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和玉要提親了
青杏一聽,知道姑娘這是被救了,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太好了,太好了……”
淚流滿面。
李令容眼圈紅紅的,捂着胸口直喊菩薩保佑。
青櫻将青杏扶了起來:“先回去再說吧。”
一行人急匆匆趕回李府。宋卿言已經換了一身兒衣裳,正懶懶地躺在床.上。
李令容一下子沖了過去,拉了宋卿言的手,哽咽道:“太好了,姐姐,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青杏一進門就跪在了床前:“姑娘,都是我沒用。要是我像青櫻姐姐那樣,會武功,就不會……”
只有青櫻面色鎮靜,出去将院裏的小丫頭都遣了出去,自己站在門口守着。
李令容道:“姐姐,吓死我了。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殺千刀的壞胚子是誰?”
宋卿言拍了拍李令容的手,安撫道:“我沒事兒。在路上正好遇到了和公子,他救了我。至于那個壞蛋,明兒我再好好跟你講。”
又将青杏拉了起來:“這怎麽能怪你?事發突然,我們都沒有防備。”
李令容看宋卿言臉色蒼白,雖不放心,還是站起來說:“那姐姐你先好好歇一歇。明日我再來看你。”
又吩咐青櫻青杏:“你們好好伺候你家姑娘。”
二人躬身答應:“是。”
送走了李令容,宋卿言招手讓青櫻近前來。
“是誰去通知你的?”
青櫻道:“是一個叫蔡勇的人,他說他是和公子的手下。”
頓了一下,又道:“姑娘,以後還是我貼身保護你吧。你看這回多險,要不是正好遇到了和公子……”
“只是意外而已。”宋卿言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一天了,都累了,別的以後再說。”
第二日一早,青杏伺候着宋卿言梳洗罷,青櫻請示道:“姑娘,那個男人雖然伏了法,但胡嬸子那兒……會不會跟這事兒有牽扯?”
宋卿言道:“應該不會。胡嬸子根本就不知道我定親的事,更不用說退親了。再者說,也沒道理呀,她害了我,對她也沒好處。”
青櫻道:“奴婢還是派人去查查吧。姑娘的安危要緊。”
宋卿言想了想,點頭道:“也罷,打聽一下也好。不要驚動她。”
吃完早飯後,宋卿言覺得渾身酸痛。可能是昨兒遭的那場罪,還沒緩過來,就又躺到床.上睡了。
一上午,李令容來看了她兩次,急得只想把她叫醒。
直到中午時分,宋卿言才醒了過來。
李令容一下子竄進了屋裏:“姐姐,姐姐,我聽我哥說,和公子要向你提親啦!”
宋卿言朦朦胧胧地揉了揉眼睛:“什麽?提親?誰提親?”
“和公子呀,就是昨天救你的那位和公子!我哥說,他本想叫媒人來提親的。可又不知咱們家的态度,就先問了我哥。我哥已經問了祖母了,祖母也很高興,就等着你過去商量呢。”
和玉,他真的要向她提親?
昨日雨中,他隔着簾子說那句話時,她還是呆愣的,沒反應過來。
如今想起來,他渾厚低沉的嗓音,似乎又透過雨簾,響在耳邊:“你放心,過一陣子,我會派人來提親的。”
一向臉皮厚的宋卿言臉上也泛起了紅暈。
和玉。
那時候宋卿言躺在驢車上,滿心絕望,看到他的臉時,簡直如見天神。
他救了她。
溫柔地給她喂水。變天時,體貼給她披上披風。他抱着她在馬上奔馳,他的臂膀是那樣結實,他的胸膛是那樣安穩。
他竟然還會臉紅。
一想到他,宋卿言就覺得自己的心中泛起了粉紅泡泡,咕嘟咕嘟地往上冒,熏得她頭暈暈的。
他要來提親了。宋卿言想了想,要是以後跟他一起過日子,似乎挺不錯。
“哎呀,姐姐你臉紅啦!”李令容打趣地望着宋卿言,嘻嘻地笑着,“快跟我去見祖母,她老人家正等着呢。”
宋卿言梳洗了一番,姐妹二人一同到了上房。
老太太一把拉住宋卿言:“你這孩子,也真是膽兒大,什麽人你都敢收留。”
怕老太太擔心,李輔安只說了宋卿言救和玉的事,沒敢說宋卿言被劫,和玉救她的事。
前一陣子,李輔安帶和玉來見過一次老太太,那時候老太太就挺滿意和玉的。
這時,老太太拉了宋卿言的手:“那個和玉我見過,人還不錯。不過,雖說你救了他,還親自給他包紮了傷口,但,咱們女人家在婚前不能太上趕着,要拿一拿,不能一下子答應他。我讓你表哥跟他說,就說還得跟你母親商量商量,過一陣子再給他回話。”
宋卿言輕輕地點了點頭。
老太太笑着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個猴兒,今兒總算是也知道害臊了。”
李令容也跟着在一旁笑。
傍晚,打聽到李輔安下值了,宋卿言去了他的院子。
“表哥,你幫我傳句話吧。我想約和玉明天出來,謝謝他上次救我,順便有幾句話說。”
“什麽?你要約他單獨見面?”李輔安皺眉道,“你是姑娘家,怎能……你有什麽話?我去跟他說。”
宋卿言雖對和玉有些動心,但成親是一輩子的事,她還有兩個問題要問他。特別是有關納妾之事,一定要提前說好,她是忍不了的,他要是不接受,這事就只能罷了。
這些話并不好讓李輔安去說。
宋卿言道:“不妨事,再說了,我開店每天見男人。實在不行我可以穿男裝去呀。”
李輔安眉頭皺得更緊了:“往常也就算了,可是和玉,你以後是要跟他成親的,如此直接邀他見面,他該怎麽看你?”
