文慢慢的邁着腳步，看着不遠處，摸着肚子，心情複雜，卻全身心的放松了。
“莫希文，這樣的結局，你還滿意嗎？”
歐嫂看着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的莫彩兒，嘆了口氣，“少爺說了，只要你不再鬧，自然不會廢了你手腳的，出來吧。”
被子蠕動着，歐嫂皺眉，抓住一個角，一把掀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