宋卿言眼前一亮,對呀,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試探一下他:“就這麽定了。表哥,你跟他說,後天我約他在皓月湖游船。”
“表妹,我說的話你怎麽就是不聽呢?就算如今他不說什麽,成親後有你受的。”
“表哥,你就說幫不幫我傳話吧。你要是不幫我,我就自個兒去跟他說。”
“哎呀,你真是……”李輔安急得直轉圈兒,“好吧,好吧,我幫你傳話,但是到那天我要跟你一塊兒去。”
“有些話我要單獨跟他說。”宋卿言拒絕道。
“那我在岸上等着。超過兩刻鐘我就劃小船兒過去。”
兩刻鐘也就是半個小時,說話也足夠了。宋卿言道:“好!成交。”
第二天一早,青櫻跟宋卿言彙報:“姑娘,我查過了,胡嬸子沒有問題。”
“陳能替她管藥田的事不成後,她見陳能一臉的不甘心,還想讓她再來求姑娘,就覺得陳能人不好,當晚就拿定主意找媒人去退親了。昨兒聽說陳能去軍營裏偷東西,被人砍了頭,她直念佛,說多虧自個兒提前退了親。”
“陳能,去軍營偷東西?”
“是,聽說是到興安衛偷東西,當場被砍了頭。”
宋卿言暗中點頭,和玉辦事還真是妥帖。這樣,陳能的死跟她就一點兒關系都扯不上了。
“幫我找一身兒好看些的男裝,下午我要去見和玉。”宋卿言高興道。
這方面兒青櫻不擅長,叫了青杏來。青杏很快選好了衣裳配飾,又幫宋卿言梳了頭,戴了一頂白玉冠。
李令容又跑了來,看了笑道:“好一個俊俏的公子。”
宋卿言手拿折扇,動作潇灑地挑了一下李令容的下巴,笑道:“姑娘,可曾婚配呀?看在下如何?”
李令容捶了宋清顏一把,姐妹倆笑作一團。
宋卿言将見面的地點選在了游船上,主要是考慮皓月湖湖面寬闊,只要遠離別的船只,就能保證談話不會被人聽見。也減少被人看到的可能。
雖說她不在乎,但還是要顧及一下世俗的眼光。
其實,她也是一個俗人。
宋卿言搖着折扇,帶着同樣扮做男裝的青櫻上了船。
坐下等了一會兒,穆煦來了。只他一人。
“卿姑娘。”穆煦看了她一眼,見她穿着男裝,似乎也不以為忤,淡定地向她拱手施禮。
“和公子。”宋卿言起身回禮,心中有些滿意,他竟沒再露出以往那種不贊成的眼光。
兩人入座,宋卿言替他倒茶:“公子請喝茶。”
“多謝。”穆煦端過來,卻沒有喝,“不知姑娘今日叫在下來,有何事?”
“首先,要謝過和公子前日的救命之恩。”宋卿言重新起身,沖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穆煦也站了起來,往旁邊讓了讓:“不敢當,姑娘前些日子也救過在下,算是扯平了。”
宋卿言道:“我救公子只是順便收留,公子于我,卻是救命之恩。”
穆煦不擅來回客套,主要是,與一位年輕的姑娘單獨待在一起,他渾身都不自在。
他臉色微紅:“卿姑娘,不必客氣。要是沒別的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哎,別,別。我還有事要說。”宋卿言忙道,“其實,我還想說的是……我退過親。”
“我知道。”
“我以前定親的夫家……身份上,很是……很是顯赫。”
穆煦扯了扯嘴角:“無妨。”
宋卿言有些意外,他不過是個小官,怎麽渾身卻散發着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氣息?難道他以為的顯赫與她口中的顯赫不是一個級別?
“和公子,我以前定親的夫家是……”
“不必說了!”沒等宋卿言說完,穆煦就打斷了她的話,“不管他是誰,都不妨事。”
穆煦臉色有些不好看,這女子怎麽回事?是覺得他比不上她的前未婚夫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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